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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你的白月光(近代现代)——息霜

时间:2020-12-13 09:36:26  作者:息霜
  林襄转身抱住他的脖子,霍司容将他扔回床上,压了下去。
  “我总觉得,”林襄转了转眼珠,眼底浮出茫然,他纳闷地继续,“我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喜欢你了。”
  霍司容慢条斯理解开他的纽扣,平静地反问:“为什么?”
  “感觉、感觉而已,也可能得到了,反而没那么期望了吧。”林襄闭上眼睛:“想起你的时候,还是觉得……”
  “嗯?”
  林襄没再说什么,霍司容折腾了很久,两个人累得气喘吁吁,相拥而眠。
  也许林襄意乱情迷中说了句:“想起你,觉得有点疼。”
  但霍司容什么都没听清楚,胸口漏了一片巨大空白,在冰凉的盛夏雨夜,淅淅沥沥地灌满了酸楚和离别。
  第二天,闻尧送来定做的修身礼服,霍司容把嗜睡的林襄从床上拖起来,亲自给他换了衣裳。
  林襄睡意朦胧,扒拉着上好的柔软面料,一抬手,摸了摸霍司容的脑袋。
  粗硬的黑发相当扎手,林襄猛一下缩回来,缩到一半,手被霍司容攥住了,他紧紧捏在掌心,起身亲吻他柔软的侧颊:“林二,你以后想做什么?”
  “当个作家吧。”林襄打着哈欠道。
  “好,我帮你宣传。”霍司容取来洗脸帕,为他擦干净脸和手。
  倒腾了半天,林襄终于彻底告别周公,百无聊赖地张大眼睛四顾,纳罕:“穿这么隆重做什么?”
  “去见一位非常重要的人。”霍司容沉声道。
  林襄站起身,踢了踢脚,清晨金灿灿的阳光洒入室内,爬上他的双肩与黑发。
  “要我去做什么?”林襄小声嘀咕,霍司容牵起他的手,他听见林襄的疑惑,却未曾作答。
  国人有个特别的习俗,谈判大抵在饭桌上举行。我邀杯你敬酒,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既能酒饱饭足,又可商榷了当,可谓一箭双雕。
  霍司容带着林襄,在保卫护送下,犹如总统莅临,进了宁北市中心一家五星酒店。
  酒店大堂经理和两名侍应生一前一后,恭恭敬敬地将霍司容和林襄引进预定包厢。
  林襄感到不可名状的局促,霍司容捏了捏他的手,林襄小声问:“到底见谁呀?这么大阵仗。”
  霍司容不答,大堂经理躬身挥手:“在里边。”
  红木门敞开,正对面是一扇不能打开的日式实木花窗,花窗下摆放着一张金丝楠木榻,墙面贴满云蝠纹的墙纸,左手边挂了一幅清明上河图的仿制品,右手角落一盆夏生建兰。
  一左一右的复古罗圈凳上分别做了两个人。
  林砚和林奇山。
  林砚清瘦了许多,闻声抬头望向了来人,视线戚然扫过霍司容,摇了摇头,旋即与林襄四目相对。
  打死林襄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以这种方式和林砚再见面,在这种怪异而陌生的坏境。
  林襄脸色微变,林砚腾一下站起身,难以抑制激动,满眼兄友弟恭的深情,喊道:“老二!”
  倒真像一位担心弟弟的好兄长。
  “林砚。”林襄嘴皮一抽,撇开唇角,不咸不淡地应他:“你命挺大的,哥。”
  林砚怔愣,脸色微有些发白,赧然而笑:“怎么了,心情不好?”
  他望向霍司容,护崽一般,询问:“霍哥,你又欺负他了?”
  “没有。”霍司容道,他忽然感到烦躁。
  林砚悻悻然坐了回去,他对面的中年男人衣着整洁。
  和霍司容处久了,林襄认识了不少奢侈品,尽管中年男人剪了衣服牌子,林襄也能看出他那貌似简朴的一身,实则价格不菲。
  两人四目相对,奇怪的情绪一闪即逝,像轻微电流让心脏有片刻麻痹,林襄下意识退了半步,霍司容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你长得很像你妈妈。”林奇山面带慈祥温柔的笑意。
  林襄愣住了,打小没人说他和爸妈长得像,但也没人怀疑他并非亲生,林襄自己从未当一回事。
  他不太关注自己和别人长相,除了一时不查,被霍司容的美色蛊惑。
  “林襄,我们做了你和林董的DNA亲子鉴定,DNA指纹图形完全一致,遗传位点吻合,亲权关系可能性高于99.99%……”霍司容平铺直叙地复述医生告知他的结果。
  话音未落,他就被林襄打断:“说简单点。”
  “林董才是你的生父。”霍司容望向眯眼微笑的林奇山。
  “他叫林奇山,你妈妈不是陈蓉,而是谢心。”霍司容顿了顿,继续道:“你上网应该能搜到她。”
  “我知道她……曾是一位天才现代派诗人。”林襄茫然地说:“我拜读过她的作品。二十多年前,她失踪了。”
  “二十年前,谢心带你离开伦敦,此后爸爸就失去你们母子下落,但是这么多年,我一直未曾放弃寻找。皇天不负有心人,现在你回来了。”林奇站起身,笑着注视他。
  谢心为何离开伦敦,为什么林奇山找不到她,二十年前究竟发生过何种变故,这些问题一串串冒出脑海,让林襄满头乱麻。
  闻尧将DNA鉴定报告递给林襄,林襄扫了一眼,他只看到鉴定双方和鉴定结果,他和素未谋面的林奇山,是父子?!
