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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热(古代架空)——云雨无凭

时间:2020-11-30 10:09:59  作者:云雨无凭
  是狼图的酒囊。
  除了情爱,林红若还有许多该思虑的东西,她该去多读医书了,该多学几种毽子的踢法,她该为辛劳的秦绛煮几次汤。
  她是时候做好准备,迎接要从扶汕赶来的父母了。
  太阳动身,总往靠西的天边去,树的影子移动,换了个位置,丫鬟说:“其实,仲公子写了信给你,是他身边侍候的人送来的。”
  一张浅黄纸,连信封也没,林红若撕得利落,她回头,说:“就是写一本书过来,我也不会看的。”
  林红若轻笑过,她忽然挑了挑眉,问眼前的丫鬟:“要是真的有鬼送信,咱们能不能在阳间收到?”
  毽子飞起来,数到了四十,林红若白色的衣摆闪动,她玩起来,什么都忘却,什么都不会在意了。
  [本回完]
  下回说
  旧画重现容桑落湖
  故居再入颜修惊梦
 
 
第69章 第廿九回 [壹]
  旧画重现容桑落湖
  故居再入颜修惊梦
  ——
  陈弜漪近日还读些书,可陈弢劭出宫了,便无人照管她,因此放肆了些许。
  她在建亭那么久,有一堆渴望吃的和玩的,都差人去置办齐了。陈弜漪每日玩耍或者睡觉,在宫里四处走,这日,她穿着短衫一件,裙上绣了淡紫色的桔梗,也不戴繁复的配饰,踩了一双月色金纹岐头履。
  到沧湖园的一处,人行于水边廊中,能见一丛深红的紫叶李,视线被挡着了,那植物外头的水边,有什么人说着话。
  陈弜漪急忙转身摇头,身后的女侍立即噤声屏退,只有护她安全的内侍跟在近处,陈弜漪从那树丛的缝隙里看,团扇打在胸前。
  只见水边见光处有半人高的假山,山旁站着两名女子,一个是陈弜漪认识的,是归荣王陈弥勫的夫人,叫游寒,另一个侧着脸站,样貌年轻,穿戴得轻便漂亮。
  陈弜漪偷看入神了,手上的扇子也不忙着打了。
  “那时金玉得宠,在枫树林居住,杳和帝说了要赐一处新宫给她,可没多少时间,金玉就被杀了。”游寒话毕,急吸进一口气。
  一旁年轻的女子忙问:“为何被杀?”
  游寒答:“关于她的死,有许多离谱的传言,我知道她死于杳和帝之手,可没多少人真的信,他们自然乐意觉得金玉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阳光打在人脸上,游寒皱起了眉,她的眼睛是半透的琥珀色,正盯着身旁女子的脸看,她唤了一声:“容桑。”
  “王妃,你与金玉是不是很熟悉?”
  容桑取了帕子揩汗,她热得颊上泛红。
  游寒说:“除了我,此处无人熟悉她,她入宫得一子,死前又得一女,儿子是玉澈王,说是有封号,却一直被压制,各碑牌、庆典、史书皆查无此人,如今不知去向,女儿当时不幸也幸,被送去汾江寻人抚养,后来,就不再有联系了。”
  容桑显然有些惊异,她也是自小长于汾江的。
  “她在汾江哪里?”容桑问询。
  除了这里二人的说话声,四处全是寂静的,陈弜漪弓着腰,汗浸在额头上,她又默默打起了扇子。
  游寒沉声,眼睛往宽阔的水面上瞧,她道:“铁匠娶了卖油人的女儿顺梅,顺梅因称得老嬷嬷一声姑母,就收了那公主。”
  容桑的眼皮发起抖来,她咬紧牙关,一手攥着薄丝绢的帕子,脸从红润到苍白,摇着头,道:“王妃,你不要说些玩笑骗我。”
  “今日带你进宫,并非休闲赏景,而是要与你说这些往事的,那时在汾江随军,我听闻王爷与一乡间女子混在一起,起初未多在意,但后来在庆功宴会上见到你,我便瞬间记起了金玉的模样,你与你母亲长得几乎一样,无多少差别。”
  容桑眼下含着两包泪,她看着游寒镇静也沉重的眼睛,她颤抖着,问:“如此说来,王爷实则是我异母的哥哥?我不会信的,一定弄错了。”
