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天面瘫的表情显然信号接受不良,不在服务区。
江赫然轻拍对方的脸,“笑一个看看。”
在江赫然的反复逗弄下,以其想进行的接吻为条件,训练有素的“宠物狗”立刻乖巧的从了。
“驯兽师”很满意,主动舔上了对方的唇。
吻着吻着,受本能驱使的“兽”就不满足于此了。
已经将怀中人拆吃熟悉的樊天,隔着衬衫准确地吸住了江赫然的乳首,湿润地啃嚼着。
白天想要将人脱光的养子,入夜后心愿达成,半解半撕得扯开了首领衬衣的前襟,将人推倒在了沙发上。
“先回答我的问题。”江赫然有些急促地喘息:“你今天来找江赫然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长久的沉默过后,樊天听到屏幕里的自己诚恳地回答:“想了解你。”
屏幕面前的樊天长久地沉默了下来。
有朝一日,他竟然被自己给出卖了。
第12章 失宠
今夜收获颇丰,又一疑惑迎刃而解。
以自己这种问啥回啥的没脑子模式,樊天总算知道江赫然对他没来由的信任从何而来了。
樊天再度自闭。
然而江赫然虽然没事对他献悼花,推他上风口浪尖,拿他“钓鱼”吸引仇恨,却至今还允许他自如行动,想必虽然知道他不安好心,却没将他的老底都刨出来。
在看完全程的激情戏码之后,樊天眼角微动,怀疑梦游中的自己是故意将对方私藏了起来。
他将对方扑向的那个沙发,从监控视角看去,所有不可描述的部位都被沙发靠背挡了个严实。
被酒精催化了情欲的江赫然这次叫得格外放浪,趴在沙发靠背上被进入时,颤栗得不像样,潮湿的眼角像是快哭出泪水来,攥着沙发的手指关节都泛着潮红。很快又被拖回到沙发的遮挡后,画面里只剩一条被抬高的腿随律动摇晃。
对比江赫然人前时的矜傲,这种逆向的反差带有极强的感官刺激,画面里的占有者明明是自己,清醒过来的樊天却像没开过荤一样,燥动的血液全都涌向了下身。
而他最离奇的疑惑,依然是个迷。
樊天有种别桌的菜错上到自己面前,正想动筷子却又被端走的不悦,端走的还是他本人,因而更加不爽起梦游的自己。
既然梦游的人本就是他,江赫然又那么相信自己梦游时的蠢话——
樊天在整理脑内思绪的同时,将监控视频重放,这次着重观察的是监控画面里自己的神情举止。
樊天决定放弃无用的监控设备,以江赫然套路他的方式, 用这招反将主帅的军。
次日,恢复常态的江赫然心情不错的起了个大早,健身过后为养在家里的几只活物喂过食,吃着家里另一只活物做的早餐,于岁月静好中开启横行不法的一天。
“面包烤焦了。”江赫然虽然这么说,却没耽误吃。
樊天从江赫然身边走过,虎口夺食,将新烤出来那盘递了过去,“吃我的。”并自然的接着江赫然咬过的那片面包吃了起来。
虽然樊天与江赫然在外搭档时,会在人前做一些符合夫妻人设的亲密举止,日常相处时体贴归体贴,并不会跟他有实质性的暧昧动作。
江赫然想起上次一同出任务时,才被说过“不喜欢”,转头又被这货摸额头,怀疑对方是梦游留下了后遗症,对樊天刻意的撩拨不为所动。
于是樊天蹬鼻子上脸,在江赫然拿蜂蜜时又装作不经意的去碰江赫然的手。
江赫然头也不抬,大度的将蜂蜜让给了樊天,换了罐果酱,翻看起今晨报纸上的时事政讯。
那个被他抱一下,腿都发软的江赫然果然只存在于“睡梦”中。
讨厌甜食的樊天绷了下嘴角,吃起这份抹着蜂蜜的面包, 暂时消停了。
两人来到总部,首领进入工作状态,各部门负责人将近期的工作事宜整理成领导能有耐心听进去的几句话,来去匆匆的在江赫然面前汇报了一圈。
托福二代头目在商业上的转型与权谋者驻下的根基,江赫然的组织现今做的多是正经到会纳税的合法生意。
然而这些明面上的生意又是靠暗地里绝对的权势支撑,像是树与土壤的关系,妄图离开土壤的树,等于自断根茎,所以明知道地底阴暗危机,生在暗处,根系在暗处,亦不想着离开,与同为土壤的群体虬结捆绑,亦离不开。
养活他那群血盆大口的宠物是需要花钱的,收集各式奇珍异宝的藏品也是需要花钱的,儿时穷到跟野狗抢食吃的江赫然至今仍会亲自出任务——江赫然不惜命且喜欢钱。
他这边正觉得隔着笼子“撸猫”不尽兴,想将大小姐放出来溜溜,比小蜜还小蜜的樊天传话道:“鹤井找你。”
江赫然怕那位“小姐”过敏,仔细地擦过手,才出去见人。
鹤井看到他时,表情凝重地收起了笑,“你受伤了?”
