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那一只小飞天儿(古代架空)——天望

时间:2020-11-21 10:52:46  作者:天望
  水清浅还在感怀自己的小情绪。忽然,庭院里安静下来了,伴随着背后两声清楚的清咳。
  “甘先生安好。”庭院里瞧热闹的学生见到师长,纷纷作揖行礼。
  甘博士,太学里的礼仪训诫博士,是张宝最不喜欢的师长之一,苦寒出身,脾气又臭又硬,一贯严厉,在他的手里,任何人都别想享受拼爹的优越感。不管你爹是皇帝,还是大臣,不管你出身高贵世家,还是乡下寒门,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该奖就奖,该罚也毫不含糊,不容得通融。
  张宝讨厌这种又臭又硬的死穷酸,不过,他今天很高兴,因为眼下的情况非常好,小飞天儿这儿仗势欺人呢。号称铁面无私的训诫博士,是管还是不管呢。张宝行过礼后,恭谨的站在那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表明公道自在人心么。
  甘博士看了一圈,看到跪在地上,脸颊红肿出血的茗儿,最后视线凝在水清浅的身上。尽管一句话没问,但估计他心里已经有了完整的想法。
  “这是,怎么回事?”最后,甘博士还是如此公式化的开口。
  “不,不干水少爷的事,是……是奴才莽撞,冲撞了水少爷……”茗儿大概是刚刚打狠了,这会儿脸颊肿起来,连说话都含糊不清了。
  “水清浅,”甘博士转过来,板着的面孔看不出更多的情绪,语气一如既往的冷硬严肃,“这是你的意思?”
  水清浅摇头,“他家主人在此,我一个外人怎敢手长越俎代庖?甘先生,他是张少的书童。”
  “先生,”张宝规矩地上前行礼,然后才开口,“是茗儿冲撞了浅少,弄脏了浅少的衣裳,茗儿是在向浅少赔罪。”
  水清浅被泼了水,因衣裳颜色的关系,看起来并不是很严重,这样的误导下,大概会让甘博士得出结论:这又是一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
  水清浅看到博士的眼神,也看到了张宝嘴角微微得意的上翘,忽然满脸诧异地面对张宝,“啊?你刚刚说要罚他,不是为了那摔破的粉彩笔洗么?原来是在给我赔礼道歉哪。”
  张宝被噎住了,缓了一下才忙解释道,“笔洗只是小事,茗儿主要是为了浅少……”
  “不敢当,不敢当,”水清浅急忙摆手,然后扭头看甘博士,语气小委屈,“我刚刚都说没事了。没想到张少非要坚持罚,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先生,我是做错了么?”
  甘博士正是他们的礼仪训诫博士。从礼仪上看,主训仆,外人是没资格过问的,这不仅仅是礼仪问题,更是东洲法律要求。水清浅作为一个外人,对眼前情形根本没有置喙的余地。只是这件事很明显牵扯到了他,所以水清浅可以帮小童讲句请。但也如此而已。
  地上满是瓷片,张宝作为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脸上很难完全掩饰住真实的心疼和恼怒,虽然他嘴里是都赖在水清浅头上的。甘博士扫过几眼,大概的前因后果已经猜差不多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公事公办的评论,“以直报怨,是为圣人之评。水清浅更能以德报怨,是为君子气度,心胸开阔,常人所不及也。” 甘博士如此给事件定性,“至于张宝训仆,家规使然,也不能说不对。”
  “多谢先生教导。”水清浅规规矩矩的一揖,“可惜,恐怕我的求情也叫张少左右为难了吧?张少,是我莽撞了,真是过意不去。”短揖给张宝做个道歉。
  张宝嘴唇动了动,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最后只‘哼’了一声,表示了自己的默认与不满。
  见张宝领了他的道歉,水清浅转脸笑了,“其实,都怪我不知道张少的家规竟如此严谨,不过……张少也让我险些受了顿无妄之灾呢。” 水清浅语气更加轻快,好像玩笑一般拉了长音,“我这一身水,本是个小意外。但被你家小书童当救命稻草拖住,迟迟换不得衣裳,就实在太雪上加霜了。”水清浅摊摊手,“我想,若不是博士在这儿,及时给我们分清误会……难免,我这名声就要‘被跋扈’吧?” 
  厉害!
  水清浅这一句好像一耳光扇在张宝的脸上,而一院子的太学生,鸦雀无声。
  事情很明白了,甘博士也无暇管这些纨绔小少的蝇营狗苟,没什么表情的对水清浅一挥手,“衣衫不整,仪表不当,你还不下去换衣裳?”
  “谨遵先生教诲,学生告退。”水清浅回礼,退了两步,然后扭头看面色大难看的张宝,忽然一转正经神色,朗声道,“张少,你的道歉我正式接受。现在我要先走一步了,您的家务事,请自便。呃……”水清浅一副欲言又止,“……你家书童,你还会再罚么?”