  风从脸上拂过,带着清凉的感觉,这不是盛夏时候,太阳还未能让人走向极端的烦躁。
  游寒抬手,一旁过来个她的丫鬟,把两巴掌大的卷轴递上来,就退下了。
  卷轴展开,是洒金黄纸上作的画,画中有一年轻女子的头像,她未戴钗佩玉,只着了一件鹅黄色披风,整头乌黑的发丝披散着,她眼底含水,唇上漆丹。
  就是个略微丰润些的容桑。
  落款上有游寒的红章,又题两句诗: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致骨血匀。①
  “我为她画的,那时候你还在肚子里,才四个月大,”游寒并未激动,她显然早已消化了全部的事实,她又说,“我越来越无法将事实告诉你和王爷,但你们的孩子是绝不能留的,我送你的香,有通经下胎之效。”
  游寒,自小泼辣漂亮,曾无比地风光过,于她,归荣王是夫君,可也是外人,能恭敬相候,亦能够因其他原因端了联系。
  容桑身体有些后仰,她向前挪了两步,她不知所措,说:“你该一开始就跟我说的。”
  “在汾江边陲,若是我真说了这些,也许被他杀了抛尸,都无人察觉,他是何种人,你应该最清楚的。我总得为自己想一想。”
  游寒声音一顿,继续道:“该回去了,容桑,你可以继续过你的日子,你也可以离开,我不想瞒着你,你得知道你的母亲遭遇了什么。”
  陈弜漪预备躲开了,以防被迎面来的两人撞见,可就在游寒迈开两步之后,只见容桑那纤瘦似柳的身子前倾去,她的黑发撒开在肩头。
  她像一颗呆滞的石头,刹那间,便落进了涟漪层叠的水里。
  “救人!”陈弜漪转头,冲身旁的内侍大叫,她也拎着裙子出去了,站在水边上,着急得跺脚。
  内侍是会武也会水的,什么都没脱,便“扑通”进了河里,他把容桑捞了起来。
  容桑闭着眼漂浮,她羸弱、凄惨,像一朵贸然落水的残花。
  /
  颜修站在客栈的床前,整好了包袱。
  他的伤将要好了,与陈弼勚商议过,因而,为了自证清白,要回营地里一次。
  “我听说了,如今大延军队快到奇山北坡,军营换了驻地,我们是不是不能回去了?”陈弼勚从外进来,撩开衣裳的下摆,在凳子上坐下,倒来一杯水喝。
  颜修脱下手上的镯子,也放进包袱里,他简单地梳了头,身上什么配饰都未戴着。
  颜修到陈弼勚身边,坐下,他说:“这种状况,回去了也找不到他们在哪里。”
  “我知道你想解释清楚——”
  “不想了,不用了,若是再涉险,将是得不偿失的,”颜修起身去了陈弼勚身后,给他按着背和肩膀,手劲不大不小,正有舒适酸麻的感觉,颜修继续说,“我觉得你近日像个大人。”
  陈弼勚舔了舔沾水的嘴唇,低声道:“我本来就是大人。”
  话还未落,颜修指头上使了个怪力,以至陈弼勚缩着肩惊呼了一声。
  外头天气是好的,云彩多,天也蓝,街上的人比前几日更多了。
  颜修轻笑一声,道:“不可逞强处,就不要冒险和坚持,觉得可疑的事情,哪怕承受损失也不能深陷其中,你的聪慧谁都知道,但不能由于某些事而忘了思索。”
  “你好像不太了解我。”陈弼勚委屈起来,嘴角往下耷着,他抬右手,在自己的左肩上抓住了颜修的手,从手指向上摸,到了腕子,就紧紧地擒住。
  问颜修:“你香囊里包着什么香?”
  颜修答:“不戴香囊。”
  颜修的样貌是秀丽者中拔萃的,穿得简单时也漂亮,陈弼勚回身,就这么盯着颜修,半晌了,说:“歇一下。”
  香是有的,大概是在身上,颜修早晨还在喝药,因此嘴上有些苦气,他去解帐子,就被人从后抱着了,他只得低声劝:“轻一些。”
  “在轻了。”陈弼勚哼声回话,嘴和鼻尖就往颜修的颈窝里埋,他的呼吸起伏,致使颜修的呼吸也不规则了,不顺畅了。
  颜修自己宽衣,背对着陈弼勚,说:“过几日再到泱京了,咱们住不少时候,以后的事该多考虑,若是赫王妃给你找了读书识礼的小姐,你要如何回绝?”
  缓而淡的话语,却略微藏着强迫,颜修才不是会委曲求全的,头发盖着他光·裸的脊背,他过来了,进帐子里来。
  岔开腿坐在了陈弼勚身上。
  问他:“你要如何回绝啊?”
