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得亲自过去,”我说,“这个项目对我很重要。”
晏阳沉默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拉着我的手从床上起来,朝着餐厅走去:“走吧,吃饭。”
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心里难受,只能从后面抱住他,吻他。
可是我的吻毫无意义,并不能让他更开心一点。
我胆小懦弱,自私冷漠。
我让晏阳开我的车去接他爸妈,而我跟公司请了假,躲在酒店里,抽烟喝酒,准备躲过未来的一个星期。
晏阳的演出在星期三下午,五点,他们学校的礼堂。
那地方我去过不止一次,熟门熟路。
他爸妈来了之后,我一直没露面,跟晏阳通话的时候他说他妈想跟我说话,我答应了。
晏阳他妈让我注意身体,别太辛苦,工作再忙再累也得好好休息。
这么多年了,她给我的关心都远超过那个男人,很多时候我甚至真的有一种自己在被她当做亲生儿子对待的错觉。
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去,说难得来一趟,希望至少见个面。
如果她一个人来,我大概真的会说可以,但没有这个如果。
我终于承认,不管我已经多努力,不管我已经到了什么年龄,依旧会因为那么点破事和那么几个人瞬间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我就是废物。
心结就在那里,我始终没能摆脱。
我扯了一堆借口,把我所谓的“出差结束”的日子定在了他们回国后的第二天。
她很遗憾,还说:“你爸也很想你。”
这句话让我极其不适,匆匆挂断了电话。
一个人在酒店的几天非常煎熬,烟瘾格外大,从早抽到晚。
也不想打理自己,起床后简单冲澡,然后坐在电脑前处理工作,一天下来有时候一顿饭都不想吃。
星期三,我焦虑到什么都没法做,不停地抽烟喝酒,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阳光头痛欲裂。
我每隔几分钟就要看一下手机,可是晏阳没有发来消息,他的所有社交平台也没有更新过。
我还是放不下,惦记着。
不能去看晏阳的毕业演出对于我、对于他都是遗憾,像是完美的拼图偏偏少了正中间的一块。
最后我还是出了门。
下午四点半,我打车去往晏阳的学校,到了之后一路狂奔,朝着礼堂的方向跑去。
我到礼堂的时候特意躲着其他人,也没告诉晏阳,我并不是喜欢制造惊喜的人,自私如我,也只是想让自己不那么遗憾。
晏阳的爸妈坐在前面,后边都是些学生,而我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静静地等着我的晏阳上台。
他不知道我在这里,藏在人群中,不知道我这双眼睛其实在注视着他,心也在为他跳。
我刻意不去看家属席位,就是怕自己突然看见不想看的人。
我只望着台上,看着晏阳自信地走上去,坐在了黑色的三角钢琴前。
时间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我第一次看见他,他穿得像个漂亮的小王子,而我灰头土脸,一身旧校服。
如今,他仍然是光鲜亮丽的王子,我胡子拉碴地掩在黑暗中,远远地望着他。
我拍下了他弹钢琴的样子,在他谢幕时悄悄离席。
今天本应该是我上台给他献花,不是制式的无聊花束,而是象征炙热爱情的红玫瑰。
但是我没能做到。
出去后,我订了玫瑰花送到家里,收件人的名字写的是晏阳,订花人是——yanyang。
他一定知道这是我送的,但一定不知道我为什么署名是yanyang。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我记得这一天。
那个晚上,晏阳陪着他爸妈在波士顿四处逛着,带他们看看自己生活了几年的城市。
而我,一个人,在酒店的窗边喝着酒抽着烟,想着他。
我扫到自己左手无名指的戒指,突然觉得讽刺,当时知道他们要来波士顿,我特意去买了这枚戒指遮住纹身,谁知,我跟他们压根儿就没见面。
一切掩饰都成了多余。
不过我也总算发现,没有我,他们一家三口相处起来更轻松,说到底,我还是那个家的外人。
一瓶红酒都被我喝光,深夜,我醉醺醺地打车回了家,掏出钥匙开门,走进了我跟晏阳的卧室。
我知道,晏阳一定住在这间屋子,他爸妈在隔壁。
我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又好像回到了大学时期突然回家的那次,也是深夜造访,脱下了晏阳的裤子打开了晏阳的双腿。
好像故事总是在重演。
我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我推门进去,然后又关好门,反锁。
我想他,此刻就想拥抱他。
第39章
不可否认,我还是渴望家庭。
很久以前看过一个理论,是说一个人越是缺少什么,他就越是想要表现得自己对那样东西毫不在意,可事实上,他心底里渴望得不行。
就像我从小就没拥有过一个完整的、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庭,在波士顿的这几年,因为晏阳,算是终于感受到了。
所以在这个晚上我突然回来,不为别的,是为了夺回我的爱人我的家。
在那个时候我是觉得晏阳的爸妈从我这里抢走了晏阳,我不能接受这件事。
只要一想到他们一家三口温馨相伴,我就嫉妒且愤怒。
我依旧是那个理智随时会崩塌的野兽,驯兽师晏阳一旦不在我身边,我就会立刻发疯。
进入卧室,晏阳还没睡,他看见我的时候是惊讶的。
“哥?”
