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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撒怎么了?(近代现代)——方铎

时间:2020-11-12 15:43:23  作者:方铎
  “这么说,院长真是个细心的好人。”
  路易不置可否。
  说话间,路易把钥匙插进门锁,却没把门打开,来回转动多次,能听见钥匙卡住的声音。
  路易说:“可能是锁出了问题。”
  随后,他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来代替钥匙插入锁孔,泽维尔注意到以撒挑了挑眉。才过两秒,只听咔嗒一声,门打开了。
  路易说:“祈祷过后我会再来看看。”
  注意到以撒的目光,他解释说,自己很擅长和机械打交道,一些和他关系不错的修士私下里管他叫路易十六。
  “因为您恰好是法国人?”泽维尔问。
  路易面露惊讶之色:“是的,先生。”
  “习惯使然,希望没有冒犯到你,”泽维尔说,“不过这可不是个吉利的绰号。”
  “天主保佑我们,”路易笑着摇摇头,让开门的位置,“我在楼下等您。”
  房间是很普通的双人间,能看出在他们来之前被打扫过,空气中有一股久置空房的灰尘气味。以撒把行李箱推到床尾,泽维尔打开窗户,从这里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庭院。
  以撒说:“要是我没理解错,你接着要去祈祷?”
  泽维尔点点头。
  “那我呢?”以撒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不觉得让一个恶魔……”
  无论如何,泽维尔和以撒还是跟着路易往礼拜堂去了。
  从楼上下来,穿过长廊,可以看见庭院里一些修士正在劳作,据说北面的耕地上还有很多修士从事耕种,修道院基本能自给自足。
  礼拜堂和其它建筑一样,修缮得很完满,彩窗色彩艳丽,上面绘有殉道者的形象;过道两侧的圣母雕像神情平静而慈悲,嘴角噙着若隐若现的微笑,又仿佛就要落下泪来。泽维尔之前没少做过礼拜,但就算是那些受捐颇丰的教堂里也未必能见到如此精美鲜活的作品。
  他们来得较晚,大部分修士已经落座,泽维尔也领着以撒坐在角落。泽维尔祈祷的时候,以撒依样画葫芦,眼睛却盯着不远处两只苍蝇,跟着它们飞行的轨迹转来转去——还好因为位置不起眼,没人注意到这个像士兵似的无礼家伙眼睛正滴溜乱转、当众开起了小差。
  “我们都如羊走迷,各人偏行己路,耶和华使我们的罪孽都归在他身上。
  “……”
  修士们一天劳作6-8个小时,而用于祈祷诵经的时间也有4小时左右,众人虔诚的模样让人望见就心生平静。
  事实上,这所修道院里四处都洋溢着平静安定的氛围,完全没有被数年间偶然发生的几起命案打乱节奏。然而,上帝的牧群中间,并非每个都是羔羊。
  **
  祈祷过后终于进入正题,泽维尔和以撒坐在一侧,院长坐在对面一侧,三人的表情都很严肃,其中以撒是因为受到嘱咐,尽可能地摆出警觉如猎犬的、不好招惹的表情。
  “我对李先生的失踪深表遗憾,愿主保佑他平安无事。不过据我看,他在离开之前表现得一切正常。”院长回忆说。
  “他有没有告诉过您离开的原因或者目的地?”泽维尔问。
  院长沉思片刻,看了泽维尔一眼,很抱歉地说:“李先生的确说过一个地名,但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当时并没有在意。”
  “您知道,在他失踪之前,他因为调查戴维的案子在修道院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想知道他和其他修士的相处情况,并且希望您能允许我在修道院里走动、单独地和一些修士谈谈。”
  泽维尔已经尽可能地委婉,但院长仍然被这话吓了一跳,并且有一瞬间露出不悦的神色。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这就好像在说修道院里藏着个犯罪分子似的。