  那陈蓉呢?不是他妈妈吗?那天,陈蓉弥留之际,问他是否认识林奇山,难道那时候陈蓉什么都知道吗?
  林襄一把抓住霍司容的胳膊:“你分明说,林砚才是林奇山的儿子,你说林砚跟林奇山走了。你骗我?”
  “我帮他从霍老手上讨要了这位林少,相应地,霍先生将你还给爸爸。”林奇山得体的笑容,总让林襄感到一股说不出的不适。
  就好像一头伪装善意的狼,在阴暗处觊觎猎物,但他靠近的动作十分轻柔,甚至称得上慈祥温和。
  听林奇山话里潜藏的语气,就像做了一次十分轻松合理的交易。
  实际上,这的确是一桩交易。
  简言之,用林襄换林砚。
  让林襄和生父相认,同时将林砚从霍老手里救回来,一切似乎都没什么问题。
  突如其来的震惊后,林襄很快就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松开霍司容,嗤笑:“先生还真是,为哥哥着想。”
  “到爸爸这儿来,让我仔细瞧瞧你。”林奇山朝他张开双臂。
  林襄谨慎而仔细地走到林奇山身边,林奇山摸摸他的脑袋,保养良好的手掌沿侧颊下滑。
  不知出于习惯抑或随意的动作,他的大拇指与食指张开九十度,虎口贴紧了林襄喉头,微微用力。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一个掐脖子的姿势。
  林襄紧张得汗毛倒竖,林奇山却很快撤去力道,温柔地轻拍他小臂:“你太瘦了,等回到家,让怀特太太做些好吃的,给你补补。”
  “你……”林襄头皮发麻:“你说的是真的?你是我……亲生父亲?”
  林奇山不以为意地笑了,亲昵道:“傻,亲子鉴定报告你都看了。难道霍先生没有提前告诉你?”
  林襄回头望向霍司容,霍司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林二,你的确是林董亲生子。”
  “你骗我。”林襄下意识道,霍司容避开他清澈的眼睛。
  侍应生来上菜,四人纷纷落座。
  霍司容和林奇山谈了许多生意上的事,还有些国际和国内金融与政|治形势。
  林奇山对霍司容颇为赞赏:“靠演戏赚的第一桶金发家,到现在与霍老分庭抗礼甚至压他一头,霍先生可谓年少有为。”
  霍司容又恭维地说了些什么,林襄没听清,他整个人心神悉数落在霍司容欺骗他这件事本身上。
  他为了什么?为了林砚。
  林襄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仿佛处于一种云雾缭绕的懵逼状态,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谁是谁非。
  他麻木而迷茫地想,霍司容心里果然只有林砚。
  那就算了吧,他夹起一只扇贝,拨开蒜蓉,心情低落地戳着粉丝吸溜。
  霍司容挑了一片澳龙刺身给他,林襄不客气地挑回去:“不吃生的。”
  林砚笑着插了句嘴:“以前吃过一种醉虾,拿虾米活泡酒中,吃上去肉质鲜嫩。小弟也不吃。”
  林襄没答话,捧着酒店所谓的珍珠米饭,埋头苦吃。
  林奇山说:“林襄,回伦敦看看么?”
  看着是询问,其实霍司容心底清楚,林奇山这次就是来带林襄回伦敦的,无论林襄是否情愿,他都得去一趟。
  林襄随口答:“都行。”
  霍司容心脏猛一下揪紧,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沉默地给林襄切了一块虾排。
  林砚笑眯眯地,目光随着霍司容的动作,在他和林襄之间来回游移,看上去似乎很欣慰霍先生与小弟关系好转。
  饭局终了,林奇山揽住林襄的肩膀,四人分为两拨,彼此道别。
  林砚自然而然地跟在霍司容身后,就像带上了一张笑脸面具,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霍司容紧紧盯住了林襄,林襄瞟一眼他两,连挥手告别都没有,跟随林奇山踏上开往机场的路虎。
  路虎发动前,林襄摇下车窗,朝林砚道:“老妈死了,弥留时念叨着你怎么不回去看看她。”
  林砚笑容微滞。
 
 
第31章 两年
  林襄一度以为林砚是一位非常温柔的好哥哥。
  林砚在校时便成绩优异,人品又好,对谁都一副笑脸,但凡人家请他帮忙,他定然有求必应。
  当林砚还在林家的时候,林襄只有一个名字“林砚的弟弟”。
  所有人都认识林砚,当见到林襄的时候,他们就会喊他:“嘿,林砚的弟弟是吧,帮个忙,你帮我们找一下林砚!”
