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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仙魔殊途如何相恋(穿越重生)——琉小歌

时间:2020-11-28 10:15:44  作者:琉小歌
  冉清萍转向他。
  四目相对,童殊从中没有感到任何的目光交流,他凝神感应片刻,惊骇地张大了嘴,半晌才道:“您……看——”
  开口才觉这话十分唐突,当着别人的面揭这种伤处实在不该,童殊又硬生生地咬住了舌头。
  冉清萍道:“小公子可是有事?”
  童殊望着他的眼睛,心中如狂风暴雨浇过。
  冉清萍很有耐心地等了童殊片刻,似乎懂了他的不尽之言,十分坦然地道:“小公子,有事便说,我看不见,看不出你想说什么。”
  “怎么会呢?”童殊喃喃道,不敢相信。
  上人已完成炼体,身体刀枪不入金石难伤,好好的眼睛怎么突然看不见了?更重要的是,这天下又有谁能伤得了洞枢上人?
  童殊心中翻涌,这些话在喉咙里话转了几转,还是忍不住问道:“是谁伤了您?”
  冉清萍竟是淡然地笑了笑,反过来安抚童殊道:“渡劫所伤,不妨事。”
  若是渡劫所伤,便能理解了。晋上人之后,有大大小小无数劫,每一次渡劫,轻则伤筋动骨,重则灰飞烟灭。
  修士辛辛苦苦修到扶道境,已是人上之人,殊不知高处不胜寒,离飞升一步之遥手可摘星之境,却是最惊险之时,每次渡劫的结局有可能是飞升九天,也可能满盘皆输。
  童殊稍稍舒了口气,盯着冉清萍的眼睛又问:“可还能好?”
  跟在他身后的阿宁也是直直盯着冉清萍的眼睛,但里面不是关切之情,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神色,还暗暗咬了一下嘴唇。
  “不要紧。”冉清萍的回答如清风拂面,是当真不在意。
  童殊听得却云里雾里,什么不要紧?是眼伤不要紧,还是不管能不能治好都不要紧?
  童殊这表现实在不像初次相识,冉清萍问道:“小公子与我相识?”
  童殊这身皮囊与冉清萍是头一次见面,不过他从前与冉清萍也没什么更好的交情,想了想,童殊道:“不敢谈相识,与您有过几面之缘。”
  -
  他从前与冉清萍见过许多面,大多是萍水相逢,统共只说过几句话,属于双方互知姓名却无深交的关系。
  当年陆殊出山时,冉清萍已是人人敬仰的“洞枢真人”,一个初涉仙世,一个成名已久,实在没有什么交集。
  不过,有限的几次相遇却叫童殊欠下冉清萍两次人情。
  第一次是陆殊少时路过冰凌境,初入冰天雪地之中,他被雪晶兽困住,一时脱不开身,巧遇逢冉清萍路过,替他解了围,免了他一番苦斗,童殊生来怕欠别人的,本要好好答谢,可那冉清萍来去如风,救他顺手而为得好像路边扶了谁一下,童殊连冉清萍姓什名谁都来不及问,对方便抽身走了。
  第二次再承冉清萍的情,是在数年之后,当时陆殊已是家喻户晓人人喊打的大魔头,在某一次众人围剿陆殊时,冉清萍站出来做证:“此事不是陆殊所为。”
  一面之辞,不足为信,若是其他人这么说,估计早被众人口诛笔伐了,但说话的人是冉清萍便不一样,大家不敢生硬置疑,只能客气地说空口无凭。
  当时冉清萍道:“你们说陆殊六月初十在江陵,而六月初十我在塞北见过他。就算他御剑再快,也不可能一日之间,从西到东。”
  那一次也叫陆殊见识了人与人之间的天壤之别,同样一件事,他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冉清萍简简单单一句话便能堵住悠悠众口。
  其实当时,童殊并不将那些人放在眼里,若没有冉清萍出现,他自有脱身之法,但冉清萍的话还是省了他不少麻烦,也叫他念念不忘——毕竟当时已经没有人相信他了,连他自己都快要把自己当成心狠手辣作恶多端的大魔头,一个素无交情的人却肯站出来替他做保,这犹如雪中送炭。
  童殊一直想致谢冉清萍,可是之后几处相遇,冉清萍来去如风,总是惊鸿一刹。
  再之后陆殊锒铛入狱,欠冉清萍的人情便成了阵年老账。
  -
  旧恩历历在目,童殊此时盯着冉清萍的眼睛看了又看,心下不忍,搜肠刮肚想着救治之法,说道:“您不曾治过吗?”
  冉清萍却是释然一笑,似是此事实在不值挂怀,也不值得多费周折,他淡泊地摇了摇头。
  听到有人自童殊身后而来,冉清萍静静听着对方靠近,忽然极浅地笑了一笑,道:“来人可是故人?”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高手洞枢上人上线啦!
