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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仙魔殊途如何相恋(穿越重生)——琉小歌

时间:2020-11-28 10:15:44  作者:琉小歌
  童殊听懂话中之意——就算魇门阙没有魔王境的主君,十使尚在必会为魇门阙赴汤蹈火,谁也欺不了魇门阙和主君。
  而后五使离开,温酒卿在进图时,曾对他启唇,童殊只摇了摇头,让她不必再提。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但是童殊心中已如明镜——我已经晋不了魔王境了。
  总有人说他一步登天,却没有人知道境界一步登天的背后是万丈深渊的凶险。只消一念之差,便是万劫不复。
  是以,魔修有万千,魔王却是百年难得一遇。
  有无数魔修倒在晋魔王途中血汩里。
  ---
  当年的陆殊曾问过令雪楼:“为什么是我?”
  令雪楼答:“确实,你的根骨并不是最好的,忆霄的根骨就比你好;你也不是最狠的,石青那小子都比你狠;你也不是最烈的,肆意比你烈上十倍;你甚至不是最通透的,尔愁才是最善解人意。然而,你是最坚定的。”
  陆殊问:“为何要选最坚定之人?”
  令雪楼道:“道阻且长,行则将至。道理不难懂,能坚持走到最后之人却万中无一。七情六欲、功名利禄、生老病死,哪样不叫人犹豫。人在凡世,生来一身尘埃,死去归为黄土,一生也干净不了。”
  “但是,不能因我生而如此,便自甘如此。”
  “你很干净,我从你眼中从未见过尘埃,芙蓉山对你如此,我从未听你要复仇;我对你如此,从未见你要杀我。”
  “你一身修为无师自学,本已是极难得,且你毁过两次根基,甚至还被削过根骨,竟还有力气爬上魇门阙,站到我面前,跟我说要做魔王。”
  “我活这些年,统共也只见过你一个,不是你,又还能去找谁?”
  陆殊问:“这与魔王又有何干?”
  令雪楼道:“凡非常之术,必有非常代价,魔王境看似一步登天,中途却不能有半分杂念及半分退却之意。想晋魔王之人何其多,魇门阙下白骨森森,还用我多说么?”
  确实不必令雪楼多说。
  童殊在晋魔王境前自已便绝情断爱,割舍了所有欲念,才保得神识清明。便是如此,他在晋阶途中仍是数次凶险差点功亏一篑。
  往事如血,童殊想,然而我不可能再有当年绝情断爱的决断了。
  他想到这里,不由心生愧疚。
  脑海中盘旋着令雪楼殒身前对他说的话:
  “仙、魔、妖、鬼,应天而成,所修之术不同,却不是本心不同。魔之所以为魔,不因恶念而起。若魔当真如那些凡夫俗子那般看来皆是恶行恶果,天道早便毁灭了魔道,又何至于长存于世?”
  “你要求仁得仁,便不要再介意仙魔之分。”
  “终有一日,终有一人,能升至魔神境。待于九天之上,俯视尘世,曾经囹圄,不过画地为牢。殊途同归,大道至一。”
  “我已行至尽头,接下来的,交给你。”
  “我知你有自己之事,你且先做去。人生际遇,百转千回,白云苍狗,变幻无常。你要记住,做完自己,还要回来,做魔王,做魔君,做魔神。”
  陆殊当时便回绝了令雪楼:“我晋不了魔君,更晋不了魔神,你高看我了。”
  而令雪楼只是笑笑,不再多言。
  ---
  此时,童殊想,我不仅晋不了魔君、魔神,我现在连魔王境也回不去了。
  想到这里,他干笑一声,将那前尘往事,全化在一声笑里,只读咒掐决将那五缕魂识化作五道彩影,收入《魇门十使图》,合上卷轴。
  焉知真人不远不近地立在一旁,待五使散尽,才走过来。
  她言语不多,抬声便对景决道:“我待回宗,你何时回?”
  景决却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略一垂眸,看向了童殊。
  童殊何等聪明,他先前糊里糊涂是不懂情,如今懂了,便通透得很,脸上自然而然露出笑意,望向景决,道:“我随你。”
  童殊说完,便见景决淡然的嘴角微微勾起,竟是笑了!
  这是童殊第二次见景决笑。严格说来,这算是他第一次见清醒状态的景决笑了。
  本就是极致俊美的容貌,玉白的肌肤,这一笑便似新梅开在初雪之上,点点嫣红,吸尽春光。
  童殊从不回避自己是爱美之心,这一点,他与令雪楼如出一辙,一脉相承。是以,当他看到这般绽放夺目的笑颜,心中一动,上次吻景决时的热意情动如在唇边,潮水一般地涌上心头。
  忌着焉知真人在场,童殊只默默深吸了口,侧过脸掩过神色。
  于是他没有看到景决的笑意只维持了一瞬,而后景决不知想到什么,那笑意便凝固在嘴角散开,神色间隐有抗拒之意,他道:“我和他过几日回去。”
  焉知若有所思微微一怔,不再言语。
  童殊压下那股情动,这才接上话:“过几日?”
