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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鹤融化了吗(近代现代)——山景王四

时间:2020-12-13 09:41:44  作者:山景王四
  峥嵘说喜欢自己冷淡的样子,感觉很仙,可是对着他,怎么冷得起来呢?只有不联系,不见面,才能控制住想要亲近他的冲动。
  自己不做的事,峥嵘会为他做;自己不管的事,峥嵘会管。生活上如此,工作也是如此。这已经成为他们固定的相处模式了。所以有时候,不是不会做,不愿管,是想要峥嵘更多地融入自己的人生轨迹中来。
  峥嵘应该知道他对自己而言是特别的,可是,怎么才能让他知道,这“特别”的真正含义?
  宁峥嵘感觉到了鹤来的目光,不觉转过头来,问,“怎么啦。”
  “累了吧。”
  檀中玉很过意不去,“怪我,你才回来,一路辛苦了,我还拉着你说了这么半天。画廊的事也不急在一两天,需要我帮忙随时打电话。”
  鹤来说道,“帮我问舅舅、舅妈好。”这便算是下了逐客令。
  檀中玉笑着点了点头。弟弟长大了,不让自己做电灯泡了。
  送走兄长,宁峥嵘伸个懒腰说,“我去洗个澡。”他时常在鹤来这里过夜,衣物一应俱全。
  在浴室里脱得光溜溜,又跑出来,从旅行箱里翻出一只盒子,递给鹤来,“送你的。”
  鹤来赶紧把视线移开,说,“不用这么急。”心想,这也未免太……
  宁峥嵘光着脚啪嗒啪嗒跑回浴室,把门关上,隔着门跟他喊话,“我是想让你早点欣赏,早点开心!”
  他每次远道而归,都会给鹤来带礼物。虽不像小时候那样幼稚地填满鹤来的房子,但每次都代表了他真挚的心意。
  礼盒中是一方即墨侯,乃是出自即墨田横岛附近深海中所得的砚石,莹润的乌色中透着深邃的海蓝色光泽,有如墨玉。
  鹤来伸指在砚台底部轻轻一弹,澈如金声回响,知道是难得一见的古物臻品。其父鹤章是书法大家,浸淫多年,平时颇爱收藏笔砚,家里有不少宝贝,鹤来自幼得父亲指点,眼界自也不凡。
  他五岁始习字,用的是父亲给的端州紫石砚,小时候不懂,只觉得比外面店里的好看,后来才知道是多稀罕的名件。
  宁峥嵘冲完澡,擦着头发出来,满意地看鹤来坐在沙发上认真欣赏自己的礼物,“喜欢吗?”
  鹤来道,“太贵重了,怎么在德国买到?”
  “只要有心,什么都能淘到。”宁峥嵘说罢,在心中补充,还要有钱。
  唉,得认真挣钱了,古玩这圈子真不是好混的,太烧钱了,什么名牌限量,跑车名表,与之相比都是大白菜。
  人大概就是这样矛盾:鹤仙越是一无所求,就越想把最好的给他。当然,要是哪天鹤仙能主动提出想要什么东西,自己一定会高兴得飞起来。
 
 
第九章 次元壁突破
  筹备数月,宁峥嵘的小画廊初具雏形。选址、装修,都由他拍板,离鹤来住处不远,交通方便。按宁峥嵘的意思,鹤来虽然不用管生意上的事,但是偶尔也需要露个脸。
  对于自己的知名度,宁峥嵘也是毫不犹豫地加以利用。他平素在社交平台上一直岁月静好,除了魔术活动宣传,就是美食打卡,连营业自拍都很少——很符合年轻大神那种阳光向上、又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他的粉丝群体自称“绒球”,性别比大致是五五开,叫“嵘哥”的可能是男粉,叫“嵘宝”的未必是女粉,叫“老公”的有男粉也有女粉,总之相互间维持着微妙的和谐。
  由于他的推特和ins账号只用来给友人点赞互动,几乎不更新状态,以至于国外粉丝纷纷注册微博来关注他,并在本土粉的热情科普下迅速接受了上述设定,在转评里一口一个“Laogong”。
  这天,宁峥嵘破天荒发了一张自拍照:他身穿一件“今天也要加油鸭”的黄底白字T恤,在一间尘土飞扬、堆满建筑材料的房屋前比了个剪刀手。
  绒球们激动坏了,毕竟宁峥嵘以往很注重隐私,大家几乎没见过日常生活中的他是什么样。于是先猛夸自拍好评,再夸人长得帅穿什么都好看,几轮彩虹屁后,才静下心来仔细研究照片,猜他在哪里,做什么。
  先猜是准备新魔术吗?宁峥嵘上次公开露面已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以他对魔术的执着程度,大家都猜他是不是去什么深山老林闭关修炼去了。