  张宝的脸色瞬间憋得发青。若说不罚,简直等于承认刚刚是专门针对水清浅的。
  “当然,没有完。” 几个字从牙缝里生生往外挤,张宝几乎一字一顿,牙都快磨碎了。
  “哦,是么?”水清浅轻声反问,似乎没有带任何意思。
  “茗儿!”张宝恨声叫。
  随即,啪,啪,一声一声的耳光在水清浅的背后响起来了。
  安静的中庭里,围观的人数比刚刚只多不少,却没有一丝儿噪杂,扇耳光的声音回荡在庭院里显得特别响亮,特别清脆。众目睽睽之下,那一声声的脆响,每一巴掌都好像扇在张宝的脸上,火辣辣的,能剐下一层脸皮。
  水清浅三击全胜后,奉师尊之命,得赶紧遁去换下湿衣服,然后他还得跟爹爹一起去马市呢。水清浅匆忙没走几步,一抬头,就看到站在人群背后的熟悉身影。
  “爹爹。”
  没人注意宁仁侯是什么时候来的,又看到刚刚那一幕的多少,围观的众人,包括甘博士,包括顾二和张宝,只看到水清浅一声惊喜,然后像只小鸟蹦蹦跳跳扑进宁仁侯怀里。
  “嗯。”宁仁侯低头接过儿子手里的木提匣套盒,然后用另一只手把身上的孔雀裘解下来,裹在儿子身上。显然宁仁侯知道儿子正穿着湿冷的衣服。
  水清浅自己带着亲爹体温的裘衣裹好,周身立刻暖洋洋的,然后整个人被他亲爹抱起来了。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每个人心中都是翻江倒海的羡慕嫉妒恨。看看人家水清浅的爹。他们从自个老子那里最常得到从来只有:‘孽畜’‘混账’‘那个不长进的东西’或者,一顿家法……
  水清浅裹着父亲的衣服,坐在父亲的臂弯上,靠在父亲的怀里,敏感地发觉周围人越来越复杂的目光,搂紧父亲的脖子,傲娇破表,炫耀得一塌糊涂。
  “清浅,不跟同窗告别么?”宁仁侯提点儿子。
  是在说顾二少。
  刚刚顾二的态度,对水清浅来说不是没有伤害的,可是……
  水清浅转头看向顾二少,眼睛一眯,露出笑脸,挥挥手,“二少,明天见。” 兴趣相投,做不成知己,还能成为朋友的,对吧。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朋友。
  看到水清浅的笑脸,顾二莫名松一口气,也笑得灿烂地对水清浅挥了挥手,“明天见。”说完,又对着宁仁侯做了个晚辈的揖。
  宁仁侯坦然受了后辈的礼,然后淡淡对甘博士点点头,算声招呼,然后抱着儿子转身离去。对于那对自导自演,自作自受的张宝主仆,看都没看一眼。张宝低着头,连窘带迫,还有些挫败和愤恨,眼都激红了,可又能如何?宁仁侯的无视几乎说明了一切态度。
  “爹,我想要大漠的马。”
  “好。”
  “那我也要西南的矮脚马。”
  “买。”
  “那我们多挑几匹,好不好?我还想要……”
  随着脚步渐远,水清浅跟父亲撒娇的声音也渐渐变淡,彻底消失。但大家都听到了,侯爷是几乎对儿子有求必应的。这简直是太……太……过分了。
  在满院子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纠结中,甘博士转身,默默离开。
  “被跋扈”甘博士边走边想水清浅刚刚表现出来的坦荡之下的小狡猾,呵,那只小飞天儿还真是,真是……
  好一个‘被跋扈’。
  
 
  第63章 鹭子的爱情
 
  水清浅更出名了。
  ‘你看人家爹爹’是最新流传在太学学生的口头禅,源于宁仁侯那惯孩子家长的不合时宜的惯孩子举动。谢铭这些天尤其嚣张,此刻正抓着水清浅,揉人家的脸蛋,怪声怪笑的,“嘿嘿……你不知道,这回轮到我爹该头疼了,哇哈哈哈。”
  元慕抬头扫了他一眼,看似不屑,却也忍不住嘴边那抹笑意。他不知道别家如何,反正自己亲爹最近态度异常温和,堪称有求必应。
  叮叮叮——
  学堂那边传来鸣钟声,水清浅收拾收拾自己的挎包,“不跟你们聊了,我要去马场。”
  这又惹得谢铭发了阵酸劲儿,奈何水清浅的本事太妖孽,他的学习进度是别人的十倍二十倍,足够这厮随意挑拣课程,这不是宁仁侯给他买马了么,此刻那匹小马就寄养在宫中马场,水清浅顶着练习骑射的借口,恨不得全天都泡在这里。
  那是一匹五岁半的枣红小母马,被水清浅起名叫‘山楂’,水清浅最近跟山楂沟通感情,事实证明,零食蜜饯这玩意大小通杀无往不利,水清浅当初用几个奶豆豆勾得元宝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这回拿了几个小糖块,没出三天,山楂也缴械投降了,每次远远地看到水清浅过来,刨着蹄子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回头带着水清浅在马场小跑兜风,步伐轻快又平稳。
  喂了山楂两块糖,亲热了一会儿,水清浅骑着他的小红马,挎着他的莲花布兜跑到马场另一边。这也是买了山楂之后,水清浅的最新发现,太学的马场跟御马所是连着的。比起太学里寄养的杂牌大军,御马所的马匹等级明显高出一大截,几乎都是马王级别的。想想也是,光是进贡的纯血宝马每年就不少,御马所这边还担负着饲养种马的重任,马厩里的马匹可不是万里挑一的么?