  他自然乐得晚些去,毕竟没有哪个女婿初次去丈母娘不紧张,他心想得先把人家“女儿”拉拢好,登门时才有底气,于是道:“好啊。”
  焉知瞧了瞧景决,又瞧了瞧童殊。
  其实焉知的目光如常清冷,但她这般轮转着看两人,童殊忽然觉得心里有点热,脸上也烧了起来。正尴尬间,耳中传来一道清冷女声:“童殊,我单与你说一事。”
  童殊闻声时已经扭头去望焉知,他反应快,听得其中意,立刻知道这是焉知用传音术只说给他听的话,于是动作生生转成去找东西,道:“我猫兄呢?”
  景决目光一直在他身上,他一有所动,景决便先一步四下替他去寻。
  竟一个字都没听到。
  童殊心中惊叹:焉知真人的传音术居然出神入化到连景决都截不到传音的地步了。
  他心中正讶异,接着又听到焉知接下来的话:“你如今与决儿相处亲近,其实不必我说,你迟早也会见到。决儿他……有心魔,随着他回到真人境,那心魔怕是也回来了。”
  童殊一骇。
  其实心魔并不罕见,尤其魔修,晋级的第一关就是铲灭心魔。
  可是,剑修,守心为上。
  剑修遇到心魔,便如遇到洪水猛兽一般,本已是如履薄冰的磨锋过程,陡然惊险数倍,说命悬一线都不为过,好似无数剑锋对着心口,稍有不甚至便要万剑穿心。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怦怦直跳,看向焉知真人的目光也含了恳切之意。
  焉知一声叹息响在他耳中,童殊不由生起不好的预感,果然便听焉知道:“若只是一只心魔,我便待决儿自己告诉你,可是决儿他……有两只心魔。”
  童殊:……两只心魔?!
  他背上一阵恶寒,额角青筋不住抽动,两个?心魔?
  童殊有上邪经集阁,倒不至于没看过有关两个心魔的记载,但是两个心魔实在罕见非常,只一个心魔已很难压制,两个心魔又该如何压制?
  而且还是剑修?!
  童殊僵住了,便是当年被推进魔蛊窑他都没僵,此时他心头突突直跳,只差要问出声了。
  焉知又道:“你不必过于惊忧,我宗曾倾全宗之力,用非常之法将他心魔压制,想来那心魔不至于做乱。只是我们从未听决儿提起它们,不知其形其态。我想,你或许有机会见到它们,若你见到,或有解之法,还请你寻我相告。”
  童殊强压下惊悚,心中有许多疑问,想要细问,碍于景决在,无从开口。
  那边景决很快已寻来了山猫,往回走时,见着童殊与焉知对视的目光。
  他心思是何等机敏之人,立刻觉出不对,略倾了耳。
  焉知叹了一声气,便止住了传音,转而对二人开口道:“再会。”
  说罢,再无絮语,转身便走了,只看她走出两三步,便匿了身形,竟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焉知两绝“无影步”与“传音术”,实在了得。
  旁人全散了,只剩他们二人。
  童殊面上装得淡然,心中却在飞快在组织应付景决可能会有的发问,没想到景决什么都没问,只看着他。
  据说臬司大人的审讯,无人熬得过,唯有坦白从宽。童殊见景决没有追问之意,大有躲过一劫的之感,不由生出笑意。
  景决见他勾出笑意,眸光微暗。他看童殊眼下有两片青灰,他花了几十年才寻得这一副还算年轻又契合的身体,但毕竟只要是死人,总是身体受过重创的,加上童殊的元神有残,煎熬一夜,此时肯定疲惫非常、难受无比。
  景决念及此,想起这已经是童殊第五次不告而别,不免又怒意攀升。
  兵者凶器,剑修追求人剑合一,免不了也染了一身剑意,自古剑修便没好脾气的,景决胸中压着愠气,面上保持淡淡,垂眸盯着童殊。
  他一边想,我应该好好惩治他,才好叫他长记性,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网开一面;一边又看童殊眉目盈盈,眼下虽有青灰,眼角却有嫣然绯色,眸光似水,正有些出神地望着自己。
  这是陆冰释的光华。
  这是他爱极的光华,更叫他受不了的是,此时那眼里的波光和眼尾的薄红是未曾见过的,好似装尽皓月星辰的晚湖,涟漪荡漾,星河璀璨,缓缓驶来燃灯的晚舟,照得湖面一线红霞。
  心中某个角落突然就软了,自那一处生起热意,顺着经脉烧往全身。
  情迷之事,一旦经历过,便叫同难以忘怀,如同难以扑灭的燎原之火,稍有风吹草动便又复燃。
  被他紧紧记住的那缱绻间一倾身的温柔,和相触时的湿热与甜美,不受控制地爬上心头,景决猛地一愣,觉得自己实在荒唐。多年清修禁欲,苦苦压制心魔,竟是一朝动荡至此。
  就在这一念动荡间,他心府中,两道影子如附骨蛆般幽幽升起。
  -
  童殊出神地看着景决,却是心中有事。景决心魔一事,叫童殊心事重重。
