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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按 摩(近代现代)——鸦鸦吃素也吃肉

时间:2020-11-14 11:54:14  作者:鸦鸦吃素也吃肉
  “那很多城里好吃好玩的东西这里都没有,”徐泽还想继续打破他的美好幻想,越说越艰苦,“要想买生活用品说不定都要靠每周一次的赶集,停水了还得上山挑水……”
  “哥哥,什么时代了,不会淘宝吗?”
  邵言锐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再说了,不是还有你么?”
  空荡的小路上,青年的声音振振有词,“我告诉你,当代家庭分工要均等,家务事你可躲不开……”
  徐泽有些愕然。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酸软而灼热的感觉涌入心头。
  他从没想过。
  原来发现一个人对于未来的规划中有自己的存在,是如此令人心跳加速的事情。
  “喂,你听没听见?”
  邵言锐还在兀自给自家对象分配着假想的任务,“我反正是不会修灯泡搬家具的……”
  说着说着,他又像是怕徐泽误会自己什么都不做似的,连忙补充道,“体力活我也可以干,洗碗拖地什么的都没问题,就是做饭这个技能我还得再……”
  结果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印上一个湿热的吻。
  男人很快就撤离了,但重重压下的力道还停留在唇间。
  “还来?!”邵言锐瞪了男人一眼,小声警告,“天还没黑呢!”
  徐泽眉眼带笑,“嗯,忍不住。”
  “什么、什么就忍不住了!?”
  男人投过来的目光像是要溺死人,邵言锐脸上发烫,“我在说正儿八经的,你脑子里又在开什么黄腔?”
  “唔,我们继续……”徐泽顾左右而言他,“再讨论讨论以后谁干点什么体力活?”
  “徐泽!”
  邵言锐炸毛,“你以为是什么体力活?”
  “就是……日常的体力活呀……”
  徐泽冲他挤眉弄眼,“我们小勺偶尔做一做,我躺着享受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闭嘴!”
  “哎,小勺,再叫声‘哥哥’好不好?”
  “做梦!走开,徐大烦人!”
  两人就这么一路走一路闹,在镇子里绕来绕去,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一家当地饭馆。
  门面不大,菜色却很地道,他们按照店里食客们的推荐,点了四五个农家菜,全都消灭得一干二净。
  临走时,邵言锐找老板买了几斤腊肉。
  酒店不能做饭,徐泽问他买回去放哪,邵言锐把腊肉条塞进男人手里让他拎着,十分理所当然地说。
  “放你们会所啊。”
  邵言锐跟徐泽在一起后,在会所里吃过好几次饭了,知道他们员工都兼职厨子,忙起来工作餐也吃不上,都是自己在厨房解决。他刚才饭桌上尝着这腊肉不错,风干了又经得起放,想着给男人当下饭菜。
  老板用的都是当地土猪,肉质扎实鲜嫩,不愁卖,所以要价也高,邵言锐可舍不得便宜别人了,“你贴个标签,自己拿来加餐知道不?”
  徐泽声音愉悦极了,保证道,“回去我就盖个章,写上小勺专属。”
  邵言锐乜他一眼,“你咋不盖在自己身上呢?”
  还盖章,真想得出来!
  丢不丢人?
  徐泽才不嫌丢人,他喜滋滋地弯下腰,把自己脑袋凑到青年身边。
  “盖呀,”一张大脸盘子直往邵言锐嘴边蹭,“你给我盖一个。”
  邵言锐一巴掌给他糊了过去。
  盖你个头。
  他收着力道,结果徐泽竟然可怜巴巴地叫疼。
  明明知道是假的,邵言锐还是扛不住他闹,踮起脚给他吹了吹。
  然后趁着四下无人,难得附赠了一个轻轻的吻。
  “可以了吧?”
  盖了个看不见的章,邵言锐心想,自己都被这个幼稚鬼给带幼稚了。
  兜里的手机又不合时宜的响了。
  徐泽脸色沉了一瞬,等邵言锐目光看过来,却又恢复了笑容。
  他低下头,嘴对嘴地在邵言锐的唇上回啄了一口。
  “可以了。”
  他声音在风声里有些紧,“我也盖一个。”
  “老徐专属,盖了你就跑不掉了。”
  邵言锐嫌弃地想擦,被徐泽抓住手不让动。
  两人在陌生的街道上嬉笑打闹着,徐泽下落的心情再次被青年闹好了,将人揽在怀里,往回路走。
  “小勺,我问你。”
  “要是我身无分文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你现在很有钱吗?”
