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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热(古代架空)——云雨无凭

时间:2020-11-30 10:09:59  作者:云雨无凭
  坐马车,陈弜漪准备了许久,已经穿戴一新,她还在不厌烦地问询:“带我见谁?见什么人?”
  “见我喜欢的人。”陈弼勚说。
  陈弜漪笑得咧嘴直乐,她把脑袋砸在陈弼勚肩膀上,说:“天呀,我真为你高兴,真的。”
  目的地居然是桃慵馆,陈弜漪抬着眼,歪头,拽了拽陈弼勚的袖子,问:“怎么是这儿?”
  已经在往里走了,陈弼勚回答:“我给陛下写了封信,他便许我来此处住下了,我那时候在这里待得习惯,他也习惯。”
  “谁是……他?”
  “以前的侍御师,给你瞧过病的。”个头很高的陈弼勚,低头看着陈弜漪的脸,小公主的笑隐匿了。
  她一副了然也慌张的表情,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倒不是生气,可对方是熟悉的人,若是将他与陈弼勚放在一起,想想就有些羞,是挺奇妙的感觉,陈弜漪转了眼珠,脸上有着狡黠的淡笑,她不走路了,凑到陈弼勚耳边,小心地问:“你是不是要娶他?还是……他娶你啊?”
  “说什么呢,说什么……”陈弼勚甩着袖子,佯装揍她。
  果真,亲兄妹间哪来那么多平和的温情,陈弜漪躲得欢快,瞬时,院子里就全是她的笑声,像银铃铛,像一缕山间细泉。
  结果,在廊中一个趔趄,陈弜漪撞在了颜修身上。
  颜修也被惹得笑,忙问陈弼勚:“怎么了,怎么了?”
  “我在揍她。”陈弼勚的扇子尖,碰了碰陈弜漪的额头。
  陈弜漪还是明理的,她忙屈膝,说:“我已经知道了你和他……”
  “别和我行礼。”颜修说道。
  细瞧,姑娘的确长大了,那时是个顽皮小少女,而如今,稳当了一些,颜修带她去里面,又说:“我在等你们呢。”
  作作还活着,它扑棱着飞过来,要往颜修身上落,可陈弜漪伸出小臂,将它接着了。
  天还未黑,雨停之后的一切都是明朗的,一切,都带着晚阳的色彩。
  什么都变了,错觉里,甚至会觉得从前在泱京的一切都是梦,是美梦,也是噩梦,是难以再追溯的,是留下众多遗憾的。
  待安顿好陈弜漪暂歇,颜修才去换衣裳,他脱了绸缎的袍子,盯着肩头上深红的牙印,愣了许久,他揉了揉肩膀,皮肉和骨头都隐隐作痛。
  颜修的裤子还在,上身只有一件宝蓝金绣的小衣,陈弼勚未有声响地进来,他方才换了单薄衣裳,是窄袖子的,看着利落,于是行动也像利落了。
  在暗淡的烛灯旁,颜修的腰被箍着,他的手搭在陈弼勚肩头,沉醉着。
  溺于突如其来的吻里。
  [本回未完]
 
 
第72章 第廿九回 [肆]
  人全身疲倦,皮肉筋骨都是沉重不适的,不知道什么鸟,在远处嘶叫,声音太哑,没颜修所养的那些的一半动听。
  人的气息里是檀香、丁香、金额香之味。
  是从桃慵馆的大门出去的,外头,时常有乞丐等着或是过路,今日也不例外,看那夕阳正红正好,颜修便从钱袋里头摸了银子,弯腰行善。他穿的衣裳是新做的,灰蓝交领罩薄纱,绣的是合·欢枝叶,裹着条净白的丝质腰带。
  手上的镯子还在,时常是冰凉的,天热起来后就更适宜戴着。
  颜修步行着从巷子里出去,他要往市中去。原本,是该用晚膳的时候,颜修的思绪有些乱,他在半路停了一次,竟然忘了此行为何,再回头的时候,巷中一片空荡,只剩下红色夕阳中齐整的石瓦墙壁,以及别家宅子的屋顶。
  四月将去,按理,是有两个卖青枣的挑子的。
  脚步声渐进,颜修抬头去瞧,只见拐角处来了个白衣的人,他亦是高的,窄瘦的,看着却不羸弱,一切合适。
  颜修还未看清男子的面貌,便听到:“你去何处?”
  答:“为何这么问,我们从未见过。”
  话出口,颜修将焦躁慌张的气息压在心口,两个人更加近了,颜修就往他脸上细看。
  只见那男子精光美眼,红嘴高鼻,生得俊秀加艳丽,他下巴轻扬着,转了正脸过来,看着颜修。
  颜修知晓世上怪事众多,也有些真假难分的巫法传言,可当真遇着个与自己样貌相同的人时,他也无法淡然,问不出其他话了
  那人倒不阴险也不胁迫,脸上含着淡笑,说:“我不是旁人。”
  “那时在黔岭杀人的是你,对吗?”
