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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腰(近代现代)——宴惟

时间:2020-12-13 09:26:52  作者:宴惟
  “转过来。”俞博衍在他耳边说话,哄他骗他。
  秉容乖乖听话,翻身和他面对面,给他拉着手握住俞博衍贴在腰胯上的粗烫东西。
  他抬头看着俞博衍,脸上红红的,手指头学人,先松开,后握了两下,见俞博衍眼里多了些什么东西,可不敢再瞧了,心跳得飞快,低下头,又给人搓了两下,傻乎乎的问:“好了吗?”
  俞博衍一下搂紧他,喘着粗气哑着声,“没好,要出来才好。”秉容模糊的懂得了“出来”是什么意思,贴着俞博衍的颈,脸和耳朵慢慢儿烫起来,学着俞博衍给他弄的样子,一下下的给俞博衍摸。
  俞博衍也没只顾自己舒服,伸手握住秉容的阴茎,两人互相这么的,在被窝里让对方舒服,喘息全缠在一块了。
  秉容没他耐性好,越后头越遭不住,全身都给抽了力气似的,握不住俞博衍的东西,呜呜咽咽的直哼,射出来后给俞博衍的手握住帮他。最后,手心儿里、指头缝里,全是俞博衍的东西,凉了发黏,把一颗心搅得在心腔子里乱跳,由俞博衍抱他进了后边的浴室。
  二人洗漱完毕,离开午饭的时间还有半个钟,俞博衍索性沏了壶茶,拉了秉容在会客厅喝茶看报。
  秉容的脸还有些红,不愿意挨着他坐,坐到另一张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只顾低头看,至于书的内容看不看得进去,是另一回事儿了。
  俞博衍订的大都是些电影报纸,除了刊登电影院每日放映的片子信息,还有许多花边新闻,他的心思也不在报上,匆匆略过一遍,报上的脸望向秉容。
  秉容也正好抬头,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睛。也怪,心里明明是想定了要恼他,一瞧他笑着,自己也没绷住,跟着笑起来。
  俞博衍拍拍身旁的沙发椅子,“为什么不过来挨着我坐?”秉容合了书坐过来,给自己倒了杯茶,“你老是要碰我这那,你又不是头一回见我。”
  俞博衍也觉得自己怪,只是笑着不说话。他思来想去,只得出一种原因,各人的皮肤亲近过后,是有一种不能言明的亲切感的,大抵是觉得自己身上的一点东西给到了对方,摸一摸,碰一碰,还在,才安心。
  他抽走秉容手上的书,“我不信,你难道就不想碰着我,挨着我?”秉容给他说中,哪里能说出不想的话,自己的手搭在俞博衍手上,算是聪明了一回,“我跟你一样。”
  两人在客厅里说话,也不觉得时间流逝,等书房外边廊子响起厨子的脚步声,才恍然时间的流逝飞快,走到饭厅里,一块吃了午饭。
  这时候已经下午一点钟,俞彪往时已经睡下,今天却没有,他等着秉容回来。
  秉容心里也发虚,进去以后先叫了声:“老爷。”
  俞彪招手让他来,秉容心里的虚实了些,问他道:“你还不睡,是哪儿不舒服吗?”
  俞彪没答他,靠着枕头,看了他好一会儿,“你昨晚,歇在博衍屋里的?”
  秉容点了点头,怕俞彪看出什么端倪,转身给他去倒水,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你要喝水吗?”俞彪点了下头,却在秉容递茶过来的时候,浊眼一厉,握住了秉容的手!
  秉容给他捏住了手,一时心慌,茶杯晃了晃,里头的茶水晃了不少出来。不知是茶的温热刺激了他,他的手在俞彪手里挣扎,像鱼似的要挤出去。
  俞彪终究是久病没有气力,给秉容挣脱了手,只能喘息着躺回床上注视他。
  秉容侧站着,一双眼睛尽是慌,不似往常那样温柔漂亮,定定的,似乎还有些生气与不解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俞彪。
  他把人带回来三年,还是头一回见秉容脸上有这样的神情,秉容不愿意给他握着手。
  秉容匆匆看了他一眼,就着湿淋淋的手把茶杯放到桌上,却不肯再过来床边。一时,两个人,不远不近的对视,沉默下来。
  “你去把博衍叫过来,我有话跟他说。”俞彪的声音虚弱沙哑,说完,长长的喘了口气,带着枣红色马褂的胸膛上下起伏。
  秉容低低应了声“嗯”,走了出去。
  到了东院子,俞博衍扭头看见他,还纳闷儿呢,“怎么回来了?”秉容不说话,先来勾了他的手。
  俞博衍碰到他手上凉掉的茶水,瞧他神情不对,拉他坐下,“怎么了?”
  秉容抬头看了他好一会儿,习惯了有不明白的事问博衍,“老爷他问我昨晚上是不是歇在你的屋。我点头,给他端茶的时候,他就握了我的手,紧得我都有些疼了。”
  俞博衍脸色一顿,继而问道:“也是他让你过来的?”秉容点了下头,勾着俞博衍的手拉了拉,“他是不是,要朝你发脾气哩,你别去……”
  话音刚落,俞博衍脸上有了笑,“你担心我呀?”
