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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敌总爱揪我的毛茸耳朵(玄幻灵异)——惊鸿无双

时间:2020-12-08 10:26:32  作者:惊鸿无双
  “你好像很憎恶李尚年,他偷了你的东西?”
  老者眼带锋刀,四目一视,刀光剑影,仿佛血雾弥散。
  “灭门之仇,永生不忘。”
  老者歇了一会,毫无遮掩地把那些前尘往事翻出来,割肉放血地说一遍。
  他面生痛,拳头捏的发青。
  听了他一番讲述,彦周大概了解了原委。
  老者名长微,本是道庄之下自成一派,名曰北落,此门以占星为技,修的是天地灵术,其力来源于日月星辰,草木山川,泉泉之音,清脆透析。北落桃李少,挑选严格但也看缘分,收进来的弟子出身不同,但大同小异的造诣高,灵根妙,心地善良,只是唯一的缺陷就是寿命短,大都逃不过三十而立,便死于各种各样的方式。
  只有长微作为第二任掌门,突破自身极限,一直平安,过去风雨数百年,他手底下只有四位徒弟,每二十多年死一人,到后来剩一个徒弟的时候,长微便心生憔悴,自责充满了整个胸腔,他把徒弟的死归结到自己身上,认为自己求道求的不是长生,而是见死不救的杀生,于是他想尽一切办法想保护自己剩下的唯一一个徒弟。
  他怕自己无能为力,所以死而复生的法子他都准备好了。
  北落一路几乎以惨淡收场,长微小心翼翼,珍惜和徒弟在一起在北落练术踏青的日子,师徒二人朝夕相处,细水长流的日子过的也温馨,可这一切都被李尚年给毁了。
  当年李尚年不知从哪得来的谣言,说长微不老不死的原因是因为他的体内有日月精华凝成的灵珠,于是前来北落杀人夺珠。
  长微听他一言觉得匪夷所思,对他又解释不通,两人说不到几句好话便动起手来,李尚年的灵法很锋利,对上长微柔柔迂回婉转的灵术,就像一把薄刃片上一块丝绸,无法相提并论。
  长微不以杀人为目的的练习法术,自然不是李尚年的对手,于是他落了下风,被打的浑身是伤,正当李尚年准备来最后一下把长微变成一具尸体时,长微的徒弟拼死冲了上来,替他挡了一命。
  变故是世上最突然、最捉摸不透的东西,长微愣了好久才惊觉徒弟死了,他慌乱地爬到徒弟身边,探探他的鼻息。
  徒弟只剩最后一口气,跟长微说了一句话。
  “师父,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自然舍不得您,舍不得……北落,如果可以,请让我有机会、在下一个百年之后能遇见您,我等着、所,所以,来找我回……家。”
  北落北落,真应了他的名字。
  那师门之上,踏青的草木河流早已杂草丛生。
  师父一直在找,徒弟一直没有回来。
  北落在星宿之上悄悄陨落——
 
 
第八十八章 
  长微心悟太早,得道飞升,寿命无常。
  自爱徒死后,他经常一个人坐在树下对着一壶茶发愣。有时想象着还是那时候,身边转着几个毛头小孩,时而追逐打闹,时而凝神屏气,认真听讲。
  树头的花开过好几个年轮,树下的石桌从一尘不染到落叶覆满,那群有说有笑的少年们只剩一道剪影留在那一方天地的记忆中。
  长微一个眼神流转,水波声响,他好似从梦中惊醒,身前一杯干盏,满目落叶,恍惚,眨眼一瞬,过了百年。
  北落一个无名小门派,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我派人丁不旺,也有人间烟火,北落在江湖中如天地蜉蝣,没落是命中注定,但我不希望它断在我这里,就算最后北落延续只有一人,那也是后辈,轮不到我,可惜、可惜……”
  长微怅然,事实是,自己成了那最后一人,曾经的承诺百年已过,他也没能兑现,如今亡命之徒,愧对徒弟,也愧对无数日夜的恨意。
  彦周听他一番恨与悔交加的回忆往事,难得的没有觉得人间可笑可悲的感情愚昧,他被感染似的愁闷,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忽然就说:“你到这里其实是想接近李尚年,然后杀了他!”
  长微被说中了心思,一点也不惊讶,坦荡地承认,也坦荡地表示自己很大可能会失败。
  “那时候我打不过李尚年,如今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能杀了他,对于我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寻死与偷生,于我,没有区别。”
  有时候,死亡和活着没有什么不同,死很痛苦,活何尝不是。
  死,一了百了。
  活,行尸走肉。
  “我们做个约定如何?”彦周突兀的将谈话拉到一个诡异的维度,眼里的认真蹦出一股沉闷的死气。
  不等长微做出回应,彦周道:“我帮你杀了李尚年,你答应我一件事。”
  身边这位“大言不惭”的青年,年轻气盛的狂妄扑面而来,这是没有经过江湖游历的打磨,尚处于不知天高地厚的阶段,口出狂言,可以当笑话一听,原谅原谅。
  长微只觉得心中遗憾,他没有讽刺青年的已然无知,片刻后,他叹了口气,看向乳臭未干的熊孩子,道:“你如何有这个本事呢?”