 
 
第37章 清萍 二
  辛五缓缓停在童殊身边, 面对冉清萍行了一个揖礼。
  冉清萍略一点头。
  辛五答道:“是。”
  冉清萍脸上现出欣慰的笑意道:“回来甚好。”
  辛五道:“烦您忧心了。”
  他们两人说着彼此才懂的话,寥寥数语, 却似说过万语千言。
  童殊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阿宁也听得云里雾里,阿宁口快道:“你们两个说话好奇怪,打什么哑迷?是说什么仙人间才能懂的事情吗?”
  冉清萍忽略了他的问题,转向阿宁道:“你方才摔了一跤怎么样?”
  阿宁没想到仙人竟然还关心他这小节, 他抓了抓头发道:“我没事。”
  冉清萍微微一笑。
  阿宁抓着机会赶紧问:“我听闻洞枢上人有一枚很厉害别致的仙铃, 您方才使的那只银铃看起来就很厉害,莫非你是洞枢上人?”
  冉清萍点头:“我是冉清萍。”
  阿宁两眼放光:“你真是洞枢上人!”
  冉清萍微笑道:“是我。”
  阿宁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啊呸呸呸, 不能这么说,应该叫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您!”
  冉清萍露出笑意道:“小友找我何事?”
  阿宁道:“我要拜您为师!”
  冉清萍:“我不收弟子。”
  阿宁奇道:“您这么厉害,难道不想传承下去?为何不收弟子?”
  冉清萍正色道:“正己不足,不能误人子弟。”
  阿宁道:“您是上人, 坚持修道律已才能步步晋阶至上人境界,您又怎会正己不足呢?全修真界的人都说您是活神仙,如果您还不够好, 还有谁更好呢?”
  冉清萍道:“众口铄金, 积毁销骨, 做不得数。”
  阿宁收了笑意,他一不笑,嘴角便微微下拉, 显得含怨不满,他撇了撇嘴道:“您不过是不肯收我为弟子,嫌弃我毫无根基罢了。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阿宁此话很是刻薄唐突,冉清落听了却波澜不惊,温声解释道:“不是对你,对谁都一样,我确实不收弟子,这么多年我从未收过弟子,此事众人皆知。”
  冉清萍此话光明磊落,他确实没有收过任何弟子,甚至他曾为卧雪宗辅君时,自己名下也无一弟子。而且他做辅君也是宗务所迫,在任时间时间极短,后人有新秀起来时,他便让位了。
  堪为真隐士。
  阿宁信口诽议被打脸,也不觉尴尬,听了冉清萍的话,眼珠子一转,不知想到什么,脸上豁然一亮,嘴角一勾复又笑嘻嘻道:“那我能跟着您吗?不必您教我什么,让我跟着便可,这样可以么?”
  冉清萍道:“风餐露宿,途行甚苦。”
  阿宁道:“我不怕苦,人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见贤思齐,我跟着您,总能沾到些仙气,我能跟着您吗?”
  冉清萍极浅地笑了一下道:“修行在个人,我并非得道仙人,跟着我也沾不到半点仙气的。”
  阿宁嘟嘴道:“您不知道,我找了您好久,如今能遇到您,已是我莫大的机缘。这了这村便难再有这店,我这回必定要跟着您走,您能不拦着我么?”
  冉清萍道:“大道朝天,本就谁都可以走,我不能拦你,也不能拦别人。”
  阿宁心思飞转,稍一咀嚼,便明白其中意味,脸绽笑靥道:“那是可以了?!”
  冉清萍温声道:“可以。”
  阿宁便又笑得更欢了,他生得无邪骄俏,转着眼珠时狡黠多情。
  他的笑一时是风流多情的,这是对着冉清萍时的笑。
  一时又是得意洋洋的讥讽揶揄的,目光滴溜溜地转在童殊与辛五身上。
  童殊多少能猜到少年所想,他反正不在意,没想到阿宁倒忍不住先说了:“还是上人境界高,这两位道人一路防着我,既不肯收我,又不想让我跟着。好不容易遇见着了您,他们又不肯明示,害我好一通猜。”
  这话十分不留情面了。少年这般年纪便学得如此刁滑刻薄,童殊与辛五对视一眼,意见一致,实在没必要与这少年一般见识。辛五淡淡不接话,童殊便也只是付之一笑。
  阿宁脸上神色未收,盯着辛五童殊,大约还想再嗤几句,见话有去无回,落了无趣。
  他无所谓地勾勾嘴,脸上竟无任何尴尬的神色,好似方才的话不是他说的,转而又向冉清萍满面笑意地讨好道:“上人,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冉清萍竟也不避开他,容他凑近着,抬手示意阿宁稍等,转而静静对着辛五片刻,道:“藏锋过后,守心为上。”
  辛五微微一愣,行礼道:“谢上人提点。”
  冉清萍微笑不语,蓦地敛声道:“悟道境重在一个‘悟’字,妄幢重重,灵窍难寻,一步差迟,后患无穷,这些你不该不知。”
  辛五一愣,垂了下头,又行了一个揖礼道:“在下谨记。”
  冉清萍神色微缓道:“记不记在你。”
  他们点到即止,童殊却听得惊涛骇浪,心想:悟道境?辛五的境界已摸到悟道境边缘么了?那么算起来,辛五至少也该藏锋境的高阶了。
  他瞪大了眼望向辛五。
  辛五淡淡回他一眼。
  冉清萍也望向童殊,却不知为何,蓦然勾了笑,那一笑便出清风过岗,松涛阵阵,他道:“小公子,可是有伤?”