  “……倒也没有。”
  “那不就得了。”
  青年没有给出直白的答案,但徐泽却扬起一抹笑容。
  天边最后一丝光线渐渐融入两道紧贴着的影子里,更深沉温柔的夜色一点点覆盖天空。
  路边一盏盏夜灯亮起,与穹顶的万千光点交相辉映,照亮了两人漫步的路。
  “反正……”
  “狗牌都给你带上了。”
  在朦胧而暖融的光晕里,邵言锐扭头看向街道旁一直欢快地盘旋在路灯下的飞蛾。
  他嘴里呼出白气,声音细微又别扭。
  “再穷,勉强养你还是够的。”
 
 
第75章 
  那天夜里回到旅店后,邵言锐终于有时间好好地欣赏一番天窗外的星空。
  满天繁星很漂亮,只不过被迫固定一个姿势看久了,也很累。
  第二天他还是没能早起。醒来时天光已大亮,日出这一趟看来是没戏了。
  邵言锐本想锤人,却发现罪魁祸首正在阳台上打电话。
  两扇落地玻璃紧紧阖着,挡住了外面的冷风,也挡住了男人说话的声音,邵言锐只断断续续地捕捉到了几个词。
  “麻烦……盯着他……”
  “绑起来……小心他跑……”
  男人背对着他,一只手夹着烟,微微偏头的侧脸线条冷峻,看上去竟让邵言锐觉得有一点陌生。
  邵言锐忍不住将身体往床边挪了点,悄摸摸的想多偷听点内容,但阳台上的人却好像发现他的动作了,又说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醒了?”徐泽扭过头,神色已经恢复了邵言锐熟悉的温和。
  他掐灭烟走进屋,给床上的青年倒了杯温水。
  “大早上的,跟谁聊天呢?”
  邵言锐撑起身喝了一大口,状似随意地问。
  暖洋洋的温度从喉间滑向胃里,他舒服地眯了眯眼,目光却依旧落在男人脸上。
  “都快中午了,小懒虫。”
  徐泽揪了揪邵言锐的鼻子,随口道,“兰姐的弟弟,我们店的大老板。”
  他说得很坦然,看上去并不像撒谎的样子。
  “催我回去上班呢。”
  徐泽将被烟熏过的外套脱在一旁,然后坐在床上抱住邵言锐猛吸一口,“说再不回去,要扣我工资了。”
  温热的鼻息喷在颈间,挠得邵言锐直痒,他笑着缩脖子,也没注意男人这后半句的略微心虚。
  “那咱们今天下午早点走吧?”邵言锐提议。
  他们本来商量的是今晚回的,但少玩两个景点,把回程提前一点也不影响什么。
  “不碍事。”
  徐泽揉了揉他乱糟糟的软发,“早那么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什么活。”
  他不欲多说,只打算好了回去再处理那些破事。为了转移恋人的注意力,徐泽指了指天窗。
  “快看,下雪了。”
  邵言锐以为男人在逗自己玩,结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看,竟发现昨晚还透明敞亮的玻璃小窗如今已变得模糊又朦胧,依稀看得见点点的白絮从空中不停往下落。
  他立刻把其他事都抛诸脑后,惊喜地欢呼一声,跳下床直奔阳台。
  “真的诶!”
  邵言锐扑在栏杆上,伸手去接空中坠落的雪花。
  他一边感受着手掌簌簌落下的凉意,一边回头冲男人眉飞色舞地笑。
  “徐泽!雪好大呀!”
  邵言锐是地道的南方人,生在西南,离家后又一直在东南沿海一带打拼,这辈子都没见过大雪。
  山城冬天偶尔倒是会冷到零下几度,但在邵言锐记忆里,那时候零星的雪花也就像往空中撒了几把盐,还没落下地呢,白色就融成灰扑扑的水。
  而现在,站在山间,四面八方的山坳都覆上了一层雪白的颜色,远处的山巅更是白茫茫一片,邵言锐头一次感到自己像是被真正的冬天包围。
  “激动归激动,不要温度了?”
  徐泽从屋子里出来,拿了件毛毯给青年罩上,“小心感冒。”
  邵言锐还在接雪玩,脸上难得露出稚气,“哎怎么都化了,我想捏雪球!”
  “咱们先把早饭吃了。”
  外面风有些大,徐泽把人往屋里带,“吃了上山顶去,那里雪厚,你想堆雪人都行。”
  邵言锐闻言眼睛一亮。
  他也不觉得腰疼腿酸了,连忙跑回屋内开始穿衣服,还回头催男人,“快点快点,一会儿雪停了!”
