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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一杀(古代架空)——闻笛

时间:2020-12-04 09:33:27  作者:闻笛
  “原来如此,”柳红枫道,“不知他的伤势要不要紧?”
  “这我也不清楚,要看郎中的论断。”常昭答道,但脸上却露出凝重的神色。
  柳红枫问道:“不知稍后我可否去演武场观摩?”
  “当然了,”常昭点头,抬手指了个方向,“席后我带你去。”
  *
  柳红枫与一干主宾推杯换盏,灌了满肚子酒,眼看奢靡的宴席终于作结,心中大喜过望,待宾客散尽后,迫不及待地沿着常昭所指的方向,往天极门演武场走去。
  演武场位于正厅背后,占据了一片阔地,四角悬旗,四壁挂剑,院子正中的地面上用青黑两色的砖石砌出一对太极双鱼。拂过演武场的风仿佛随着双鱼的轨迹游动,聚起一片肃然纯净的清气,与天极门至清至澈的剑术相映得彰。只消置身场中,便觉心脾沁然,气行舒畅,武修自然也有事半功倍的效率。
  段长涯便站太极中央,被舞剑的弟子簇拥着。舞剑之人有五,聚精凝神,动作整齐划一。段长涯在他们之间走动,背着手,时不时地停下脚步,出言指点。看不见的剑气在四下流淌,将他的身形衬托得更加挺拔清逸。
  “左臂抬高一些,与肩膀相平,将剑视作手臂的延伸。”
  “身体放松,纵剑需与气行相配,不可操之过急。”
  “你若再偷懒,便要再耽搁两年的功夫,自己掂量清楚。”
  ……
  柳红枫停在场外,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不仅神色认真严肃,而且懂得因材施教,对待勤勉的弟子,口吻往往温柔和煦,对待懒惰的弟子,则倍加严厉苛刻。
  他虽然年纪轻轻,举手投足却已具备大家风范。就连周遭的剑气也更青睐他,环绕在他周身,油然托出他的威严。
  这便是段长涯,仿佛生来便被武神所宠爱着的天之骄子。
  常昭也怔怔地望着他,自言自语道:“只消看一眼少主的模样,我便知道我穷极一生修为,也断然无法与他匹敌。”
  *
  柳红枫听到常昭的话,转头宽慰他道:“常兄不必妄自菲薄,今日在擂台上,常兄的武功同样高超精湛,使人过目难忘,若非奸人使出卑劣的手段搅乱局面,根本轮不到我出场献丑。”
  常昭微微低下头,露出浅笑,道:“多谢安慰,不过我有自知之明,我只是个泛泛之辈,武艺和胆识都不敢高攀,倘若这世上真的有人能与少主比肩,恐怕也只有枫公子你了。”
  柳红枫露出诧色,没有立刻答话。
  常昭没有多说,只是拱手道:“我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辞了,二位还请自便,无需顾虑。”
  柳红枫把柳千揽到身边,按着头一起欠身致谢道:“有劳。”
  常昭转身离去,不过方才的一阵语声却传到演武场中。
  场中偷懒的弟子终于耐不住,停下手中的剑,小声嘟囔道:“少主,少主,有客人来了——”
  段长涯一怔,回身望向场外,在看清来人的时候,眉眼舒开,眼中浮起一丝惊讶,肃穆的神情在那一瞬间忽地软下来,好似冰雪在阳光下消融成露珠一般。
  两人相隔甚远,大喊大叫实在不合礼数,柳红枫索性没有做声,只是微微点头,用目光示意他继续。
  段长涯领会了他的意思,很快便将注意力转回场中,沉声道:“你们专心练习,不要东张西望。”
  偷懒的弟子撇了撇嘴,提剑继续挥舞。
  柳千也撇了撇嘴,不过却是对柳红枫撇的:“你们两个公然眉来眼去,也不害臊。”
  柳红枫笑道:“你懂什么,这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
  柳千捂着喉咙作恶心状。话虽如此,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仍旧偷瞄段长涯的举动。
  他的年纪虽小,但同样有习武的志向,段长涯这般凛然的派头,俨然是习武之人的毕生理想化身,想要不被吸引,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柳红枫也将视线转回到段长涯的身上。
  这人与其余受指导的天极门弟子一样,都是一席白衣加身,然而,他与生俱来的气质却与旁人都不相同,独一无二。柳红枫甚至生出一种错觉,这人只消站在眼前,哪怕换了衣衫,遮挡脸面,缄口不言,自己也能一眼认出他来。
  这演武的势头已持续了很久,场中舞剑的弟子个个面色惨白,气喘吁吁,唯有段长涯神色不改,反复将一套剑式看了百来回,才点头允过。
  几个人如释重负。
  段长涯还想与几人再切磋一番,但对方却一齐推脱道:“郎中有嘱咐,少主有伤在身,不能动武,我们就不劳烦了。”说着忙不迭地从他面前落荒而逃。
  段长涯独自留在空场中,微微皱眉,露出些许茫然之色。
  柳红枫这时才终于对他开口:“你不能将旁人都当做自己一样苛求,否则,人人都会被你的架势吓跑。”
  段长涯也终于离开太极双鱼,缓步走向他,道:“抱歉,让你久等了。”
  柳红枫摇头:“不用担心,就算你吓跑所有人,也吓不跑我,就算让我看上三天三夜,我都不会厌烦的。”
  段长涯还没发话,柳千便在一旁大咳出声。细瘦的影子大步流星地走到墙角附近,在一面旗帜的阴影下席地而坐。
  彼时阳光正好,清风拂面,柳千翘起二郎腿,后脑勺往墙壁上一枕,道:“我累了,我要在这里睡一会儿,你们乐意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用管我。”
  柳红枫转头看他,提声道:“你吃完就睡,真不怕变成小猪仔么?”
