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溪带着哭腔的嗓音混在啪啪的声响中,在最后几次狠狠的冲击下终是叫出了声,瞿孝棠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何溪伏在他怀里,好长时间动弹不得。
“搂着我。”瞿孝棠喘着气说。
何溪照做了,瞿孝棠重新开了花洒,浇在他身上,将他身上的沐浴液冲刷干净,又将手探进了他后面,清理出射在里头的精液后,才拿了浴巾裹住人,“想要我抱出去吗?”
“嗯。”
瞿孝棠便屈膝下来握着他大腿将人抱起来挂在了腰上,从浴室出来,他转身坐在了床上,何溪骑坐着,趴在他肩上不肯动了……
第33章 错过了烟花
瞿孝棠留在安城的半个月里,更像是选了个小岛度假。
何溪不一样,他白天会找借口离开,去医院跟着何瑾玉生活一天,尽管陈源很用心,他还是担心这样的医院会像法治新闻里的问题医院,对精神病人采用‘特别手段’,而他的担心在连续去医院三天后就暴露在陈源面前了。
陈源也不急着要他离开,让他跟了几天,直到他开始明白,护理部每天给病人安排的活动大都是满的,按病情的不同分批分次的去做简单的训练,如果更细致一点,他也会发现,就连散步和自由玩耍的时间都是规定好的。
何溪后来隔两天去一次,离得很远看看,或者藏在某个隐蔽处观察,何瑾玉认识了新的朋友,俩人一起探讨斑痕给美貌带来的影响,后来又认识了一个护工,吵着闹着要把陈源换掉,陈源在一番据理力争后保住了他的位置。
到过年前一天何溪才完全放下心来,和陈源异曲同工的是,他好像也有个患者需要照顾,患者住在国宾酒店,他从医院回酒店去到患者房间时,发现他正摆弄着大的纸盒子。
“你干嘛呢?”何溪洗了手出来,瞿孝棠还在拆盒子,专注的埋着头,说,“我买了个好东西。”
何溪好奇的过去,又掏了钥匙帮他拆开,瞿孝棠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拆掉塑料薄膜,何溪才惊讶的描述道,“电磁炉?”
“嗯,还有一个,”瞿孝棠又从旁边已经拆开的盒子里拿出了一口鸳鸯锅,“看看,怎么样?”
何溪端详着这口锅,“你不会要在这儿吃火锅吧?”
瞿孝棠看着他,真挚的点了点头,“我本来想买一个火锅桌,你知道就火锅店里的那种,但我想了想,功率太大,这房间又小,还是算了。”
“……你能考虑到这个,我很欣慰。”
瞿孝棠像是得到了表扬,放下锅抱住人,“那我们去市场买菜,火锅底料什么的,明天晚上就吃火锅!”
“瞿孝棠,”何溪说,“虽然安城小,但是火锅店还是有的,你何必,”
“火锅店看不着烟花啊,我听前台说明天晚上有烟花看,我房间正好对着放烟花的位置,我们可以在阳台边吃火锅边看烟花。”
“……”何溪默不作声的抬起手,用手背探了探他额头,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随后才说,“没发烧啊。”
“我在认真跟你说,”瞿孝棠拿下他的手,“江北禁燃禁爆,安城的错过了,得满世界找烟花秀才能再看,又何必呢?”
何溪十分突兀的,觉得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正要跟他说什么,手机又响了起来,来电显示‘陈源哥’,何溪捏了下瞿孝棠鼻头,“我接个电话。”
而后从房间出来,摁了接听。
“怎么了陈源哥?”
“刚刚有个人来看你妈妈,”陈源犹疑着说,“还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我觉得奇怪就没给,会是你亲戚还是朋友吗?”
“我妈这刚进医院,没谁知道,那人留名字了吗?或者,长什么样子?”
“没留名字,个子跟我差不多,穿的挺斯文一男的。”
裴梓岳……何溪想,除了他没别人了,“陈源哥,我没有朋友知道我家里的状况,陌生人来看她,一概回绝掉就是。”
“好,知道了,”陈源话音收尾前又说,“对了,他走之前说去你家等你,既然是陌生人的话,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不用,没事,我不在家。”
“好,有事打给我,我今天值班。”
电话挂断,何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而后回了瞿孝棠房间,那人正用电磁炉和那口鸳鸯锅烧水,可能是在洗锅消毒。
“家里有点事,我回去一趟,”何溪走到他身边才说,“等我回来,我们去买菜。”
“行,”瞿孝棠专心研究着这简单不过的炉子,“快点回来,太晚店都关门了。”
“知道啦。”
出租车停在巷口时时间显示四点半,天色依旧灰蒙蒙的,冷的出奇,有人牵着狗从巷子里出来,何溪往手心里呵了一口热气,随后才走了进去。
裴梓岳等在门口,院子大门锁了,但他看起来没等多久。
“小溪!”