  资深一点的大绒球去他团队其他人的账号视察一圈回来,迅速推翻了这个猜测。人都在世界各地享受度假呢,有去看极光的,有在亚马逊丛林里裸奔的,还有个别工作狂天天念叨“老板不在的第N天,想他”。
  又有人猜,是不是工作室搬家了?但宁峥嵘在国内的“老巢”地址也不是秘密,搬没搬家,有心人路过看一眼就知道。
  每过几天,宁峥嵘就会晒新自拍,背景永远是那个正在装修的屋子,偶尔会让大家选哪个涂料好看,或是哪种灯罩造型更复古之类。一来二去,大伙不由自主上起心来,甚至还有专业人士在微博上积极献言献策。
  绒球们自我调侃,本来是“云看戏”,现在是“云监工”,时刻关注嵘宝的房子装修得怎么样了。
  时间一长,大伙渐渐看出端倪:这是一间传统中式的屋子,但又不像是住人的地方。又有妙想天开的球妹猜测,是不是宁峥嵘买下了什么老园子,修缮好以后租给剧组拍民国戏。
  其他绒球哈哈大笑着把她送上热评,让宁峥嵘来看挣零花钱的小妙招。
  有个微博名字叫“韦长声”的用德语评论了一句“还以为是在装修婚房”,宁峥嵘迅速回复对方一个头顶灯泡叮亮的简笔卡通表情包。
  宁峥嵘常在微博上和粉丝互动,而且他继承了父亲的语言天赋,除了汉语以外,德语和英语也都很地道,意大利语平平,但日常对话还是绰绰有余。所以粉丝用什么语言评论,他就用什么语言回复,无缝切换,对答如流——这事还上过一次热搜呢。
  一开始中国绒球心情复杂,既骄傲又吃醋,就是那种“全世界都知道我老公最优秀而我却看不懂他跟其他人在聊啥”的矛盾心理。
  后来矛盾解决了。倒不是他们突然大度或者看开了,而是因为有了自发的“民间汉化”——凡是宁峥嵘点赞回复过的外语评论,都会有热心绒球翻译成汉语。
  这次也是,韦长声的评论很快被译成中文,绒球们看了直乐,都说老公是在装修我们俩的婚房没错。
  可宁峥嵘回复的那个表情包就有点令人费解了。这哑谜到底是什么意思,承认还是否认?
  “韦长声”这个ID在死忠绒球中间小有名气,他和宁峥嵘互相关注,而且每次留言,宁峥嵘几乎都是秒回,因此不少人觉得他是宁峥嵘私交甚笃的圈外好友。
  为什么说是“圈外”呢,因为韦长声的微博关注只有1,也就是只关注了宁峥嵘,而寥寥数百粉丝中多半都是僵尸粉,剩下那些看名字就知道是狂热绒球,比如“一生峥嵘”,“嵘宝在我床上”之类。
  从韦长声的微博主页看,他是个小众电影爱好者,经常晒一些电影票啊,海报啊,再就是发一些冷门德语片的简介。他的个人信息保护得很好,从不在微博上谈及日常,只能从电影票根上看出他目前居于德语国家,职业、年龄甚至性别都是问号。
  唯一称得上“生活照”的就是头像——一只粉白大桃子的特写照片。
  有些绒球试图和他套近乎,叫他“声哥”,还用三脚猫德语和英语花式留言,韦长声没回过一个字,似乎上微博只是为了与宁峥嵘一个人互动。
  再说画廊终于大功告成,宁峥嵘十分满意。那天维特说以为他在装修婚房,让他心花怒放,这可不就是自己和鹤仙两个人的爱之港湾嘛!
  画廊的事,鹤来一点没插手,只是劝宁峥嵘不要累着,已经请了最好的装修公司了,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宁峥嵘辩解,“我这是积累有用的经验。”
  “什么经验?”
  宁峥嵘无辜地看对方,心说,装修婚房的经验……
  画廊定名为“鹤汀”,是宁峥嵘的中国通老爸起的,意思是有鹤栖息的水上小洲。宁峥嵘问鹤来喜不喜欢,鹤来自无异议,宁峥嵘就说,那你写给我,我去定制一个特别好看的招牌。鹤来提笔,一挥而就。
  古香古色的招牌安上去那天,他终于在微博上发了一张画廊全景图,博文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新的尝试,新的期待。」
  刚刚发送出去,宁峥嵘的电话就被打爆了,经纪人和助理的电话也被打爆了——新的尝试是什么?开发新副业?主业还会不会继续?连宁峥嵘团队的内部聊天组里也都在问,老板你不要我们了吗?
  宁峥嵘虽然任性,但这种大事还是会提前和经纪人通气的,因此他们回复国内外媒体的口径十分一致:这是宁峥嵘与一位好友合作的画廊,开业前会给各位媒体朋友寄邀请函,欢迎大家光临。
  明星创业的很多,有开火锅店的,有开面馆儿的,有些还有自己的服装品牌,但开画廊的就鲜见了。因为书画这行需要的是眼光和鉴赏力,更有自己的小圈子,没有人脉,光靠钱是砸不出水花的。
  因此大家都很感兴趣,宁峥嵘为什么想到开画廊呢?那位好友又是何方神圣?
