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褚:有的人表面对人家不闻不问,背地里却天天偷看人家睡觉。
朋友,赞,评,懂?
第70章
相和柳街是城市大道的一条分支,好比河水分出的一只溪流,树干分出的一根枝桠,头顶翘出的一截乱发。
软蓬的卷发边缘被发光的屏幕拓出毛绒绒的亮色轮廓,纵出反光的弧面玻璃,是一条长长的单行道。行道的尽头,是十字路口和红绿灯。深夜的相和柳街,28号与30号铺子之间,停着一辆黑色的桑塔纳。
如果驾驶座里的男人有时间在饭点多看看今日说法,就会知道90%的犯罪嫌疑人都商量好批发似的开黑色桑塔纳。
不过,他纵使知道,也不在乎这个——他原本就是来做贼的。
洗车行临转角,转折往下是居民区大门口的空地。桑塔纳停在大树的阴影下,从车头侧方延展,勉强能看到洗车行侧面的灰墙开出的一扇简陋的铝合金窗,泛绿的玻璃上残存着贴纸的痕迹,钢筋防盗网里肮脏而老旧的空调外机下,有经年沤下的烛泪般的水痕。
宋晋琛拨了拨手边的置物盒,抓了包烟出来。褚玉常抽的软包双喜,辛辣老实,如同他本人。宋晋琛咬一根在嘴里点燃,丢回打火机,拈在指间长吐一口白雾,舒畅地倒回椅背,垂目注视支架上的平板。
屏幕中柔柔的一团亮,睡梦中的人深埋在枕头里,只露出半张被头发遮盖的脸。
在尼古丁制造的短暂麻痹中,他似乎幻听到对方均匀的呼吸声,一点点呓语,或者是啜泣。
半个月前。
“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男人动动手指,身后的秘书便走上前来,将怀中摞高的盒子摆过去。
对面的女人披着一头长长的波浪卷发,瞥了一眼,都是流行的高奢品,还有一张银行卡,警惕地退了退:“我说,也太小看我了吧?想干什么?再不让我走我可报警了——”
“谷小姐,你的情况我略有耳闻。”男人语气平静,“你们没有结婚,这事是很好办的。”
“我也不是杀人越货的主,但对方再也不能踏入这座城市,保证你的人身安全,我还是可以办到的。”
谷荭没有再说话。
“谷小姐,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对他也很好。请不要误会,我不是收买,也不是来逼迫你背叛他的。”
“我是来真心实意的感谢你的,感谢你这段时间对他的照料。同时,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善待他,做他信任的朋友。”
“这不用你说。”谷荭回答,“他管我叫姐,我当然会照顾好他。至于善待,我觉着你这人别再出现在他跟前,就是这个世界对他最大的善待了。”
男人沉默下去,脸色也黯淡许多。秘书识眼色的上前打包好谢礼,双手奉上:“请您收下吧。”
谷荭挎上包站起身来,纠结了一下,还是说:“你这个人……你究竟知不知道——”
“什么?”男人抬起头。
谷荭后悔了,然而秘书还提着那几个礼品袋袋堵着她,左走右走也越不过去,一跺脚,将几个袋子抓在手里就走:“没什么,再见!”
玻璃窗外,怀抱七八个礼品袋的女人打车走了。宋晋琛叹了口气,问道:“那件事办好了吗?”
李璀俯下身,回答:“我已经让张重去了。”
“抱歉,”宋晋琛苦笑,“把你的男朋友也卷进来了。”
李璀摇摇头,以示不必介怀:“在这种时候,我无法信任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再过些日子,你也走吧。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能力有目共睹,趁着我……总之,业内没有哪家会亏待你。”
“良禽择木而栖,我与您共事十年,跟您一样,我也是有野心的。”李璀笑笑,“您可千万不要让我功亏一篑啊。”
手肘一滑,宋晋琛惊醒了。充着电的平板还亮着,看时间已是早上五点——他睡了难能可贵的四小时,足够了。
此后的每一个午夜,他都驱车至相和柳街,在同样的位置熄火停车,隔着二十米的距离,通过一块电子屏幕窥视熟睡的褚玉。
有时大概是失眠,褚玉会在屋里走来走去,倚着窗台抽烟。有两晩,他叠了衣服,一晚打开所有灯和一只蟑螂斗殴。还有一晚是自慰,依然是用那件衣服,他将皱得一团糟的布料勒在脖子上,跪在床上弓着脊背手淫。
十余天来,宋晋琛午夜而至,天亮离去。因为越来越逼人的形势,他抵达得越来越晚,趴在方向盘上恍恍昏昏时,想起以前看过某部电影的结尾,长夜将尽书生和女鬼分别时的一首歌,名为黎明不要来。
封天已经全线瘫痪,破罐子破摔了。闻氏抽身得早,不过是一纸婚约让人津津乐道。而棱镜也难以自保,人人寄希望于他能力挽狂澜,然而杯水车薪,哪里有容易可言。内有董事会施压,外有竞争对手报复,引咎辞职的栾嘉宿已经回过味来察觉推手,又添一场恶战。
如今只愿黎明不要来,给他一个苟延残喘的缝隙,在离爱人最近的地方游魂般驻立,得片刻安宁。
宋晋琛又一次惊醒,时间停在三点二十七分,他只睡了半个小时。视线模糊,他发出一声头痛的低吟,用掌根揉揉眼睛,手边递过来一瓶水。
他抬起来,本该睡在屏幕里的褚玉正坐在身边,穿着一件浅色的长T恤,一手捧着平板,一手持着水瓶,专心滑动着屏幕,始终没有看他。
是做梦吗?他小心地接过那瓶水,甚至不敢触碰到幻觉中的人的指尖。
害怕一碰,这场幻觉就碎了,见不到他了。
水是常温的,缓解了睡眠带来的焦渴,让他缓慢地清醒,回到了现实。宋晋琛扭上瓶盖时,倒更希望这一切是幻觉了——除非他能想出装四个监控监视的正当理由。
于是他一语不发,像被那瓶矿泉水药哑了。直到被拔掉充电器的平板发出一声电量耗尽的脆音,他咽了咽嗓子,开口道:“我……”
褚玉将光亮熄灭的平板翻盖在膝头,平和而不容置喙地,打断了他:“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下章有车震
第71章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来干什么?”
