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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撒怎么了?(近代现代)——方铎

时间:2020-11-12 15:43:23  作者:方铎
  “有些事直接问是问不出来的,”泽维尔说,“人就是喜欢这样拐弯抹角。”
  考虑到之前的案子里也有修女身亡,李启明一定曾去修女院确认过那几桩案子,于是,在征得院长同意后,泽维尔会见了和李启明有过接触的三个修女。
  其中一个黑发的中年修女,谈吐冷静、逻辑清晰,最主要是美得不可方物——虽然对以撒来说,再美的脸都是模糊一片,然而泽维尔倒显然很感兴趣,不由得跟她多说了几句。
  不知怎么,周围越来越冷、越来越冷,这位修女忽然有些坐立不安。
  她频频睨着他,突然推说有要事在身,急匆匆告辞了。
  我有什么可怕的呢?泽维尔一转头——以撒抱着胳膊站在后面,面沉似水。
  “我,”过了一会儿,以撒说,“年纪也比你大。”
  泽维尔:“也?”
  “而且,我胸部也很大。”以撒说。
  泽维尔:“……”
  “黑头发就那么好吗?”
  泽维尔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无辜地眨眨眼睛,尴尬地微笑起来。
  看他这样,以撒也不生气,只是说:“算了,我还是死了吧。”
  就在他推开窗户、准备跨上窗框的时候,泽维尔一把抱住他的腰,连拖带拽地把以撒拉回屋里。
  “你别拦我,”以撒说,“生活,哼,太没意思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其实我看不见她,我是盲人!”泽维尔说。
  以撒:?
  泽维尔一脸沉痛地点点头。
  以撒问:“什么时候的事?”
  “……呃,见过你之后,”泽维尔说,“不是我要用残疾来绑架你,但在见过你之后,我就再也看不见别人了。”
  以撒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别过头。泽维尔松了口气——但是,如果他没看错,这个恶魔有一瞬间露出了胃不舒服的表情。
  除了这个小插曲外,一切进展顺利。泽维尔没有问得很深,主要围绕对修道院本身的评价和对李启明的印象。能够确定的是,大家都很爱这所修道院,至于李启明——虽然不可能明说,但谈及他的时候,有些小动作会暴露心底里的看法意图。
  侦探、亚裔、无神论者、打破平静的人……
  他不坏,只是讨厌。泽维尔能看见有些修士或修女的眼神这样说。
  **
  第二天,院长告诉泽维尔以后他们可以在修道院里自由出入。不过考虑到修道院很大,也许还是应该由他领着四处走走。
  泽维尔提出想见见死者戴维的表哥丹尼尔,院长犹豫了一下:“事实上,丹尼尔修士听说来了新的侦探,一口咬定您会找他的麻烦。和他相熟的修士正在劝他,现在他的情绪还不稳定,过会儿我也会找他谈谈。”
  泽维尔昨天也从别人的口中问到丹尼尔,知道这的确是个过于耿直而不好相处的人,贸然撞在枪口上只可能一无所获。他也不强求,干脆听从院长的建议,去修道院藏书阁参观。
  藏,规模几乎是整层那么大,除了中央的几张书桌之外,四周全是书架,每一面的边角都摆放着木梯,方便取阅顶层的书籍。不需要泽维尔开口,以撒就知道他现在肯定心动不已。
  “这是什么?”泽维尔翻了翻借阅记录。
  借阅记录上除了书名和借阅人之外,背后还附带一串数字,比如最近的一本是24:3,记录的方式有点像标注经文的出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院长告诉他,这是誊写师加文的主意,前面的数字是书架编号,后面是排数,这样固定大致的位置,借还都不容易出错。
  刚说到加文这个名字,原本伏案的一个青年就转过头来,捏着笔呆呆地瞅了他们一会儿,忙不迭站起来礼貌地打了招呼。
  泽维尔问他在做什么,这个名叫加文的年轻人就从桌前让开——桌上有一卷古籍、墨水、钢笔和一本待装订的书。他是一名誊写师。
  到20世纪20年代,办公室里用上打字机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然而,修道院虽然富裕,却好像没有运用这种新机械的意图。听说有些熟练的誊写师书写速度要远超于使用打字机的职员,不过院长给出了另外的解释:“加文身体不好,不能从事体力劳作。”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不过泽维尔也可以猜到——因为写字很慢,他才能在这件事上一年又一年地消磨时间。
  加文静静地听他们说话,沉默不语。
  他看起来年纪很小,可能还不到二十岁,不过确实是一个病弱的青年,面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面上带着一副强打精神的倦容。注意到泽维尔的目光,他腼腆地笑了一下,转而轻声问院长:“您好些了吗?”
