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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捕蝉(穿越重生)——米粥清淡

时间:2020-12-07 11:50:08  作者:米粥清淡
  “我有数。”他拍了拍裘越的肩膀,“你在车里等我。”
  “可是……”
  “听话。”
  他肯定是要进去一趟的。
  他先来到总控室,抬手将控制所有监控的电源直接掐断,然后才转身去往此次的目的地。
  他记忆一向好,到过两次的地方,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
  铁桶般的房间还在,房门却大开着,哪里还有芮黯的身影。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站在这里跟他对话,那时他几乎将他当成行走的炸|药包,那一点浅薄的同情还没来得及酝酿,就被他无理取闹的要求给粉的稀碎。
  他当时会有多绝望,多难过,自己却让他呆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直至死亡。
  尽管早已料到这个结果,心尖还是锐利的疼了起来,眼眶像被热气熏染,一层一层的热了起来。
  他被欺骗,什么都不知道,可错了就是错了,他并不无辜。
  他背叛了他们的感情,背叛了他的信任,也打碎了他唯一的希望。
  这时,熟悉的音乐响起,打破死一般的静谧。
  他低头闭了闭眼,将所有感怀吞回去,拿出手机。
  屏幕跳跃的是个陌生号码,但他知道是谁。
  “这么快就发现了,我很意外。”
  顾临川:“一开始就是假的,是么?”
  “不算,他的杀伤力你见识过。”
  “他不会无缘无故伤害别人。”
  那头这次稍稍顿了顿,才道,“早上六点,我在办公室等你。”
  话已至此,今晚不可能再有转圜余地。
  顾临川第一次没道别就挂了电话,但没立刻离开,而是走进了芮黯的房间,在那张僵硬如冰的床上坐了下来。
  按照正常的程序,他现在应该气愤、自责、应该去找罪魁祸首算账,可从心脏蔓延出的密密实实的疼痛,他已经分不出多余的力量来愤怒。
  喉咙口溢出一丝类似哽咽的气音,微不可闻,连顾临川自己也没听到。
  他就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了六年,人生的1/3,就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房间,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自我也不可以有。
  分明可以逃脱,为什么不早点走?是什么让他在里面生活了这么久,默默忍耐着日复一日的寂寞和孤独,像时光一样,永无尽头。
  自己还对他说,这是你的宿命,你应该接受。
  他是什么形式的脑残?
  他慢慢躺了下去,脑袋贴着枕头,似乎闻到熟悉的气息。
  大门外,裘越在车里坐立不安,绕着车子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大门,眼瞅着要力竭而死的那颗心脏才落了回去,连忙迎上去。
  离得近了,才发现他的老大双眼通红,尤其是眼尾,像被红色的花瓣染过,他咯噔一下,还没放稳的心脏再次刷的开始蹦极,舌头打结:“老大,你,你没事吧?”
  “没事。”
  顾临川要去驾驶座,被裘越用力拽到后座,自己爬了上去:“我开车,你休息一下。”
  一路上,裘越再没开口,只时不时从后视镜瞧一眼后面,昏暗的后排,顾临川始终闭着眼,看不出在想什么。
  快到研究所门口时,顾临川忽然开口,说道:“谢谢。”
  “老大,你,别这样,说不定……说不定没事的……”
  “你是受我胁迫,逼不得已——记住了吗?”
  裘越莫名害怕:“老大,你,你不会想……”
  “别乱猜。”顾临川终于睁开了眼,扯着嘴角似笑非笑,“你想什么呢?这是什么年代什么社会,能有什么大事?”
  “可是你为什么……”
  “这件事结束,我会辞职。”
  如他所愿,他也不可能继续面对姚克礼;
  如果失败……
  嘴角的线条慢慢落下、和缓,平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顾临川打发走了裘越,独自一人靠在研究所的围墙外,等待天亮。
  脚边的烟头一根又一根的堆成小山,他觉得自己把这辈子的烟都抽完了,呼吸都带着烟味,简直像个行走的大烟枪,可除了抽烟,他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暮色褪去第一层灰暗,一辆车打着双闪停了过来。。
  顾临川深吸一口气,俯身将烟头包起来扔到垃圾桶的间隙,车门开了又关,顾临川起身,和那人面对面。
  他没有像以往一样打招呼,而是开门见山的问道:“他在哪里?”
  姚克礼:“暂时安全。”
  “你什么意思?”顾临川冷冷的看着这个上司。
  “他的训练报告和杀伤力研究数据你都看过,应该清楚不适合把他放到公众之间。”
  顾临川微微仰头,大门口的巨大灯泡的光像一根根细针,直直戳进瞳孔,敏感的神经立刻感到一丝酸涩的疼。
  他对上司的信任不掺半点杂质,纯粹而深刻,可他现在站在这里。
  因果相关,他有些难过,又觉得讽刺。
  可:“这些我不在意,你把他放了。”
  姚克礼:“我来之前跟他聊,问他愿不愿意跟我一道过来见你。”
  见顾临川惊愕的睁大眼,他摊开双手,无奈的摇头,“他说不要,而且也拒绝了你去见他。”
  怎么可能?
  顾临川强力压着心头的怒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的话现在还有可信度吗?”
  “我之前是设局骗了你们。”姚克礼推了推镜架,镜片后的眼神晦暗不明,“目的达到了,我没必要撒谎。”
  可是,为什么呢?他不可能不想见到自己,是因为……
  顾临川嘴唇条件反射的哆嗦起来。
  
