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炸毛小白兔眼睛红红,龇牙咧嘴,任何人伸手都要咬上一口。
温舒辰皱眉:怎么又不乖?
小白兔委屈连连飞扑上前,已经钻进了舒辰怀里哼唧。
☆、倦怠依靠
“发生了什么事。”稚离望着温舒辰,心中思虑,刺客来袭,那些人不是冲着温舒辰,而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便应该是鲁万的手下。早晨还好好的,不想忙碌到深夜才疲倦而归,温舒辰可能真的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再回来时,这般沮丧,莫不是受了鲁万钳制?
“没什么…”温舒辰也意识到自己的走神,重新拉过稚离手腕号脉。
“我问你发生了什么事!”稚离皱眉抽回手臂,警觉的望着温舒辰。“因我?”
“莫乱想,我只是累了些。”温舒辰笑了笑,她不想与稚离争,她还病着,身体比自己更差,说与她什么都不会改变,而她在慌乱时,也很少能冷静的处理问题,真正需要她做的,是带上姐姐远走高飞,除此之外,不必再节外生枝。这样想着,温舒辰不顾稚离担忧的目光,低头解开袍子,拆了发带,自顾自在稚离身旁躺下休息。
舒辰不肯说的,定然是大事,可她不说,就算再怎么逼问也是没用。只能等明日怜儿来了,捉她好好讨问个清楚。
“要是鲁万为难与你,你便把我交出去,没什么好愁的,我在府上养的安逸,那是我赚到了,如今赚够了,余下的,做了野鬼再问他讨去。”稚离往里挪了挪身子,将被子朝温舒辰身上拢了拢。
“你什么都不需要胡思乱想,安心养伤就好,如今府上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是琐事一堆,要我去挨个处理。事情已经发生,只待水落石出,自然是有交代的。”温舒辰皱眉拢好被子,可还是觉着有风,抬腿叠了叠脚下的被子。
只听得身旁那人还在郁结叹息,温舒辰感觉腰间一热,已被拖进了那人温暖的怀抱之中。
“我身上火辣辣烫的难受,先前你还借过我的暖,如今便容我借你些凉意吧。”稚离的话有几分强硬,可动作还是轻柔的,只小心翼翼将温舒辰圈在怀中,又不忍压着她,胳膊吃着力道,不自然的绷着。
温舒辰感受着背后的融融暖意,不禁松懈下来,将腰间那只手拍了拍,由着那手放松了力道,便正好握在掌中,脉象平稳了很多,看来,还是自己配的伤药更好用些。
“还烧么…”温舒辰闭上眼睛,往身后靠了靠。
“不烧了。”
“松些,你要举着胳膊睡一整晚么?”温舒辰才一沾枕头,阵阵困意便袭了来,拉了拉那僵硬的胳膊,温舒辰终于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稚离的心跳那样清晰,顺着她的体温,沁入温舒辰的身体。“你的身体真暖…”温舒辰舒服的喃呢了声,困乏将她的思虑搅碎,她甚至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还…还冷么…”稚离艰难的吞了吞口水。鼻息间,是她身上独有的味道,如清晨的朝雾,还沾着潮润的芬芳。
“阿离…”舒辰的话语越发含糊不清。
“嗯?”稚离柔柔的望着那人背影。
“我好累…”
“累了就歇下。”稚离已将声音压到了最低,复又拢了拢怀中那人。
“舒辰…”
怀中那人已没了回应。
“我想你了…”
稚离皱了皱眉头,低头向怀里那人靠了靠,即使是泡了浴,可舒辰仍旧是舒辰,她的身上那种安神的味道总是让稚离难以自持,当滚烫的唇触在温舒辰颈后冰凉的肌肤之上时,稚离心中那种异样的渴才缓解了片刻。
这一夜,两人睡得前所未有的香甜,她们都累了,太累了,在度过那惊险的一夜以后,终于依靠着彼此得以喘息片刻。
……
睡梦中,温舒辰动了动,稚离便跟着醒了过来,她能感觉到温舒辰转了过来,暖了一夜,那人身上终于沾了些暖,稚离还有些困,迷迷糊糊睁不开眼,温舒辰抬手捂了捂稚离的额头,确定没有再烧,松了口气,那手不安分的在被子里乱摸了一阵,终于,在稚离将手伸过去时安生了下来,温舒辰笑了笑,将那手握在掌中,仔细品着脉象,好了很多,阿离的身体总是能恢复的很快,这令温舒辰安心不少,正要将那手塞回被子里,抬头却望见稚离正静静的望着自己。
天还黑着,月影稀疏朦胧,冷冷的光透过纸窗,透出一片微弱的皎色。“如何?”稚离柔柔的声线像只蹒跚的小鹿,惹人疼惜。
“好多了…”温舒辰笑了笑。
稚离似乎因为被扰了好梦,有些闷闷不乐,“我还未睡够…”
“嗯,那你接着…”
话还未来得及讲完,温舒辰又被缠进那温暖的怀抱中。
“阿离…”温舒辰无奈的推了推。
“你也睡,没有那么多需要你担心的事,休想再跑…”稚离的声音里带着怨,分明是怨她昨日消失了一整天。