  帷间有香汗气味,许是因为空间窄小,因而人说起话,也与平常不同,颜修的一簇头发垂在胸前,他的拇指在陈弼勚嘴上摩挲,他说:“你千万别辜负我。”
  “不会,不会……”陈弼勚喘着气答他。
  受伤的身子还是会酸得散架,丝绸被子滑去了地上,颜修把脸埋在陈弼勚胸前,沉默了一阵,他眼下通红,把陈弼勚的脖子缠着。
  两个人面对面躺。
  无需说什么了,也不想说什么,不知为何,不长的一年多,像是过了很久,分离过,又重逢,险些再次长久地分离。
  颜修是想知道陈弼勚为何会顺利救他出去的,但后来,便不想知道了。
  /
  泱京,不是极端的冷,也不是极端的热,它是此国的最包罗处,是一些人无法触及的神往。
  泱京也是颜修的梦境,是陈弼勚的生命的容器。
  容素门是庄重处,昌容街是繁盛处,一路向里,可见各色堂皇之建筑,也能见长桥古楼,人着轻薄的衣裳,做买卖,亦或添置家用的东西。
  二人的马在路侧并行,过午,经嫦淅河,到赫王府,只见已经有家仆丫鬟各二位在等,颜修和陈弼勚下了马,他们便着急引路,说:“王爷和王妃都在等了,快请进去。”
  饶烟络还是原本的样子,她在门边站着,一见陈弼勚,便迎上来,开始哽咽了,她笑着,说:“终于等到人了,府衙的快马捎了信来,我与王爷高兴得睡不着觉。”
  陈懋也来了,几人问候过,他说:“进去歇息,改日要让颜公子再瞧瞧我的病。”
  室内阴凉洁净,茶、果子、点心都上了,陈弼勚弯腰捧了水洗脸,他吸气的一瞬间,觉得什么都残破而迅疾地过去了。
  可颜修在,也算是天大的好事。
  注:①出自唐代杜甫《美人行》
  [本回未完]
 
 
第70章 第廿九回 [贰]
  醴水湖畔,黄花挂枝,紫藤垂瀑,初夏至,是最适宜出行的时候。
  亭楼二座,设了能赏景的茶肆,一座在水边,名曰“麟鸿阁”,一座要往远些,距离街上已经很近了,叫“偷滴春”。
  有些年轻的小姐公子在,他们或是生得富有,也未愁苦于生活的难处,整日过得自在奢靡些,或是上桥,或是荡船,或是进了酒楼茶肆,便到黄昏才回。
  风飘过来,挑得发丝乱飞,颜修将手上的扇子合了,他回头,不见陈弼勚在,于是就再等他一阵。
  这几日都无事可做,颜修自己也过得奢靡,因而无法批判四周的小姐公子们,颜修腰带上没佩什么,那只由陈弼勚送的杜英陀螺仪,早在兵营中弄丢了。
  是有些懊恼的,颜修一旦想起此事,就暗自难受,他再抬头,忽然被人从后揽了腰,陈弼勚扬扬下巴,说;“让你等久了。”
  “做什么……”颜修倒觉得如此亲密不雅观,他脸皮薄,有些扭捏,说,“到处都是人。”
  陈弼勚却硬是揽他的腰,一边往前走,一边打着折扇,说:“也没错揽别人家的,我才不怕看见。”
  颜修知觉到,陈弼勚还是适宜生在此处,适宜过此般生活,如此,是不失真的,是极其和谐的,他的顽皮样子回来了,打扮得风光,头洗得挑净,又梳得齐顺,人高了不少,也精健了不少。
  陈弼勚那只睡莲陀螺仪还在腰上坠着,看起来就知道是个便宜货,但两人都喜欢。
  “去年上元,我就在此处,现在又在此处了。”
  “我知道你还是最喜欢泱京,”颜修脸上写满了然,他在阔袖子下攥了陈弼勚的手,说,“我也喜欢这里,有我的小时候,也有我的亲人,有后来和你相识的日子,我全部的美好都留在泱京了,所以,我也要留在泱京。”
  二人拾级向岸边楼台的高处去,与身旁几人擦肩,陈弼勚任由颜修拽着手,连忙点头,道:“对,你才不是扶汕人,你是泱京人。”
  提起颜修的儿时,那些悲惨总是无法忘怀的,可于他们,这早已不是值得在意的事情了。
  扶栏而眺,可见醴水湖上银波翻涌,能闻周遭细小的嘈杂,能见天净与地阔。
  “我更像扶汕人,凭什么说我是泱京人,你们泱京人,皆是官家子弟,也有肥富巨贾,学文习武者众多,知晓天下之事,我怎么比?”
  这大抵是玩笑之语,颜修说完,便得意地瞟着陈弼勚,等他怎么回话。
  陈弼勚哼笑一声,凑近了,低声道:“那的确,你不如泱京人。”
  这般雅致如画的景色,讨打算不得乐事,颜修倒懒得和他闹,他看着湖面,说:“咱们原本就合不来,那时候,你记不记得?”
  “合得来。”陈弼勚也不大声说,他十分笃定地吐字,毕了,盯着颜修的脸侧看了半晌,接着,手上绘了双鱼戏荷的折扇抬起来,陈弼勚就在这阴影下,揽住颜修的肩膀,狠狠将他的脸颊亲了一口。
  颜修未反应的时候,陈弼勚就这么在近处盯他,再次笃定地说:“合得来。”
  颜修只是作势要凶他,然而并未真的生气,盯着陈弼勚带着委屈的脸,看了半晌,忽然就笑出来,然后有些内敛地凑上去,把一个吻印在了陈弼勚嘴上。
  颜修悄声道:“当然合得来。”
  风卷了袖梢与衣角,湖上有不具名的水鸟在飞,眼中映下的,却只有眼前人。
  想的是什么呢?想的有过往,过往中,多的是悠闲和无虑,也想着近况,想着那么些惊险和离别,想未来的日子,想在一起过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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