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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刀(古代架空)——陈杂

时间:2020-12-07 12:05:22  作者:陈杂
  “等捉住山匪的耳目,再放你出这大牢。”闻陶吩咐司狱官将门关上,一边回应道,“三天三夜的审讯你都受得住,又怎会介意再多待一晚上。”
  话分两头。闻灼从府衙出去时,正值晌午,刚走了一会儿就觉得腹内空空,就近找了家清净的小摊吃了一碗云吞面。时辰尚早,他又在城内各处略逛了逛,北街多是茶馆酒坊,南街卖花鸟字画,东市皆是小吃食肆,西市则卖日常用的小玩意儿。到日头西沉,闻灼才悠闲地往梁枢的府邸走,手上还勾着一个方才在西市买来的素色香囊,这香囊小巧玲珑,里面装了菖蒲、佩兰、薄荷之类的药材,清浅的香气既可提神又能驱蚊,很合闻灼的心意。
  天色已暗沉下来,闻灼在梁府小院里坐了好一会儿,才等来褚晟与严恪回到梁府。
  “褚晟,严大哥,”闻灼远远地朝他们招呼道,“连日奔波甚是辛苦,晚饭已备好了。”
  二人刚探查赢山周遭情况回来,严恪将绘制的地形图拿去房间放好,褚晟却向闻灼问道:“将军可是还在知府衙门?”
  “中午还在,不过你押回来的那个人已然开□□代,大哥他定能问出些消息,这会儿应该不在府衙。”
  “我去找找将军。”褚晟身为闻陶的副将多年,早已习惯跟随他左右,说话间便要离开。
  “等等,”闻灼赶忙拦下他,“你就算不吃晚饭,也得坐下歇一歇喝口水,再去找他不迟,不急在这一时。”
  将褚晟摁坐在小院的石凳上,闻灼又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总算把人留住。他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我有话想要与你说。”
  褚晟捏着水杯,“好,你说。”
  “之前在西北虽见了几次,却不曾有这样的机会与你单独说话,我也一直未能当面谢你。”
  “唔,做什么要当面谢我?”
  “谢你在我生辰时送的桃木匕首,我很喜欢。”闻灼正要从袖中拿出曲师父锻造的那把匕首,“这是……”送给你的。
  话未说完,褚晟疑惑地打断:“什么匕首?我何时送过匕首给你?”
  (1)倾脚头:古代专门负责收集、处理粪溺的行业。《$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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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8 章
 
  闻灼脸上的笑容与手上拿匕首的动作一同顿住,“我十四岁生辰时,大哥从西北带回来一把桃木匕首,说是你托他带回来送给我的。”
  “你十四岁生辰,那就是六年前,”褚晟拧着眉仔细想了想,“我确实不曾托将军送过匕首。”
  “……”
  看他神色怔忡,褚晟轻声提议道:“既是将军带回去给你的,不如找将军问问是怎么回事。”
  “好,”闻灼点头应了,却又想起另一件事,犹豫半晌,才试探地问,“那你可还记得我那年跟随母亲去白云寺,在山上却生了一场大病。”
  “自然记得,你那时才九岁,病得脸都白了,我背着你回到闻家的时候,你还一直在说胡话。”
  闻灼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就听褚晟又说了一句,“提起这事儿,你还得谢谢严师兄。”
  “严……严大哥?”闻灼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这又是怎么回事?”那时闻灼病得很重,大半个月后才清醒,病中昏沉,之前的记忆被他忘得七七八八,家里人顾及母亲的心情,之后也很少提起他生病的事。闻灼暗地里问过老管家,磨了许久,老管家才含混地说他在白云寺生了场大病,是被隔壁褚将军家的公子褚晟背回闻家。他所知的只有这些,现下褚晟突然说出的这一句话,当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白云寺建在京郊,山高路远,将军那时正在考会试,闻夫人派人从山上递回消息来,说是前夜风雨催折的几株大树阻隔了山道,马车没法行驶,我就先往白云寺赶过去,半道上遇到严师兄,他背着你从山间一路跑过来,力气都用尽了,这才换了我把你背回闻家。”
  “后来呢?”