  院长一时没有说话,不安地皱起眉头。这时,泽维尔再加一码:“苏格兰场很重视这个失踪案,毕竟李先生与这里发生的上一起案件有关。另外,在他失踪之前,有一些话似乎可以将失踪的原因指向修道院,如果有任何证据能够证实,这将是一桩震惊大不列颠的大案。我也不希望为难您,只是——”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院长不安地打断了他,然后又小声道歉,“修道院里都是好人,先生。他们中有教师、医生,都是些好人,是正派的人。您不能……”
  泽维尔不得不花了些时间安抚院长的情绪。
  这时,以撒仍然像条忠犬一般默默地坐在一旁,心里很疑惑地想道,泽维尔好像很早就不再协助苏格兰场破案了。他记得这件事在报纸上刊登过,用一个小板块……不过这不重要。他不是爱琢磨事情的人,很快就把它忘记了。
  以撒能做好所有被要求做的事,泽维尔希望他在必要的时候能起到威慑的作用,也许现在就是必要的时候。在罗伯特院长犹豫的时候,他凶恶地瞪了老人一眼,把可怜的家伙吓得一时间竟剧烈颤抖起来,额角不断沁出豆大的冷汗,打湿斑驳的灰发;原本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也紧紧搅在一起,不难想象长袖下肌肉痉挛的状态。
  “您怎么了?”泽维尔急急忙忙站起来,“我是医生,请让我为您看看……”
  院长急急忙忙作出制止的动作,颤颤巍巍地从身上摸出一包药片,就着面前的冷水服下,自己调整呼吸,许久才平静下来。
  他长舒一口气,苦笑着摇摇头:“让您见笑了,泽维尔先生。别担心,只是身体出了问题,人到老了,像机器一样,各个零件都有磨损,我感觉好像随时要从身体里跌出来似的。就快到退休的时候了——好吧,我会尽快通知管事和其他修士,如果能帮到忙就太好了。”
  一个病痛缠身的、快要退休的老人,不希望自己在任期间有什么差错也是人之常情。泽维尔对他表示理解,院长笑了一下,说:“李先生是个很温和的人,在修道院调查期间,虽然和修士们交情泛泛,但大家都对他印象不错,因此我不认为谁对他有怨恨,除了……”他的话在这里戛然而止。
  “请说下去,”泽维尔说,“我们的所有谈话都会保密。”
  “这……”院长还是犹豫,“如果我说了谁,谁就会被列为嫌疑人吗?”
  “理论上是的,不过请放心,清白的人一定不会蒙冤。”
  得到泽维尔的再三保证,院长才继续说:“李先生和丹尼尔修士起过言语冲突,并不严重。耶稣啊,丹尼尔是个好人,只是性格太过耿直,正因此,我绝不相信他会做害人的事。”
  “抱歉,丹尼尔?”
  “是戴维——愿他安息,戴维的表兄。”
  泽维尔记得李启明和自己讨论过这个表哥的存在。戴维家里有一块年收入500磅的限定继承土地,作为独子的戴维死后,将落在这位表哥丹尼尔名下。
  “丹尼尔和戴维两兄弟关系亲密,戴维走后,他的哀伤非比寻常,那样剧烈的感情难以作伪,至少我绝不相信所谓丹尼尔图谋戴维家田产的流言,”院长说,“在那种情绪下,被那位亚洲侦探怀疑谋杀自己的兄弟,丹尼尔一时冲动和他起了争执,但很快两人就和解了。”
  兄弟情深不一定总是可信,但对利益的渴望很难作假,这动机站得住脚。泽维尔想着,掏出笔记本写了起来。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一脸严肃地在纸面上随手画了一头三只脚的鸟,又高深莫测地沉吟片刻,在旁边加了点花花草草。以撒只看了一眼就转回头去,咬肌紧绷,明显在忍笑。
  没办法,大侦探泽维尔就是喜欢把东西记在头脑里,做笔记只是让人觉得他更为可靠。
  可靠的泽维尔可靠地把笔记本“啪”地合上,询问院长的身体情况如何,有没有可能现在带他们去李启明的房间看看。
  “可以的,”院长站起来,“不过,那位侦探离开时把所有私人物品都带走了,也许不会留下什么。啊,耶稣,他会不会是被歹人给骗走了?”
  “一切都有可能发生,不过还不能这么早下定论。”泽维尔失笑。
  李启明的房间在三楼的中间位置,旁边都有住人,修士们能证明他是自己提着箱子离开修道院的。房间因为闲置,没有具体打扫,只是换了枕头和被褥,其他地方基本是空的,只有衣柜的角落处落下一条李启明常戴的领带,证明他的确曾在这里停留。
  泽维尔还记得自己带给李启明的检验血迹的试剂,在得到院长允许后,往可能留有标记的地方喷了一些,很遗憾没有什么暗号或者线索,倒是这“魔法试剂”像当初吓到以撒那样,又把可怜的老人吓坏了。
  “这下好了,”泽维尔凉凉地说,“我们完全摸不着头脑,甚至连李启明之前的调查进度都不能掌握。”
  “之前的调查,”院长说,“难道您也觉得那些意外都不是意外?苏格兰场又是怎么看待它们的?”
