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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冥有鱼(玄幻灵异)——柏舟660

时间:2020-11-18 12:04:35  作者:柏舟660
  “神君,白日……”
  钟樾居高临下地堵住了他,单手自他腰后穿过,含混道:“你倒是能吃得消?”
  不管是神是妖,修为再深,只要七情六欲还在,总归在这件事上没法云淡风轻。苏泉被激得声音都抖了起来,强撑着一字一字在他耳边道:“趁我不知道,累得神君动用了不少灵力让我快点恢复过来,现在当然要好好报答你……”
  钟樾真是想不明白,为何连苏泉身上的妖息都他觉得情动无比,若非这家伙练了什么不太好的法术,就是他的确色令智昏、心甘情愿了。他抬起头深深注视着苏泉,这妖精一双眼睛干净透明若天光落海,嘴角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又轻佻又深情。
  “阿樾……”
  钟樾无比珍惜地揽过他,又箍住他不让他乱动:“怎么了?”
  苏泉额头抵着他肩窝,声音轻得近乎呢喃:“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这一句抱怨又甜又腻,钟樾脑子里所有那些担心他未能恢复得完全妥帖的思虑顷刻间灰飞烟灭,只来得及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这一通折腾下来,待得苏公子懒洋洋起了身,随手披了件钟樾的外袍去沐浴,已经快到黄昏时分了。他靠在岸边的青石上发了会儿呆,四肢百骸都充盈着暧昧的酸涩,说不出的疲惫和满足。
  他对于保持良好作息、克己自律没有什么偏执的念头,钟樾虽然也未必睡得有多安稳,但他大抵还是不能接受昼夜颠倒。约摸正午的时候苏泉迷迷糊糊地晓得他起床,也没在意,只不过此刻他在水中泡了没多久,便听见了身后隐约的脚步声。
  钟神君手臂上挽着一件崭新的里衣,襟口和袖口绣了少许缠枝的暗纹,看上去颇为雅致。长得好的男神仙多半都在漫长的岁月之中参透了如何给自己的相貌锦上添花,钟樾算不上个中翘楚,但眼光也绝不落俗套。
  他将衣服搁在一边,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苏泉一边耳朵。
  这动作对他们俩来说实在算不上多了不得的亲密,但半个身子浸在水中的苏泉愣是“腾”一下红了耳朵,几乎半边身子都麻了,连说话都结巴起来:“做……做什么?”
  “睡到现在,不饿么?”
  “饿。”苏泉转过头,向钟樾勾了勾手指,后者弯下腰,就着这个姿势跟他交换了一个粘腻的亲吻。
  他嘴上说着饿,还是足足在水里泡够了半个时辰,直到通体筋骨舒畅,才拖拖拉拉地出浴穿衣。钟樾并不急躁,更不催他,随手在不远处的藤条旁边化了张四四方方的座椅,从袖中掏出一本《天风志》来,握在膝头翻着。
  苏泉瞟了一眼,他怀疑万木谷中什么地方藏了个专门的藏书楼一类的地方,要不然无法解释钟樾手中总是出现并未搁在书房和寝殿书架上的书籍啊。
  “在看什么?这么认真。”苏泉伸手一刮面前美男的面颊。
  该美男站起身,一丝不苟地将苏泉故意松散着的衣带系好,这才道:“九州风物,没什么特别的。”
  天将将黑下来的时候,二人方才闲逛着往回走。
  “说到九州风物……上次北海结界碎成那样,究竟拿什么补?”苏泉问。
  “五色石。”钟樾道。
  “啊?”
  “我随口一说。”
  苏泉:“……”
  “结界是以法力凝成的,又不是什么砖垒石砌的城墙。当日之所以会毁坏,也是因为北海洋面之上的灵流波动太过剧烈。”
  这一番解释实在可有可无,苏泉当然不可能连这都不知道:“所以?”