我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拥抱、接吻、爱抚、进入。
他丝毫没有反抗,也没有对于我的突然回来表现出任何疑虑,只是乖巧地接纳我,就像以前的每一次。
我们在房间做爱,也像从前一样,在我们长大的那个房间里,在上下铺的下铺狭小的单人床上。
我喜欢这种感觉,我们人生的一半时间是陪伴着对方度过的,我们十几岁就开始赤裸相对,我们才是最亲密的,远超隔壁的那两个人。
我跟晏阳之间有无数的秘密,他爸妈不知道。
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晏阳有多爱我,不会知道晏阳在我身下喘息的样子有多性感。
他们纯真的小儿子百般取悦我,我让他上天,又带他潜入海底,他最浪漫、痛快的经历都是我给他的。
他是我的。
那个晚上我的胆子格外的大,恨不得让晏阳干脆呻吟出声,叫给隔壁听。
我又开始向他们宣战。
其实我总觉得晏阳他爸早就意识到了什么,只是始终不敢相信。
第二天一早我是从晏阳的房间出来的,穿着跟晏阳同款的睡衣,他们看见我的时候直接愣在了那里。
我说:“早,阳阳还在睡。”
还是晏阳他妈先回过了神,惊喜地看着我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不是说要过几天吗?”
“工作提前处理完我就回来了。”
走出卧室之前我以为我看到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厌恶的情绪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或者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我并没有,这让我以自己都感到意外,我非常平静,就像小时候在他家里时一样。
我接过晏阳他妈递过来的温水,她看到了我左手无名指的戒指。
我刚刚出来之前特意戴上的。
她说:“晏暄,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啊?”
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晏阳刚好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他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摆摆手说了句:“爸妈哥,早啊。”
他伸了个懒腰,脖子上的吻痕清晰可见。
那是我故意留下的。
以前我总觉得晏阳能激发我身体里的恶,但归根结底,这恶还是因为他爸。
我原本已经想好放过他了,但他偏偏来到波士顿。
当我意识到,当初毁了我家庭的人很可能再一次破坏我的家时,我要先下手为强,而我的方式就是给他留下一些细碎的线索,让他慢慢发现这个惊天的秘密。
早在几年前,他的宝贝儿子就已经不是他的了。
是我的。
晏阳打了个招呼就去洗澡了,我转回头看向他爸妈,试图从他们的眼神和表情里读出点什么来。
果然,他爸冷着声音问我:“怎么半夜突然回来?”
“想回来就回来了。”我说,“这房子是我的。”
我对他笑,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昨晚太累了,我再去睡会儿。”
第40章
有的时候人的心理和精神状态都已经处于病态状况中,然而自己是不会意识到的,当然也有意识到了却并不想要改变的。
那时候的我就是后者。
我知道自己在做很危险的事,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玉石俱焚,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总觉得如果我不能完全占有晏阳,那就所有人一起毁灭。
在那种状态下的我可以说根本丧失了理性,我已经自私到完全没有顾及晏阳的处境。
我只想着掠夺,而且曾经肉体自残的快感已经开始蔓延到精神层面,可以说,这是一种家庭内部的反社会人格,害人害己,所以当东窗事发,一切恶果我都必须承受,那是我活该。
那天我回到卧室,抱着被子看着窗外发呆,晏阳进屋的时候紧张兮兮地说:“哥,吓死我了。”
我把他拉过来抱住,裹进被子里,他问:“空调温度怎么开这么低?”