裴梓岳看见他,脸上明显兴奋了些,“你去哪了?”
何溪见他走近,便停下脚步不动了,嘴里道,“裴梓岳,是不是我不报警,你就认为你还是个没事人啊?”
“说什么呢,”裴梓岳哂笑,“好啦,快开门,外头好冷。”
“你也知道我妈妈住院,这房子过完年就要卖掉,我现在自然也不住这里,”白色的雾气在嘴边散开,何溪字字坚决,“不要再缠着我了,无论是江北还是安城,就算是我现在跟你一起下地狱,我也不会再爱你了,明不明白?”
“不爱我…那你爱谁?”裴梓岳靠近,他便后退,听见裴梓岳说,“我不是道歉了吗?我知道错了我会改这还不够吗?”
何溪无意再与他周旋,撤开一步让出了路,只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好好跟你说话,今后你再出现,我一定报警,你可以滚了。”
“小溪,你听我说,我,”
“他让你滚你也听不懂,书都白念了吗?”
何溪听见声音回过头,看见瞿孝棠从巷口走进来,一步一步到了他身边,他突然不知所措,也不知该说什么。
而瞿孝棠只是直直的盯着裴梓岳,“还不滚?”
“真来了啊?”裴梓岳从何溪给的错愕中脱离,转瞬间变了个人似的,讥讽的发笑,“我还想着你以为我不敢呢。”
何溪不明所以,“什么不敢?”
“没事,”瞿孝棠握住他肩头,“你先回家,我来处理。”
“处理你大爷!”裴梓岳嘶喊一声扑过来,瞿孝棠迅速将何溪推开,而后闪身避开了他踹过来的一脚。
两人很快扭打在了一起,瞿孝棠没多久便占了上风,将裴梓岳压在膝盖下,一拳一拳朝他的脸砸下去,裴梓岳嘴里和鼻腔里反应出血,星星点点的洒在墙角未融化的积雪上。
裴梓岳那张脸越来越模糊不清的时候,何溪醒过神来冲过去抱住了瞿孝棠,“再打他会死的!”
“!”瞿孝棠最后砸了一拳,从他身上起来,视线还留在他脸上,“裴梓岳,我揍你不全是因为何溪,你记着,以后无论有没有何溪,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瞿孝棠…”何溪扶着人往后退,又带着他转过身往家门口去。
天冷,发力过猛,瞿孝棠站在他身后微微喘着气,何溪掏了钥匙开门,抬眼时余光突然瞥见了什么,他下意识的拉过瞿孝棠将他推到门上,紧接着便听到一声闷响,眼前一阵猛烈的炫白过后,身子无意识的倒了下去。
殴打声,尖叫声,犬吠声,再有救护车的鸣笛声……吵闹的让人烦躁,眼前的光线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越来越弱了,何溪觉得困倦无力,脑子里还嗡嗡作响,再然后,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应该是第二天,护士在换输液瓶,看见他睁眼便说,“你不要动,安生躺着。”
“我……”
“脑震荡,软组织挫伤,头骨没什么大问题,医生处理过了,死不了。”
小地方的护士说话也这么直来直去,何溪听着头疼,抬手摸到了裹着纱布的脑袋,想起瞿孝棠来,“我朋友人呢?!”
“派出所带走了,”护士说,“他让你醒了就在这等他,很快会过来。”
何溪想起身,刚一动,眩晕感袭来,带了一阵强烈的恶心。
“说了别动,躺好了。”护士换好药,推着推车离开了。
何溪等了好久,那股恶心的劲儿才过去,他拿过摆在床头边的手机,解了锁,跳出桌面,时间显示1月27号,农历除夕。
除夕了。
“醒了?”
