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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逢明月(玄幻灵异)——时绪

时间:2020-11-05 11:03:42  作者:时绪
  戚临给杨景行回了句“多谢”,再次点开了他发来的那张图。
  拂雪境总共出现了三次。
  第一次是在一千五百年前的武夷山脉附近,一次是在九百年前的杭州城外,最后一次是在三百年前的浙赣交界的一座山里。
  距离下一次出现还有三百年。
  这道士是不是来耍他玩的?
  “戚临?”
  钟情的声音叫他顷刻间回了神,他抬起头,只见对方折身就要朝客厅走去。
  “我在这呢。”戚临出声叫住了他。钟情停了脚步,偏过身通过声音来寻找他的所在。戚临走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继续说道,“刚刚杨道士来消息了,说是找到一个方法,让我们去试试。”
  “如何?”钟情问道。
  他的语气虽还是淡淡的,但面上却透出了掩不住的欣喜。戚临知晓即使他一直表现得十分克制平淡,但到底还是对自己这副模样极其在意,毕竟任谁都不想就这样失了光明,平白受到旁人的同情与惋惜,整日都要依赖他人的照顾。
  “他叫我们去拂雪境看看,但是我瞧着那地方……”戚临欲言又止。
  “怎么?”
  “拂雪境每六百年出现一次,离下一次出现大概还有三百年。”戚临一边瞧着钟情的神色,一边说着。
  钟情听了,面上又回到了之前的平淡模样。
  “没事,我们再看看,会有别的方法的。”戚临以为他心下失望,不由地就出声安抚道。顺带还在心里把那杨景行给骂了一通。
  谁道下一秒,钟情说道:“拂雪境在三百年就认了主人。”
  这一转折让戚临当场就措手不及,抓着钟情的手都僵**一下。
  一些大能留下的洞府本就有灵,他们有的时候会重新择主,为自己再找一个厉害的靠山,以便自身修行。
  “律钊在三百年前降伏了拂雪境,他飞升之后,拂雪境便留在了万渊堡的后山。”钟情解释道。
  戚临又开了那张图片,心道为何上面一点都没有说明这样的情况,结果视线下移,冷不防地瞧见被截断了的文字。
  戚临:“……”
  他又在心里把杨景行骂了一遍,心说这人拍个照片为什么还不给他拍全,白白让他做了一趟过山车。
  戚临忿忿地收了手机,计划着等这件事了,一定要找个机会稍微整上这道士一顿。
  “这律钊是什么人?听你说着,还挺有能耐的。”
  钟情低下头来,布着阴霾的眼睛对上他的,“就是律正远。”
  哦豁。钟情这么一说,戚临的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了一个人来。
  当年他初时钟情那会,这人嘴上说着“在下独来独来往惯了”,可后来次次遇见,他的身边总是跟着一个吊儿郎当的剑修。
  那个剑修除了负着一把剑外,全身上下就没有能昭示他身份的特点了,不知道的还都当他是哪个名门世家出来的纨绔公子哥——事实上他也确实是一位纨绔。
  律正远出身万渊堡,其兄律正勋已被认定是下任堡主的不二人选。而他这个做弟弟的,却与兄长完全不同。整日不是插科打诨,就是去街上讨巧“卖笑”,惹得当时的堡主一怒之下把他送上了剑宗,丢到了一群剑修里,叫他自个儿去磨练性子,没到元婴中期不能回去。
  这都是戚临与钟情熟识后才知道的事。最初的时候,他见着这人总是缠着钟情,可没少给他下绊子。然而律正远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戚临作弄他什么,他都能原封不动地还回来,还两人一来一往,也算是结下了一点塑料情谊。
  他与钟情隐居后,偶有出门,倒是也与他见过里面。只知人是修到了元婴中期,摆脱了剑宗的苦海跑了回去,其余的……就一概不知了。
  戚临没想到时隔百年还能再听到这位故人的名讳,一时间恍如隔世。
  “原来他都飞升了啊。”戚临喃喃说道。
  钟情道:“一百年多年前的冬天,在西南的山区里。”
  “那我是不是应该上柱香恭喜他一下?”
  钟情:“……”
  “或者烧个纸钱,他应该能接收到吧?”