  “你早就有了答案。”
  颜修想错过他,继续朝前走的,可如何都会被挡住去路,那人脚下生风,强势自神色之内散发着,颜修的视线和他对上,便瞬间知觉到了难捱的压迫。
  他还是在笑。
  颜修道:“放我走,我不认识你。”
  “我放你也无用,此处并非平常的街巷,而是一处无头之路,无律之宫,不为天下城池之制,不用行路的法子进来,也不可用行路的法子出去。”
  那人手上有折扇,他将扇子展开,在身前打着,他的薄袖子很宽,从手腕处滑落了一截。
  显然,手上是那只彩翠润亮的镯子。
  颜修一把按住了自己的腕子,他惊慌,方才都在的镯子不见了,眼前的人有与他一样的身躯与面庞,有气度亦有风情,白衣飘荡着。
  “你到底要如何?”颜修在朝后退。
  那人道:“见你。”
  颜修下决心回了身,便未再瞧那人一眼,他朝来时的方向走,接着是跑,再转两个弯,到一处陌生的静谧之地。
  颜修回头,却看见与方才无二致的高墙屋脊,天还是不黑,永远是红橘色的夕阳染印各处,像是水洗过的血浆。
  风愈发热了,是不寻常的热,热气似乎成了个旋涡,令人陷入,再是消失。
  颜修在床上,按住了忽然绞痛的心口,他几乎挣扎着才能醒来,后颈处的汗染湿了发丝,他圆睁着眼睛,忽然大喊:“走开!”
  外头的天已然要暗了,烛灯再燃起一盏,四下没多少声音,陈弼勚从外进来,是要叫颜修去用饭的,可意外地,看见他还躺着。
  “怎么了?”陈弼勚放下灯,去了床边,着急地问他。
  算是个漫长、真实的噩梦,颜修一时间无法彻底清醒,他的呼吸很急,甚至泛着哑意,陈弼勚把他的手攥住,才发现,颜修紧握着的手里,全是汗水。
  颜修坐了起来,他看着陈弼勚,眼中还是空洞的,忽然问他:“我的镯子呢?”
  陈弼勚也开始慌了,拽了颜修的腕子过来,又卷他的衣袖,道:“在这里,你瞧,在的。”
  翠玉的环形物什,正在手上挂着,轻微摇晃。
  颜修的眼睛,盯着镯子上由烛火映来的光点,而陈弼勚,盯着颜修的眼睛,他抬手去捋他汗湿的头发,又用帕子揩他颈子上的汗。
  说:“别想了,咱们已经回来了,不会再有危险,若是真的有难处,一定要告诉我。”
  颜修未应答,接着,又沉默了一阵,他吸进一口气,又吁出一口气,伸了脚,去够床下的鞋。
  他站好之后,扯着陈弼勚的袖子,说:“我没什么事,就是做梦了。”
  颜修的眼睛仍旧那般好看,可此时,增添了不少的惶恐与茫然,他欲往外去,陈弼勚便和他并肩走着,说:“该用饭了,弜漪在等咱们。”
  陈弼勚忽然有些怕,他猜想,大致是在黔岭留下的创伤,他强迫自己接纳颜修身上细小的陌生感,他知道人总会变,但,陈弼勚还是会想起假冒者那个令人后怕的骗局,以至于面对现在的颜修时,有些恍惚了。
  /
  陈弜漪觉得桃慵馆好玩,便有些不想离开,她净手之后,是被颜修请上桌的,长大了,更有理数些,便还有些客套的谦让。
  陈弼勚拍她的脑勺,说:“坐吧,别来这个,自己家,多不舒服。”
  菜上齐了,冷热咸甜俱有,陈弜漪没细瞧就知道,不少是自己爱吃的,她捧着碗时,热汤熏得眼睛发烫,于是,又想落泪了。
  感性来了,说道:“要是母后也在,就好了。”
  颜修一手扶碗,一手持筷,他欲言,可见陈弼勚脸色不好,因此便什么都没说。
  陈弼勚头也没抬,冷声道:“永远没可能再见她了,再也不会见了。”
  “你乱说话!”陈弜漪这话几乎是喊了出来,她的眼圈透红,嘴角也下弯了许多,汤不喝了,只是斜眼过去,将陈弼勚盯着。
  陈弼勚不动声色,沉声道:“我说没可能了,自然有我的理由,你不信我也管不了,我只说事实。”
  颜修的视线在二人身上各自停留,到这时,不得不劝一句,他对陈弼勚说:“让公主好好吃个饭吧,你别这么——你凶她做什么。”
  陈弜漪转着乌黑的眼仁,她的脚尖翘起来,拳头也攥紧了,起了身便往颜修身边去,在他身后躲着,对陈弼勚说:“她也是你的母后,如今无法见面,你一点都不着急,也不痛心,你到底是谁生的?”