  他自身是没有经历过心魔的,正如令雪楼所说,他有很多理由恨芙蓉山、怨令雪楼,但他最后都没有真正把那些恨意、怨意放在心上,而是将那些会饮血啖肉的仇恨生生撕下。撕下的过程鲜血淋漓,痛彻心扉,不亚于刀片凌迟之极刑,便是痛苦得灵魂裂痛,他还是残忍的做到了。
  知情之人只道他洒脱豁达、云淡风轻,只有童殊自己知道,放下何其艰难。
  但是,他没有不放下的余地。
  因为没有退路的人,是不能背负太多东西的。
  他一直在失去,在放下,人生走到尽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一条命。最后连那条命也放弃了,才将满腹的不甘不解放下,换来新生。
  求仁得仁,亦复何怨。
  这句童弦思给他的诤言,跟了他一辈子,已深入骨髓,植入脑海,形成本能。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正因此,童殊才轻松跨过了别的魔修想要晋魔王最难的一关“铲灭心魔”。
  是以,童殊其实是很难理解为何有人会任由心魔滋长,更理解不了景决这种极端——竟然生出两个心魔。
  他们两人,一魔一神,分别站在两道的绝顶位置:
  一个以刀自吻放下;
  一个以剑锥心执着。
  说不上,谁对自己更加残忍。
  童殊心事重重,又疲惫难耐,眼角轻眨了下,有倦极的水光漾出,声音微哑道:“五哥。”
  景决一眼便瞥见那抹水光,他微微一怔,眸光一暗,不自然地偏开目光,半晌才道:“你是想睡觉吗?”
  童殊道:“是啊,可是客栈不宜回去,这里是甘苦寺属地,我们还是要尽快离开的好。”
  景决心念一动,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着取下了臬司剑。
  童殊极少御剑,一是他没有自己的剑剑,二是御剑极费灵力。
  他从前赶路,若是时间充裕,大多或行或骑或是乘马车慢悠悠地走;就算是赶时间,短距离的他大多选择用飞行术,长距离也干脆就放弃了,反正他是魔王,谁也限不了也的时间。
  此时见要御剑,童殊心生抵触。
  又在见到臬司剑银色剑光流转时,不由赞叹起来:“果然是仙剑!这剑芒有龙腾之势,臬司剑果然非同凡响。”
  景决道:“走罢。”
  童殊讶道:“不能吧,它可是臬司剑,不载剑主之外的人。”
  景决眸光微敛道:“你曾被它载过的。”
  童殊一愣,心想哪有。忽地想起来,还真是有,赶在景决生气前,忙道:“哦对,在天蝠洞里,你曾借臬司剑灵御过那把新剑,对了,你当时跟它说了什么,它肯载我?”
  景决眸光还是敛着的:“你……不知道?”
  童殊道:“你当时不肯告诉我,后来也再没说过,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景决深看他一眼,天人交战片刻,最后还是拿童殊没办法,只好道:“那便不知道罢。”
  而后童殊再问,景决也不肯说了。
  臬司剑缓缓升空,转眼便飞离甘苦山。
  ---
  在方才之地,枝叶掩映间,无声走出素纱禅衣女郎,焉知真人望着童殊离开的方向。四下无人,她目光中终于露出几分怀念之意。她想,太像了。
  那双眼睛,那般性子,真的太像童弦思了。
  素如是一个性子寡淡之人,便是与同门亦是保持着几分距离。生平最亲近之人,除了一个夫君,便是那个年少时期曾同行过一段日子的少女。
  那个少女清眸流盼,眸光熠熠如有星河,曾一遍一遍带着笑意望着她,叫她最终放下心防给她讲经。高山流水,她不过是一朝生了恻隐之心,而对方回馈她的却是一捧赤诚的真心——替她解经,替她改经,在她内息反复冲撞越不过瓶颈之时,是那个少女日夜不舍地为她护法。
  人人都说焉知真人一界女流却年少晋真人,女中豪杰,却不知是她有幸到遇一个明媚少女,为她照亮了通往悟道境的道路。
  素如想:或许有一个孩子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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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臬司剑飞行速度十分之快,童殊第一次飞在百尺高空便是这等极速飞行,想装作淡定也装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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