 
    
 
  ☆、027
 
  姚克礼向来欣赏顾临川的聪明,也没否认什么。
  他说道:“这事是我欠考虑,但没别的办法。”
  语速很慢,语气轻缓,顾临川没从中听出半点跟“道歉”相近的成分,所谓的解释,更像一种宣告。
  他搓了搓手指,再次问出那个问题:“他在哪里?”
  “无可奉告。”
  “哦。”顾临川点着头,深棕色眼眸在皓月般的灯光下勾出一丝锋锐的光度,“你喊我来这里,说上这么几句话,‘道个歉’,一切就过去了,是吧?”
  姚克礼反应略迟钝,没太明白:“什么?”
  “这次任务从开始就是个骗局,您亲手设计、主导并围观全程,现在您的目的达到了,把我喊到这里轻飘飘的道歉,用一句‘没办法’就结束了,姚总,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顾临川嗤笑的将手头最后一根烟屁股踩灭,“您道歉,是为了让您自己安心,还装个屁。”
  想他二十五年的生命,深谙以和为贵的真理,实在气急了也是君子动手不动口,几乎没有如此口出恶言的经历。
  见姚克礼收起平和的面容张口,他抢着话头又补了一句,“我现在就辞职,违约金的事联系我律师,一分不会少。”
  他也不管姚克礼什么表情,起身去拉车门,途中想起什么,又转身说道:“别折磨他,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夜幕退场,城市开始新一天的热火朝天。
  生活似乎每天都是如此,时刻上演相聚和别离,有人欢乐,有人痛苦,可这就是生活的本质,并不会因为参与者的情绪而改弦更张,过了,就还是一样往前走。
  那天回家后顾临川在家里躺了一天,发烧,吃药捂出一身汗后觉得舒服不少,这才拿过早被微信和未接电话塞满的手机,一个个回复过去。
  回到裘越。
  【抱歉,连累你了】他刚从小葱口中得知裘越被停职了,所里同事齐齐惊讶,但没人了解内情。
  裘越很快回复。
  【正好歇歇呗,多大点事啊老大,你还好吧?】
  【没事】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说】
  确实有需要帮忙的,但顾临川不打算找裘越。
  【没事了】
  【可你辞职了】
  【嗯,是我自己的原因,没事,你好好休息,有事联系我】
  研究所的工作算是很好的饭碗,他顾临川有钱有背景可以不在意,但别人不行。
  裘越不想干可以辞职,但绝不能是因为他的事被牵连。
  再说,姚克礼心机深沉,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是什么计划,他也不想兴师动众搞得人尽皆知。
  岑延失踪、芮黯被抓的第三天,他终于找回了沉稳模样,到楼下点了一份超辣的牛蛙米粉,等着上菜期间,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头倒是接的挺快,但没声儿。
  顾临川冷笑,语气锐利:“干什么不说话?”
  “组长。”喊了个称呼又停在那,但也没挂。
  “见面聊几句,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时间应酬我?”
  他知道,那头的人不可能拒绝,估计从抓到芮黯的那天开始就等着他找上门了。
  填饱了肚子,顾临川到附近公园转圈。
  其实他住的地方环境就很好,现代人要求高,绿化差点房子卖不上价,花花草草都被维护的很好,精雕细琢的围了一大圈,很美很灿烂。
  而这个地方,植物虽然也郁葱可远比不上小区的精致,人也多,下棋的跳舞的唱戏的一大堆,面对面讲话都要扯着嗓门,活似正月里赶大集,可顾临川反而更喜欢这,日常慢跑散步都会过来,兴致上来了还跟大爷下棋,输的很惨,但他并不在意。
  后来和岑延一道锻炼也选在这里,那人从没问过为什么喜欢这种嘈杂的地方,很顺其自然的就接受了他的奇特嗜好。
  两人的相识、熟悉到最后一步,都是如此,没什么惊心动魄你死我活,静悄悄的酝酿、发生、浓烈,一切都是恰到好处,好像本来就该如此。
  他甚至连岑延的家庭情况都不清楚。
  这两天,他病的迷迷糊糊,一忽儿清醒一忽儿模糊,一脑袋浆糊,没有足够的容量去想那人,可早上清醒后,脑子里就被这人给塞了个囫囵,这会儿填饱了肚子,几乎见缝插针的想个没完。
  他们的交流、对话、拥抱、亲吻、厮磨甚至口角,那些平日里或严肃或轻松的细碎片段从家里一路散落到此,被一根细细的丝线串联成一个简单的、完整的爱情故事。
  ——可是站在岑延角度,这个故事只是一场针对他设计的阴谋,姚克礼做了十足的准备,一步步堵死了他的后路,就算解释,听上去大约也更像一种无能为力的狡辩。
  如果能救出他,哪怕犯错,他也认了,可在计划里,他不具备这个“能力”,若他无法忍耐,那人又能指望谁呢?
  “组长。”
  顾临川收了苦笑,转身递给来人一个冰冷的眼神,说:“以后不是了。”
  周尧低着头不和他对视。
  这个人,是从来不爱说话,还是为了不引起注意故意捏造的人设,如果是后者,他合该去演电影,人民欠他一百座影帝奖杯。
  顾临川压了压嘲讽的意念,尽量平静的问道:“他被关在哪?”
  “组……你别问了,我没办法告诉你。”周尧的脑袋垂的更低了些,黑发被风拉扯的手舞足蹈,猛一眼看上去像个摇摇欲坠的黑皮球,“对不起。”
  “行,你有你的难处,我不逼你,那我问你另一个问题。”
  等周尧抬头朝这边瞧,他把话接了下去,“芮黯不是机器人,是不是?”
  周尧的脖子微微前伸,似乎想抬头,最终又掉了回去。
  这个动作,已经给了顾临川答案。
  从头到尾,根本没什么高度智能化的机器人,这个任务的基础条件,就是最大的谎言。
  顾临川的太阳穴砰砰直跳。
  他的大脑组织来不及对这个结论做出明确分析,情绪已经先声夺人,附着在每个细胞分子上,争分夺秒的进行情绪反馈,催化他的行为,像个僵化的机器人。
  朝周尧扑过去的时候,脑袋是一片空白的。
  