两人的声音混在一起,吵架似的。宋晋琛喉头一窒,闭上嘴,褚玉也顿了顿,决定做先回答的人:“前天。”
要怀疑一辆每夜在住处附近逡巡的陌生轿车,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一带住户的车哪有他没有刷洗过的呢?何况,他夜里总是清醒。于是轮到他提问:“你来干什么?”
宋晋琛诡辩功力了得,此时却答不出一句,只好望着他。褚玉倒也没有逼问,指节敲敲膝头仍然发烫的平板:“这个呢?”
宋晋琛还是不说话,沉默在不大的空间中发酵,褚玉从鼻腔里叹了一口气,扳开了车门。
“褚玉——”他被抓着手腕拽回来,但僵持着没有回头,直到腕部从被紧攥到慢慢放松,身后的男人哑声道:“别走……陪我,再坐一会儿吧。”
褚玉不客气地挣开手腕上的桎梏,碰上车门坐回来。
自从那天看了新闻,这些天他一直断断续续的失眠。网上众说纷纭,那些上等人大约真的穷途末路,忙着扑金库的火,任由八卦小报满天飞。
在此之前,褚玉是持刻意不去搜索的态度的。但思念好像一块顽固的癣,无法真的放任,越挠越痒越痛,溃缠全身,好像脑子里“滋”一下烧断了保险丝,世界骤然被关了灯,全黑下来,只想拥抱到恋人的身体,确认他还在。
他的过去比褚玉多了整整十八年,那些褚玉铆逐了劲也无法抵达的岁月,他曾与各色人相爱,与某个女人差一点结婚,差一点做别人的丈夫和父亲,差一点就和褚玉的人生毫不相干。
褚玉垂着眼睛,盯着他自己光裸的膝盖,忽然有种预感:如果自己没有坐在这里,过了今晚,他就再也不会来了。
因此在窗口再一次瞥见那辆陌生又熟悉的车,恍惚的一个影子时,他下定决心要让他知道他对他的爱和为他受的苦。
褚玉清了清嗓子,说:“我看了新闻。”
宋晋琛没有答话,胸腔中什么东西隐秘地蜷缩,目光下移。
“网上也有很多议论,”褚玉接着说,“我看了很多,之前的,现在的。”他眨眨眼,好像这个动作能让他更加确定他一定要说出来,“我都看了。”说完,他转过了脸,用一对宋晋琛所熟悉的眼睛,径直望过来。
宋晋琛感到一阵晕眩,这两道目光,好像两根纤细的钩从肋下刺进来,拨开心肝脾肺,再从琵琶骨穿出来,把他整个下到硫酸池里去,剐了一身人皮,在心爱之人面前,彻底暴露不堪的畜生本相。
许久之后,他错开脸,吐出一口短促的气,颤抖着,只说了一句话:“对不起。”
褚玉稳稳地注视着他,两排睫毛一剪,抬起了目光,把他的自尊穿回他身上去:“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个的。”
宋晋琛一怔,倒也可以理解现在说什么也无益,便又沉默。
“我是来——算了。”褚玉偏开脑袋眨眨眼,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直接拽过男人的脖子吻上去。
宋晋琛僵滞在原地,喉头哽结。褚玉的手抚上他的脸颊,嘴唇柔软,口腔内侧还残留着薄荷牙膏带着凉意的微甜。宋晋琛微微张开嘴,颈后的一双细胳膊猛地收紧,迫使他仰折出引颈受戮的姿态。褚玉将他的舌头吮吸过去,舌面和上颚吞咽似的挤压,不像接吻,倒像吃人。
被他吃进肚去永伴,在他怀里求一个善终。宋晋琛闭上眼,迟迟不能下决心推开这个吻。在他犹豫的瞬间,褚玉已经钻下去一只手,解开裤子潮湿滑腻地抓上来。
“褚玉——”宋晋琛睁开眼,扼住他遗留在外的手腕,“别这样……”
“哪样?”褚玉晃动手腕,用掌心揉着手中膨胀黏滑的龟头,他低下头,抓起男人的手拨开衣摆按在光裸的大腿上:“我爱你,我要跟你做爱,我想被你肏,哪一样是不对的?”
