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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向导(玄幻灵异)——星坠

时间:2020-11-26 14:50:28  作者:星坠
  深蓝幽光倾覆而下,人工智能冰冷的报告声淹没克维尔最后的话语。
  哨兵说:活下去。
  神为何如此残酷冷漠,既然万幸能够将你失而复得,为何还要再次得而复失。
  “53,52,51……”
  克维尔将航行目标锁定,转换成人工智能自动驾驶,少将的发丝被光芒染成如夜色一般的黑,他决绝地关闭舱门,离开他的向导。
  与来时无甚区别的机甲在瞬间亮起深紫色的灯光,炯炯有神的双眼冷漠地俯视着那站在血海与废墟中心的、它曾经的主人。加速器开启时的飓风近乎让克维尔难以睁眼,他抬手挡在眉心,染着鲜血的衣服在风里猎猎起舞。
  他像一根屹立不倒的标杆,矗立在这片即将泯灭成灰烬的土地。
  他其实后悔了的,后悔和西斯结合——只要他们没结合,他的向导就不会在日后再承受一遍失去哨兵的痛苦,灵魂被分裂剥离的感觉太过残忍,不该是西斯要经历的。
  他们做过很多约定,哨兵幻想过有向导的未来会是如何:会有一个很盛大的婚礼,他们会受到所有人的祝福;他特意去给他的向导定做了一架很酷的机甲,可以与逆阳并排停放在现龙组的机甲存放库里;西斯可以在他家的小花园里开茶话会,也许妮娜夫人会拉着儿媳妇插花;他们可以一起出现在国家优秀青年的频道栏目里,分享有趣的事情。
  可他回不去了。
  他的向导是很坚强的孩子,一定能从伤痛中走出来,他不担心。
  西斯以后会遇见更好的人:能陪他走下去,能好好保护他。不会再像自己一样,做了守护人家一辈子的决定,最终却半途而废。
  只是……
  “求你,别忘记我。”克维尔呢喃出声。
  克维尔忘不了最初见到西斯的情景,意气风发的青年穿着干净的白T,隐着狡黠和傲气的眸子在人群中打量游移,最终定格在他身上。向导的发丝是深邃的黑,眼睛也是,却从未有任何阴霾与暴戾。他总会在开心时摆出逗弄的姿态,不开心就缩起来,像极了猫咪。
  “39,38,37……”
  神蒙住了他的眼睛,搁浅了他的恋情。
  ……
  浓缩的底层炸弹从地底奔涌而来,星球深处的内核像是被掘土机翻搅,从内而外的爆炸将半颗星球的地表面貌重新塑造。崩塌的世界在混乱中失衡,拔地而起的能量波袭上高空,在一道从地底飞出的深紫色光芒之后,地面裂开了一道缝隙。
  白光吞没地壳边缘,宛如弹弓拉平,连环爆破的光芒将半边天空点亮。空中悬浮的现龙军团战舰同时出现信号中断等状况,蜂窝状防爆盾牌在张开后层层碎裂,整个天空都被搅乱,充斥着各处警报的杂音。
  光明与灰烬,漫上了整片土地。
 
 
第124章 披上你的旗帜
  帝国历447年的冬天,平凡人在寒夜中生起炉火闲谈八卦;失业者攥着手里的简历四处碰壁;帝国军人准假探望亲人;首都星的长街挂出红绿色喜庆彩灯,庆祝448年的到来。
  有人坐在至高位上擦拭带血的配枪,将帝国版图收于麾下;有人于悄然间变换身份,为权力和利益揭下伪装的面具;有人的阴谋就此揭发,丑恶置于人民面前接受口诛笔伐;也有人在逼仄的房间里囿于过去,怀着惨切期望与现实对峙。