  钟情:“飞了升的,那叫供奉。”
  “那我先去给他搞一个排位?”戚临含着笑,说,“他喜欢什么样的木头,楠木、松木、樟木……”
  钟情心下明了,听出了戚临是在同自己打趣。他与律正远相处数载,明里暗里的针锋相对可不在少数,有时候单是见上一面就能从头掐到尾。要不是自己对律正远的底细一清二楚,说不定都会以为对方是个犬妖怪。
  “不过就他以前的那副模样,若是换个人来同我说,我还当是他雇来的那个什么……水军?是怎么说吧。要说律正勋降伏拂雪境还差不多呢……”
  钟情但笑不语。
  “那我们何时出发?”戚临话锋一转,向他询问道。
  “你同小百合和靖平说一声,我们下午就走。”钟情停顿了有一会,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说道,“顺便也给杨景行发一个消息吧。”
  “我总觉得……”
  然后又没了下文。
  戚临直觉得趁早让他说话只说一半的毛病给改了。
 
 
第64章 
  万渊堡最初原是建在扬州附近的一座山林里。然而这几年生态开发,为了防止常人误入,万渊堡不得不又往着深山处迁了迁,顺便还被迫与老对头临雪堂结了盟,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借来几个弟子维持一下外部结界,自我感觉是活得好不窝囊。现任堡主曾在特调局的年会上酒后吐言,长叹道:“若是给我一个回溯时光的机会,我一定要回去制止第一任堡主,让他重新找一个偏僻的山林去安家立命。”
  戚临在钟情的指导下订了去扬州的机票,简单收拾收拾了一下行装,就拖着自己的“糟糠之妻”上了路。
  他们订的是最近的航班,刚到机场没多久,就仓促地登了机。A市到扬州约莫两个多小时,戚临要了条毯子,铺在他和钟情的腿上,倚着人的肩就入了定。
  戚临从前虽从来没有堕于修行,但总归是不会这般争分夺秒的,只是现下钟情的眼睛是否能治好还未可知,外边又有商行云那糟心的狼虎盯着,叫他不得不多进几步,以求能护得二人周全。
  待下了飞机,已过了四点。
  往来旅客匆匆而过,戚临拽紧了钟情的手,生怕他一个不留神就在人潮中与自己走散了去。
  “你出去打个车,我们去客运中心。”钟情说道。
  戚临疑惑:“那是个什么地方?”
  钟情又道:“我们要去那里坐车,先到万渊堡附近的那个镇。”
  万渊堡的新址当真是牵进了深山老林里,只能先靠着大巴进了村,然后再爬个好几里的山路才能到达。当年建成之后,堡主邀请各地仙门的修士前去喝一场乔迁酒,除了凌霄这种也是建在僻静地域的仙门,其他宗门的弟子纷纷叫苦不迭,任凭往后万渊堡如何浑身解数,都推拒着不愿前来。
  戚临拦下了一辆的士,司机倒是十分热情,一边问着他们是不是外地前来游玩的旅人,一边又给他们介绍起了扬州好景。戚临心道我当年来的时候,他还指不定在哪排着队呢,但表面上还是笑嘻嘻地听着,时不时地回上了几句。
  不过这个点正好撞上了交通高峰,本来三十多分钟的路程硬生生地叫他们走了近一个小时,所幸到客运中心的时候,最后一辆大巴还没出发,也还有余票。
  他们入了候车室,戚临刚才坐下,就收到了杨景行的消息。
  杨景行:你们到了吗?
  杨景行:我突然想起来,万渊堡的西南结界有个漏洞,你们可以不用拜会堡主,直接往哪里进去。
  戚临把消息给钟情复述了一遍,撇着嘴道:“他倒是知道得清楚,可信吗?”