  柳千撇嘴道:“我吃得光明正大,不像你们,还不晓得待会儿要去哪儿偷腥呢。”
  段长涯的脸色由晴转阴,过程堪称精彩。
  他沉默了许久,才转向柳红枫,严肃道:“你平日都是如何教导小辈的?”
  柳红枫扭过头去,故意不答。
  柳千从喉咙深处发出不屑的哼声。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必歪。
  *
  柳红枫被段长涯领着,穿过错综的回廊,一直来到宅邸深处,最后越过一道拱门,步入院落之中。
  这里没有外厅那般奢侈的排场,也不比演武场肃穆冷峻,更像是供人起居的院落,院门对着客厅,两侧是卧室与书房。三面由一条庭廊相接,廊道旁侧挨着山水园林,花团锦簇,淡香萦绕。
  段长涯将柳红枫请到厅内,而后拉开门窗,让阳光透进房间。
  他与阳光是如此相称,浅淡的眸子里辉光熠熠,窗畔的一切都被他点亮,就连空气中翻滚的灰尘。都像是在绕着他舞蹈一般。
  外面的喧嚣声已轻不可闻,只剩下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
  柳红枫倚窗而立,一面环顾,一面问:“你说你小时候在瀛洲岛住过一阵,莫非就住在这间院子里?”
  段长涯点头道:“这里适宜静养。”
  柳红枫感叹道:“可不是么,比深闺还深,简直是金屋藏娇。”
  段长涯早就习惯了他的胡言乱语,并不予理会,只是转向他,严肃道:“我有件东西送给你。”
  端正的脸庞突然靠近,令柳红枫的心怦怦跳起。他牵动嘴角,问道:“什么好东西?莫非是定情信物?”
  段长涯立刻道:“不是。”
  柳红枫:“……”
  没等一双巧舌吐出抱怨的话,段长涯便从袖底取出一枚长方状的木牌,推进柳红枫的手掌心。
  “你拿着这个。”
  “这是?”
  “我的令牌。拿了他,往后你便是段家上宾,段府大门时时为你敞开。”
  柳红枫莞尔一笑,道:“小涯涯,你这是在揶揄我,时时来登门找你幽会么?”
  段长涯神情严肃道:“不仅如此,你若在外面遭遇险境,也可调遣天极门的人手。只消叫他们看到令牌,他们便会听从你的吩咐。如今瀛洲岛上局势混沌,你会用得上它。”
  柳红枫接过令牌,拿在手中细细摩挲。令牌狭长,由乌木雕刻镂文后,四面烧漆制成,色泽古朴,质地厚重,名门之风尽显无遗。
  对于出身草莽的他而言,这无疑是一份厚礼。
  但他只是微微一笑,道:“令牌虽好,但未免太冷冰冰了。”
  段长涯微微皱眉,认真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要,可以告知于我。”
  柳红枫舔了舔嘴唇,故意放慢声音,一字一句道:“我想要有温度的东西。”
  段长涯思虑片刻,道:“我为你沏一杯温茶?”
  柳红枫:“……”
  *
  段长涯果真端来了一壶温茶。
  柳红枫只能乖乖落座,乖乖地看着对方为自己沏茶倒水。杯盏中白雾腾起,翠绿的叶片在滚烫的水中翻腾,颜色愈发鲜嫩。
  他虽然不懂茶艺,但仅凭香味和色泽便能推断出,杯中所盛的茶叶一定是上乘货,想必价格不菲。
  两杯茶汤斟满,段长涯将其中一杯推到他的面前:“喝吧。”
  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立刻皱起眉头,哭丧着脸道:“好苦啊。”
  段长涯淡淡道:“苦一些的好,可以醒酒。”
  柳红枫道:“我并未喝醉。”
  段长涯道:“喝醉也无妨,反正昨日我已见过你喝醉的样子。”
  柳红枫想起昨日红帐中的胡搅蛮缠,当即干笑两声,把杯子放下,眼底浮起些许氤氲,脑袋歪了个角度,用手撑着,怔怔地看着桌对面的人。
  “长涯。”
  “何事?”
