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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刃与玫瑰(近代现代)——无花果子

时间:2020-11-30 09:33:07  作者:无花果子
  “……欧文。”
  薛斯汀迟疑着重复了他的姓氏。
  这个姓在约克市实在太烂大街,通常不会有人喜欢特地报出来,而眼前这个一看就不简单的年轻人说出了这个姓氏……
  “你是‘179号’的主人?”
  虽然他在监狱里呆了两年多,但在他入狱以前,驱魔人协会就已经在和一位大人物商量在约克市建立据点的事。他的职位还没到能听说那位大人物姓甚名谁的程度,但因为和某个消息灵通的家伙交好,还是听对方说了“欧文”这个姓。
  当时他还想姓欧文的能有什么好东西,现在亲眼见到了那个人……
  欧文果然只是个假姓氏。薛斯汀·芬想。
  少了玻璃的阻隔,坐在对面的年轻人看起来越发地引人注目。他只穿了件款式简单的黑衬衫,却合身得不可思议,一看就不是百货公司能买到的普通货;白金色的头发有点长,被服帖地拢在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五官来。他坐在会见室堪称简陋的旧椅子上,却像坐在王座上一样自在,嘴角的笑意里带着一点几不可察的不屑。
  对方看不起他,但如果确实是那个人,看不起他再正常不过。
  “好吧,你们赢了。”薛斯汀看了一无所觉的狱警一眼,催促道,“把我带出去,我会把‘那东西’借给你们。”
  他投降了。
  选择相信眼前来历不明的人是洛克希尔街179号的主人,并且将自己的性命交付给对方。
  也许是被关得太久有些失去理智和判断能力,薛斯汀·芬答应得比扎尔斯想象中快很多,甚至显得有点急躁。他看了埃德温一眼,见对方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正想问问为什么,埃德温却突然抢先一步开了口。
  “不好意思,”他抬起一只手,刚才消失的玻璃又突然出现在了他们和薛斯汀之间,“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们现在来谈谈别的条件。”
  半小时后,他们带着连环杀人犯离开了监狱,陪同狱警和门口的安保对此一无所觉,因为监控里还有一个“薛斯汀·芬”好好地坐在自己的单人囚室里,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至于薛斯汀·芬本人,则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他们上了车,任凭谁看他都像一团空气。从会见室到监狱门口,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跟着访客一起出来了,连自动感应门也没报警。
  “真的没问题?”
  直到坐在了汽车后座上,他仍然觉得这样很容易被识破,不放心地扒着座椅问驾驶座上的扎尔斯。
  出了监狱,他的生死就全部捏在了埃德温手上,此刻微妙地不太敢跟他说话,只好退而求其次,开始和看起来好相处得多的扎尔斯搭话。
  老实说,在他看来埃德温的这个助手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一眼看去就很突出的才能,他有一点好奇埃德温为什么会选这么一个除了长得帅以外没什么明显优点的人做自己的搭档,但这种问题当然不能问出口,他只能坐在后面不着痕迹地观察这两位之间的相处。
  扎尔斯本能地对他不太放心,尤其埃德温提醒过他不要和对方走太近,于是他连回答这么一个没有实际意义的问题都故意显得很无知:“我相信埃德温不会出问题。”
  这答复等于没回答,薛斯汀不死心地继续问:“刚才见面时,欧文先生对我说好久不见,可是我确信自己没有见过他——”
  “你的脸上过约克市本地的所有报刊杂志和电视新闻,我想,大概是那时候见的吧。”扎尔斯不痛不痒地说。
  他像个守口的胆瓶,薛斯汀无计可施,泄了气往座椅上一靠,无奈道:“你们知道我身上有‘猎人的斗篷’,总不能是从驱魔人协会的档案里看来的吧?”