江赫然顺着对方视线,这才回忆起自己的脖子被某专干狗事的人咬破了,不以为意道:“牙印而已。”
鹤井从随身的医药箱里拿了块绷带,连说带劝的帮他把创口包住了。
樊天觉得鹤井前所未有的碍眼。
江赫然用下巴指了一下鹤井带进来的人,“他是干嘛的?”
“上次跟你提到的,你的新司机。”鹤井帮江赫然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转向那人时,语气非常双标地沉了下来,“和首领介绍一下你自己。”
那人活像是要被推向刑场似的,搅着衣服的下摆,报着名字:“我叫凯恩……”
江赫然道:“抬起头来。”
用头顶发旋看人的青年,怯怯地抬起脸,与江赫然对视了一眼,又畏惧的将头埋得更低了。
中等个子,长相稚气,原本还算狭长的一双眼睛,瞪得像是只受惊的猫眼一样圆,除了瞳色外,与二代头目长得可以说是毫不相干。
整体外形气质倒是有那么两分像樊天——百分制——其中一分还是梦游时才有的纯良。
赝品就算了,还是个低仿。
原本还期待了那么一下的江赫然,寒着脸,以貌取人道:“当司机?他到驾龄了吗?鹤组长,我们不雇童工,领走。”
鹤井积极推销,“成年了,光这么看着是不像厄莱斯先生,但是他在开车时,眼神犀利起来的样子真的神似。”
只会跟江赫然直接接触的鹤井,用剪绷带的剪刀,抬起了凯恩的脸,“给首领做个凶狠的表情看看。”
凯恩分分钟要扁着嘴哭给凶狠的首领看。
当江赫然的司机不是在游乐园里开碰碰车,遇到仇家追击起来,分分钟生死时速。
江赫然正要让鹤井领着这名温室里的宝宝出去,谈起驾驶技术,凯恩主动回话道:“我车开得挺好的。”
鹤井认可地点头,“小凯恩超想成为你的司机。”将剪子贴着对方颤抖的下颌又递近了几毫米,“对吧?”
凯恩向黑恶势力低头,“是的。”
车开得可不好么——专业赛车手,就因为在赛场上极限操作夺冠,被导播切特写,从头盔里露出这么一双眼睛,才被不法份子盯上了。
能不听话么——全家的小命都在鹤井手里攥着呢,为了讨首领开心,某副手可以说是十分社会败类,不择手段了。
江赫然没管对方是不是个被“强扭的瓜”,只看重驾驶员的驾驶技术,于是跟他的副手一样心黑的首领欣然收下了这枚新“藏品”。
“月光”不可移,“摆件”却可以换新。
“替身”清楚自己的定位,内心却有了轻微的波动。
不必再随时受江赫然的驱使,樊天理应开两瓶香槟庆祝一下,然而他现在还不能失宠。
樊天用一种职业生涯遭遇滑铁卢的情绪,低落道:“父亲是觉得我做得不够好么?”在说到“做”这个字音时,有意无意的加重了语气。
樊天表情正经,江赫然将对方古怪的话意放到正常频道去理解,却依然理解不了——总觉得樊天这句话像在跟他撒娇。
江赫然心里缓缓升起一个问号,怀疑这孩子从昨晚梦游到现在还没清醒。
这么一想,再开口时,难免带上了几分慈爱,“爸爸是舍不得你太辛苦。”
樊天:“……”
这边正上演“父子情深”呢,办公室的门被催债一样地敲响了。
敢砸江赫然办公室门的人不多,昨天那名踩雷狂魔算一个。两个组织之间有利益往来,按约前来的埃里森是来延续这份利益的。
“樊天,去招待一下。”
樊天应好,看到江赫然将新收来的“藏品”叫到近前,脸上不带温度,指端却很轻柔的在对方的眼尾摩挲着。
亦如三年前彼此初见时的接触。
能睡的江赫然,既然会勾引他,是否也会尽性的趴在别人的身下呻吟呢?
