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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欲裂(近代现代)——豆荚张

时间:2020-11-26 14:45:56  作者:豆荚张
  尤其是陆澜,设定是个落魄的武术世家后代,童年在家中武馆度过。武馆被时代淘汰后,他还常常练习祖父教的拳。
  相比之下,景辰算是轻松的了。他的角色是个警察,动作戏份当然也有,但远比身为专业武术出身的陆澜简单。
  这次试戏成功,公司迅速把他的工作计划都集中到影视这边,唱跳爱豆的生涯算是半路夭折了。
  对此他没有异议,正好跟着陆澜一起练武打动作,每天的生活忽然变得特别简单。不出意外,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进组为止。
  凭心而论,陆澜是个心胸非常宽广的人。
  即便是面对他这样的复杂的关系对象,也能从复杂中抽出最简单那一部分来相处。对当下而言,那部分是同事、搭档。
  在这个前提下,陆澜毫无芥蒂地与他共享所有资源,能教的东西都倾囊相授。
  一切为了戏好——换了别人与之搭档,他也会这样。
  “……当你发现我就是当年的嫌疑人时,你对我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光是呆呆地看着我那是小学生的表演,是根本没有代入角色/情感,你想想……你在想什么?”
  正说着戏,见景辰一阵出神,陆澜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哦,没事,我有在听。”景辰回过神,习惯性露出乖巧的笑。
  陆澜顿了顿,抬手捏了捏他笑着的腮帮:“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这样笑了。”
  “啊?”景辰不明所以。
  “你没有受过足够的表演训练,要演好这个角色唯一的方式,就是变成他。从现在开始,你要把自己当成他,言行举止都贴合他,一直到你相信自己就是他本人。”
  “哦……”
  “继续动作练习吧。”放下剧本,陆澜又操起一根棍子,投入下一轮训练。
  两人对打了半个多小时,老师来了之后再一一纠正调整动作,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S市的傍晚来了,今天的工作结束。
  “有别的安排吗?”收拾罢东西,陆澜问。
  “没有。”
  “没有的话,跟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到了饭馆,景辰才确定,陆澜那句“我们”指的是他和陆君山。
  饭馆是一家安静的私房菜馆,桌上只有他们三人。
  他已经和陆君山有一阵没联系,自从授意他勾搭段上锦起,陆君山就不再在任何其他事情上与他直接联系。
  因此,今天的饭局无疑和段上锦有关。
  陆君山开门见山:“前两天和上锦相处得怎么样?”
  果不其然,陆君山对他和段上锦的事情都了如指掌。他还没来得及把晚回来两天的情况做汇报,这头恐怕连他们在酒店房间共度了几个小时都知道。
  这当然不可能是关心他,陆君山关心的是段上锦。
  面前这对兄弟和姓段的关系复杂,他即便不了解具体缘由,也嗅得一清二楚。
  “还好,没有用手铐。”
  对面的陆澜“噗嗤”一笑,看着他,眼神竟然有点欣赏:“你挺厉害的,敢那样对段上锦。那之前,你听过他的传闻吗?”
  “听过。”景辰对每个自己伺候过的人都有一定了解,“听说他残酷无情,无法无天,爱糟贱人。”
  “那你不怕吗?”
  景辰抿抿唇,做出无奈的表情:“怕啊,但这也算是工作嘛。”
  “呵。”听了这话,陆君山嗤笑了一下,抬眼朝他望来。
  末了,却也不揭穿他,只说:“你觉得还行就好,上锦脾气不好,你还打算和他接触的话,最好就不要和别人有关系了。”
  景辰低下头,顺从地回答:“哦。”
  “给你讲讲这个人吧,以备你不时之需。”
  故事是陆澜说的。
  在陆澜口中,自小跟着躁郁症母亲生活,目睹了母亲的死亡,又在疗养院生活了十年的段上锦,是个可怜孩子。
  说到自己与他的往事,惧意犹在,但仍然透露出同情和某种遗憾。
  提起段上锦对陆君山病态依赖和占有欲,则有些焦虑起来——他完全不遮掩自己与兄长的不伦关系,对段上锦的纠缠表现出忌惮和无奈。
  “……我哥说得对,他其实不需要一个恋人或类似的亲密关系,他需要的是一个妈,弥补他的缺失、恐惧。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因为和死去的母亲在黑暗的房间里长时间共处过,他对黑暗封闭的空间非常恐惧,类似幽闭恐惧,但比那个更严重些。让他一个人呆在没有光的空间里,他可能会死。不过,那样的环境也会让他对一个人迅速产生无可替代的依赖心理,我哥当年就是这样得到他第一步信任的,我也无意中陪他度过过黑暗。我的意思是……”
  陆澜吸了口气,看着景辰:“如果你愿意,这是条捷径。”
  故事讲到这里,已经有些漫长。
  景辰看起来像是听累了,干净的脸上卸去乖巧小可爱的表演,没有任何被触动的反应。这和一般人很不同。
  他不表态,陆澜便主动试探:“你怎么想?”