  这个名词扎尔斯还是头一回听说,下意识看了埃德温一眼,果然,上了车就开始闭目养神的人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
  “档案里当然没有写这个,因为你不是从正规手段得来的那东西。”他抬眼去看后视镜,里面的薛斯汀已经面露菜色,“是你的老朋友卖了我一个人情,恰好我需要这么一件东西,于是他就直接把你卖给了我。此外,那声好久不见也是替他说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用不着他把那人是谁说出来,薛斯汀已经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个名字嚼碎了吐出来。
  “格兰特——”
  扎尔斯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样一层关系,想了想,决定当一个安静的司机,先把车安全地开回家去才是正道。
  他启动了车子,把导航目的地设置成洛克希尔街179号,听见薛斯汀在后座小声咒骂格兰特,话里带了不少肮脏难听的词汇。这骂声并不算小,可埃德温坐在副驾驶座上,已经又重新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好像什么也没听见,把自己隔绝在了空间之外——
  薛斯汀似乎觉得格兰特出卖自己的行为特别可耻,普通的脏话已经不足以泄愤,正准备骂点更难听的,却突然发现自己张不开嘴,只能发出含糊的“唔唔”声,而且音量特别小,好像被人捏住了喉咙的公鸡,再也叫不出声来。他捏着自己的脖子在后面“唔唔”了几声,知道没办法解开,终于安静下来,做一个乖巧无言的犯人。
  原来埃德温也不是听不见。扎尔斯开着车想。
  薛斯汀不能开口,车里就彻底安静下来。扎尔斯没有开车时聊天的习惯,埃德温直接闭着眼睛睡觉,被封了口的薛斯汀在后面呆坐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也安静地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近四个小时的车程,从天刚蒙蒙亮一直开到日上三竿,他们才终于回到了洛克希尔街179号。把车子停在院门口,扎尔斯照例想让埃德温先下车,在狗屋里趴着休息的刻耳柏洛斯却先汪汪叫着跑了出来,扒在车窗上把脑袋探进车里,想让扎尔斯摸摸它的脑袋。
  扎尔斯撸了它两把,正准备喊埃德温下车,后座的薛斯汀却在这时悠悠转醒,睁眼就被从车窗外塞进来的硕大的脑袋吓了一跳。
  刻耳柏洛斯早就发现了他,大约是觉得没什么威胁,所以才一直在跟扎尔斯撒娇没搭理他,这会儿薛斯汀叫了一声,它又抬起头来,朝他所在的方向龇了龇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以示威胁。
  “我操,”薛斯汀忍不住又骂了句脏话,半是惊半是惧地感叹道,“原来你们这还养地狱犬啊。”
 
 
第37章 
  嘴上一直骂骂咧咧的薛斯汀看见刻耳柏洛斯以后彻底安静了,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直到他们进了屋,把龇着牙的大狗隔在门板背后,他才好像松了口气,整个人忽然又活了过来,很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缪恩刚换上新沙发套的位置上。
  缪恩站在沙发旁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什么,兀自上楼去忙了。
  “不是我说,你们这把地狱犬养在院子里……”薛斯汀没发现已经有人无奈地离开,坐在沙发上比划了个手势,想到屋子的主人不好得罪,于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有点尴尬地说,“不怕出事啊?”
  因为埃德温已经上楼去了,所以这话是对扎尔斯说的。但老实说,扎尔斯自己今天以前也不知道刻耳柏洛斯真的是地狱犬,对于这个问题也没办法回答。
  其实也不是没想到过这么一回事,只是他和179号的其他人都把刻耳柏洛斯当作普通小狗看待,时间一长,好像无论是不是什么奇怪的犬种也无所谓了。在扎尔斯看来,刻耳柏洛斯那么喜欢他,他也很喜欢刻耳柏洛斯,就算是地狱犬也没什么关系。
  “你们昨天半夜跑出去到现在才回来?”在厨房里准备早餐的汉娜探出头来,没好气地说,“老大疯了吧,万一他在路上睡着封印出问题怎么办?”
  她说到一半才看见起居室里坐着个陌生人,愣了一下:“这谁?”
  “呃……”扎尔斯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薛斯汀才好,想了想,道,“格兰特的朋友,我们有事要请他帮忙。”
  汉娜哦了一声,对陌生人兴趣缺缺,又回厨房里去了。倒是薛斯汀看了她几眼,突然说:“她也是你的同事?看起来好像年纪很小。”
  扎尔斯哑然。汉娜看起来确实很年轻,外表应该在15-17岁左右,还是少女的模样,而且金发碧眼皮肤白皙,是非常漂亮的少女。但这位少女一开口就老气横秋,时常用比他大几十岁的语气教训人,但凡多沟通半小时都不会还觉得她是个少女。
  虽然已经知道她是魔偶,外形和性格都是被预先设定好的,但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扎尔斯还是觉得她像个童颜不改的女怪物。
  薛斯汀话里似乎对汉娜很感兴趣,扎尔斯有点怀疑他有什么不良癖好,又不想直接说出来,只好换了种方式警告他:“不要对这里的人有什么想法。”
