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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鹤融化了吗(近代现代)——山景王四

时间:2020-12-13 09:41:44  作者:山景王四
  他又问,“好听吗?”
  小鹤来说,“嗯。”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
  二月初,小峥嵘全家飞到苏黎世,与鹤家一块儿过了新年。小峥嵘原本最爱滑雪,但为了多陪小鹤来,硬是三过滑雪场而不入。
  小鹤来的伤腿需要每日按摩,防止肌肉萎缩。小峥嵘不想让他神经绷那么紧,就带了两副扑克牌,在理疗室里给他变戏法。此举果然转移了小鹤来的注意力,让他抽牌就抽牌,让他猜花色就猜花色,十分配合。
  这便是未来红遍全球的大魔术师宁峥嵘的第一位观众。鲜少有人知道,传奇的开端,只是出于一个少年想让好友展颜的单纯心意。
  宁峥嵘算是有点无师自通的小天赋,在电视上看了魔术节目,回来依样画葫芦,一试就成。到小鹤来跟前去献宝,对方又似乎很买账,更提高了他的积极性,回国以后还利用课余时间琢磨诀窍,觉得其乐无穷。
  小峥嵘摩拳擦掌,想要等小鹤来回来,再表演给他看,想要看到鹤来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里也亮起群星,最起码,要赢得他亲口一句“你真厉害”。
  他的父母很愿意支持孩子的兴趣爱好,甚至给他请了本地颇有些名气的业余魔术师当“家教”,小峥嵘像海绵一样飞快汲取魔术的基础知识,进步一日千里,很快就青出于蓝。
  小峥嵘参加了一些国内的少年魔术比赛,大小奖项斩获不少,没几个月,师父就说再没什么能教的了,这孩子应该出去见见更广阔的天地。
  在那个年代,国内魔术爱好者众多,但真正下苦功钻研,挑战高峰的很少,而能够到达一定水准,得到国际认证的专业人士就更加凤毛麟角了。小峥嵘当时年仅十岁,远未考虑到要把魔术当成终身职业,但他很想知道,自己的上限在哪里。
  三年级升四年级的暑假,他报名参加美国一个集结全世界少年魔术师的夏令营,为期一个月,闭幕式当天还会举行魔术表演赛,冠军将有机会接受传奇魔术师大卫·科波菲尔的一对一指导。
  小峥嵘脸蛋扑红地给小鹤来打电话,说,“怎么办呀,我们要一个月不能打电话了。”
  小鹤来问,“怎么了。”
  小峥嵘就竹筒倒豆子,把夏令营的事告诉了他。
  小鹤来自然也很支持他,说,“加油。”
  小峥嵘摩拳擦掌,“我一定要拿第一!”
  小鹤来顿了顿说,“时差也是六小时。”意思是,瑞士和中国的时差是六小时,小峥嵘去了美国,两边时差也是六小时,为什么不能通话了呢?
  小峥嵘解释,“这个夏令营是全封闭式的。”
  “哦。”
  “鹤仙鹤仙,你是不是九月回国?”
  “嗯。”
  “那我们马上就能零时差啦!”小峥嵘很兴奋,“到时候我把最厉害的魔术表演给你看!你就先想好怎么把我夸上天吧!”
  “好。”
  小峥嵘没说出口的是,有小鹤来在身边,自己就已经开心得飞上天了。鹤来的康复训练很有成效,正在一天天好起来,而他呢,也将到大洋彼岸去吸收新的知识,“进化”成更厉害的魔术师。
  再见面时,一定会是更好的彼此。
 
 
第七章 最好的唯一
  小鹤来九月初回到阔别已久的家,虽然双腿仍有些不平衡,左腿弯处使不上劲,但已无需拐杖,可以一个人慢慢地走。
  他进了家门,对父母说道,“我想先回房间里坐一坐。”
  父母应了声,脸上却都忍着笑。小鹤来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又听母亲说,“好,你快去看。”
  看什么?见爸爸妈妈都一副卖关子的模样,小鹤来索性不问,扶着楼梯小心翼翼上楼。他现在上下台阶还都很吃力,父母原本商量要把一楼的空房间腾出来给他,被小鹤来否决了,他觉得自己并不需要什么特别优待。
  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小鹤来怔住了。门上贴着一个很大的布艺小熊,手抱蜂蜜罐头,罐上用彩色不织布歪歪扭扭地拼成“HE LAI”——这出自谁的手笔,不用问也知道。
  小鹤来心中霎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推开门,见到房中景象,饶是他凡事处变不惊,也呆在了原地半天反应不过来。
  他的房里除了文房四宝之外,就只有成柜的书籍,陈设简单到乏味,如苦行僧一般。严谨地说,这些原本摆放的东西一件也没有移位,一件也没有少。可是——眼前这被各种各样玩具塞到快要爆炸的房间,真的是自己那间陋室吗?