  “啊……”景辰轻叹一声,回答,“挺可怜的。”
  陆澜无语,转头看了眼陆君山。后者默不作声,示意他稍安勿躁。一时间,包厢里没有人说话了,各自低头吃东西。
  良久,景辰才开口:“你们可能对段总有一点小误会。”
  放下筷子,用餐布擦了擦手,他说得近乎郑重:“每个人都需要各种感情的,我这样的工具也会想喜欢谁和被谁喜欢,段总也一样,不会只想要个妈妈。他依赖你们,是因为你们肯定在某些时候把他当成普通人对待了,他迷恋的是这个。”
  陆澜眼中怔然,尔后释然。
  “是吧?应该是的。我曾经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和我一样爱而不得的人而已,不怕他,也不可怜他。”说着,他笑了,“是这样的。”
  陆君山则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默然等着他的下一步决定。
  咬了咬牙,他向陆君山提道:“陆爷,把我卖给段总一次,和长期固定卖给他,报酬不好一样算吧?”
  陆君山点点头:“当然。一次的报酬,是你手里这部戏。你提出的另一种,还要看你的成果表现了。”
  “如果我成功了呢?”
  “你以什么标准来定义这个成功。”
  “我……”
  那个念头在脑子里浮现,他觉得疯狂。想把它立刻抹去,换成别的、看起来更可行的答案。或者,至少换成一个更宽泛的表述也行。
  可是,它不肯散。
  牢牢地钉在脑海中,凝成硕大的几个字,固执地遮蔽他其他思索。好像他不说出来,它绝不会让他的脑子再运转别的工作。
  “我会让他爱上我。”几个字破口而出,脑子里一片欢腾,硕大的字体变成烟花和彩带,纷纷扬扬。
  喧嚣之中,他不再思考这句话是否狂妄,只是昂了昂首,目光穿透面前的人,望向自己也不知道在何处的远方。
  “像任何别的情侣一样,像陆爷您和澜哥这样,不管别人觉得合不合理对不对,都会相爱下去。我不再做他的玩具,我要做他的人。”
  陆澜被他的话惊呆了,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泛红。
  陆君山没有再跟他谈报酬的话题,事实上,是再也没跟他谈交易。饭后,三人分别时,他向他道了谢。
  (一个纯洁的过渡章~~
 
 
第23章 
  “景辰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回程路上,陆澜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这次是面对陆君山,“我一开始以为你要捧他,是因为我。现在看来,你当时考虑的就不是这码事吧?”
  陆君山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听到这话,笑了笑:“他最早引起我注意的,当然是那张脸。”
  “后来呢?你调查了他吧,是什么让你觉得他值得栽培?”
  陆澜兴致勃勃,不得不说,景辰的豪言壮语令他刮目相看。
  原以为,能说出要给段上锦“正常的爱”的人,怎么也该是天真无知的小白花才对,怎么会是景辰这种心机黑茶。
  他是昏了头?动了心?还是别有所长?
  ——床上之外的别有所长。
  陆君山睁开眼睛,转头看着陆澜。少顷,拿过他的手握住。
  “小景和你确实是像的。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有一阵子好像浑身长刺,总是动不动就要跟别人拼命。你把同学宿舍玻璃打烂那次,我其实很心惊,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心里没有安全感,像要防御全世界。”
  陆澜听明白了:“景辰让你想起那时候的我吗?”
  “是。”陆君山叹了口气,面露同情。
  以往他脸上很少会有这种神色,最近似乎松弛了许多,在陆澜面前表露内心状态的频率越来越高。两人处在一起,又有点兄友弟恭的感觉了。
  难怪这几天老林总说兄弟和睦万事兴。
  “小景是个苦孩子,幼年时被拐卖,十岁出头又被养父母再次卖到城里,十五岁从第二任养父母家中逃出,想告第二任养父猥-亵-性-侵,却差点被抓住。进山澜之前,他一直过得很难,山澜是他人生的转机。这些,都是他自己告诉我的。”
  陆澜听得既心惊,又不解:“怎么会这样?”
