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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刀(古代架空)——陈杂

时间:2020-12-07 12:05:22  作者:陈杂
  “那就没法子了,我们做这活计的有自己的规矩,总不能平白无故带个捞不着银子的上山。你自求多福吧。”他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且慢,”严恪收了刀,向他抱拳行礼,“我姓严名恪,功夫不错,也会些煅造兵器的本事,若壮士肯搭救我这一遭,我必当报恩。除了银子。”
  那大汉身侧一个矮瘦长脸的喽啰听了这话,眼珠子转了转,凑过去道:“二当家,眼下山上最缺像样的兵器,这人许是有大用处啊。”
  他声音不大,但严恪耳力敏锐,自然清楚地听见他的这声“二当家”。前日左尹已与他说过赢山上除了匪首孙治,还有个会些拳脚功夫、行事颇有几分粗犷凶悍、对认可的兄弟却又极其重情重义的二当家李旋,看来便是眼前这位了。
  李旋笑了几声,扬声道:“你这人倒有点意思,你当真会煅兵器?”
  严恪举高了手里的横刀,“这便是我煅的。”
  “那好,”李旋拊掌,道,“你把刀放地上,我暂且先带你进山,至于救不救你,我眼下说了不算。”
  严恪依言照做。
  一个喽啰上前去将横刀收走,另两个用黑布蒙住严恪双眼,又用粗绳将他的手缚在身后。
  “赢山的规矩,严兄弟见谅。”李旋一招手,“走,带回山寨。”
  严恪目不能视,被喽啰一左一右挟着带走。走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人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弯腰,低着身子继续走。”
  隐隐有一股潮湿的气流从前方涌来,低着身子越往前走,那潮湿便越明显,还伴着些许土腥味。严恪忽然感觉颈侧传来一点凉意,似是从头顶上方滴落的一滴水珠砸在了他的脖子上。严恪微不可察地顿了顿脚步,凝神分辨着周遭的环境,此处应是在山洞里面。
  七弯八绕地又走了许久,一行人才进到了搭建在赢山隐秘险要处的寨子。
  山寨里一间空空如也的库房,严恪站在屋子正中,手仍缚在身后,双眼也仍被蒙住。门口有守卫在低声交谈,窸窣的对话被一阵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打断。
  “去,离远点儿守着。”
  是李旋的声音。
  木门“咯”地一声被推开,李旋上前将他蒙眼的黑巾扯掉。
  严恪抬眼,见另一人站在李旋身后,正是赢山匪首孙治。
  孙治身量不高,两颊瘦削,额心有一道较深的凹陷,面相看着还算温和端正,眼神却极为锐利矍铄,此时他负手立在门边,审视地看着严恪。
  “大哥,”李旋转身关了木门,用大拇指朝他一指,“这位就是严恪兄弟了。”
  孙治略点了点头:“听说你遭人追杀,走投无路才要求来这儿,可否与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是在何处得罪了何人,自柳州便一直有浮罗山庄的杀手追来,要取我的性命。”严恪无奈地道,“前两次侥幸被我逃过去,这回着实逼的我无路可走了。”
  “那什么山庄的几个人,狂妄嚣张的很,在赢山地界也敢这般上蹿下跳。”李旋插嘴,语气不忿。《$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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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1 章
 
  “浮罗山庄……”孙治沉吟了一瞬,想起曾听左尹提起过这个初创立时微不足道、却在近十年间因众多高手加入而在中原武林声名鹊起的组织。
  浮罗山庄虽号称江湖正派,可暗地里也没少做那打着江湖恩怨的幌子来收钱卖命的勾当,眼前这人因被追杀而误打误撞到赢山来暂避,也算说得过去。孙治心中虽尚有疑虑,但这人确有可用之处,何况赢山之上明岗暗哨守备地如铁桶一般,倒不担心他凭一己之力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严兄弟尽管安心,那浮罗的杀手再厉害,只要你还在赢山,他们便动不了你分毫。”孙治和颜悦色地接着道。
  李旋见他大哥同意让严恪留下,很是高兴,笑着朝严恪挤了挤眼。
  严恪也笑了笑,拱手礼道:“多谢大当家和二当家,此番受二位搭救,严某必当报答。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随时差遣便是。”
  “我也不瞒严兄弟,山寨里正需一批得用的兵器,你若能制作出来,那真帮了我的大忙。”孙治顺势提出这个要求。
  三人又细细商量了筹办冶铁铸器所需物什等事宜。至夜色渐渐深沉,孙治命人在这房内架了一张木床,准备好被褥和茶水,他略带几分歉意地道:“时间仓促,布置的着实简陋,只能委屈严兄弟暂且住在这里了。”
  严恪摆手,直道有避难容身之处已是万幸。
  “若有什么需要的便来找我,”李旋拍了拍严恪的肩膀,踢开门朝斜对面那屋子一指,“我就住那儿,喊一声便能听见,方便的很。”
  严恪点头道谢。
  孙治对严恪说了句早些休息,便和李旋一同出去了。门口的两个喽啰立即便关上门。
  二人走出十几步远,孙治低声吩咐李旋:“把人盯紧些,若有任何可疑之处,速来告知我。”
  “明白,大哥放心。”李旋偏头见着天边那轮昏黄的圆月,想起另一件事来,“对了,左军师那边如何?算算日子,过两天他便该办完事回来了。”
  孙治脚步一顿,“怎的突然问起这事来?”