  “你病得昏沉,经许大夫医治了半个月之久,才渐渐好转,严师兄那时便随父回乡去安葬他的母亲了。”
  原来如此。
  说话间,一个衙役来传信,说是闻将军让褚晟去城门找他,有正事要做。褚晟匆匆离开。
  闻灼仍站在院子里,一时心绪难平,他像是蒙着双眼在湖水中划船,一心朝着他自以为对的方向用力划了许久,忽然间眼前的遮蔽被拿开,他才惊觉原来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转,不由得一阵晕眩。病中倚靠过的人,送他桃木匕首的人,却并非他以为的那个人,还会有多少原来如此。
  厨娘在饭厅里布好碗筷饭菜,连声唤他们过去用晚饭。府里只他们四人围桌吃饭,闻灼端着碗执着筷,却不住地往坐在对面的那人身上看过去。乌发被妥帖地束起,剑眉黑眸、鼻梁高直,是极周正的长相,肩宽腰窄、背脊挺拔,如他收于鞘中的横刀一般,隐约透着几分藏不住的锐利气势,可平日待人却是温言好语、周到耐心,就是五岁小童也喜欢亲近。明明相处了近一月,闻灼却像是第一次把他的模样认真看在眼里。
  许是感受到那频频投来的目光,严恪忽然抬眼看过来,黝黑灿眸里似有潋滟流转的神采光华。闻灼蓦然触及这双漂亮的眼,顿时觉得手热心悸,晕眩之感愈发明显,只得急急低头。他手上的碗里却多了一块鱼香茄子,蘸着鲜亮酱汁的茄块映着碗里的白米饭,颜色很是好看。
  “上回见你喜欢吃这道菜。”严恪笑着收回手。
  “嗯,”闻灼捧着碗,眨眨眼,“多谢。”
  用过晚饭,府内各人便各自去忙活自己的事儿。
  闻灼在小院里转了一圈,回厢房坐了一阵,拿书册翻看了一遍,以此消磨时间。至夜深人静时,仍不见闻陶他们回府,闻灼掩嘴打了个呵欠,走去桌边拎起瓷壶晃了晃,里面还剩了一些水。
  “嗯,夜里凉,得喝温热的水。”闻灼自言自语地说了这么一句,提起水壶推门出去。
  从厨房添了小半壶热水回来,见隔壁厢房仍亮着灯,闻灼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抬手叩响房门,轻声唤道:“严大哥。”
  严恪打开门让他进来坐,略有些惊讶地问:“是有什么事儿么?”他知道闻小公子向来早睡,若无紧要事情是绝不肯待到深夜仍不歇觉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闻灼笑了笑,“我见屋里还亮着灯,想起一件事来,叨扰严大哥了。”
  “算不得叨扰,”严恪将桌上摆着的棉布、丁子油等物什挪到一旁,“我刚给刀上完油。”
  闻灼便拿出曲江前辈赠予的那柄匕首递过去。
  只看那外鞘上桃花的刻镂手法,严恪便认出这匕首是自己的师父所铸造的。
  “在清渠时,曲前辈问我有无惯用的武器,要煅一件送与我,推辞不过,我便烦劳前辈煅了这柄匕首。”
  严恪自然了解他师父不肯欠人情的性子,点头道:“小公子在柳州救了我,师父是以这匕首替我谢你。”
  闻灼连连摆手:“救你的是表舅,只是表舅喜欢的针灸用的银针想来不算什么兵器,他也不缺银针,我就没与曲前辈提起这个。”
  忆起在柳州客栈,许大夫颇为惋惜的那句“看来是不用再施针了”,严恪忍不住弯唇笑道:“许伯伯确实一如既往地偏爱扎针。”
  他缓缓抽出那匕首,又接着说,“是精钢制成的,师父想来是花了不少心思,这样式……”这样式既不是特别实用又不算顶好看,显然并非出自师父这般的兵器大家的手笔,他又仔细看了看,倒像是自己初学煅刀时亲手制的那柄木匕首的样式。严恪心下有些诧异,没再说下去。
  闻灼将他略微诧异的神色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地道:“还需劳烦严大哥你给这匕首开刃。”
  严恪点头应了。 
  “此次剿匪,我兄长打算让你怎么帮他?”闻灼指了指一旁架子上摆的地形图,“肯定不止那些。”
  严恪如实相告:“我扮做被追杀的武林高手,碰巧被那山匪遇上,而后加入他们,里应外合。”
  闻灼沉吟了一会儿,问道:“要是他们不肯让你这个武林高手加入呢?”
  “……”严恪之前不曾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觉得凭自己的武艺身手,那山匪应是会乐意招揽他上山,只是闻灼这一问倒是提醒了他,对于一个不知晓来路底细的高手,山匪未必就肯让其加入。严恪想了一想,诚恳发问:“那我该如何做?”