樊天多管闲事的一想,却莫名令他心里感到些许的不舒服。
或许是因为这道他食用过多次的荤菜,他还没尝到任何的味道。
同样的邀约招数用在一个人的身上未免太刻意,樊天放慢狩猎的节奏,等一个与江赫然共度一夜的机会。
一周后,常外出务工的江赫然以带仆从的心态,携养子登上了通往异国的飞机。
而在这一周内,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江赫然都没召见过樊天。
事实上两人除了早先那一年外,私下往来的并不频繁,近期同出了几次任务,已经算是关系升温了。
以至于期间唯一一次碰面,在满座肃然的会议上,江赫然亲手剥开糖纸,喂给了他的新“藏品”,并用那种独自饮酒时挑起嘴角的样子笑了一下。试图重新了解江赫然的樊天,才以旁观的视角,发觉这两年江赫然对他的态度已经远不如前了。
樊天记起,初识的那段时间,江赫然也给过他糖吃。
只是他讨厌甜食,每次都拒绝了。
江赫然的情感很吝啬,偏爱也只够给一人。全程没有向樊天那边偏过半分视线。
此次只是普通的出行会客,若不是因为凯恩有比赛要筹备,此刻与人同处一室的不会是他。
喜新厌旧是不对的,一直在江赫然面自降存在感的樊天,要重新找回存在感。
第13章 深入了解
接待方以供祖宗般的虔敬恭迎江赫然的大驾,一系列觥筹交错的应酬后,被恭维的人全程只浅饮了半杯酒。
保持清醒,以敌对的眼光看待外在的一切,是他们活命的自我修养。
江赫然懒散的搭坐在窗沿,任由晚风吹着沐浴后滴水的头发,将视线从庄园的夜景挪到了樊天的身上。
“我要休息了。”
不用作伪身份的二人有着各自的房间,没理由睡在一起,但有心的人可以制造理由。
樊天低眉敛目,宛如冰箱成精一样冷情的人破天荒的用上了祈求的语气,“我可以与你同睡一间屋子吗?”
江赫然疑惑地偏了下头,“怎么?”
“我有点认床,在外时总睡不踏实。与你一同休息时,才会睡得安心。”
这不像是樊天会说出口的话,因为太真实了。联想到对方梦游时的雷打不醒,江赫然信归信,却依然生疑 。
“父亲也说过我和你同睡时很乖,我会保持的。”樊天演起小可怜来,还真有那么几分招人疼,“我睡沙发也可以。”
可惜遇上个不会疼人的铁石心肠,然而铁石心肠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下,应允了。
两人就这样呼吸平和地躺在了一起。时针跳了一格,彼此都像是陷入了沉睡。然而在樊天默声坐起来的那刻,江赫然同时伸手拧亮了床头的台灯。
暖黄色的光晕照到江赫然手上的匕首上时,反射出的却是刺目的寒芒。
那匕首以极快的速度在樊天的眼前出刀,反应过来的樊天却并无反应,刀锋带着冷意以微毫的距离在他眼前晃过,拿刀的手却极稳,没伤到他分毫。
江赫然用刀身拍了拍樊天的脸,“上次这么试探你时,还知道躲,怎么这次眼睛都不眨一下呢?”
樊天不清楚江赫然这句话是否仍是试探,不予回应,以不变应万变,像录像中那般将人搂在了怀里。
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将江赫然抱了满怀,鼻息间是对方带着体温的气息,像是带着余温的篝火,意外的温暖。
余光看到江赫然收起了刀。
“樊天。”
樊天听到江赫然轻声唤他,于是以相应的温柔,在江赫然的颈侧蹭了一下,颈侧上还标记着他上次咬出的牙印淤痕。
“雷伊斯是你派人杀得么?”
雷伊斯,元老方推上位的内鬼——在前者清空两人之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确是樊天灭的口。
作为间接得益人,有着重大嫌疑的樊天被查不奇怪,江赫然会这么问,大概是还没查出什么。
樊天心念微转,在对方即将耗空耐心的追问下,沉声:“是。”
怀里的人拉弓满弦般绷紧了身体。
樊天缓声补充,“因为他会对你不利。”
先抑后扬,半真半假的话,在这种情境下说出,果然动摇了主帅的军心。
江赫然愣怔了下,比起不信,更多的是不可置信,“这就是你的理由?”
樊天又蹭着江赫然的脖颈点头,大概是因为身体相贴,怀里的人抱起来更热了。
江赫然一字一顿地轻声问:“你的私心是什么?”
樊天贴近对方的耳朵,以情人般的深情爱语回道:“你。”
江赫然呼吸微窒,扳正樊天的脸,想从那双碧色的深潭中看出些端倪,“什么意思?”
冷漠的表情在对视时转换成了无辜的茫然,樊天在对方那双黑如夜色的眼睛中,看到了闪动的情愫——像是复燃的篝火,灼热到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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