 
    
 
  ☆、028
 
  夜幕初垂,一辆车压着速度缓缓减速,还没停稳,车后座就被推开,一个身影风卷残云的卷了出来。
  这个时间段公园里人很多,到处叽叽喳喳,顾临原踩着5厘米高跟鞋跑的满身是汗,终于在一排齐腰高的树后捕捉到了目标人物。
  “哥哥!”
  她一下扑过去,顾不上紧绷酸疼的小腿肌肉,拽着顾临川的袖子好一顿打量,“你没事吧?啊?有没有事?”
  顾临川轻轻睁眼,没看她,也不说话。
  面容干净,四肢齐全,除了神色不太好,眼袋肿的能打球,人应该没什么大碍。
  顾临原松了口气,她哥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声音低的厉害,像受了重伤的伤员,问他又不肯说,还直接挂了电话,吓得她心惊胆战。
  不过:“哥,你到底怎么了?”
  兄妹两相差四岁,她可以说是跟在顾临川屁股后头长大的,太了解她哥的性格,不说无坚不摧吧,那也是相当强悍的一个人,从小到大没让家人操过心,顾峰嘴上不说,其实相当满意这个儿子。
  至于她妈和自己,差不多等同于顾临川的迷妹,顾临川做什么都是对的,顾临川做什么她们都支持。
  这些年除了刚进研究所的时候出任务受伤,顾临川连皱眉的几率都少。
  除了……
  可那时候是特殊情况……
  顾临川又闭眼,他觉得眼皮有千斤重,撩着都累,说话的声音也是低哑不已:“你知道芮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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