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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鸣啾啾(玄幻灵异)——酒痕

时间:2020-12-22 10:01:47  作者:酒痕
  尧白在雨幕里茫然抬头看着灰沉的天空。黄黎也缓缓抬头,神色晦暗。
 
 
第10章 看他砍不砍你
  三人五日前从闻远山离开,一路向西走,路经过不少繁华城市和精致小镇。他们敛去仙迹混迹在人群中走走看看吃吃玩玩,闻远山那场大水带来的阴霾渐渐过去。
  这日他们从城镇出来,踏上宽阔的黄土大道。时值盛夏,又恰逢正午,路上行人不多。道路两旁偶有卖瓜果酒水的小摊。桑宿看了看当空泛白的太阳,觉得烤得实在灼热。正巧旁边的瓜贩子“啪”地一声锤破一只碧油油的瓜,“刺啦”一掰露出里面黄橙橙的果肉来。
  桑宿道:“我想尝尝那瓜。 ”
  这摊主是个心思别致的。别人的凉棚都是木条支架,上面铺层茅草,再简略一点的直接扯块大布遮阳。
  而他的凉棚却是一个瓜棚,翠绿的藤蔓爬满木架,大大小小的瓜或挂在头上,或躺在脚边。还有淡粉色的花苞坠在绿叶间,人一踏进来便能感觉一阵清爽凉气。
  三人围着一张矮桌坐下。看瓜贩操起一把扁平长刀刷刷在头顶两晃,瓜藤应声而断,两只绿皮大瓜便落进瓜贩怀中。再手起刀落麻利地砍成小块,装在一只盛满冰的圆木小桶里端上来。
  尧白撑头看着,觉得瓜贩的身法利落漂亮,甚是有趣。再尝一口瓜,甜香脆口,冰凉舒心。蹲在一旁凿冰碎的妇女应该是瓜贩妻室,瓜贩挥刀的时候便笑妍妍地抬头看一看,浮在双颊的梨涡能酿出蜜来。
  尧白碰碰桑宿手肘,引她往那边瞧,边道:“小娘子可真好看,这瓜贩虽说也标志,这小娘子却更好看些。”
  黄黎咔得一声嚼碎冰,面无表情道:“你再大点声,看他相公砍不砍你。”
  尧白抬头茫然道:“不过夸她长得好看,怎么就要砍我?”
  桑宿低低咳了声,凑近低声说:“似乎只有凡人登徒子才会叫‘小娘子’。”
  “什么是登徒子?”
  桑宿道:“就是色|胚、淫|胚、下流胚,凡界人人喊打的坏东西。”
  “哦。”尧白似懂非懂,“我确是欣赏她的色,那我便是登徒子,称她为小娘子并无错处吧。”
  黄黎:“......”
  “呃,这个...”桑宿也不常在人界,很多东西也只道听途说,一时间竟被绕进去了,“似乎没有错。不过还是不要这样叫吧。”
  不大一会,瓜棚里又进来几个人,风尘仆仆像是赶了远路的模样。几人皆是一样的服饰,拿着一样的佩剑,手里还拿着些尧白不认识的铁盘和道具。甫一坐下便开始吵吵嚷嚷说话。
  尧白忍不住探头去瞧。他此次来人界就是想长些见识,看到那些人手里的新鲜玩意儿便有些好奇。
  黄黎也看着那桌,道:“凡人修士。手里的拿着的是他们自制的秘宝,罗盘、寻踪针、符纸,画符用的朱砂、捉妖鼎。”
  尧白目光熠熠,道:“竟还有捉妖的秘宝。神域都还没有这样的法器。”
  桑宿插话道:“凡人修士的秘宝似乎还分品级。”
  “哦?”尧白转向黄黎:“这只捉妖鼎是几品秘宝?”
  黄黎面无表情道:“破烂。”
  尧白皱眉,这品级分得也忒怪了,“这是什么品?”
  “什么品都不是。”黄黎啃了口瓜,“人界灵力本来就少,做出的东西都是破烂。区别只在于它是一坨破烂铁还是一坨破烂铜。”
  桑宿可能对凡人修士略有精通,接着道:“凡人修士以斩妖除魔为己任,认为杀妖杀魔是在积累功德,杀得够多便可以成仙。”
  尧白惊愕道:“这不是同抽取他人魂魄修炼的恶仙一样吗?”