  要是真有,倒霉的大概也不是汉娜而是他。扎尔斯自认已经尽了提醒的义务,没有再就汉娜的事情多说什么,把话题转到正事上来。
  “‘猎人的斗篷’你现在带在身上吗?”他问薛斯汀。
  回来的路上他们在休息区停过一阵,扎尔斯下车去便利店买了点吃的和水,顺便用手机连上驱魔人协会的内部网站查了点资料。
  他用的是经过审核的初级账号,之前为了方便学习朝桑切斯要的,因为不是在179号的电脑上使用,所以资料库范围有限,只能查阅很少的一部分。但问题不大,因为这一小部分资料里面就包含了他想知道的信息。
  猎人的斗篷,是一种很有名气的道具,通常用来隐蔽气息和身形,效果很不错,不少著名人士都想要拥有。但由于这种斗篷原本就数量稀少,制作者也随着时间推移销声匿迹,现在已经不多见了,登记在案的几件都有主人,其中也没有住在约克市的,不知薛斯汀是从从什么地方,用了什么手段才得到它。
  连环杀人案锁定他为凶手的时间很早,约克市警局分出了很大一部分警力追捕他,却仍然让他潜逃一年多,最后才因为一桩小意外发现他还留在本市。他能躲过层层追捕,在对他而言最危险的约克市活得这么滋润,应该也跟这件斗篷脱不了关系。
  资料只有短短两行字,没有附图,不知道“猎人的斗篷”到底是什么样。在扎尔斯的理解里,这件道具应该是像里写的隐形斗篷一样,能把整个人都遮盖住,让别人无法判定行踪的东西。但出乎他意料地,薛斯汀真的从身上拿出那件道具后,他发现所谓“猎人的斗篷”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斗篷,而是一个精致的项链吊坠。
  吊坠被挂在一条精致的银项链上,以银为底座,上面镶嵌了几颗不同颜色的宝石,被拼成叶子的形状。扎尔斯不懂珠宝设计,但他想无论是谁都会像他一样,只看一眼就觉得这吊坠一定很受女孩子欢迎。
  实在是很漂亮的一条项链,而且仅从外表上看,着实看不出和“猎人的斗篷”这个名字有什么关系。
  “这是艾寇的图腾,她是德鲁伊们信仰的森林女神,会护佑自己的子民。”薛斯汀似是有点不舍,脏兮兮的手指几乎要抚上那枚吊坠,又怕弄脏它似的收了回来,“我是在一次任务里意外得到它的,要不是它,说不定我在被追捕的时候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扎尔斯愣了愣:“可是警察都是普通人,还能把你怎么样?”
  按照埃德温的说法,薛斯汀在被当作连环杀人案的替罪羊被捕以前是驱魔人协会的人,普通人给他上通缉令,再不济他总是能跑的吧?
  薛斯汀冷笑一声,像是嘲讽他的天真:“警察?可不止警察,连驱魔人都在全城搜捕我。”
  他倒不排斥说起这段经历,相反好像还觉得挺带劲的,活下来完全是自己命硬,很值得向扎尔斯这种初出茅庐的菜鸟吹嘘一番。于是就着窗外升起的朝阳,扎尔斯听他说了一段自己人生中最惊险刺激的故事。
  “那时我也天真地以为协会还能接纳我,”他自嘲似的笑了一下,“他们推我出去顶罪的时候承诺会照顾我的家人,也会给我准备一个新身份,让我能继续在外面过好日子……结果真进了监狱我才意识到,他们根本没打算让我再出去。”
  扎尔斯坐在他旁边,沉默不语。
  “以前的兄弟没几个还愿意来看我,格兰特算一个,所以我把‘猎人的斗篷’告诉了他——我靠它东躲西藏一年多,最后也没等来什么好结果,但东西是好东西,我跟他说如果我死在监狱里,就把这项链交给我儿子。”
  “你有儿子?”扎尔斯问。
  “有啊,怎么没有,但都是以前的事了。”薛斯汀说,“出事以后我托人去找过,但他们母子早就搬走了,只剩下一个空房子。”
  所以那之后他才彻底放弃了澄清自己,安安分分地呆在监狱里过了这么久,好像自己真的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被判处终身监禁是罪有应得。
  扎尔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惯常地不会安慰人,但薛斯汀的遭遇比他想象中要不幸得多,他绞尽脑汁也想说点什么安慰对方。
  即使他也知道这迟来的,不痛不痒的安慰并没有什么作用。
  反而是薛斯汀先发现了他情绪低落,直接开口打断了他那点藏不住的同情和愁思:“行了,替我难过没用,还不如赶紧祈祷你老大不会这样把你卖了。”
  被他这么一打岔,扎尔斯回过神来,哭笑不得:“……他应该不会。”
  先不说没必要怀疑对方的人品,至少埃德温应该也不会落到需要用他来顶罪的地步,那也太丢人了。
  薛斯汀不以为然:“事情没发生之前,谁能说得准呢?”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依照约定把“猎人的斗篷”借给了扎尔斯,还教了他详细的使用方法,约好等他任务结束就归还。
  协会的档案里只把这当作一件罕见的道具粗略介绍了一下,薛斯汀教的方法完全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有没有副作用还未知,不过扎尔斯还是认真地听完了他说的话,然后把那根项链戴在了自己胸前。
  “对了,我还没问你们,借这东西要去做什么?”薛斯汀随口问。
  这任务也不是什么机密内容,没必要瞒着他,扎尔斯就说了实话:“我们从守林人那里借来了钥匙,要到‘不归之森’去救一个被困在那里的人。”
  薛斯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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