  “严大哥师从曲江前辈,那想必也是擅长煅刀的。”见他点头,闻灼接着道,“那不妨直接与那山匪头目说,你很会锻造兵器。我向兄长询问过,赢山上的兵器大多是与其他匪帮或异族交换而来,想来是因为山上并无懂得冶铁煅刀的人,若此时有一个擅长制作兵器的人能为他们效力,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的确可行,”严恪点着头道,“我记下了。”
  这人好看的眼睛里闪烁着奕奕的神采,无端地令闻灼有些心痒,他从袖子里摸出那个素色香囊:“今儿逛西市新买的,里头装着几种草药,用来驱蚊安神最好了。”说着便伸手将香囊系在严恪腰间。
  此时正值春末气温回暖,西南山野间蚊虫颇多,严恪这两天在赢山查探时脖子上就被叮咬了好几处,不日他便要再上到赢山去做“里应”,这能驱蚊虫的香囊正是他用得着的。严恪抚了抚上面细细的织纹,心里一阵熨帖的动容,闻灼对亲近之人的好向来是在细微之处,从不大张旗鼓,却事事周到、处处细致、时时挂怀。这份亲近关怀,于严恪而言实在是久违了。
  时辰渐晚,闻灼拎了已转凉的半壶水回了自己的厢房歇觉。他闭着眼平躺在床榻上,两手规矩地放在身侧,呼吸绵长,看着像是已然入眠,只是脑子里却翻来覆去地想着那柄桃木匕首,想着自己记不起来的那些旧事。晕眩之感再次袭来,闻灼烦躁地翻了个身,手屈起来收在头边,忽而嗅到一阵草药气味,对了,是方才从送出去的香囊上沾染的,他原本纷乱的心绪安稳下来,枕着这清淡的香气,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夔州府衙里司狱司的监门已打开,司狱官领着左尹到了后堂让他洗漱更衣,之后又带他去到府衙二堂的一处房间。
  左尹进了门,见身着绯红官服的梁知府正伏案写字,在一旁磨墨的闻陶眼下泛着淡淡青黑,应是一夜未睡,此时却丝毫不显疲累,反而是精神抖擞的状态,想来是昨夜在城门擒住了那山匪的耳目,且审问出不少信息。左尹揣着手,气定神闲地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见那两人都没有急着开口说话的意思,他便饶有兴致地将这间屋子里的陈设一一看过去。摆满了各类公文账册的书架,整洁的长条桌案,两张略有些磨损的梨木椅,窗台上一盆葱茏的绿萝,这些摆设实在是乏善可陈。
  左尹又瞟了一眼那仍低着头的年轻知府,发现他手中那只笔的笔头泛着黑紫色、如尖锥利刀一般坚韧,没想到他也喜欢用紫毫笔。唔,可惜了自己的那只被搁在赢山上,十有八九是拿不回来了。
  梁枢似是察觉到他探究的目光,抬头看过来。左尹朝他笑了笑,心里琢磨着怎么向这位梁知府要一只紫毫。
  梁枢头一回见他露出笑容,那张清秀白皙的脸散去了之前的阴郁,此时倒是显出几分友善示好的意味,梁枢不明所以,只好也回以一笑。
  一旁的闻陶眼见这两人相视而笑,只觉得莫名其妙,且那黑衣青年的笑容实在碍眼,他伸手不轻不重地在桌上拍了一下,“哪儿来的飞虫,烦人的很。”这话却是看着坐在那儿的左尹说的。
  梁枢一边忍笑,一边故意要去掰他拍桌的那只手,“捉住了?给我看看。”
  “黑不溜秋有甚么好看的,”闻陶收回手,朝左尹走过去,正色道,“山匪耳目已除,他知道的都已交代了。你说擒贼先擒王,现在就详细与我们说说怎么个擒法。”
  左尹忽而皱眉道:“其实眼下还有一事更为急迫。”
  闻陶在旁边那把椅子坐下,关切地问:“甚么事?”
  “我饿了,”其实他昨天就没吃饱,左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腹,“司狱官领我出来之后没管饭。”
  “……”
  闻陶的神情瞬时由原本的关切转为冷漠,真是烦人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可以愉快地走感情线顺便打土匪了《$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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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9 章
 
  闻陶让衙役就近从早市买了糕点和米粥送过来。左尹喝着碗里的粥,眼神在桌上那两种糕点之间游移不定,暗红色的豆枣方糕软糯、最适合填饱肚子,撒了糖霜的糍粑小巧精致、里面包着煮熟的红豆,都是十分可口的样子。他嗜好甜腻,正要伸手去拿那看上去更甜些的红豆糍粑,闻陶却忽然托着油纸把整包糍粑端走,显然是不打算让他吃。
  左尹瞪眼,冷了声音道:“你甚么意思?”
  “又不是只有这一份,”闻陶用下巴点了点桌上的另一份糕点,“你吃那个。”
  美食摆在面前却不能吃,左尹心里虽有些不痛快,却也不打算饿着肚子与这人怄气,拿起一块枣糕开始吃。
  梁枢去正堂点完卯,擦着手从外面进来。闻陶朝他招呼道:“喏,给你留了糯米糍粑。”轻快的语调仿佛在邀功一般。
  见那上头一层厚实的糖霜,梁枢不由得微微皱眉,其实他每次吃糍粑都是不加糖霜的,可顶着闻陶灼灼的目光,梁枢还是顺从地接过来,才吃了两个,嘴里就像是被塞满了糖,过分的甜味之后竟有些苦涩。他正寻思着找个既可以不继续吃又不会让闻陶不高兴的理由,忽而察觉到那边左尹正斜眼看着他,确切地说,是看着他手里这包红豆糍粑。
  福至心灵一般,梁枢走到他跟前问道:“要不要尝尝?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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