  水清浅最初得了这样的消息,怎么能不心痒痒的过来看看?然后,水清浅也知道了,在御马监所有的马王里面,有一匹万里挑一中的万里挑一。
  它是进贡得来,据说是千年难遇的马中之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大家都不知道,众人知道的是,自从它被套住之后,从大漠到中原,一路上不知道试了多少驯马师,多少个中好手都来挑战,全被这匹马完败。完败的名单里甚至出现过邵明川的大名,普通寻常的无名小辈甚至都没资格近它身。
  水清浅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有一次他试图靠近它,被御马所的人发现了,可把那些人吓坏了。这匹马凶名在外,像邵明川还算好的,驯马不成,至少全身而退毫发无伤,直接被它摔断腿的公卿贵族都不知道有多少,踏死的有名有姓的驯马师就有七个。后来因为实在没人能驾驭得了,来挑战这匹马的人越来越少,现在它被养在这里当种马。
  这货小日子过得颇惬意,是个来者不拒型的,估计也是马中色鬼。因为这匹马王,御马所这两年育出好些品相很高的千里马,一举把御马所的档次提高了好几级。
  尽管那匹马王很危险,但御马监的人并不知道水清浅之前已经成功的接近过它了。他就是瞧着这没鞍没辔的家伙长得很漂亮,墨黑崭亮的皮毛,油光水滑,双目狡黠有神,好像也颇通人性,反正水清浅第一次凑过去时,它没啥敌意。然后为了能摸摸它,水清浅爬到护栏上,正好跟它平视,然后祭出万事万灵的法宝——他分给它一个糖块——于是,友谊万岁!
  今天水清浅带着山楂到这边时,正赶上它在外头放风,绕着马场一阵跑,真真儿的叫来去如风,长长的马鬃空中飞扬,仿佛你看到的只是它留下的一道道墨色残影。水清浅靠着山楂在一旁咋舌观赏,闲来无事,他伸手从包里掏出俩糖块,他一块,山楂一块。刚扔进嘴,下一秒,正满场疯跑的那货刷地一下出现在水清浅面前,一声长嘶,站定。
  它看看他。
  他看看它。
  水清浅伸手摸兜,糖没了。
  “没了。”俩手一摊。
  那货开始刨蹄子。
  水清浅抖抖包表示无辜,“你看,真的没了。” 
  一声长嘶,马王目露凶光的逼近山楂。人家山楂还是小姑娘呢,被这老流氓吓得直哆嗦。
  “不行,不行,”这只小鸟挺身护着山楂,“你不许欺负她。”
  这老流氓鼻孔大张的喷喷气,神色颇不善的样子步步紧逼,把老远的俩个马倌看得胆战心惊,没了命的往这边跑,这货却没伤水清浅,一步步逼到跟前,一转身,尥蹶子跑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蹄子扬起漫天尘土,弄得水清浅满头满脸的土沙。
  因为欠了它一块糖,再一次翘掉下午的丹青课,水清浅赶到马场,却老远看到宁仁侯站在马场边上,“爹爹。”乐颠颠儿跑过来,看到亲爹,可高兴了。
  宁仁侯其实是被博士们请来的,某个熊孩子老翘课,学校老师叫家长谈话了。宁仁侯沐浴了一身口水之后,不疾不徐,悠哉悠哉地到马场这边堵儿子来了。
  父子俩一起进了马场,宁仁侯问,“你的御马师傅是哪位?”
  “是侯家师傅,”水清浅耸耸肩,意有所指,“因为我骑得挺好的,所以一次两次之后,师傅也不必见天儿的跟着我了。”
  说白了,就是水清浅被怠慢了。骑射课不比琴棋书画,练习没人护着,其实很容易受伤的。宁仁侯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冰冷,但转瞬即逝,快到没人注意,水侯爷再张口说话,依然是那股温润如玉的劲儿,“这么说,你的水平应该在太学里处于中上?”
  “是一级棒。”水清浅严肃地纠正他爹的形容,很臭屁的夸自己。
  “哦,当然。”宁仁侯笑着看到御马监的管事老远笑得像朵花一样冲这边过来,“不然,你师傅怎么会允许你一个人在马场里撒欢儿呢。”
  御马监的何公公赶过来正好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多少带着点尴尬。
  水清浅玲珑心肝,似乎完全没受那些魑魅魍魉的影响。
  “带我去看看你的大枣吧。”宁仁侯往马厩那边走。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