  床上坐着一只巨大的毛绒鹤,又白又胖,几乎占去了半幅床面。床头灯旁围着七只造型各异的黄毛小胖鼠;书桌上摆着一个怪人模型,鹤来叫不出名字,枕着怪人大腿打盹的那个红蓝小人他倒认识,宁峥嵘给他介绍过,叫蜘蛛侠;书桌的玻璃面板下则夹满了神雕侠侣贴纸……
  再看玻璃书柜里,顶上一层尚未放书,现在已被看花眼的拼图和各种益智玩具霸占;中间一层,无数玩偶模型从书本与挡板间的空隙伸出脑袋;最下层,一只塞满千纸鹤的星形玻璃罐压在高高叠起的宣纸上,旁边是一只身穿汉服的泰迪熊,腰里还别着块小腰牌,正面是“锦衣卫指挥使”,背面写着“宁峥嵘”。
  小鹤来好半天才回过神,缓缓在床沿坐下,他的视线随之下移,但见桌脚、床脚,屋内所有尖锐或坚硬之物,全都妥帖地裹上绒布套,甚至连砚台的盖子都不例外。绒布花色还都整齐划一——蓝底小黄鸭图案。
  小鹤来稍稍推开那只比企鹅还胖嘟的白鹤,仰面躺倒在床上。他一向最反感外人涉足个人空间,可是这一刻,仿佛置身于宁峥嵘精心为他打造的梦幻乐园,每一抹色彩都有那少年鲜明的个人印记,这样真切的体会,令他欢喜得全身战栗,心脏跳跃起舞。
  峥嵘他,真是太可爱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呢?
  那么漂亮的脸蛋,笑起来又帅又甜,谈吐风趣,说话声音特别好听,穿衣打扮也是帅气十足,简直像从林间飞来的一只神鸟小孔雀,展开光鲜夺目的尾羽,毫不吝啬于展露他的魅力。
  虽然自己和他都是同一届的风云人物,可或许是“王不见王”,从一年级到三年级,竟然在学校里没有一点交集。
  两人班级相邻,教室就隔一堵墙,课间时常能打照面,每次见到他,就紧张到身体僵直,胃都痛了。不善言辞严重拖了自己后腿,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和这位闪闪发光的王子殿下成为朋友,哪怕是疏远的点头之交。他只能显出比平时更冷的态度,视若无睹地与对方擦肩而过。
  有一回,小鹤来无意中从语文老师处得知宁峥嵘喜欢中国传统文化,于是更加用心地在文科上展露自己的底蕴和才能。他抱着有些孩子气的念头,觉得要是自己的作文、书法在二班展示,或许能博得对方些许好感,进而来主动结交自己。
  因此当老师告诉他,圣诞会的书法表演请到了宁峥嵘现场伴奏时,他别提有多高兴了,觉得终于梦想成真,就像冥冥之中有神明为他实现心愿。对于这个宝贵的双人合作机会,小鹤来前所未有地珍惜。而保护小峥嵘也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甚至可以说,在内心深处,他早就渴望发生这样一个意外,能让对方永远承自己的情,永远记住自己。
  这一切,太值得了。
  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叔叔阿姨,鹤仙,我来啦!”
  话音未落,就听到楼梯上“噔噔”脚步声,房门未关,来人直接冲进来,书包也来不及卸,就伸开双臂,像滑翔机一样扑向尚未从床上起身的小鹤来。
  “想不想我?我一放学就冲过来了,要不是今天上学,我就来机场接你啦!”
  好重,但是好幸福。被这个人全心全意地惦记着,照顾着。那是与家人关爱不同的,酸酸甜甜的懵懂情怀。
  小鹤来不说话,也不动弹,只是默默安于这一刻的温馨。
  还是小峥嵘先有反应,他坐起来,说,“抱歉抱歉,一时激动,差点把你压扁。”
  小鹤来胸口的压迫一松,反而有些空落落。
  小峥嵘把他拉起,只听小鹤来说,“锦衣卫穿飞鱼服。”小峥嵘委屈,“咱们那么久没见,你的开场白就是这个?”又伸手指指自己,“再说,你看我像会做飞鱼服的人嘛,能把那个做出来就很不容易了!”
  望着玻璃柜里那只泰迪熊,小鹤来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小峥嵘怎么裁布,缝纫,给它穿上亲手做的衣服。峥嵘就是这样,无论做什么事都认真投入,这也是他的可爱之处。
  “谢谢。”
  小峥嵘露齿一笑,“进门惊到了吧?我自作主张,给你做了大改造。”他环顾四周,大概自己也觉得夸张,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平时看到喜欢的玩具就想买给你,不知不觉就这么多了。”
  这种像苹果一样香喷喷的害羞笑容也太迷人了吧!还说蜜糖一样甜的话!本来就够帅了,还不分场合放电,他是不是故意的?!
  小鹤来实在受不了长时间与他目光对视,转头看向那些小黄鸭绒套,轻声说,“谢谢。”
  小峥嵘假装不高兴地嘟嘴,“你要说几个谢?在你眼里,我们之间只是说‘谢谢’‘不客气’的关系?”