瞿孝棠的声音传来,何溪放下手机看过去,他拎着一个袋子走了过来。
“你还好吗…”何溪问。
“只是去做笔录,我没事。”瞿孝棠拉了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袋子里是一碗粥,他拿出来放在柜子上,而后揭开盖子,虚掩着,说凉一凉,太烫了入不了口。
何溪没胃口,但轻轻嗯了一声。
“跟踪,蓄意伤人,裴梓岳要被拘留一阵子。”
何溪看着他,没说话。
瞿孝棠便接着道,“我改了明天的票,跟我回江北。”
是命令,不是商量,瞿孝棠拿勺子搅拌起那碗粥,又吹走了表面的热气,静默间,突然问,“他到底有没有伤过你,告诉我…”
“没有,”喉头发涩,何溪艰难的说,“真的没有。”
“知道了,”瞿孝棠舀在勺子里的粥应该降温了,他短促的停顿了一下,才喂到何溪嘴边,“慢慢咽。”
吃了没两口,何溪不肯再吃了,手指轻拍着床沿,“陪我睡会儿。”
瞿孝棠便脱了外衣,在他没打针的手边躺下来,将他小心抱在怀里,何溪那时又感觉眩晕感似乎好了一些,迷迷糊糊睡过去,直到被远处电视里春晚节目主持人亢奋的声音吵醒,他才发觉瞿孝棠一直没睡,他就那么注视着自己,不知道看了多久。
“不困么?”
“嗯,不困。”
“怎么办?火锅和烟花,都错过了……”
瞿孝棠抿嘴笑了笑,隔着纱布一吻他额头,“没事,明年再补上。”
第34章 男朋友
何溪走之前给陈源发了条信息,之后便跟着瞿孝棠上了回江北的动车,他靠窗坐着,被瞿孝棠抱在怀里,窗外的景色大都一闪而过,何溪偶尔会跟瞿孝棠闲聊两句,但更多的是盯着窗外发呆。
瞿孝棠也是,他抱的何溪很紧,望着何溪目光所及的一切,如同进行着一场不为人知的私奔。
回江北后,何溪被瞿孝棠带去了他位于春江路的一套小公寓,靠江,楼层不高,何溪后脑勺上的伤和脑袋里的伤都没好,但他来不及矫情就陷入了外头绝美的江景当中,并再次赞叹,有钱真好。
换做是他这样的人,不知道要奋斗多少年才能在江北买上一套这样的房子。
瞿孝棠调好室内温度,等温度升高达到平衡才走到一直站在卧室阳台上看风景的人身后,脱了他厚厚的羽绒服,裹上了一张毛毯,又顺势将人抱在怀中,“我叫了秦宣他们过几天过来聚聚,不抓紧时间玩一玩,等开学了再凑齐就难了。”
“为什么凑不齐?”
“是我一帮好哥们儿,开学都得四分五散,本来也有很久没聚了,”瞿孝棠偏头,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你也见见,认个熟脸儿。”
“我,这不好吧,要不你们聚,我出去逛逛。”
“你出去了我怎么交差?”瞿孝棠说,“我说让他们来认识一下我男朋友,难不成我要告诉他们我在撒谎啊?”
何溪回头瞧他一眼,又迅速摆正了身子,“胡说什么啊,谁是你男朋友!”
“……啊?”瞿孝棠一惊一乍的,握着他肩膀将他转过来面对自己,“不是我男朋友替我挡一砖头?不是我男朋友躺在我下面喊要?”
“你闭嘴!”何溪捂住他嘴巴,耳根子烧的红透了,咬着牙说,“你,能不能学会害臊啊,什么话都说!”
“……”瞿孝棠眨眼,伸出舌尖舔他的掌心,何溪一下子就松开了,“随你,叫多少人来都行。”说完便从他怀里出来往客厅里去。
瞿孝棠跟在他身后,又去开放厨房的吧台上倒了杯水,拿着何溪的药出来坐在了他身边,正色道,“男朋友,先把药吃了。”
何溪在他说完话之后用身上的毛毯捂住了脑袋,瞿孝棠也不碰他,噙着笑就那么看着,许久,“男朋友,您是需要我喂么?”
“……”
“这位男朋友先生,您该吃药了。”
“……”
“确定关系,见亲友,下一步就是下聘礼了,”瞿孝棠悠悠道,“您这时候害羞,我可就没办法了。”
温吞的,何溪隔着毛毯斥他,“别说话你。”
“哦……”片刻,“那我进来了。”
何溪还未反应,毛毯被掀开,瞿孝棠钻进来堵住了他的嘴,而后嘴里涌进来一股热流,混着几个苦涩的药片,何溪下意识的咽了下去,一点点光线里,瞿孝棠微微离开了一些,瞧着他,“果然还是要我喂,直说就好了。”
“瞿孝棠!”
“好啦,吃完药好好睡一觉,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晚点我带吃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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