她也确实很累了,本来也未打算起早,只是夜里醒来,怕稚离起了烧,才看看的。可稚离这三岁小孩的性子,却着实惹得温舒辰一阵想笑。
而她却不知道,稚离此刻的脸有多红,温舒辰虽然是个细腻的女子,可真有事情落在她身上时,她却总是迟钝的不像话,就像现在,稚离弯着唇角将她困在怀里时,她仍旧没有察觉两人之间的异样,在她的世界里,有太多的事需要她去权衡去周旋,外面的残酷已将她所有的精力耐力耗尽,所以当稚离在一点点侵占她的私人空间时,她竟真的未有察觉。
世人都有贪念,所有的人对她都有意图,这是个残酷的社会,庆的臣子们欲踩着这风雨飘摇的温家平步青云,争功进爵,她已是处处提防,谨小慎微,可任她八面玲珑,事事周到,却独独忽略了一人,便是稚离,那个女子,贪欲更甚,求得庇佑,衣食无忧,却仍是不曾满足,她要的,是她的一生相随相伴,她要的,是她的心。
渐渐的,窗外透出了微弱的光芒,先前还黑着,可现在旭日东升,万物苏醒,屋子里也慢慢的亮堂了起来。醒来之后,稚离便再也没睡去,可温舒辰确实乏的狠了,加上身体本就不舒服,这一睡去,竟没有醒来的意思。稚离微微松了怀里那人,低头望去,她正睡的香甜,一头乌发如云铺散,她生的很美,美到令人痴醉,她的眉,她的眼,她面庞上的每一处,都散发着柔软温润的气质,可那人总是忧愁,就像现在,熟睡时,眉眼间仍拢着云雾般的愁苦,散不去,也拂不开。
窗外的晨曦似乎也对这安睡的女子生出好奇心来,悄悄地,攀上稚离的肩头,抬手触了触温舒辰的眉梢。温舒辰便皱了皱眉头,被那一缕晨光扰了清梦,正欲转醒,稚离忙将她揽入怀中。她要做她的夜,让她安眠,哪怕只有这一天也好,她要拖了她的步子,迫她停下歇歇。那一缕顽皮的晨曦意兴阑珊,被稚离挡在身后,便也只是静静的将那一对美人罩在温暖之中。
这一觉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温舒辰才醒了过来。在被衾间轻轻蹭了蹭,睁开朦胧双眼,眼前是一段白衫,温舒辰撑起身来,不知何时,她压在了稚离怀里,可她还伤着,为何一声不吭由着自己胡乱行为。皱了眉头抬眼去望,稚离也正迷茫的望着自己。
“做了不好的梦?如何才醒来,又是一副愁苦模样?”稚离望望温舒辰,咬牙想要撑起身子。
“躺着,谁准你起来?”
稚离愣了愣,她不明白温舒辰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可毕竟她有伤在身,便也放弃了挣扎,只是迷茫的望着温舒辰。
“你是木头做的?压着你如何不出声?”温舒辰掀开被子去解稚离里衣上的绳结。
“唔…?”稚离还有些懵,可很快便也转过了脑筋。红着脸推了推温舒辰的手:“靠着你睡的很好,未有不适,吵你作甚?”
撒谎,当强行拉开了稚离的衫子,那原本雪白干净的麻布又被染的斑驳,温舒辰的脸立刻冷了下来。
转身下地,束好了袍子,将散发绾起,温舒辰沉着脸便要出门。
“做什么去!”稚离皱眉拉了温舒辰的袖不肯松开,她才一醒来,又要走,她昨天的情绪很不对了,今天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在等着她。稚离生气的咬了唇死命拖住那袖,她气自己除了躺着休息,竟帮不上温舒辰丝毫,这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温舒辰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低头望了望稚离,她的唇一点血色都没有,她的眼中含着固执,也正恼火,此时委屈巴巴望着自己,欲言又止。
“我去备水换药。”温舒辰叹了声。
“我会好起来,你不用在意这些,过了午时,让怜儿来时顺便帮我弄就行。”稚离不想舒辰再因为这些小事而分神,她也知道这样的言语有多苍白无力,只得服软道:“你很累了,可很多事不必躬身力行,你也病着,歇歇,哪怕一天也好,不要再逼自己。”
温舒辰有些诧异,她什么都没有说过,也不知道稚离是胡乱担心的,还是当真敏锐,可这让温舒辰的感觉并不好,如果她连稚离都瞒不过,将来她又如何去与那些噬人猛兽们相争?
温舒辰望了望稚离,整理好思绪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安心休息,你很重要,不能现在就倒下,我亦不会倒下,我们都有各自需要完成的使命,在目的达成之前,你我都不能有丝毫差池。”温舒辰笑了笑,轻轻拉开稚离的手,便转身离开了小屋。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怒吼:稚离!!!给老母亲鼓起勇气冲鸭!!!!