  小鹤来心中顿时懊恼。他在学校跟同桌说“谢谢”时,那个双麻花辫的女孩子激动得直捂胸口,所以他以为主动道谢也会让峥嵘开心。是自己表现得太生分了吗?峥嵘希望他怎么说?
  “鹤仙……”小峥嵘的声音软下来,像热腾腾的糯米饭,捂得小鹤来心都热了。
  “我为你做的还远远不够,我想对你很好很好,比全世界加起来还要好的那种。”小峥嵘向他粲然一笑,胜过世间最明丽的焰火。“因为在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了。”
  小鹤来沉默了好久好久。
  “我没有朋友,只有你。”
 
 
第八章 合伙约等于爱的结晶
  宁峥嵘端着两盘生煎馄饨到客厅,一份给檀中玉,自己留了一盘,盘腿坐到鹤来身旁,用叉子叉着蘸捞拌酱,吃得津津有味,还给鹤来喂了一个,“鹤仙,你包的馄饨太好吃了!”
  自从初三那年觉醒了对鹤来的情愫,宁峥嵘就不敢像过去那样和他勾肩搭背,但挨得近些,偶尔吃一点小豆腐,也很开心,就当是对自己的补偿了。
  檀中玉咬着煎馄饨腹诽,鹤来五岁时就能自己踩着小板凳在灶前做蛋炒饭,炖萝卜汤,如今居然面不改色吃人家喂到嘴边的东西,这两个小学生旁若无人的互动真是没眼看。
  真想把小梅此时粉面含春的娇俏表情拍下来,给他全世界的粉丝瞧瞧。
  被两个弟弟闪到,檀中玉心中更加想念自家宝贝,忍不住掏出手机来,给对方发了一堆亲亲和扑倒的表情包。
  喜滋滋地吃了两个爱心馄饨,宁峥嵘说道,“哥,鹤仙要是想转博也没问题,我有个建议,能保证他有稳定的收入,两头不耽搁。”
  檀中玉半信半疑,“你不会是想说包养他吧。”
  宁峥嵘最怕被鹤来知道自己的心思,急忙抢白,“什么呀,鹤仙自己有钱,哪里需要人包养!”
  檀中玉漫不经心地说,“是嘛,有多少钱呀。”
  按说这是连鹤来本人都不清楚的隐私,但宁峥嵘这会顾不得了,“和你的家当是不能比,你手上戴的那表也就能买个七块八块的。”
  檀中玉大惊,“这么多?”他虽然知道弟弟是颇有名气的青年书法家,可没想到小金库里已经有大几百万了。鹤来本人又没什么烧钱爱好,不愁坐吃山空。
  他说,“那是不用上班了。”
  鹤来对奢侈品的价位一无所知,所以无法从宁峥嵘刚刚提供的算式里得出结果。他侧头低声问,“多少?”
  宁峥嵘来了劲,像管家的小媳妇儿似的点开手机,按了几下,伸到鹤来跟前,一脸邀宠地望着他。
  鹤来定睛一看,眼神中也微露讶色,“这么多。”
  檀中玉趁机拆台,“小梅,该不会是你偷偷把自己的钱转账给仙仙了吧。”
  结果一语惊醒梦中人,宁峥嵘险些儿拍大腿,心想,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这时鹤来说,“峥嵘不会的。”
  宁峥嵘暗叫惭愧,赶紧跟着说,“就是,哥你想什么呢,我们要好归要好,该分的地方还是分的。”内心哭泣,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分。
  檀中玉好笑地看他,“那说说你的好主意吧。”
  “我打算开一家画廊,专门放鹤仙的作品。”
  檀中玉想了想,“这倒是可以。”
  宁峥嵘道,“我好久前就在琢磨这事了,就是总也没有时间。这次回来,就是想当面跟鹤仙谈一谈这个构想。鹤仙的书法,目前每幅大概能卖二十到三十万,花鸟画二十五万左右,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有价无市。”
  檀中玉打趣道,“因为货都攥在你这个总代理的手里呀。”
  宁峥嵘说,“细水长流嘛。太容易得到,就不会珍惜了。”他对“总代理”这称呼有点小得意,心道,以后就是“独家代理”了!
  他又问鹤来,“你觉得我这个点子怎么样?这样就算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事业啦。”
  鹤来说,“你决定。”
  宁峥嵘便向檀中玉请教了一些细节。檀中玉虽是养尊处优的豪门少爷,却曾在异乡单打独斗,创业经验丰富,在这方面是大前辈。
  一般画廊的抽成在两成左右,以宁峥嵘的本意,当然是一分不要,全给鹤来,但他也知道对方一定不允自己贴钱,因此说好拿一成左右,维持画廊日常运营。
  鹤来对经营一窍不通,就坐在旁边静静听,还给宁峥嵘泡了杯清茶。
  这些年,他习惯了宁峥嵘给他拿主意,只要宁峥嵘说,我觉得你适合什么什么,或是,你怎么怎么比较好,他就不假思索地照办。
  峥嵘爱从自己的一言半句中猜意思,那会让他很有成就感,于是自己的话越来越少,如非必要干脆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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