  “所以七叶窟会想办法的。”钟樾捏了捏他的手心,“不需要我们操心。”
  神君的确是说到做到,这些难度不大但费心劳力的活儿,他是当真一丝兴趣也无——毕竟善后工作多是琐事,有的是拿着天庭俸禄的仙官处理。
  消息一点点传来——
  身在七叶窟的迦叶尊者承佛之愿旨,亲笔写下原不传于世的经咒秘法,助三百仙官重建了北海结界。
  极北之地的凡人们在洪水之后重整家园,恰逢人界又一年回春,人们挖起化冻的泥土,在城镇和乡村附近的河道两侧筑起了堤坝。
  冉夷在东海之滨迎候羲和仙子,同回荒芜多年的天台山去了。据说天庭派出了一列仙官,甚至破例安排了朱雀船欲送仙子回去,谁料被羲和以一句淡淡的“喜欢清静”为由,尽皆挡了回去。同时,她也拒绝了天庭为她修缮杂树丛生、殿台倾圮的天台山的提议,弄得天机、天杼两位仙官好一阵下不来台。
  赑屃和蒲牢就那么带着伤灰头土脸地被带回天庭问话去了。他们此前上天,无一不是风风光光参加宴会去的,第一次这么狼狈,脸面下不来,只能强撑着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去了再说。
  “神君,你看着像是避世隐居的模样,想不到情报这么灵通啊。”苏泉笑眯眯道。
  他们闲来无事,显示练了会儿剑,又在檀香树林底下铺了席位用午饭,黑玉的茶盏映着清亮的茶汤,万年的檀香树也并不会高大得参天,细细长长的叶片将阳光过滤得十分轻盈,透着润泽舒适的气息,将整个山谷都温柔地包裹起来。
  青竹的座席织得细致,经线方向每隔两道夹着编入一道艾草,少许清苦的味道飘散在空气里。
  苏泉盘腿坐累了,立刻拿出了坐没坐相的优良传统,支起一边膝盖。他面前放着一盅小小的金瓜炖葛仙米,玉样的瓜瓤晶莹剔透,他有点不耐烦吃这甜丝丝的东西,东拉西扯地说着话,说完“凡人老觉得神仙都只需要餐风饮露你说是不是很好笑哈哈哈”,又说“我最近实在是过得太修身养性了再这样下去都快成仙了不行不行”,最后还是绕到之前那些杂事上去了。
  钟樾若是当真想要搜集情报,自然会有他的办法,苏泉也不是当真盘问他。他瞧着对面人的姿势好笑,问道:“累得坐不住?”
  听听!苏泉咬牙,这话问的可真是,调情都藏在隐晦的语气底下了,带着特别“钟樾”的风格。
  但被他一问,苏泉真的觉得自己腰啊背啊腿啊都酸了起来,钟樾笑笑,将他拉过来:“躺会儿吧。”
  座席宽敞得很,苏泉走过来往他腿上一躺,捏了一下钟樾的脸:“你也知道我很累啊?”
  钟樾“嗯”了一声:“是啊,练剑真的很累。”
  他刻意加重了“练剑”两个字,好像真是他们晨起过了那几百招累到了对方,而不是别的什么事。
  苏泉偏头在他衣服上一蹭,脸色有点像喝了酒似的:“一天到晚瞎说。”
  钟樾手指穿过他的头发,轻轻将凌乱的发丝梳拢:“那你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苏泉摇摇头,忽地想起一人:“对了,好像没有夏泠的消息?这姑娘到底是什么目的,羲和说的‘佛愿’又是什么,你一点都不好奇吗?”
  钟樾喝了口茶,笃定道:“这些事情,我想过几天自然会有人来告诉你。”
  说什么来什么,不出小半月,优波离找上门来了。
  自从万木谷中住进个苏泉,和尚自觉任何时候来都是“不速之客”,也没什么白天黑夜的区别了,因此事情一了结,半夜他也跑了来。
  夜里有夜里的好处,莽莽苍苍的山谷里,一眼就知道天资卓绝的神君与那位修为骇人的妖精身在何处——苏泉硬是缠着钟樾在屋顶上浮了团篝火,两人披着同一领披风在看星星。他们在一件事上轻易达成了一致:樕蛛山与乾昧山中的星空很不相同,而且都很值得一看。
  优波离从半空中一看,感觉心都在滴血:为了香味,竟然拿檀香树枝引火,这是何等清新脱俗的骄奢淫逸啊!这妖精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神君他居然还由着他胡闹!
  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苏泉小小“哎呦”一声,没皮没脸地往钟樾肩上一靠:“阿樾,我困了,想去睡觉。”
  优波离忍不住将自己的僧衣裹得紧了一点。
  钟樾听得好笑,半搂着苏泉转过身道:“我这里很少待客,客房的确一般,但若是你不嫌弃,也可以住一晚上,明日我们再说。”
  他倒是当真很少待客,千八百年的就带回来一个苏泉,还直接就住进主人的寝殿了!
  但优波离哪里能说别的,唯有点头谢过罢了。
  
 
  ☆、谶言 3
 
  钟神君的“一般”也说不好是不是谦虚了,那些浮华的明珠、金饰是一应没有,但素纱的窗纸里也密密嵌了银丝线,架上的玉、石二类玩赏物为多,几本不起眼的书册都是难得一见的孤本。日用的烛火灯油、床榻桌凳,一应都普通得很,客房内看起来也确实是很久没有人住过的模样。
  七叶窟当然早就不再是什么苦行僧的地盘了,但也不会过分铺张,万木谷这点清雅的装饰倒是很对优波离的胃口——和尚想了想,反正对不对胃口都是巧合,神君毕竟不会特意来给他费心。
  这么一思量,顿觉四大皆空,灵台空明,什么也不多想,翻了几页钟樾的藏书便沉沉睡了。
  翌日天有些阴,优波离是寅时末便醒惯了的,但于情于理都没有打扰主人清梦的道理,愣是在自己房里打坐修炼到辰时。他远远往主殿走去,晨雾缭绕的石屋背后传来凌厉的兵器破空之声,单凭听都能想象到剑招迅捷无伦。
  优波离绕过去,正见到苏泉手腕翻花似的连挽数下,仅凭手中剑刃的准头将一排叶尖整整齐齐地削下,那柔软的叶片被灌注了剑气,竟似箭头一般没入了泥土!