  钟情淡淡地说:“他没必要害我们。”
  戚临见他有意为这认识才不到几天的道士辩驳,实在不符合他往日行事作风,再开口时语气里也带了点咸咸的味道:“他也没理由帮我们。”
  钟情无言。
  戚临见此,继续说道:“你当他是为了你们的那只狐狸吗?我觉得不像。”
  “他不是为了胡念。”钟情说着,就又没了下文。
  等到二人上了车,戚临还是没有思考出杨景行为什么要向他们伸出援手,总不能说是出家人济世为怀,路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助吧。
  这话钟情这种正经剑修信信就算了,他这种不正经的魔修可不会信。
  但……现下确实只有这一种方法了。他们若是找上门去,同万渊堡的人说要借拂雪境,这中间迂回相商指不定得浪费多少时间。
  于是他只得恶狠狠地给杨景行发去了一条消息。
  戚临:你若是诓骗我,我就扒了你的皮,吊在你们凌霄的山门上。
  杨景行:魔皇手段在下早就听闻,实在是不敢呢
  戚临嗤笑一声,却不知怎么地觉得这语气有点熟悉。
  大巴一路西行,城市的高楼都变作了矮山绿丛,他们走的是国道,不比高速来得平稳,到了后面,更是开得是个山路十八弯。在大巴拐过第五个弯后,戚临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脑袋也是晕得可以。
  钟情即使目盲,但还是很快就感觉了他的不对劲。
  “怎么了?不舒服?”钟情抬手搭上他的脊背,在他的后心轻柔地抚了抚。
  “没事。”他好歹是魔皇之体,要是给人知道自己居然是个会晕车的主儿,岂不是大牙都要笑掉了。原身已经可以支撑好几个茶馆一年的生计,要是再加上一个,只怕他这辈子都不要想抬起头。
  “喝点水吧。”钟情微微侧着身,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来。
  “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戚临接过,开了盖灌了一口,问道。
  “你整东西的时候,怕你车上不舒服……”
  得了,他又没瞒住。戚临有时候真觉得钟情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不然怎么会那么早地就猜到了他的原身,轻易就感受到了他身体不适。只可惜钟情虽了解他,他却总是猜不透钟情的心思。
  他将矿泉水还了回去,靠在椅背上闷闷地不再说话。
  夜色渐渐攀上,暮霭苍茫,山边的一点绿植被染上了红霞,瞧着甚是好看。车上的人许是也劳累了一日,各各都打着哈哈昏昏欲睡。戚临的视线越过窗外,看着大片大片的青山相继涌来,估计着他们大概没有多久就要到了。
  哪知下一秒,车身突然一个急转,险些就要将他们从座位上甩了出去。
  几个被吓醒的乘客陆续开始叫骂。
  “怎么回事啊!”
  “会不会开车啊*!”
  “你妈的是想吓死我吧!”
  司机也是个暴脾气,当即就怼了回来:“我哪里知道什么情况,关我屁事!”
  这事确实是与司机没什么关系,戚临回过神后,便察觉到了远处的一丝灵力流动,他心下猜想是商行云得了消息跟了过来,手上开了窗户,探出身便往后望去。
  在他们后方上空不远,有一点微弱的银光。
  戚临正想开口与钟情说明情况,就见那点银光急速向大巴飞来。车身又是一个猛偏,生生把戚临甩在了钟情身上。
  “没事吧。”钟情托着他的胳膊,把他从自己身上拉了起来。
  “没事。”戚临撑着前边的靠背起了身,说道,“应该是商行云得了消息,追过来了。”
  钟情沉默地思考了一下,此时车身接连三晃,前轮险些开进了路旁的水沟里,一时之间车内顷刻间充斥着各色的叫喊声。
  “我们下去。”钟情说道。
  商行云的目标是他们,只要他们离了车,那人便不会对车上的人再做些什么。
  戚临同他想到了一块去,当即就架起钟情的胳膊踉跄地走到司机身边。
  “靠边停下。”戚临压低了声音,魔皇期的威压放出,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可违背之意,“我们下了车,你继续往前走,相信我,不会有事。”
  前边的乘客以为他们是想临时脱逃,还说什么“不会有事”,简直就是笑话,纷纷起身怒骂,说要走一起走。
  戚临无奈,松了托着钟情的手。他的指尖冒出几丝黑线,飘散着漫过整个车厢。说话的乘客但见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止不住的软倒在座位上,眼皮沉沉地往下掉。
  “开门。”戚临回过头,再次对司机说道。
  司机不敢违抗,将大巴停靠在了道路边上,开了门送走了这两位祖宗。
  关上车门的那一刻,钟情再次嘱咐道:“你只管往前开,不会有事。”
  戚临侧过头望了一眼那点离他们越来越近的银光,问:“我们现在怎么走?”
  “你描述一下周围的环境。”
  戚临知晓他这是在确定位置,四下迅速张望了一下,开口说道:“你右手边是一块田地,左手边是一座大约十米高的山包,前方大概两公里的地方,有一座桥。”
  “右边田地与山相接的地方是不是还要一座砖瓦房?”钟情问道。
  “有是有。”戚临顿了顿,“不过好像被拆了一半。”
  “好。”钟情道,“我们下穿过田地,去对面的山上。”
  “我背你?”
  “你拉着我就好。”
  戚临见他顾着面子,也没有再多加劝阻。一手揽过他的腰,便带着人直直地从公路旁一跃而下,稳当地落在了田地间。
  他牵着钟情穿过狭窄的田垄。后方的商行云紧追不舍,钟情拔剑在侧,利落地挡下了他的所有攻击。他如今双目已眇,但其他的感官反倒还更加敏锐。他一边辨着戚临的步子向前疾奔,一边注意着后方的风声,挡开商行云破风而来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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