  魁利星爆炸后,现龙组在最近的一颗荒星上查到了逆阳的信号源,他们赶到时机甲正停在荒原之上,被爆炸波融化外甲壳的机甲浑身暴露机械线路。亚力克和卓可带着众人废了极大力气才把扭曲变形的驾驶舱打开,入眼的却是早已昏迷的西斯。
  疯狂流窜的精神力无差别攻向面前所有人,他已经陷入混乱之中,根本不顾来者何人。
  没人再提起有关GS07的任何事,尤其在克维尔战死之后。
  帝国的冬天很快就来了,说是冬天,实际也不过是温度降了些许。晶莹的雪花从苍茫的天空落下,触到地上又眨眼不见。挂着喜庆告示牌的松树上或许会残留少许,直到被穿着棉衣出来溜达的小孩子抖落下去。
  日子看起来过得缓慢,但转折总在不经意的某天便来到,让人错觉今天和昨天竟然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比如昨天还在谈话中出声的老皇帝,今天就病危下葬;昨天还是皇女的薇薇安·拉塞尔殿下,今天就在悲痛中接下带领帝国走向繁荣的重任;昨天还横行碎落星带的梅尔特星盗团,今天就向新加冕的女皇俯首称臣;昨天还死在棺材里好几年的前帝国公爵,今天就突然在暗处预谋了许多颠覆帝国的可怖计划,罪行揭露。
  至于昨天还在被全帝国通缉的实验体,今天就有传言说是个误会。
  今天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偷走了太多常识。
  而这个冬天,对于帝国哨向恢复所的很多人来说都极其难捱,不单是拖欠了好几个月的工资不给、伙食差到难以下咽、楼上新领导整天跑来视察、上班玩光脑都会被扣款,还要眼红隔壁哨向劳教所的兄弟吃香喝辣,更令人讨厌的,是新来的Z77号病房的向导实在难对付。
  贾帕是所有倒霉蛋中最倒霉的那个,因为他负责照看Z77号病房的那个黑发向导。
  帝国哨向恢复所是一个性质极为特殊的地方,它专门收容因结合哨兵或向导死亡而产生创伤应激障碍的哨向人群,来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一进恢复所的病房简直就是大型群魔乱舞现场,各种神经质他都见过、都对付过,唯一苦恼的就是新来的那个Z77。
  他总记得Z77号的病人第一次来恢复所的情景,那天广场的砖瓦地面上残留着薄雪,被来往人群踩成乌漆麻黑的颜色。好几年只开小门的废旧铁栅栏在昨夜被粉刷一新,大开着像是要迎接什么贵客。连平时只在办公室颐指气使的领导都要亲自下来迎接。
  贾帕以为是什么王公贵族来了,便抻长脖子去望,好半天才等见一辆缓慢驶来的车。
  好像是囚车,关押重犯的那种。
  为了一个囚犯粉刷大门?留着钱给午饭加个鸡腿不好么?
  贾帕撇撇嘴,插着兜用破烂的鞋尖研磨着脚下细碎的雪渣。
  那囚车开的缓慢,好半天才从门口到达楼底下。先下来的是一车子军人,干练贴身的军服上肩头星星闪烁,为首的男人对着点头哈腰的恢复所领导说了几句什么,看表情十分严肃。
  一车子军人,说不定这车上关的真是什么要犯。贾帕站在人堆后面又瞥了一眼,想看看惹得上下兴师动众迎接的到底是个什么人——或许是留着络腮胡子的盗贼?又或者是什么入室抢劫犯。
  毕竟正常人干嘛要用囚车装呢?