  “小涯涯。”
  “……何事?”
  “从昨日分别后,我就好思念你。”
  “你若是醉了就告诉我,我带你去寝房歇息。”
  两人独处时分,段长涯的神情依旧一丝不苟,与演武场上毫无分别。
  柳红枫的心却更痒了。
  他越过桌子,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问道:“你是真的无情,还是故意装傻?”
  段长涯沉默了片刻,抬起头道:“我是不愿唐突待你。”
  柳红枫直翻白眼:“哦,敢情我们段少爷同大家闺秀调情之前,都要先沏茶焚香,礼敬三番才敢摸一摸小手,叩拜七度才敢亲一亲小嘴。”
  段长涯叹了一声,道:“我并未同大家闺秀调过情,想必你也不愿意看见。往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他的口吻严肃,眉头微皱,分明是一脸不悦的态度。柳红枫看在眼里,分明看出了十足的醋意。
  这小少爷平日端惯了架子,就连吃起醋来都如此义正言辞。
  柳红枫心下更是乐开了花,故意往椅背上一靠,道:“话虽如此,你的武艺高强,出身显赫,人长得又英俊,想要嫁给你的大家闺秀若是排成一队,恐怕能从这里一直排到山下码头,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段长涯凝着对面的人,道:“我的心里就只有你。”
  他的声线低沉笃定,语调却异常温缓,落在耳朵里,便化作一根蒲苇棒,将柳红枫搔弄得一阵飘然。
  柳红枫抬眼看他,见他抿着嘴唇,平日如雕塑一般沉稳的脸上罕见地流露出焦躁之色,浅淡的眸子时明时暗,睫毛微微颤动。
  实在是一副勾人心弦的光景。
  但柳红枫偏要抵御着诱惑,耐心等待,一直等到对方坐立难安,不住地递来催促的眼神,他才慢悠悠地摇起头来,道:“不行,我还是信不得。”
  “要如何才能使你相信。”
  “只有你亲自证明给我看。”
  段长涯神色一凛,突然站起身,绕过桌子,来到柳红枫身前,一把抓起后者的领子。
  他的性子素来直率,想到什么便付诸行动,柳红枫要他证明,他便寻找最直接的办法。
  没有什么比身体的反应更加诚实。
  柳红枫心下一惊,口中却连吐出一字的功夫也没有,便被段长涯堵住了,肩膀也被对方牢牢按在手底,整个人深深地陷进椅子里。
  椅子很宽敞,段长涯用膝盖抵住藤条编织的扶手,身体向前倾压,一只手按在柳红枫身侧,另一只手则顺着对方肩膀向上滑,一路滑到脖颈一侧,捧在脸颊上。
  五根手指好似枷锁一般,牢牢地将目标锁在身下。
  从起身到动手,不过花了片刻的功夫,平日杀伐决断的作风用在眼下,实在是绰绰有余。
  柳千应当庆幸自己留在演武场睡觉,才没有看到这样一番热烈的场景。
  柳红枫也应当感到庆幸,自己不必花时间去捂小鬼的眼睛。
  他也的确没有余力再顾及旁人,他受制于人,动弹不得,下颚在段长涯的指劲压迫下微微抬起,喉咙因为惊讶而翻滚,。很快便被对方撬开,陷入一段措手不及的深(??ω?`)吻中。
  段长涯居高临下,用燃烧般的热情将他填满。
  这是他亲手点起的热情。
  他甘之如饴,甚至抬起手,越过段长涯的肩膀,搂住后颈,勾着对方的脖子向下拉,好让两个人离得更近一些。
  段长涯身着一袭白衣,却被他揉向自己的怀抱,与他一身鲜红的衣衫交叠一处,就像是被揉进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中。
  段长涯的动作并不熟练,也不温柔,只是如同野兽一般迫切,直截了当地侵占他的领地,掠夺他的心神。牙齿磕碰时传来阵阵痛楚,压在胸口的重量也愈发地沉,他只觉得浑身瘫软,像是被压进深深的泥沼中,周遭尽是破败的磷火,勾着残枝烂叶一起燃烧。
  可在这样的情形下,他的心中反倒扬起一阵异样的快意。
  ——烧吧,就这样尽情燃烧,将一切腐朽之物烧成灰烬,最好连他自己也一并烧干,让经年累月的噩梦再无源头可溯,让耸动的亡魂彻底灰飞烟灭。
  他收紧双臂,满怀虔诚地迎接加诸于己的痛楚,闭上眼睛沉湎在这。中。直到头脑涨痛,喉结上下抽动,胸口几乎透不过气来。
  来自身体中至为柔软的部分的触碰,竟如同利剑穿刺砥磨,引来阵阵难以言喻的痛苦,轻而易举地使他缴械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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