  “还不是我那小祖宗,”李旋捋了捋胡须,叹气道,“这阵子整日里恹恹的没精神,等左军师回来给瞧瞧是不是染了什么病症,好给治一治。”
  孙治抿唇,无奈道:“左尹虽通晓医理,可也只给人诊过病,如何能医治你那白老鼠。”
  原来这被李旋称作小祖宗的,却是一只雪白皮毛、溜圆身材的竹鼠。李旋跟随孙治落草为寇之前,本是个以打猎为生的猎户,在赢山这几年也常在山间设陷阱捕些山鸡野兔之类的野禽,半年前在一片竹林子里竟意外地捉住一只还没断奶的白毛小竹鼠,李旋喜欢的不得了,带回寨子里悉心照料,当宝贝似的养到了如今。
  “如何不能医治,左军师精明似鬼,定能想出办法来。”李旋不服气地嘟囔。
  “……”孙治不愿与他多说,敷衍道,“左尹是快回来了,且等几天。”
  月上中天,孙治在山寨各处或明或暗的岗哨巡视了一圈,吩咐他们警醒些,随后回到自己的住处。里屋点着油灯,屏风后投下一团矮矮的黑影,王驼背正在那儿等着他。
  王驼背是这一带很有名的情报贩子,不管是哪条道上的人找他探听消息,只要给的起银子,他便能搜罗来你想要的信息。他从来不肯说自己的名字,只说姓王,加之他那似弯弓一般驼着的背脊,人们便都称他王驼背。
  孙治找他自然也是为了打探消息,左尹一行人月初从赢山出发,那时他便吩咐过其中一人抵达梓州当天便立即折返,算算时日,昨天夜里便该回来,可到现在也迟迟不见人影。他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待王驼背说完,孙治便知道他的预感成真了,左尹一行人被潼川县衙羁押,此时正往夔州押送。
  思索片刻后,孙治开口问道:“可知押送的衙役有几人?他们走的哪条路?”
  王驼背却不答话,半阖着眼睛,揣手静静站着,仿佛没听见一样。
  孙治会意地从暗格里摸出一张银票递过去。
  王驼背收了银子,这才清清嗓子,开口回道:“三辆囚车,六名衙役,一个班头,都带着刀。走的是西面的官道,约摸三天后经过落鹰坡。”
  “左尹被抓,你好像并不关心,”孙治一双锐利的眼盯着他,“平时他与你来往不少,我还以为你们关系不错。”
  “是不错,”王驼背抿着的嘴向下一撇,露出个不像笑的笑容,浑浊的眸子里闪着光,“他若活着,我便继续与他做生意,他若死了,我便给他烧纸洒酒。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孙治又问了些消息后,便吩咐人送王驼背下山。他在房间来回踱着步思索了整夜,至天亮时才找了几个心腹,交代他们盯紧通往夔州的西面官道。
  两日的时间,山寨靠近水源的一处空地便搭起了一个不大的屋子,用来给严恪冶铁。门边两个高大的喽啰,一个抡斧子劈柴,另一个把劈好的木柴摞成堆。
  屋内,严恪蹲在火炉旁,从装了铁石块的箩筐里挑拣出一些稍好些的,用长钳送进炉中,他盯着那片青红的火光,不由得拧起眉头。左尹被押送来夔州的消息早已传递到孙治那里,寨子里看起来却仍是一派平静,孙治也再没现身来找他,如此沉得住气,不知他们的计划能否顺利进行。
  有脚步声靠近,抬头看去,却是李旋在门口探头进来,朝他招呼道,“严兄弟忙着呢?”
  “不忙,”严恪站起身,去搬来一张长条椅子,“二当家有事找我?”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李旋坐下,指了指那炉子,“这就能开始煅兵器了?”
  “要煅出兵器来还需得准备些时日,现下只是在试炉火,我拿这些铁石块最多也只能烧出些熟铁而已。”
  “唔,”李旋捋了捋胡须,凑近了低声问道,“你能制个铁笼子么?”
  “铁笼子?”