  令贾帕意外的是,囚车上下来的那位、日后分在他手里的Z77号病人,是一个不过二十岁出头的男性向导。
  他的眉眼冷淡而疏离,深黑的眸子里毫无感情,尤其当他向你瞥来的时候,对视的一眼冷的能将灵魂都冻结。他穿着一件深黑色的呢大衣,脖子上缠了好几圈黑色羊毛围巾,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
  那位向导简单地将周边环境打量一遍,而后又默然地低下头去,任凭同他一起的军人对他说些什么都不曾回话,直到他旁边的一个矮个子向导拍了拍他的后背,才勉强回应地开了口。
  贾帕当时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或许是没注意听,他只记得那人瞥来的那一眼,像是死神锋锐的镰刀尖,生生扎进人血肉里去。
  他当时只想着千万、千万不要被分到这个向导,可惜命运之神没有眷顾他。
  “嘿兄弟,又要去给Z77送午饭了?”休息室里,同样值班的兄弟四仰八叉倒在沙发上,笑着对拎着饭盒即将出门的贾帕说道。
  “是啊,希望他今天不要生气。”贾帕把盒饭的盖子盖好,恶狠狠地说:“你根本想象不到,他生气的时候,我的精神体都在颤抖!”
  “他妈的,是抖骰子的那种抖!”贾帕骂了一句,摔门而去。
  Z77号病人是一个很奇怪的向导,奇怪到贾帕总在怀疑自己见过的那么多精神失常的哨向是不是根本不存在——作为一个失去结合哨兵的向导,Z77的反应过于平静了。他不会发疯、不会乱摔东西,每天只是抱着杯卡布基诺从上午看书到下午,有时候还会摇铃给贾帕要求续杯。
  当然,有时候也会很难缠。
  有次Z77半夜摇铃坚持不懈半小时把贾帕吵醒,等到他怒气勃勃地冲到病房里去伺候这个麻烦的向导时,只见Z77斜靠在床边,以一种命令的口吻说道:“请问,有赤霞甘露么?”
  贾帕差点要吐血,他大半夜披着件棉大衣穿过两层楼狂奔在中空通道里,就为了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这个懒散的向导肖想宫廷甜品??
  “赤霞甘露,不是平民能吃起的。”贾帕压住怒气,他像是在教小孩子学说话,一字一顿地解释,生怕这人听不明白:“赤霞甘露,离这最近的也只有帝国学院三号路有,而且现在深更半夜的,不可能买到!”
  床上的向导露出失望的神色,他随意掀起眼皮,给了个奴才可以告退的眼神。
  有时候会有某些高官来看望Z77号病人,向导大多数时候不会给予回应,但唯一一次,差点搞得贾帕连命都快没了。
  那是一个下午,冬日的明媚阳光融化不了房间内的坚冰,贾帕站在重重士兵身后,勉强能听见里面Z77号病人的怒吼。
  他的声带还有些撕裂,像是过度吼叫后未曾痊愈的模样,身穿现龙军团军装的士兵荷枪实弹,数道枪口对准里面的向导。他的整双眼睛都泛红,崩溃的黑色精神力水一样蔓延在地面,一只虎皮猫弓着身子在床铺上,尾巴炸成一条大狗尾巴草。
  “你没有证据证明克维尔死了!”
  克维尔?
  贾帕捕捉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他紧张地抿着唇,竖起耳朵偷听。
  是前段时间战死在围剿战中的S级哨兵?
  “西斯,他的生命体征标志已经熄灭,军方给出的确切证据,你还要否认到什么时候?”
  与西斯对峙的男人也充满怒气,他手里拿着一大摞文件好几次都拍在铁栏杆上。毫不夸张地说,他甚至想用手里的文件把这个魔怔了的向导敲醒。
  “约翰,我是他的向导,我们的联结……”西斯的胸膛上下起伏,他的手掌死死攥在一起,骨骼发出咔咔的声响,蛰伏的精神力蠢蠢欲动,随时都会发起攻击。
  “你们的联结已经断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约翰真想进去把西斯掐死。
  他这几天来一直在收拢为西斯开脱罪名的证据,一边还要关注克维尔的事。可无论再怎么核实都无法改变克维尔战死的事实,军方的生命体征标志器是植入在哨兵的身体里进行实时监测的数据,只有哨兵死亡标志器才会熄灭,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你他妈看看你现在,你觉得你正常吗?!”约翰声嘶力竭地叫喊,话音刚落便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了。
  因为面前的向导,眼睛里已经溢满了泪——晶莹的、干净的、割裂面颊的泪。
  到底该不该苛求一个失去结合哨兵的向导认清对方已经死亡的事实呢?