  希望这东西抱了这么多年了,也养不熟,早在前几年的时候,长微就不抱了。
  话音一落,四周毫无预兆地腾起了缥缈的黑雾,把眼前的一切都吞噬了个干净,黑雾里传来海水浪花一样的声音,声音空灵,似乎在一片广阔的大地,万里无人。
  下一秒,鼻间嗅到一股枯枝烂叶腐败的气味,同时夹着阵阵令人脊背生寒的腥气味。
  长微眼神微动,突然转过头,看见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人还是随意的坐着,只不过他的半边脸上爬满了诡异的黑纹,眼睛是晶紫,时不时涌着黑流,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唇角满负恶笑,实属凶神恶煞。
  彦周的手背上也都是奇奇怪怪可怖的黑纹,仔细看,好像是许多极小的文字连成一串,红光顺着他的手臂上的纹路游走,消匿于手掌之中。
  他伸出手,对着长微,两指捻出一道极细的灵息,射|进长微的瞳孔里,形成了一道屏障。
  屏障之内,是在北落师门中,一派其乐融融的画面。
  画面里枫叶摇曳,茶盏中的水总是温热的,几个徒弟撒了欢的奔跑,围着长微,笑声响成一片。
  梦里无数次的场景,是长微的执念。
  这一刻,长微眼眶红了彻底,眼泪顺着脸颊从下巴滴落……
  红色的灵息断了,眼前的画面也都不见了。
  彦周从地狱里拉出一点鬼哭似的声音,对长微说:“你说我有没有这个本事呢。”
  “鬼声”轻轻的,轻到生出了一双手死命地掐住了长微的脖子,他感觉呼吸艰难,心脏的重压难以承受。
  这种恐惧,突如其来,不掺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
  长微这下是震惊无比,他着实不知道面前这人是何等来历,他的法术有多深厚,他一生里有很多时候看走眼,没想到最近一次就是刚刚。
  彦周指尖一响,周围的一切幻象消失,他的眼睛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表情惬意,神态自若。
  十间牢房还在这稳固地立着,长微心神微动,他到处张望,这里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没引起一点风动。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彦周,想张口说话,却不知如何去说。
  彦周:“别说一个,十个李尚年我都能帮你杀掉。”
  他的话越来越猖狂,却神奇地让长微感觉,他不是在说大话,他真的可以。
  “你要我做什么呢?”
  他心想,愿帮他这个忙的,无非结局就是用死来交换。反正他本来也是做好了死的准备的,不过是怎么死罢了。
  看彦周的神色,好像有更残忍的交换方式。
  但长微只听彦周说道:“等李尚年死的那一刻,你必须从两个选择中选一个。死,或者苟活。”
  挤满了人的牢房安静极了,“死”与“苟活”二字在一堆粗铁上撞的掷地有声。
  “你如何选择。”
  他相当于放了两个果子在长微面前,一个是好的,一个明显是坏了。
  只要长微不瞎,他就应该拿那个好的。
  可是,彦周是何意?他为何还要给这样一条生路给他呢。
  “你身上有着血海深仇,偏偏隔着百年时间的阻挡,劫难就此开始,你是随昼夜交替对过往拧紧恨意,还是随着时间流逝烟消云散。”
  彦周说完这句话,倏然从长微面前消失,他走的无声无息,席下的干草纹丝不动,如同他从未来过一样。
  长微愣了神,心道后生可畏,不过,谁是后生呢?
  ——
  牢房之外的地方曾经是地方兵练枪练刀的操练场,地方大得很,左手边有个小门,刚好够过两个人并排。
  这会儿天热得不行,两个巡逻的弟子躲在门后边的墙角避暑,一边拿手扇风,一边聊着天。
  “这天可真热,还要多长时间才换替?”一个弟子两手撑开衣领,扒出一点缝隙,动动让里面的热气散出来。
  另一个人同样饱受烈阳的毒打,眉眼挤得都看不清眼珠子了,喘着粗气说道:“还早呢,现在都是早晚换一次,咱们早上刚来,你还指望着现在就能回去?”