  想来是为了方便练剑,这妖精今日劲装短打,难得将头发整齐束起,一张脸更显得年岁小,但剑气未收,他眼里身上的锐气也清晰得逼人。瞧见优波离,这才收了剑,擦了一把额头上几乎看不出来的薄汗,一边紧了紧护腕的绑带,一边朝和尚走了过来。
  “早啊,吃了吗?”
  这打招呼的方式实在不是乾昧山的风格,也就他这么随性。
  优波离摇摇头:“哪里有吃的?”
  “哈哈!”苏泉看起来心情很不错,“没有!”
  “……”
  优波离方才看到他练剑时利落的身姿,忍不住道:“你们倒不拘泥于老派神妖那一套,能用灵符咒语解决的事情绝不大打出手。”
  “我们年轻嘛,不能那么懒。”苏泉笑得懒洋洋。他身上有一种可以即时变换的特质,前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跟优波离口中的“老派神仙”相比,苏泉和钟樾自然是年轻的。只不过钟樾年纪不大,地位却高,加之从前出门的次数实在少,便有些年岁大些的错觉。
  优波离想了想,缓缓开口问道:“上次我似乎望见你原身的背上,有一枚金色的鳞片……”
  “哟,这都被你发现了,看来只能灭口了。”苏泉半真半假地说着,“那天情况那么混乱,你不帮忙救人,怎么盯着我看?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我要告诉我们家神君了啊!”
  “……”
  苏泉笑起来:“看把你吓的。”
  优波离摇摇头,叹了口气:“看你这反应,多半神君同你提过当年真佛所言了吧?”
  苏泉不置可否:“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一直都不知道佛当年意中所指究竟是什么,直到看见你。”优波离顿了顿,“但佛说‘得证金鳞’,是说修出了金色鳞片的家伙修为最接近龙,还是说就是真龙的化身?”
  苏泉一脸震惊地瞪着他:“你在开玩笑吗?化身?我会有那么不成器的儿子吗?”
  跟这个人真是正经不过三句,优波离无言以对了一会儿,开口道:“钟……”
  他们正好走到了前厅门口,苏泉道:“阿樾起得比我早,你在这儿先等会儿,我去找他回来。”
  太阳在这个时候升了起来,阴云散了大半,苏泉凭着直觉乱走,心情轻快,渐渐起了点捉弄钟樾一下的心思,刻意放轻了脚步。
  他与钟樾毕竟没有真的用尽全力打过,但就他感觉来看,钟樾的修为比他略高,但妖族天生身法更轻,因此若是打定主意不想让对方听到,还是可以一试的。
  山谷深处的裸岩被阳光照得一片金灿灿的,那正是苏泉第一次来万木谷的时候同钟樾煮酒共饮、表明心迹的所在。苏泉一眼望见那金色光华之中沐着一个再眼熟不过的人影,心中一暖,嘴角忍不住露了点狡黠的笑意,从另一边飘然上了山,抄他后路去了。
  待他上得山去,这才发现刚才不曾留意,钟樾身后几步还站了个人,正略微低着头跟他说话,正是那露面不多的土地小仙,郑梧。
  钟樾从来不避着他什么,苏泉也没多想,就那么悄悄地又往前走了几步。
  “……神君此去,既已知以羲和仙子之力并不能窥天道,而此次天机、天杼二位仙官在东海之滨坦诚相告,他们虽掌算筹之能,亦无法……”
  他没说下去,似乎头更低了些。
  钟樾恍若未闻。
  郑梧硬着头皮咬牙道:“神君,既然苏公子并不清楚内情,也不知道当年谶语,您何不利用他来……仙官测不得您的命途,却测得妖族的劫数啊!”
  钟樾陡然转头,冷声道:“你不必……”
  他只说了三个字便停住了,他的眼中落进的不是别人,正是郑梧刚刚提及的那一个。
  苏泉摇摇欲坠地站在崖边,面色苍白地望着他。
  苏泉的面色十分复杂,说不清是震惊、失望还是茫然,他或是只听见了只言片语,却在钟樾沉默的眼神里意识到了什么。
  钟樾将视线从他面上挪开一寸,虚虚落在远处的山林之中。
  苏泉轻轻问道:“……什么劫数?”
  郑梧皱着眉,深深向二人一礼,先行退了下去。
  钟樾摇了摇头:“我没有打算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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