  “比昨天好得多了,”院长说,“对了,路易请我转告你,抄写工作结束之后记得找他取药。”
  接下来的寒暄在一句“天主保佑”后结束,得到允许的加文又坐回去继续誊抄书籍。
  离开藏书阁,泽维尔说:“加文修士非常专注。”
  听到这话,院长面上有了笑影,这与他谈及丹尼尔时的无奈截然不同。也许是因为加文太年轻,那几乎是种父辈的慈爱:“他是个好孩子。”
  “恕我冒犯,不过他的身体怎么了?”
  “唉。有的孩子生来就容易蒙主召唤,随时要去到天国。他……”
  一路谈话,下楼后,两人几乎同时为体弱多病的加文叹了口气。
  穿过长廊,来到庭院,树影之间偶尔有人走过,也许是修士在漫步中沉思,不过更多是从事采摘或者做手工活;再往前走,天井那里有几组修士在合作酿酒。
  有一对年轻人坐在石阶上,靠得很近,絮絮说着什么。年长一些的那个本来要把什么指给对方看似的,抬起眼睛先看见走来的三人,他面色一变,急急忙忙坐到边上去。
  院长看了泽维尔一眼,也许是因为有客在场,没有对他们说什么重话。只是老人骤然冷凝的表情和极度失望的眼神就足以令两人羞愧难当。
  院长或许是替他们羞赧,摇摇头,领着泽维尔他们快速离开了。走出很远,他忽然长长叹了口气:“他们不适合这里。”
  泽维尔一句宽慰的话也说不出来,毕竟,在人类目不可及之处,以撒总是用尾巴牵着他的手。
  于是他只好转移话题,跟院长说别的话,提及继任的人选,院长显然很是头痛。下一任院长或许会是某公学里的老校长,这位校长年轻时做过牧师,又半途离开教堂四处求学,据说专程到巴黎学过两年绘画;二十几岁回国重新考取大学学历,最终决定做个教师,到中年被提拔为校长。这精彩纷呈的人生经历听得泽维尔止不住咋舌。
  “他的能力固然很强,”院长不无忧虑地说,“只是这样没有定性的人……”
  ……
  到了晚上大约7点,所有修士都回到房间休息,睡前可以进行阅读、写作或者诵经,不过对于天使和恶魔来说,他们就是并排坐在床上,讲讲天堂、地狱还有各星球的八卦,话题变换得很快,一会儿又突然谈到院长身上。
  “死板又保守的老头。”以撒说。
  “别这么刻薄,以撒。”泽维尔说,不过他也大致认同这个看法。他说,由院长带领着在修道院里走来走去不可能会有什么发现,因此明天要想办法自由活动。
  “你觉得他有问题?”以撒问。
  泽维尔摇摇头:“他带我们走过的地方也许只是出于炫耀,而没有想到的一些地点则被他认为并不重要——我不需要别人的自作聪明,这样会影响调查进度。假如罗伯特能预料到有一对同性恋在天井谈情说爱,他一定会尽力阻止我们往那里去。不过,我倒觉得那两个人有点意思。”
  “我也觉得看小年轻谈恋爱很有意思。”
  “不是指这个,”泽维尔笑着说,“还记得吗?院长说,作风不端的人会受到主的审判。”
  “听他扯淡,”以撒说,“主不在乎。”
  “没错,一切都是人为,”泽维尔说,“很多杀人狂的想法在正常人看来匪夷所思,但都符合他们自己的逻辑。比如开膛手杰克,他杀害妓女,动机可能是他认为妓女不洁,因此需要被清除。如果照这个逻辑,他就不该杀死一个无辜的家庭主妇——但如果那个家庭主妇刚好是目击证人?”
  在泽维尔的比喻里,李启明就相当于原本在杀人狂目标之外的这个家庭主妇。
  “李启明会提前安排好萨莉,并且给我传来消息,他或许早就知道自己发现了什么致命的东西,”泽维尔说,“加密信息,也许是他当时正受到监控,也许只是他不希望波及家人……不过现在讨论他为什么这样做已经不重要了,我更好奇他发现了什么。”
  “他还活着吗?”以撒问。
  泽维尔没有说话。
  风停树静,寂夜落下来了。
  有大纲好轻松哦,就像修文一样!