  “之前的案情资料已经被找出,并且提交专人进行重审。”
  “耶稣啊。如果真是……那其中一定有我的责任,”院长深深低下头,嘴唇颤动着,最后只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太可怕了。”
  “请不要自责,”泽维尔安慰说,“我们都不希望悲剧发生,但它是不可控的。假如修士们不慎听见任何风声,还请您在事情有定论之前安抚好他们,混乱会招致危险。”
  “这我倒不担心。唉,本不该这样说……但事实上,不知是否出于巧合,死者们或多或少有些作风不端,常常引起诸位修士的不满。有传言说那是主的审判降临在他们头上,我尽力制止过,然而这些消息仍然不胫而走。不过,正是因此,修道院内没有广泛引起恐慌,天主保佑,愿他们安息。”
  ……
  回到房间,泽维尔刚锁上门,以撒就像被抽掉了骨头似的软在床上哼唧起来,军人模样荡然无存,这时候说他是个流浪汉反而更加可信。
  “我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把背挺得这么直过了,”以撒抱怨,“好想吃通心粉……”
  泽维尔走过来坐在床边,挠挠以撒的下巴,魅魔尾巴松松地卷上他的手腕,而以撒本人则眯起眼睛,像猫那样呼噜呼噜起来。
  “士兵以撒,你还需要继续努力呀,”泽维尔说,“你的姿势太僵硬了,万一真的有上过战场的人一定会看出来的。”
  “怕什么?”以撒说,“就算有这么个人,难道他还能把我怎么样吗?人类士兵而已,太弱了太弱了。”
  “这么说你好像厉害得很。我早就想说了,你还能拿得起妙尔尼尔,魅魔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我不能说,否则伦敦就要下雨了。不过,如果真的有个杀人凶手在修道院里,像你这种弱不禁风的公子哥,带上我肯定比带一个普通士兵要安全。
  “嗯哼?”
  “我能接住子弹,”以撒不无自豪地拍着胸脯保证,“再不济,它也会在你之前先打穿我。”
  “天啊,别这样说,”泽维尔惊呼,“不管你我谁换身体,最后写报告的还是我啊。”
  以撒用尾巴尖挠挠脸,嘿嘿笑起来。
  尽管泽维尔说的话很现实,但他明显心情突然变得不错。他鬼鬼祟祟往窗外望了一眼,突然俯身在以撒的鼻尖上亲了一口,后者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让他倒在魅魔软绵绵的胸膛。
  何其堕落啊!
  在修道院这样的清净之地,一个天使和一个恶魔竟然锁上房门,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下地厮混起来。
  ……
  “嘿,以撒,”泽维尔说,“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开了个好头,今天见到的两个人都不难说话。”
  以撒不置可否:“你们这些信徒都像阉过的羊一样温和无害。”
  “他们看似很正常,修道院本身却有些反常,”泽维尔摇摇头,“圣本笃会主张清修,但这所修道院显然非常富有。”
  礼拜堂的玻璃彩窗、顶部的宗教画,以及雕像都非常昂贵,这对于仅仅接受信徒捐赠的偏僻修道院来说有些不同寻常。毕竟它位置偏远,山脚下的人家寥寥无几,每家每户加起来或许还抵不过泽维尔一个人的资产。
  如此恢宏的修道院和数量可观的修士,一共需要用掉多少英镑?
  *路易十六:法国皇帝,同时也是天才锁匠,法革时死在自己改良的断头台下。
  修道院是架空的,你可以随便把它放在哪个山头,宗教相关知识来自我为数不多看的一点点相关作品和我的天主教朋友,不保证准确。之所以设定修道院背景,因为剧情不够精彩要用神学来凑逼格,这么朴实的理由没想到吧!
  【往前点一章可以看到我写了一份全文人物表,以后要是忘记谁是谁了可以回头查阅。】
  这部分篇幅不会很长,对于老推理人来说应该也比较简单,在揭密之前,第一个带简单分析猜中凶手的读者朋友可以点梗定制一篇H番外,不一定非要是泽维尔x以撒,怎么抹布乱搭都ok,唯一的限制是不可以日泽维尔。要是没有人猜中也没关系,我有心理准备,那就当无事发生吧……
 
 
第37章 亲密关系
  泽维尔在房间里装模作样地整理笔记,之后又去找了一趟院长,后者很抱歉地表示今天身体抱恙,不方便继续走动,但也许可以让路易带他们四处走走。
  “也不用这么着急。”泽维尔说。他原本该离开了,却扶着门框,欲言又止。
  院长说:“劳您挂心。我差不多两个星期就去见一次医生,偶尔遇到突发情况,也有路易神父给我开药——噢,对了,他是内科医生。”
  “原来如此,”泽维尔说,“那我不打扰您休息了。”
  修道院的时间表里写着日落前就餐,翻译成具体的时间大约就是五点半左右,离现在还有很长时间。
  这段时间里,泽维尔随机挑了十几个修士来跟他们单独谈话。先提起对方熟悉的事物让他们放下心防,然后就一个主题引导他们输出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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