  这地方关着的又不是什么绝世高手,他们心里都明白,所以巡逻才安排两轮,松懈的很。
  “虽然这活很轻松,但是热啊。”弟子抱怨道:“我都闷得喘不上气了,要是可以的话,我倒宁愿被安排去小禁塔,看些重要人物,打十二分警惕一点也没问题,总不会受这么长的热。”
  他说的小禁塔是朝丘西悬崖边上的三层小楼,名叫有悔。那里以前就是犯了严重错误且难以饶恕过错禁足子弟的,一般罪行是难恕其罪往上,上封死不足惜。不过自君志宁掌门以来,犯了错的子弟每年都有一两个,但没有一个犯错需要进有悔的。
  这个地方久放生灰,根本没人会去。
  但因这次朝丘之事,这个三层小楼重新被利用起来,里面关着“穷凶极恶”之人。
  “要我说,可以选择的话,小禁塔算什么,我想去广陵的九扇门当差,那儿一刻钟换一次替,一天就一次,而且晒不到太阳。”这位兄台眼瞅着周边没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刚好缩在一隅阴影里。
  和他一起的弟兄也挤坐下来,四处张望后,谨慎地小声问道:“对了,九扇门到底放了什么东西,我前几天听别的兄弟也提到了,神神秘秘的。”
  这位弟子不是刚入门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鬼,只是一般重要的大事,门中传言几句,只有少数人知道,而且少数人中也有一半不知真假,当不得真。
  提到九扇门的子弟缓了缓,确定周围无人,才低声道来:“我也是听说啊,道庄金丹前些日子去了一趟梨风仙踪,他们在一片梨花树田里挖到了一个像八卦盘子一样的东西,据说是绝顶的宝贝,很厉害,不过不能让别人知道,金丹暂时在广陵歇脚,顺便把东西放在里面保管,等金丹长尊来了再做定夺。”
  晚降岛去一次梨风仙踪路途不近,他们许久出一趟远门,不会刚发现一点东西就往回赶,顺便就在距离比较近的广陵暂时安顿。
  “这个八卦盘子是个什么宝贝?”
  这弟子尖锐地指了指天,嘴都揪成一坨了,说:“天上的东西,哎哟,神界你知道吗,桑池!”
  他说了桑池两个字,身旁的人惊住了。
  “桑、桑池我、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它不是早就没了吗?三百年前,那时候还没有我,神魔大战之后,桑池就没了,不是说什么东西都没留下吗?”
  “孤陋寡闻了吧,你我等小辈怎么知道有没有留下东西,它就算留了,你我也找不到呀,这不是找对了人么。”他暗指金丹那帮人,“人家道庄金丹可是承神之流,哪能与我们相提并论。”
  弟子惊叹,眼睛全是神往,喃喃道:“神界的东西,那得是什么宝贝啊,肯定很厉害。”
  “厉害是没错,不过我听说好像还很危险,用错了法子,可是要死人的。”他并不是危言耸听,说起来很像吓唬不听话小孩子家门口有狼一样。
  两人说了一会,热的歇气,半晌,又有声音问道:“金丹长尊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接近神一样的吧,应该很厉害。”弟子有气无力,道:“他现在就在朝丘啊,你没看见?”
  身边人摇了摇头。
  彦周隐身在他俩周围听了好久,心里尽是嘲笑,金丹这胃口还真大,吞象胸怀,吃了朝丘不够,还找到了星宿盘。
  真是离死不远了。
 
 
第八十九章 
  朝丘花浓偏殿中,李尚年坐在正中央那把朴实却奢华的宽椅上,听贴身弟子耳语。
  李尚年神色悠闲,那弟子不知说了什么,他竟然还笑了一下。
  弟子似乎有所担忧,踌躇着说:“南虞仙门的面子还是要给吧,毕竟长尊与苍途掌门是平起平坐的。”
  虽说苍途掌门在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方向远行,但毕竟早打出了名声,地位不同凡响,倘若贸然与其结怨,怕是不得人心。
  李尚年已是中年的年纪,但面无苍老,眉眼含着精光,长得是一张死也不吃亏的脸。
  他的确也是这样的性格,城府深成了老黑水。
  他问弟子:“你觉得我和苍途的修为谁更厉害一些,说实话。”
  弟子小心斟酌着,说:“呃,不相上下。”
  “也就是一眼望过去能看见同一高度的黄昏秋色,对吧,但你说如今发生这些事后,我还会和他站在同一高度吗?”他一挥袖,“现在,我的手里握有星宿盘,只要过些日子,到了火九天,炼出了凤种,我就是新的神灵,万年不死不灭,尔等凡人也配与我平起平坐?”
  李尚年好似已经看到了将来无限风光的自己,站在云霄之巅,脚下跪满了虔诚的黎民百姓,叩首不起地高呼他的名号。
  那时候,他周围飞的百鸟,金光加身,给予众生新一代的悲悯。
  弟子脊背生寒,不敢多言,更不敢直视李尚年的眼睛,他卑躬地道了声是,站在一旁,等待李尚年下一步的吩咐。
  李尚年在宽椅上得意地晃脚,而过小片刻,他站起身来,双手背到身后,踏在正中的走道,这条走道笔直直通门口,门外有一座远山,山顶之上盖着一顶厚重的云层,隐约有些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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