屋子里像冰窖,我们躺在一起,盖着被子抱着彼此。
“怎么了?”我问。
他扯了扯自己睡衣的领子,让我看他脖子上的吻痕:“我刚刚洗完澡看到这个,昨天太不小心了!”
他不知道我是故意的,他不知道我有多故意。
我又凑上去吻他,晏阳的脖子很敏感,每次他快射的时候,只要我一舔他的脖子他就能立刻高潮。
我吻他,舌尖在他脖子上舔舐。
他又开始轻声低吟,压抑着想叫出声的欲望。
“哥……”晏阳求饶似的,双手轻轻推了推我的肩膀,“爸在客厅呢。”
我的手已经伸进他的睡裤里,揉着他的臀肉,他在我身下扭了扭:“哥!”
我终于停下,晏阳满脸通红。
“刚才爸问我脖子上是什么,我给糊弄过去了。”晏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以后还是小心一点。”
“好。”我含住他的嘴唇,继续吻他,舌尖撬开他的牙齿,跟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我知道很危险,我们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但越是危险我就越是要做,甚至把晏阳的睡裤扯了下去。
他的臀部暴露出来,性器暴露出来,我钻进被子给他口交,听见晏阳急促的喘息和软绵的呻吟。
我正含着他的性器吞吐,突然有人敲门,晏阳他爸拧了拧门把手,没打开。
“吃饭。”他在外面叫我们。
或者,可能叫的就只是晏阳。
“好!”晏阳回答着。
我继续不管不顾地给他口交,含住,吮吸舔弄,将他的龟头抵在我的喉咙。
晏阳的双腿夹着我的头,他很小声地说:“哥……不行了,爸叫咱们呢。”
他在害怕,而且正在因为那个人要拒绝我。
我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然后愈发愤怒。
我很过分,不仅没有放开他,反倒吞吐得更卖力,我给他口交,抚摸他的身体,晏阳根本控制不了,叫停也没用,最后他在我嘴里射了出来。
他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抽出湿巾想要清理一下,但被我抓住手腕制止了。
并没有结束,他射出来的精液那么宝贝的东西,我怎么能浪费呢。
我把吐出来的精液抹在他的大腿根部,抹在他的胸前,刚洗完澡的他又被弄脏了。
“宝贝,就这样出去。”我亲了他一下,然后给他提上了裤子。
晏阳躺在那里皱着眉看我:“可是……不舒服。”
等精液黏在他身上,是会很不舒服,但我就要用这种“不舒服”来让他时刻记得他是我的,不是他们的。
“乖。”我拉着他从床上下来,“去吃饭吧,今天玩得开心。”
晏阳站在那里看我:“你不吃吗?”
“我冲个澡去公司,今天很忙,就不陪你们了。”我拉过他的手,吻了一下他的左手无名指,“不许洗掉,晚上回来我检查。”
那一刻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我甚至想,下一次就不是让他身上涂着自己的精液了。
第41章
如果说以前我身上扭曲的只是我跟晏阳的关系,那么大概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对他做的一些事也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我的占有欲开始强到不可思议,不是简单的占有,而是独占。
完全让他只属于我。
我非常沉迷他被我占有时的样子,让我感到不安的是,似乎只有在床上他才完完全全是我的,这让我无法接受。
一开始我会克制,既然只有这种时候能独占他,那就更加彻底一点。
我们做爱的时候,我会故意在他身上留下些痕迹,一开始是吻痕,后来是咬痕、抓痕,我喜欢内射,不管他做完之后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我都一定要内射。
我喜欢看着他抱怨却依旧夹紧,喜欢看着他下床时精液顺着他的大腿根部流下来。
一开始晏阳也很喜欢被这样对待,他以为这是我爱的表达。
他爸妈在这里的几天,我每晚回来和他做爱,做得很凶,生怕隔壁那两人不知道。
但第二天一早我就会找个借口离开,我没法平静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我会想把那两个人立刻赶出去。
好不容易熬到晏阳送走了他们,那天我依旧扯谎,没去送他们,但我早早就到了机场。
我去机场并不是为了默默看他们走,只是为了晏阳而已,他们走了,我会立刻把晏阳拉回自己的怀里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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