  “嗯。”秉容低着头,看两人勾着的手指头,回答的声儿闷闷的。
  “没事。”俞博衍把他拉起来,牵着他往外走,“我不怕他朝我发脾气。”秉容紧紧跟在他后边,一颗心慢慢儿安定下来,落在柔软的像云像棉花的东西上。
 
 
第24章 
  绕过竹林,半开的窗户透出股药气来,俞博衍察觉秉容握他的力道紧了一紧,侧头低声问:“待会儿你要和我一块进去吗?”秉容即刻便摇了摇头,“你自己进去。”
  俞博衍失笑,把两人的手抄到身前,跨过上房的门槛,“那你在外头会客厅等我。”
  两人在会客厅里停下,秉容不大舍得放开他的手,“等多久?”
  俞博衍垂眼想了想,“不好说。干脆让陈妈给你沏壶茶,抓捧瓜子让你吃着打发时间。”秉容的脸上这才有点笑容,松开他的手,“一个人吃瓜子喝茶,多没有意思。”
  俞博衍捏了两下他的手,“等我出来,一块吃就不算没有意思了。”说完,走了进去。
  俞彪病了这些年,屋子里的药气是不曾断绝的,俞博衍慢步走进去,先到窗边把窗子合起来了些,“爹,你不冷啊?”
  俞彪靠着枕头半坐着,一副瘦弱病躯堆在马褂中,把衣裳显得宽大,他虚弱的眯了两下眼睛,“透透屋子里的药气。”
  俞博衍坐到床尾的椅子上去,脸上有些淡淡的笑,“冬天天气不好,开春了,我抱你到院子里晒太阳。”
  他说着,俞彪抬起头来看他,久久的,没应声。
  俞博衍脸上笑意不减,明明是看惯了的笑模样,偏俞彪眼瞧着,只觉得这笑里有些挑衅,一点一点的,钝刀似的刮着他的心。
  “什么时候开始的?”
  俞博衍敛了笑,没有即刻回答,而是想了想,才一字一句的往外说:“心思是打第一眼见他,就有了的。”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俞彪心中一口气困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半晌,他单薄的胸膛才艰难的起伏了一下,将这口闷气吐出来,靠着枕头躺下去,“你用这法子,一样的对付了幼玲,庆莲……”说到这儿,他停顿了几秒,一时想不起他在最后一位姨太太的名字,干脆住了口,眼睛直直看到俞博衍脸上去。这道目光发着冷,像窗外吹进来的风,扑到俞博衍的皮肤上。
  俞博衍迎面对上,“这倒没有,我不动爹动过的东西。”
  俞彪的眼一睁,枯瘦的手狠狠抓了一把身下的褥子,只因博衍说的是FaBLe郁阎学生会ต实话!他不是没有动过秉容的心思,只是他有心无能,现在连宅子里的三位姨太太都管不了。
  他喘着气儿,翻身看着俞博衍——这个才五个月就被他抱回俞家的养子。他养了他二十多年,送他出洋,样样儿都教的这样好,他俩的身上流着截然不同的血,但俞博衍的性子却像他,就像是他的亲生儿子。
  俞博衍也看着他,依旧是斯斯文文的模样,平心静气的叫了一声:“爹。”
  许久,俞彪才闭眼叹了一口气,是知悉事已至此,不容回头的一口气,应他的声儿,“嗯,你坐近些,我有话问你。”
  俞博衍挪动椅子,坐到床头,“你有什么话,问罢。”
  “我让你留意的,银行的经理,铺子的掌柜,他们的性子,这两三月相处下来,你都摸清楚了?”
  俞博衍正了神色,“都摸清楚了。”
  俞彪冷笑了一声,“这些年我病了,他们私下吞了不少钱,能不能抓住他们的辫子,让他们为你所用,你有多少把握?”
  俞博衍慢慢勾起唇角,淡淡吐出两字:“十成。”俞彪看向他,听他继续说道:“不瞒爹,有些证据我已经攥在了手里,顺藤摸瓜,其他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们不服我,也不行。”俞博衍话里的势在必得很清楚,“爹你放心,”
  这倒有些出乎俞彪的意料,他脸上有了些笑,“你能拿得住他们就行,个个都人精似的,这些年捞俞家的油水够多的了。”一下说了许多话,俞彪有些喘,俞博衍晓得他还有话说,起身给他倒了一杯参茶,“你先喝口参茶罢。”
  俞彪慢慢儿喝了半杯参茶,呼吸匀了,“幼玲她们,可还安分?”他没问三姨太瑞芳,因他知道瑞芳吃斋念佛,平日到他跟前的时候也多,幼玲她们年轻,与瑞芳不同,心思活泛。
  俞博衍知道老爷子口中的“安分”后边的意思,不禁忆起与秉容在电影院撞见玉芬与一男子同伴的亲昵情形,面上却不显露一丝一毫,只做出认真思考的模样,一会儿才说:“都还安分,五姨娘管着家里大小事,比较忙,六姨娘与七姨娘也是甚少出门。”
  他这样子,俞彪自然不疑他撒谎,趁这次谈话的机会,顺便问了家里、生意上的大小事,确定俞博衍处理起来应手,俞彪才沉沉睡去。
  俞博衍陪着说了两个钟头的话,也是疲累。走出屋去,却不见秉容,找了陈妈来问:“秉容呢?”