  “就是那种遛鸟用的笼子,但是要做的大一些,笼子底要密密的做两层,不然那小祖宗住的不舒坦。”李旋一边比划着一边道,“得用铁做,够结实,它才啃不坏。”
  “……”
  “是不是很难做出来?”李旋面上竟显出一点羞赧的神色来,“我之前也下山去问过两个村子里的铁匠,他们都说没做过这种玩意儿。可我实在想给那小祖宗置个好的笼子,免得哪天没人看着把它弄丢了。”
  李旋那张粗犷黝黑的脸与扭捏且难为情的神色着实不搭,可他这一番话倒是十足恳切。严恪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笑道:“二当家不妨让人画张图给我,我且试试看,费些功夫总能做出来。”
  “好!我这就去叫人画,严兄弟你且等一等。”李旋很是高兴,立即便出去。
  没一会儿,李旋兴冲冲地拿着一张纸回来了,白纸上描画的正是他想要的那个铁笼子。李旋殷勤地在一旁给严恪打下手,待到夜里才离开。
  严恪熄灭了炉火,便回到那间库房歇下。山间的夜格外安静,入耳的是时有时无的蚊虫嗡鸣声,怀里的素色锦囊透出的草木香气浅浅萦绕,让山里那些长着尖嘴的花蚊子避之不及,严恪才能一夜安眠。
  天光微亮,漫山的草叶上挂着点点露水,湿沉的雾气穿涌在群峰之间,将赢山深处的寨子笼罩其中。严恪被领着朝山寨另一头走去,领着他的是那日跟在李旋身边的矮瘦长脸的喽啰胡二。
  在胡二叩门叫他之前,严恪就醒了。胡二说大当家要见他,有事相商。
  行至山寨纵深处,岩角上搭建着一个瞭望哨,胡二往那上面指了指,便退到一旁安静地守着。
  顺着木梯进入哨塔,只见孙治背对他站在最里头,手里拿着的赫然是他的那把横刀。
  严恪挑眉,定下心神走上前去。
  “严兄弟,”孙治转过身,将横刀递给他,“物归原主。”
  严恪伸手接下,“大当家有何吩咐?”
  “你很聪明,那我便不绕弯子了。”孙治语气沉重地道,“山寨有几个弟兄被抓,正在往夔州府押送途中,不日我会带人下山营救他们,需要一个功夫厉害的随我们一起。此番需下山去同官府打交道,想来多有凶险,只是我万万不忍心让那些手足弟兄受官府刑罚之苦,就算冒险也要试着将他们救回来。”孙治又叹了口气,接着道,“你若是不愿去,我也不会勉强。”
  “我愿意同去,”严恪并无迟疑,“有大当家筹谋安排,必然能逢凶化吉,我自然听令行事,以报答搭救之恩。”
  孙治拍着严恪的肩:“好,有严兄弟相助,便又多了一分胜算。我会做好万全准备,你届时与我们一起行动即可。”
  严恪应下,而后从塔哨离开。《$TITLE》作者:$AUTH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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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2 章
 
  亮白的朝阳终于从远山探出来,柔和的光线穿过层层雾霭,如石子投入湖面,使原本寂静的山林渐渐喧闹欢腾起来。
  胡二缓步走近前,屈着本就不直的脊背,低声道:“大当家,已照您的吩咐安排了一队带弓箭的兄弟盯着他,若有异动,会立即处置他。”
  孙治点头,此时他的脸上全无方才的和善,只剩深沉淡漠。按他多疑的性子,向来是用人要疑,不把对方的性命捏在手里又怎能放心行事。
  “大当家,”胡二观察着他的神色,小心地问道,“二当家拳脚功夫也不错,与他同去岂不更安心,为何要用这个不明底细的人?”
  若是下山真的只是去营救左尹他们,自然不会带严恪这个才刚上山几天的人,可孙治早就做好了营救不成便一定要将左尹杀死的打算,但李旋此人极重兄弟情义,与他同去也不妥,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决定带上严恪。
  胡二虽是颇受信任的心腹,但个中原因孙治也并未如实相告。他只是扫了胡二一眼,平淡答道:“若我和老二都去了,那谁来镇守山寨?更何况老二那半吊子的拳脚功夫,对付起官兵恐怕不如严恪这个江湖人士。”
  “大当家思虑周全,小的佩服之至。”胡二诺诺恭维,不敢再多问。
  “严恪毕竟算不上自己人,要带他同去,还是得多做防范。届时你……”孙治低声对胡二如此这般地交代。
  当日亥时将至,天色已完全暗下来,严恪在屋里仔细地给横刀上完油,胡二便又找了过来。
  “严兄弟,大当家有令,咱们这就动身下山。”胡二拿出一方黑巾递过去,“这是山寨的老规矩,你多担待。”严恪不算自己人,进出赢山山寨的路线自然是不能被他知晓的秘密。
  严恪点头,用黑巾蒙住双眼,如同被带上来时一样,被他们牵引着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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