  童殊一愣,如实答道:“是。”
  冉清萍道:“不知小道友可信得过我。”说着向童殊递出手。
  童殊一时愣住了,眼前的这位接近仙人的“上人”,周身泛着清浅的灵光,和颜望着他。
  他在冰凌境第一次见冉清萍也是对着这样的神容。五十多年了,冉清萍从洞枢真人成了洞枢上人,那份温柔清和却一如初见。有的人一年一个样,有的人百千年也一如始终,对着这样的冉清萍童殊一阵怔忡,不由递出去手。
  冉清萍压指在童殊脉门上听了听,道:“闭目。”
  童殊依言闭上。
  稍许,一缕极温清的的灵力直入灵台。上人的灵力浑厚澄澈,润物无声,童殊阖眼间隐隐能见天光乍现,紫气东来。
  再睁眼时,冉清萍已站在几步之外,对他微微颔首道:“你此伤在元神,我只能稍减你痛势,元神凝炼全在个人,还需你自己修炼。”
  童殊恭敬地道谢,心想:又欠了冉清萍一次人情。
  童殊不由又想起令雪楼,令雪楼当年也是一眼看穿他伤势,与冉清萍不同,令雪楼不施援手减他苦痛,却是折磨他百般熬炼,在魔域几年坚持下来,那苦痛竟是减了几分。
  殊途同归。
  都是要他自救。
  他遇到很多恶人恶事,却也十分幸运,遇到了令雪楼与冉清萍这般的近仙之人,是这样的人让他看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让他真切地认识到头顶这片蓝天之上还有九天重霄。
  冉清萍退开之后,已有去意,想起什么,交代道:“我半月前于北海遇到焉知真人,她一切安好。这一路过来,都未曾遇到景行宗之人,若你们有遇到,烦请带句好去。”
  辛五回礼道:“谢上人。”
  童殊心下好笑:五十年了,焉知真人还与鉴古尊不睦,彼此间消息不通,居然还要其他人递话。
  童殊回来后见过鉴古尊好几次,鉴古尊除了对他和颜悦色外,见谁都是一副苦煞脸,好似他家跑了老婆全天下都对不起他似的。
  --
  景行宗一门于家睦上当真是一言难尽。
  历代宗主夫妻都不算和气,最多相敬如宾,子嗣也出得少。近几代倒是出了个另类,便是景决的父亲景逍。
  景行宗门人执道为上,家事为下,大多冲冠一怒斩恶骨,景逍却是长剑入鞘为红颜,一路追着妻子天涯海角。
  那景逍生在景行宗最好的时代,他正是景行宗正支那一代里年纪最小的,上头几个哥哥管着事,他可以不问宗务,不管世事,做个翩翩公子,与心爱的姑娘浪迹天涯,好不自在。
  终于得了个孩子,当他抱着幼子回景行宗时,正值景行宗当任宗主,也就是他的长兄、景昭的父亲景遥仙逝,臬司剑一时无主,其二哥三哥相继驯剑失败不久也都撒手人圜。
  于是全宗上下皆指望着景逍。景逍一生逍遥,修为自然稍浅,但悟性极高,几起几落之后竟当真驯服了臬司剑。
  只可惜,他修为不够,阳寿有限,只在臬司仙使任上坚持了一段时间,便魂归天际。伉俪情深的妻子料理完他的后事后,随他去了,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幼子。
  那幼子便是景决。
  而能养幼子的人,便是不足二十岁的景昭。
  那之后是景行宗最困难的时代,连失几位大能,全宗弟子服丧许多年,硕果仅存的一叔一侄年纪都不大,守孝守得一脸菜色,大小两根豆芽菜。
  --
  想远了,童殊拉回思绪,对面冉清萍交代完已转身要走,对他们颔首致别。
  辛五与童殊连忙行礼相送。
  阿宁从冉清萍身后探个鬼脸出来,古灵精怪口角带笑的,目光却是诡谲变化,说不清是欢喜还是别的什么情绪,他跟着冉清萍步步走远,走出一段背对他们摆摆手,微微侧过脸。
  只能隐约见阿宁目光一闪,也不知他想说什么。
  童殊想,管他说什么,这少年说出来的话要么天真烂漫,要么刺人硌应。前者不似真心,后者不明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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