  那天以后,约翰一直在反思这个问题。
  西斯在恢复所住了两个月,贾帕照顾了他两个月,听见最多的话就是:“克维尔在哪?”
  我的小老虎怎么会死呢?他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我的名字还没改,我还没有跟他交换过戒指,我们还没回家呢。
  西斯离开的前一天,最后的到访者是妮娜夫人。
  阳光从简易飘窗中渗透进来,细小的尘埃漂浮在空气里。西斯的半边脸被点亮,连同越发瘦削的骨骼线条一齐暴露在阳光下。
  年轻貌美的贵妇瘦了整整一圈,她的双颊微微凹陷,多了几分病态。精致的羊皮大衣上刻着单调的花纹,皮质手包放在病房的圆桌上。
  她用一种哀婉的目光看着西斯,满眼都是心疼。
  西斯怯于见到妮娜夫人,甚至想要躲避。
  缩在病床角落的向导在爱人母亲的面前收起所有尖锐的倒刺,他能用执拗和自我麻痹封住他人的口,却没法在妮娜面前用这些东西筑起防线——间接导致他们失去儿子的,不就是他么?
  妮娜拉过一个凳子坐在西斯旁边,她想伸手去摸摸西斯,碍于向导的态度而放弃。
  “克维尔曾经动用过现龙组的内选名额。”
  妮娜注视着西斯,轻声开口。
  她看见西斯的眼睛微微睁大,手指轻微蜷曲,整个人处在莫大的悲伤和紧张中。
  “他从未和我们说起这事,或许是怕我们不同意。我第一次见克维尔会为了什么人动用手里的权力,他总把公私分明挂在嘴边。”妮娜夫人的笑容很淡,但是发自内心。
  西斯的眼睛又湿润起来,他低下头去,难以说出什么。
  原来当时现龙军团的面试名额,是克维尔给的么?
  他曾经还和克维尔说什么“或许能遇见、或许是战友”,哨兵已经为他们的未来迈出一步,失忆的向导却将这一步置之不理。
  “克维尔这孩子表面上看起来温柔,实际倔强得很。”她细数克维尔的优点,温柔地道“他说想把琼斯的家徽给自己喜欢的向导,一辈子只给一次。”
  西斯再也忍不住了,喉咙锁着哽咽,泪水却吧嗒吧嗒向下掉。梅花大小的水痕染了被褥,连带着打湿向导青白的骨节。
  “西斯,未来是很长的,没什么伤是时间不能淡化的。我明白你比我们更痛苦,但克维尔把你救出来,一定不希望你一直这样下去。”妮娜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却还勉强维持得住风度。她揉了揉西斯的头发,用指尖拭去西斯的泪。
  如果克维尔在会怎么做?
  哨兵或许会把向导抱在腿上,一边给小猫咪擦眼泪一边低声规劝,他的声音如过去一般温柔而鲜活,仿佛从未曾离开:
  西斯,你要走过去。
  难受了就停下,不开心了就哭出来,哭过了睡一觉,发泄好了就要走过去,踏平这个坎,走到未来去。
  “来琼斯家吧,好吗?”妮娜夫人把西斯抱在怀里,任由向导决堤的泪水打湿她精致的大衣。
  我们会保护你,无论发生什么。
  ……
  帝国历448年春天,发生了四件重磅大事。
  薇薇安·拉塞尔殿下在年初举行正式加冕仪式,摆脱摄政的位置,真正成为帝国的女皇;梅尔特星盗团归顺,碎落星带的统治得以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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