他仗着T恤的宽大,内里的遮蔽仅有一条内裤。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此时更是不可能知难而退。
和我做爱,带我回家。用力肏我,永远爱我。
他轻轻摇脑袋用额头蹭蹭男人的额头,像头短毛的小羊,用脑袋拱人,别扭地示弱。在察觉到对方用沉默来拒绝的意图,他的睫毛垂盖下来,自眼下延展出两行湿迹:“是还在生我的气……也不喜欢我了吗?”
宋晋琛再也无法无动于衷,伸出手猛地把他拽进怀里。褚玉被紧压在一片坚实的胸膛上,身后的手臂如缠身的巨蟒般,紧箍的力道几乎勒碎一对肩胛。一只手抚摸他湿润的脸颊,滑过颈侧托起后脑,吻落下来,滚烫的雨水般,欣慰地刺痛。
“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也不会不喜欢你,”宋晋琛紧搂着他,鼻尖顶着他的耳廓,有一线水自相贴的皮肤间滑入,没进他的鬓角,“喜欢你,爱你,记住这个,我爱你,你是我最宝贝的宝贝,是最这世上最好的人,要记住……”
褚玉望着天窗,眼珠盯着黑漆漆的天空颤了又颤,抬起手指抹掉眼角的泪水,抽抽鼻子笑起来,把脑袋安心地枕在男人肩上,拖着鼻音抱怨:“你这说的怎么怪怪的,不过我喜欢听——你!”他忽然一抖,猫似的弓起脊背,而后塌下腰,佯怒地锤了男人一下,“轻点!”
内裤被拨到一边,阴茎一寸寸锲进来,将狭窄的甬道撑得满满当当。褚玉皱起眉,因深入而产生似乎是在被肏弄内脏的错觉。丝丝缕缕的疼痛伴随着痒意从身体内部蔓延开,宫颈被顶弄开入口处的肉瓣,从盆骨窜起一阵难以言说的酸胀的舒服。
宋晋琛怀念这种被褚玉的身体包容的滋味。他忍不住摸褚玉的背部,肩胛如峭壁般顶起薄薄的两片,往下收拢虎口,连腰也瘦得细面似的一把。褚玉不肯安静地让他抱,扭身去够侧下方的调节扳手,用力拽起,座椅应声缓缓放平。褚玉抬起胳膊脱掉了T恤,又蹬掉了碍事的内裤,而后咬着嘴唇扶着阴茎再次坐下来。
除了胸口一块红绳系着的玉,他几乎可以称得上一丝不挂了。
宋晋琛摸他热乎乎的背,手是湿的,带起一阵凉。他打了个哆嗦,宋晋琛抓过一旁的西装外套将他裹住。褚玉被禁锢在外套与怀抱之间,挣扎出一双胳膊,环抱男人的肩膀,在顶弄和喘息的间歇,断断续续吐字。
“我不管……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只相信你……相信告诉我的,只要你……告诉我……”
宋晋琛依然不言,盯着面前一小片裸背,逃避般埋下头,钳住怀中人的胯狠命地肏。
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黑色的轿车里,男孩抬起胳膊穿进一只短袖子里,而后是另一只袖子。
“监控是你让谁来弄的?”他浑然无知背后的男人脸色阴郁,扯扯T恤下摆,“我不记得有陌生人进过我的房间。”
宋晋琛一语不发,翻出外套里的一块干净手帕,用把尿的姿势架开褚玉的腿,开了顶灯,为他清理下身的黏腻。忽然亮起来,褚玉不好意思地缩进男人怀里,扭动之间,红肿外翻的穴口涌出小股浓白的浊液,滴落在深色的皮面上,粘稠的啪嗒的一声。
“流出来了……”褚玉低垂着一张发烫的脸,回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摄像头事无巨细拍下来,竟然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有多么不正常,只是羞赧,且有一种被完全掌控的满足感。
擦拭过阴阜的手帕被卷了几卷,掰开肿起的阴唇,塞进那个合不拢的小洞中。蚕丝纺织的布料薄软,吸水性极好,塞进阴道中吸饱了水,堵住了外溢的精液。
“上次……你看到了吗?”褚玉脸一红,小声问。他指的是用宋晋琛的衣服自慰那一次。那件衬衫自从被烫坏一个洞便搁置在衣橱里,褚玉不允许阿姨洗涤这件纪念品,后来被一起卷进衣物偷偷带走的。
不过,那衣服之所以会搁置也是因为他,这么算来本来就是他的,可不算偷。
宋晋琛低低地“嗯”了一声,给小宝宝穿衣服似的,把褚玉的内裤为他穿上,而后将自己的外套裹住他,扣上所有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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