  “他等的坐不住了,说要到少爷的书房去等,看看小说解闷。”
  俞博衍听来不禁笑,“行,那我回去了,爹醒了要是唤我,你只管来请我。”说完,脚步不停留的往自己的院子走。
  一进书房,却也还是不见秉容。
  他便走到屋子里,一瞧床上两边帐子都落了,便猜到秉容睡在里边。一掀帐子,果真见他弓身睡得香甜,笑着用手指挠他的脸。
  秉容迷糊醒来见是他,脸上堆出笑,朝他伸手,“博衍。”俞博衍解了大衣上床,问他:“不是说好了等我,自己先睡了。”
  秉容睡眼朦胧的挨着他胸口,闭眼嘟囔:“你和老爷说这样久的话,我等不了了。到书房看书,却是越看越困……”他越说声儿越低,一闭眼,竟是睡了过去。
  俞博衍搂着他,心里直泛起软,也觉得昨晚未休息好,现下有些困,闭眼陪他一块睡午觉去了。
  自此,俞博衍平日里除了上银行、铺子,就是待在家里,照顾在俞彪跟前。旁人不清楚,俞彪可是清楚,他的一颗心给秉容栓在了家里,照顾自己,不过是顺便罢了。因此,也不大给他好脸色。
  除了博衍长待在家里,还有一个变化,教秉容高兴哩。老爷这阵子胃口并不好,不大愿意吃东西,这几天反倒胃口好了,主动提起要吃什么,精神头也好了不少。
  这个变化,只有秉容不知事才高兴,俞博衍和陈妈都晓得俞彪怕是要不好,因此也更顺着他。他要吃些什么,便让厨子做了给他,他朝博衍发脾气,博衍也不恼,照样儿是好模好样的照顾他。
  可饶是这样精心照顾,俞彪到底也没捱到旧历新年,在睡梦里走了。
  丧礼办了两日,俞彪就俞博衍一个儿子,又是留洋回国不久,能来吊唁的朋友并不多,多是俞彪生前的朋友,都能算是是俞博衍的长辈。
  俞家偌大一座宅子,因俞彪的离世多了些声音,四位姨太太在来往吊唁的人中呜咽抽泣,其中属三姨太瑞芳最为伤痛,晕过去两回,不得不让杜医生给她打了针,让照顾她的老妈子扶她回屋休息。
  秉容也是肿着一双眼,跟在俞博衍身边忙前忙后,心里既为老爷的离世难过,又为俞博衍的劳累忙碌担心。
  俞彪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大事小事,外事里事,除了听差能出去办的,其余都落在他身上。两天下来,人整是瘦了一圈,眼底一片淡淡的乌青。
  逝者入殓是最让生人不忍卒看的,俞彪的太太已经先他而去,入殓的事自然由俞博衍来。一个人打逝去的时候起,已教人开始怀念他生前的种种事迹,更何况抱他入殓的俞博衍两日未休息,眼中布了血丝,面色灰暗,强忍悲意。届时在场之人,谁也不忍多看,皆是低下了头抹眼泪。
  秉容看着俞彪的身体被慢慢放进棺材里,棺盖合上,身旁早是幼玲她们的哭声,他自己眼前也是模糊一片泪,用手抹了去。
  就见俞博衍抬头慢慢站了起来,身形晃了两下,眼睛也是红的。
  秉容和他对视,心里疼得发紧,恨不得过去碰碰他的眼睛。
  却没有这样的机会。
  俞彪和太太合葬,坟地在城郊清泉山上,从城里出发到山上,还得些路程,不好误了时候,该移柩下葬了。
 
 
第25章 
  老太爷的丧事过后,俞家恢复了往日的安静,一座大宅子里,谁人说话都是低声细气。但明眼人都晓得,这份静与俞彪在时的静全然不同,是一种表象,底下的暗潮汹涌谁也清楚,只是谁也不愿意当头一个跳出来,撕破这份安静表象的那个人。
  这阵子为忙老太爷的丧事,银行与铺子上堆了许多事,加之快到旧历新年,要在年前清的事情多得不得了。俞博衍不得不连着几日在银行、铺子间忙碌,早出晚归,一日和秉容说不上几句话,就累得睡过去了。
  老太爷走了,秉容不用照顾人了,倒是清闲下来无事可做。陈妈也一样,只好主动去寻些事儿做,教厨子买了筐核桃,搬到会客厅里,拉上秉容一块儿剥,说要做核桃糖酥吃。
  他来到俞家三年,跟陈妈是最熟,什么话儿都能说,陈妈也觉得这孩子心眼好。两人把核桃倒了一些在桌上,说说话剥剥核桃,也打发时间。
  陈妈不担心自己的去处,大不了俞家不需要她这个老妈子,她也能找着新的主人家,她担心秉容,他还年轻哩,问道:“下一步,你打算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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