  公主的慌乱只是一时,这会子,便重整情绪,开始对陈弼勚牙尖嘴利起来,她又道:“我还小,当然需要母后,也会想她。”
  “行了,我知道,知道你的意思了,吃饭吧,别打扰别人吃饭。”
  陈弼勚终究未讲出仲花疏在颜修身上所为的恶事,他得需掩藏起自己的矛盾和痛心,给陈弜漪一副略显冷淡的样子。颜修在那处,又很温柔地请陈弜漪坐了,说:“吃吧,想待的话,就多玩些日子。”
  夜里睡下了,颜修提起白天的事,帐子里温度不低,人只盖了缎面布里的薄被。
  他道:“你明明知道你母亲在什么地方的。”
  陈弼勚从身后拥着颜修,手在腰上,另一边胳膊撑着颜修的头,他极其亲昵,呼吸同丝线一样,在颜修耳边,弯弯绕绕的,他道:“那样的母亲,不认才是好事,她对你作恶,又束缚了我,她不会想我高不高兴,以为她想的就是我想的。”
  颜修的耳后被亲得发痒,他缩了缩脖子,被呼吸挠得发笑,轻声道:“你这么痛恨她。”
  “你应该能想明白的,她让你险些没命。”
  “她永远是你的母亲,”颜修埋下脸,嗅了嗅陈弼勚胳膊上泛温的清香气味,他忽然爬起来,用手撑着身体,说,“要是我有母亲,现在或许过着不太一样的生活呢。”
  颜修只穿了那件小衣,他的头发,有一些在胸前,许多悬在背后,肩膀上的牙印还在,往下,又能见许久前留下的、还未消去的痕迹。
  陈弼勚的脸上没许多表情,他沉默了一阵,也爬了起来,揽住了颜修的肩膀,亲他。
  陈弼勚笑了,说:“如果那样,我就去嫦淅河找你。”
  “那样的话,你都不认识我。”
  “倒不是那样,你住在那里的话,我去赫王府的路上,咱们总会碰面的。”
  陈弼勚仍然是少年,他敏捷,将颜修揽得紧了,便扳着他的身子,让他躺下去,靠在自己怀里。陈弼勚是趴着的,亲吻持续下去,愈发地动情缠绵。
  一时间,帐内全是咂弄的声音,烛火闪着黄光,叫一切都浓郁起来。
  关于仲花疏,陈弼勚的态度大约不会再变,曾经,她带来的都是深刻的伤害,她将探讨、劝说作为热衷之事,而实际上从来都是擅做主张的。
  颜修心口处的箭伤,像粘黏着的毒药。
  “不要再有深重的仇恨,你和我都险些……险些因为仇恨死去。”颜修道。
  颜幽的那一剑,亦是颜修无法释怀,无法忘却的。
  思想着,颜修就啄吻陈弼勚的下巴,再是流畅的脖颈、突出的喉骨,再向下,温暖的舌尖碰到了伤痕。
  于他们,旧事的确应该封存了。
  陈弼勚的长发简单束扎,尾部扫在肩上,他的眼中漆黑,也有朝气的亮点,此时,勾起嘴角邪邪笑着,他说:“咱们是天生的仇人,居然到了这般地步。”
  “你少说些胡话。”
  蜡烛快烧完了,光顿时暗下去。帐子里,熏香的气味总是在的,颜修掐了一把陈弼勚的胳膊,是因为陈弼勚使着坏,弄得颜修不舒服了。
  [本回完]
  下回说
  瓷罐碎探晴欲弃女
  庆宴起弜漪得送行
 
 
第73章 第三十回 [壹]
  瓷罐碎探晴欲弃女
  庆宴起弜漪得送行
  ——
  来桃慵馆的头一天,萧探晴被引去厨房做事,一是她看着谨慎,再一个,她的厨艺的确不差,太阳晒得人头昏,从院子到了屋里,萧探晴与厨房里诸位都打了招呼。
  这里倒不过分喧嚷,多数做事的人只专心做事,有一位妈子,也是厨师的帮手,她压着声音,与一旁摘菜的一仆人说话。
  “我在这里久了,什么都知道,原本,前年,这就是这位大人的宅子,后面他走了,现在又回来了。”
  摘菜的仆人在屋檐下寻了个阴凉,她一脚翘着,将白菜的叶子扯下来,码了半个木盆,睁圆了眼,问那妈子:“还有一位是谁?”
  “说是个王爷,”妈子用干嗓子吞唾沫,手在围裙上揩了两下,她去一旁,把洗净的一筐鱼搬过来了,就放在进门处的板子上,低声道,“实则不是王爷,我认识啊,他那时候总会来,带着车马侍卫,你觉得是不是王爷?”
  萧探晴洗着手底下的屉布,埋头弓腰,可妇人的这话一出,她的心便瞬间揪紧了,到处不舒服,她转脸往那边,偷偷地瞧。
  是颜修和陈弼勚吗?或许是的。萧探晴穿着粗布衣裙,更方便做活,不怕沾染,她将所有的屉布洗净拧干,又使盘子盛着,端去院里晾晒。
  当萧探晴再进来,灶前头的厨子便催她从坛子里盛盐过来,萧探晴应了“是”,便取了空掉的青灰瓷罐,去坛子里去盐。
  她对此处不熟,还在摸索着,寻盛盐的大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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