  也就是说之前的十万字包括支线都是我的即兴发挥……当时想着“日常有什么难写的?”说干就干快乐裸奔,没想到竟然会那么痛苦,这对傻逼直男和作精母0可烦死我了!这样还想轻轻松松HE?nonono,没那么简单
  话说我在想完结以后要不要单独把每章的玩梗和致敬一起列出来?可能实际上比大家想到的要多一些,因为除了联动各种英国作品之外还有很多迫害不哩提许披破的梗=v=我好坏
 
 
第38章 英镑福音
  黎明时分,以撒被一阵笃笃的敲窗声惊醒了。下床一看,一只信鸽在窗沿上歪着头瞅他。
  “怎么了?”泽维尔迷迷糊糊地问。
  “戈登的信。”以撒把信递给他。
  泽维尔点亮蜡烛,就着烛火看完了那封短信,长叹一声,倒在床上。
  “发生什么了?”
  “催我回去上班呢,”泽维尔说,“没见过比他更讨厌的上司了。我这是合法的年假,年假!戈登?哼,上帝之声找过来我也不会动的。”
  就这样,信躺进了垃圾桶里。
  **
  晨祷之后,院长告诉泽维尔今天可以安排他和安排丹尼尔见面。
  “丹尼尔做完手头上的事情就会来找您的,”院长说,“不过,事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告一段落呢?”
  “跟丹尼尔谈完之后也许就有进展,不过还要取决于他有没有说实话。”
  “也许,唉,也许。”院长说。
  他用那灰白的、皮肤松弛且带有老年斑的手在胸前颤抖地画了个十字,然后才长长叹了口气,好像创世以来所有苦难都背负在他一人身上似的,某种沉重的忧郁在他周围如有实质:“别误会,先生,我只是希望一切都好。毕竟、毕竟——修道院里都是些善良正直的年轻人。”
  罗伯特院长的眼睛因病长年湿润,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以泪眼默默凝视你,比一切言语都令人感到愧疚。
  泽维尔的翅膀不安地扇动了一下:“也许我现在该就回房去等丹尼尔修士。”
  “我想也是,”院长站起来,“我送你们出去吧,正好我也要去找路易取药。”
  院长的房间在六楼尽头,推开房门,可以看到有一个抱着一摞书的青年修士走在前面,看样子正要下楼去。
  “加文修士。”院长说。
  那青年愣了一下才迟钝地转过身来,怯怯地应了一声,那果然是加文。他在原地等三人走近了,才害羞地向泽维尔和以撒打招呼。
  加文怀里抱着的书高得直抵上他的鼻子,以撒提出要帮忙拿一些,被他拒绝了——然而,只听木地板吱呀一声,加文脚一崴,惊叫着跌倒。
  以撒手疾,连忙扶住他,小山一样高的书籍却哗啦啦倾倒下来,把墙边立柜上的花瓶撞得跌碎在地。
  “噢!”院长惊叫,“加文,你——”
  “我没事,”加文摇摇头,扶着墙站起来,望着地上花瓶的碎片,满面通红地道歉,“或许刚刚是踩到了不结实的木板。实在对不起,这……”
  院长坚持凑上来查看加文的情况,确认连一道擦伤都没有,他才叹了口气说:“唉,你没事就好,天主保佑。”
  泽维尔和以撒帮加文把落在地上的书捡起来,院长也吃力地弯下腰,泽维尔正要劝住他,却发现院长并不是在捡书,而是在收集花瓶的碎片。
  “天啊,罗伯特院长,”他说,“如果割伤了手,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院长摇摇头:“没事、没事。这是很好的花瓶呀,泽维尔先生,一只很好的花瓶。你看,它碎在地上的全是大片的厚瓷,也许交给路易修一修就能放回来了。”
  以撒忍不住瞅了一眼泽维尔——家里书桌上那匹瓷制的彩色小马曾经被他打碎一匹,泽维尔心疼的模样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果然,泽维尔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转而帮院长把碎片收集起来,用外套一兜,提去交给路易——路易看到这堆碎片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
  “我没补过瓷器呀。”路易说。
  不过,看着小老头失落的眼神,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硬着头皮改口说:“我尽力试试吧。不过在这之前得先把药给您……”
  院长暂且留在路易那里,加文要把阁。泽维尔主动提出要帮忙,于是和以撒一起分摊了一部分书籍,三个人一起往藏书阁走。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书啊?”走了两层楼,泽维尔问。
  以撒以为他累了,二话不说,把他怀里的书捞到自己这里,泽维尔害羞地挠挠脸,推辞了一下就由他去了。加文睨着他俩的小动作,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总是借了书就忘记还,今天想着再也不能拖延下去了,所以整理起来一次性带走……没想到会出这种事。那只花瓶据说是二十年前某位爵士赠与的。不过可别误会,院长不是巴结什么人,就算是来路普通的碟子杯子,他也总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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