  按道理,这样经历的孩子,娱乐公司是肯定不会收的,尤其是爱豆这一行。否则将来但凡翻出来一点,所有包装和投入就都打水漂了。
  “当然,公司资料里的景辰不是这样的。他进山澜,是我一位朋友的推荐,当初资料送到过我这里,上面显示他出身普通。我当时没有细看,直接给了下面,他也就进来了。”
  “你朋友是他什么人?”
  “什么人?”陆君山顿了顿,“你觉得是什么人,就是什么人吧。”
  陆澜语塞,心下了然,心头滋味复杂。
  完全不了解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凭借对方的举止和给人的感受肆意评定对方。了解以后,发现另一番面貌,就无法再妄自评价了。
  半晌,陆澜只是问:“那你朋友现在和他断了吗?”
  陆君山捏了捏弟弟的手,轻笑一声,意味深长道:“送到山澜,就完全是属于山澜的人了。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找上我。”
  “……”什么欺男霸女的言论。
  陆澜往回抽手,没抽动。试了几次无果也就作罢,扭过头去,低声喃喃。
  “那又哪里像我了,我才没有那么惨。我有你,不会被卖掉,也不会要一再出卖自己才能生存。和他相比,我就是……温室之花。”
  “可我害怕。”
  “怕什么?”
  陆君山张口又止,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到底默然。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陆澜便转回脸,见兄长满目苍然,好像有很多说不出口的话。也许是不知道怎么说,也许是过期太久已经不值得说。
  陆澜恍然领悟了陆君山口中的“怕”。
  他关在学校里当叛逆少年的时候,陆君山也不过就是刚刚在社会摸爬滚打不久。自己立住脚跟尚且不易,何况还要给弟弟撑起一片稳固的天。
  那些年陆澜只看得到哥哥不够关心自己,太忙碌太冷漠,却看不到他从一个普通人迈到现在这个阶层,冒了什么险扛了什么压力。
  陆君山当然是应该怕的。
  他曾经冒过的每一个险,都可能覆灭兄弟俩看似平静的生活;他只要走错过一步,陆澜就会要真的用到自己拼命的劲儿去求生存。
  他在景辰身上,看到的其实是自己的后怕。那点特别的青睐和扶持,也就源自于此。
  陆澜不再问,把手放回了哥哥掌心,在黑暗中悄悄握住对方的手指。
  半个月后,陆澜和景辰一起进了组。剧组先拣难拍的拍,包含两个主角的A组下乡进山,拍一段追凶深林的戏。
  剧组挑选的村庄是真正的深山小村,光乡下的路就要开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导演怎么勘到的景。
  到了地方,演员还要先花点时间熟悉场景。一个工作人员带陆澜和景辰去逛,一圈下来,陆澜注意到,景辰有点心不在焉。
  “怎么了,心情不好?”午饭时间,陆澜坐在他对面。
  剧组工作餐是村里农民做的农家饭菜,碗筷有限,每人一副大瓷碗加筷子。景辰面前那一碗,一口未动。
  陆澜又问:“饭菜不合胃口?”
  “没有。”景辰象征性扒拉了一下,往嘴里送了块干巴巴的茄子,“我不喜欢这里。”
  “艰苦是艰苦了点,但这地方风景不错。拍戏就是这样,你要做演员,以后还有更苦的环境。”
  景辰闷闷地回:“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话音刚起,忽然想起陆君山之前说过的景辰的经历,陆澜噤了声。
  稍作停顿,转而安慰:“就半个月,忍忍就过了。”
  景辰点点头,没说什么。
  戏从当晚开始拍,两人分别拍自己的夜戏场景,暂时没有对手戏。陆澜的动作戏多,拍得久,回到住处,景辰已经结束了。
  住也是农家房子,从村民手里租的,前后凑了好几家人才拼够房间。两位主演也不得不凑合住一间屋子,见陆澜回来,景辰赶忙迎了出来。
  两人熟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客气。
  陆澜有些意外:“怎么了,看起来心神不宁的。”
  “没有,我就是在等你。”景辰跟着他进房,亦步亦趋。
  “有事?”
  “……哦,有,想和你对戏。”
  “那你等会儿,我洗把脸。”陆澜拿了毛巾,转身出门去院子里的水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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