  林砚从小到大都很出色,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出彩那种。
  林砚读书练字参加中学生马拉松,林襄下水摸鱼上岸爬树砸起隔壁邻居窗户绝不含糊。
  连全碧溪市最温柔和善的卖饼老太太,都忍不住拉着陈蓉的手念叨:“你们家老大厉害着呢,以后就是那啥,国家栋梁,社会顶梁柱!”
  但当提及老二,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皱巴得更紧了,连连摆手,嗔唤:“哎哟,可别提林二了,前两天儿骑自行车过菜市场,差点撞上我旁边那油锅!哎,熊孩子。”
  众人知道林大叫林砚,但他们不知道林二叫林襄。
  林二林二喊来喊去,等林襄考上重点高中,人群才发出惊诧的困惑:“林襄?谁叫林襄,真是林家老二?!”
  是什么时候,林襄决定收起浮躁的少年心性,皈依书阁的?
  大约是在十四岁第一次见到霍司容那年吧,他带走了林砚。
  仲夏喧嚣,他的整个世界,却在恍然间,风平浪静。
  没想到,时至今日,二十一岁这年,林砚在林襄心中的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林砚似乎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后来林襄学到一个词:精致的利己主义。
  在一切不曾威胁到林砚的利益前,他就是最热忱的兄长,而一旦危及性命,林砚就不惜牺牲林襄以求自保。
  无可厚非,却又让人,非常恶心。
  林襄合上车窗,心里蓦然就平静了,他看也没看一眼霍司容。
  霍先生也好,林砚也罢,都与他无关了。
  既然霍司容最终选择林砚,他又执着些什么呢?到头来,仍旧一无所有。
  林襄长这么大,就没离开过宁北,现在一下子离开,甚至是出国,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他的英语只勉强能维持基本日常交流。
  伦敦的空气十分潮湿,他们抵达府邸时正是阴雨连绵的天气,林襄感到难以言喻的压抑。
  不大的门两边,左右各候着一列穿制服的佣人,有黑人也有白人。
  林襄微蹙眉头,林奇山柔声说:“欢迎回家,孩子。”
  他们在一间宽敞的书房中,地面铺着厚厚一层羊毛地毡,五角形房间里,左侧装饰用的壁炉中,装模作样地堆满煤灰,窗台放了一盆金盏菊,头顶三层水晶吊灯似乎都可能坠落。
  林奇山坐到宽敞的办公桌后,他身后是巨大的窗户,窗帘高高挂着,流苏摇曳。
  窗户外,远方草坪一望无际,天际线处几片低矮山丘,庭院中红橙黄绿蓝靛紫各色花卉娇艳欲滴。
  空气中沉淀着湿润的清香。
  “我不希望我林奇山的孩子,喜欢男人。”林奇山笑眯眯地道:“如果你的母亲没有带走你,我一定能让你成为比现在更坚强的人。”
  林襄完全不懂林奇山的脑回路,但他隐隐有个预感,当年谢心抱着襁褓中的林襄离开伦敦,究其根源,十有八九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
  “爸爸非常爱你们母子,可惜你妈妈实在目光短浅。”林奇山自顾自地继续,他也不在乎林襄是否能听懂,他习惯掌控一切,于是理所当然地认为林襄应该懂。
  “你知道我和霍司容……”林襄后心发寒。
  “结婚,对吗?”林奇山冷冷一勾唇角:“我还知道你非常喜欢他,然而他并不拿你当一回事。”
  林襄沉默,林奇山起身,背对他,负手而立:“如果这二十年,你在伦敦,就不会像今天这么落魄。”
  “不,爸妈对我很好。”林襄低声辩解。
  林奇山斜侧身子,回头,微微眯了眼睛,那姿势让林襄感到非常危险。
  只见林奇山一只手拉开抽屉,待林襄再看清时,那把枪中发出的子弹,竟然擦着他的侧颊飞了过去,直砸入门框中。
  装了消声器的手|枪发出一声闷哼,林襄侧颊被飞速掠过的子弹烧破,他双腿发软,捏紧了拳头。
  “他们怎么配做我儿子的父母?”林奇山笑着问,若无其事地将枪放回抽屉,上锁。
  林襄噤声。
  “和霍司容离婚。”林奇山不容置喙道:“只要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爸爸自然有办法解除你们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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