  徐泽好笑又无奈,走过去一边帮他卫衣的帽子从羽绒服里面扯出来,一边安他的心。
  “放心,不着急。我看了天气预报,一天都有。”
  吃完早午餐,徐泽便带着邵言锐往山上去。
  第一天来时他们靠双脚走了大半天才到半山腰,如今要是还走路,怕是傍晚都登不了顶。所以今天他们选择了坐缆车,好在现在雪不算特别大,缆车还没有停。
  坐进两人位的小车厢里,邵言锐新奇地趴在玻璃上往外看。
  钢丝缆绳随着轮轴的转动,带动着车厢摇摇晃晃地往斜上方运行,很快就悬在了高空之中。四目所及,周围的山脉绵延雄伟,高耸入云,他们恰好处在两山中间的山谷里。透过缥缈的云雾往下看,山下的道路和人都小小的,像山水画中的墨点。
  “徐泽你看,”邵言锐指着下面的一处晕染的墨色,“那里是不是我们昨天去的古镇?”
  徐泽凑到了他身边往下瞧,“人那么多,肯定是。”
  邵言锐正想吐槽一下他这个敷衍的判断标准,却又被不远处山间几处亮色给给吸引住了目光。
  “你看那!”他手指戳在玻璃上,“好多瀑布!”
  虽然密闭的空间隔绝了大部分的声响,但如果仔细听,四周都充斥着飞湍瀑流的哗哗声响,不绝于耳。邵言锐仔细数了数,光他们看得见的视野里,就能数出近十条湍急的垂直水流,每一条都清流注泻,声势浩大。
  瀑布悬空而落,水花把山壁染得朦朦胧胧,邵言锐却好像看见那里面也有许多隐隐绰绰的人影。
  “那边也能走吗?”
  他侧头去问比他攻略做得更足的某人。
  “傻,第一天我们就走过了。”徐泽视力和空间感不错,一眼就看到了山壁间蜿蜒的栈道。
  “忘了?”他指了指半山腰的一处,提醒青年,“我们还在那儿拍了照的。”
  “哎,那里呀……”邵言锐有点奇怪,“可是我们都没看到那么多瀑布!”
  “是谁爬了半截就不想动了的?”徐泽笑他,“走半个小时休息一个小时,天还没黑就嚷着要下山了。”
  “距离看瀑布还差十万八千里。”
  邵言锐开始耍赖失忆,“是谁啊?反正不是我。”
  徐泽纵着他,“要是你想看,一会儿我们下山可以走那边,步行。”
  邵言锐顺着那山脉仰头看了看被云雾遮挡的巍峨顶峰,然后目光又低头落回瀑布的所在地。
  然后十分真诚地摆摆手,“不了不了。”
  徐泽轻笑着摇头。
  他是早看出来了,他家这只小勺子,懒得不行,要不身上也不会那么多软肉。
  好在有他盯着,倒也不需要强制一定要做多少运动,饮食均衡就好。
  “那条道好危险啊。”
  缆车还在向上攀升,离山壁的距离慢慢缩短。有点近视的邵言锐终于看清了些爬山的人脚下走的路。
  是一级一级的石阶,又窄又陡,每一阶的宽度看上去仅仅够两三个成年人站立。
  “那应该就是那天那个司机大哥提过的爱情天梯吧。”
  “爱情……天梯?”
  邵言锐在来时的车上一路睡觉,什么都没听见,只觉得这名字听上去带着点噱头。
  徐泽回忆了一下自己以前偶然看见过的新闻报道,给邵言锐简单讲述了一则就发生在这山间的爱情故事。
  四五十年代,在山谷外的小山村里,有个年轻的小伙子爱上了一个寡妇。
  寡妇不仅比他大了整整十岁,还拉扯着四个孩子。
  在那个时候,这样的感情并不为世人所容。为了躲避村里的流言碎语,两个人带着孩子,偷偷私奔到了山间,住在了高山深处的山洞里,一住就是五十年。
  这五十年间,两人靠野菜野味养大了几个孩子,住所也从山洞变成了遮风避雨的泥房。而为了让心爱的人上下山方便,小伙子更是一点一点在悬崖峭壁上凿路,只是因为怕她出门摔跟头。
  整整五十年,凿坏了二十多把铁锹,最终凿出了六千多级的阶梯。从山上到山下,路通了,小伙子也从年轻人变成了满头白发的阿公。
  后来两人的住所被偶然探险的旅游发现,又捅到媒体那里,他们的生活才渐渐曝光,那条六千多级的阶梯也成了众多情侣打卡的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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