稚离若有所思,憨憨敬礼!埋头猛冲!!!
温舒辰就在眼前,直到望见稚离扑来,敛了眉头。
稚离【愣住】:不好意思,打扰了。【掉头哭泣】麻麻我不敢!!!
☆、人心难测
“小姐…”怜儿小心翼翼跟在温舒辰的身后,本来早早便侯在院里了,不想小姐今天起得这般迟,照例,一面往沐堂里去,一面询问着各项事宜的进程。只是…怜儿说的仔细,小姐似乎却没有听进多少,紧锁着眉头,不知在忧虑何事。
“什么…”温舒辰愣了愣,眼看已经走到了沐堂,才反应过来什么都没入耳。
“周医师还侯在前堂,说小姐今日还需诊疗。”怜儿重复道。
“不必,我自会处理,他刺的几道穴位都有伤在,我昨日都留意过,如何处置我也了然,推了吧。”温舒辰抚了抚胸口,正要进沐堂,想起一些事,忙唤了怜儿说道:“且请他等上一等,周医师为我配的药丸很是见效,等我沐浴更衣,请他看看可否再多配一些给我?”
“是…”怜儿领了命,将怀中的药箱放在沐堂里的小桌上,退了出去。
温舒辰转身将门插好,泄了口气,有些颓废的坐在凳上发呆。眼前的局势尚未明了,正不知那暗处一方是要如何出手,日后,消息递到皇帝手中,不知会怎样处置,可不管如何处置,皇帝也不会为了温家去动任何一方,如此看来,最终也只会不了了之。
另一方面,自己病症只会日渐加重,昨日派去寻人的家臣未有回信,也就意味着慧智山人已离了城,尚不知去向,只能一圈圈扩大搜索范围,可她手中的卫,也只那二十几人,即使全部派了出去,也实在少的可怜。
距离开春,只剩下三月有余,眼看着皇宫即将派教习嬷嬷前来教导,大婚在即,许多事宜也要逐一开始安排。就算真的找到了慧智山人,又能有什么变化呢,且不论能否治好这毒症,一旦入了皇宫,衣食住行都要禁受众目查验,去毒之事,只怕更是难于上青天,自己也只不过是白白挣扎罢了。
温舒辰疲乏的揉了揉胸口,取出一粒药丸压在舌下,便低头除了长衫里衣,待从那药箱之中取来银针后,温舒辰顺着昨日被放血的穴位再次施针,果然,银针入处黑血迸发,温舒辰便也随着这黑血流淌,舒缓了过来,胸口处的憋胀感减轻了许多,这样看来周医师所言不假,温舒辰手捧了麻布掩了伤口,静静地发着呆。
正思虑着种种,忽然怜儿急匆匆叫了门。“小姐!怜儿有事相禀!”
温舒辰抬头望了望,将衣服重新套好后便去开门。
“小姐!魏初远求见…”怜儿忙不迭的合了门,通禀道。
“魏初远?”温舒辰闻声皱起眉头,虽然已经知道此次的事情与他也有几分关联,只是他这狐狸尾巴是不是露的太早了些?“他来做什么?”
“他说有急事想通禀小姐,还说局势瞬息万变,他的手里,有决胜的筹码。”怜儿将绸缎庄魏老板的话一字不差的带给了温舒辰。
“决胜筹码?”温舒辰笑了笑,“这魏初远真是个自负之人。”温舒辰低头将胸口处盖着的麻布取下,伤口已不再流血,此时胸口处的憋闷症状也减缓了许多。
“那小姐…可要见见?”
“不见。”
“不见?!”怜儿有些诧异,不知小姐心中盘算,只是小姐的行动真的让人难以琢磨。
“魏初远喜欢钓鱼,如今这鱼饵都投到府上来了,只待我一口咬住,身不由己被拖出江河。可枉他抬举,我又怎么能让他如愿呢…”温舒辰低头整理好衣衫。
“这…小姐要如何做?”怜儿一脸迷茫。
“不急,耗一耗时间,总是有所图之人更急一些。”温舒辰的心中似乎已经有了定夺,如今魏初远说手上有利于她的东西,那到底是皇上欲借势打压鲁万,还是鲁万放的诱饵,又或者是庆睿王指使的挑唆之计呢?如此想着,温舒辰反倒不着急了。嘱托怜儿道:“怜儿只管回绝了他,便说我中了烟尘,尚在危难之间,故而拒不见客。”
“是…可那魏初远手中的筹码…”怜儿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生怕小姐错过了重要的信息。
“调遣暗卫去查,既然是重要之物,便不怕他会随意处置,只需看着,总有松懈之时。”温舒辰冲怜儿笑了笑,安抚道:“不急眼前一时,他肯拿出手送人的筹码,证明这筹码在他手中发挥不了作用,如此,越是急迫越会破绽百出,且看他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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