  有人就好奇地问了,宁峥嵘方面倒也没卖关子,爽快地给出一个名字:雪上墟。
  雪上墟是谁,对于只关注娱乐明星的年轻人来说或许陌生,但只要是对国内书法界稍有涉猎的,无不知晓他的名号。连续五年包揽全国少年书法展金奖,蝉联四届中青展一等奖,十四岁即破格加入全国书法家协会,每本书法期刊上都有他的作品,称得上当今数一数二的青年书法天才。
  但这位天才很神秘,隐去真名,自号“雪上墟”,成名十多年来始终低调,没想到突然爆出与宁峥嵘是好友,简直像绿孔雀对丹顶鹤开屏,王羲之与梅林牵手。
  这下是一石惊起千层浪,全网头条——大魔术师与大书法家的跨界友谊!
  所有人都迫不及待想知道,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是怎么相识成为朋友的?
  粉丝们眼中:我们家光芒万丈的魔术师,居然认识传说中的书法名家,真是神通广大!
  书画界人士眼中:不世出的天纵奇子,竟然去结交那个一天到晚上电视,只会变戏法的奶油小生?!
  变戏法的奶油小生此时正很开心地在微博上回复粉丝:「我们是青梅竹马!」
 
 
第十章 典礼前
  鹤汀的开业典礼,鹤来不去不行。原本在他的世界里,聚光灯只对着峥嵘一人,可现在他就像被推至灯下,站在峥嵘的身旁,无处遁形。
  宁峥嵘对他只有一个要求:穿得仙一点!
  “仙一点”是什么概念,鹤来实在不清楚。他的衣装都是宁峥嵘给置办的,要么是名牌,要么是高档定制,清淡素色居多,衣料质地也很舒服,鹤来很喜欢。
  事实上,不光是穿着,鹤来对峥嵘平时动不动夸他“仙”也理解不了。在他看来,自己只是个努力了十多年也没能让对方明白自己心意、可怜可悲的闷葫芦罢了。
  过去聚少离多,还能寄情于书画,聊解相思,这两个月宁峥嵘老往他这儿跑,鹤仙长鹤仙短,让他连练字时都难以心静,睁眼闭眼,脑海中全是那张漂亮脸蛋。
  这样满心俗念的自己,到底哪里“仙”了啊。
  开业那日,宁峥嵘一早约了造型团队来化妆,头发也精心打理,重视程度堪比在国家大剧院登台演出。
  造型师安德森跟他很熟,见面就聊起天来。“现在网上都在八你和那位书法大师的事儿呢,可能是因为你平时连个绯闻也没有,八卦记者都寂寞太久了。你作为当事人,多少和我们八八呀。”
  宁峥嵘笑道,“好啊,你们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你和大神怎么认识的!”
  “我们俩上小学的时候是隔壁班,所以就很要好。”
  “哇,那他也是山茶花小学的?!”宁峥嵘作为大明星,个人资料早就不是秘密,从出生医院到就读学校,甚至大学专业,全都在网上贴着呢。
  “是啊,”宁峥嵘用怀念的口吻说,“他是我们那一届的‘级草’,我不及他。”
  安德森敏锐捕捉到关键信息,“雪上墟是超级大帅哥?”
  宁峥嵘纠正,“是仙人,走到哪儿都仙气飘飘,可不是我们凡夫俗子层面的好看和‘帅’。”他大方地说,“等会和我一起去啊,让你见见真人。”
  宁峥嵘越想越高兴,终于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把鹤仙拉到自己身边,终于可以把他们之间的交情告诉全世界了!天晓得让那位冰山上的大仙人抛头露面一次有多不容易!
  不过是一个小小画廊的剪彩仪式,硬是被他脑补成了出柜现场。
  安德森继续追问,“那怎么想到开画廊?”
  “因为他家里希望他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而他不想出去上班。”
  ……什么嘛,听起来就是个社恐宅男啊,还仙人……好幻灭。峥嵘的童年滤镜会不会太厚了?!
  宁峥嵘做完造型,照了照镜子,自觉满意,便往鹤来家打电话,“我来接你啦!”他与鹤来的联系至今仍以宅电为主,给对方买了与自己同款的手机,还帮他注册好了微信,然而都无济于事,打手机十次有九次关机,发一条消息可能十天半月后才盼来回复,宁峥嵘只能自我安慰“仙人不用手机”。
  到鹤来家时,对方关在书房里,还在练字。宁峥嵘感慨,“不会吧鹤仙,这都什么时候了。”
  鹤来停笔,转头望了他一眼,收敛目光道,“字每天都要练。”
  宁峥嵘挨过去看,鹤来正在临的是《仲尼梦奠帖》,仲尼梦奠,七十有二——鹤来也教他写过,那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他胳膊肘把对方挤开,说,“让我试试。”
  鹤来把毛笔递给他,主动提示,“下面是‘裁过盈数,终归冥灭’。”
  宁峥嵘握笔,柔韧的笔尖划过宣纸,脑海中的画面熟悉,但手感已经生疏。久未习字,虽然字迹端正清秀,但下笔迟滞,绵软无力,与鹤来的书法出现在同一张纸页上,无异于公开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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