  桑宿摇头,“他们不抽魂魄,只是杀。”
  这和尧白认知里的凡人不太一样。街上叫卖的热情小贩,满地乱跑的凡人孩童,还有红楼花窗边娇媚浅笑的女子,都是些再温和不过的生灵了。
  这些修士同他在城里见过的凡人并无不同。他忍不住又侧过头去,试图从他们的身上找出一丝凶恶来。
  接着便听黄黎道:“人界的灵力实在是太稀少,就算有秘宝卦符最多也只能杀一些道行浅的精怪。真正遇上妖魔也是束手无策的。”
  尧白默默转回头,若有所感道:“便是只杀精怪也是杀业,难怪凡人鲜见有飞升的。”
  这些人的修仙路从一开始便走错了。六界生灵共存,天道使然。便是阎王要勾哪个凡人的魂都要遵循天道。
  黄黎道:“凡人遵循天道,死入轮回生生不息,本是六界中最长久的生灵。但他们瞬息出生,又在瞬息死去,奈何桥上抹去前尘,只觉得人生苦短。无怪乎生出执念。执念生魔障,误入歧途也不怪。”
  凡人以为跨进九天神域成为神君,便可以凌驾万千生灵之上,左右人界兴衰。大到江山更迭国家覆灭,小到生老病死富贵贫贱都在神君们的一念之间。
  这实在是自古以来最为严重的谬传。
  殊不知六界之上还有天法大道。妖魔鬼神佛与凡人一样,都不过是苍茫天道里普通蜉蝣罢了。
  相比人界跨山越海,其余五界的疆界用指甲盖形容都不为过。就拿九天神域来说,掰指头数尽总共也不过数百神官,真要看顾人界万万生灵便是掰成十瓣儿也不够用。所以有司职的神官们随身都会有一本天历薄,上面或隐晦或清晰地记载万物衍生发展。神官们的职责便是解读领会,按照天道办事。
  凡人都道天神逍遥,实则十分枯燥。尤其当这样的光阴无限延长日日反复时,就更枯燥了。
  见尧白眉头微蹙若有所思的模样,黄黎又道:“其实也无需挂怀,世上事只要存在便是天道要它存在。多想无益。”
  “倘若天道错了呢?”尧白看着他问:“天道就不会错吗?”
  天道让凡人憎恶妖魔,让神官主宰人界兴衰,令凡人永生却又令他们执念永生。若要追根溯源,这岂不全是天道犯下的杀业。
  黄黎不料他有这样一问,他只觉得尧白年纪太小,更多时候还是一派天真的孩子心思。就像此刻,他只是欣喜于一个新的发现,并不会想答案是对还是不对,更不会想答案背后的意义。
  黄黎目光淡淡,飘向棚外的远山,道:“天道不会错。”
  临走时是那小妇人来结账,尧白掏出一锭最大的银两笑眯眯塞到她手中,“小...”
  黄黎黑着脸推了他一把。
  尧白看着她真挚叹道:“小夫人家的瓜甜,人也甜。”
  他眼神清澈言语真诚,那小妇人听得双颊飞上红晕。
  歇好后他们重新上路。为避免在人界泄露踪迹,他们不能过多使用法术,白天赶路只能靠双腿走。好在沿途山水好看,尧白也不觉得辛苦。
  ——
  九天神域。
  南斗神君的神殿落在天亘河右岸。满天星河像是铺在河中,每一缕水浪都闪着星光。南斗神君静立在庭中,望着如华的星带出神。
  院里天星树花开得挤挤攘攘,坠满花枝。夜风一过,树下多了一人。
  南斗神君头也不回道:“不日将去梵境,怎还有空到我这来坐坐。”
  天璇神君缓步从树下走出来,“给你看样东西。”他素袖一拂,面前豁然一束仙光散开,一幅画卷漂浮在两位神君面前。
  画卷上画的是一座城池,城中贩夫走卒,老者垂髫生动异常。转眼间天降大雨,一瞬间滔天的洪水便冲破了城墙,整座城池被卷入水底。
  画面变得飞快,变成层峦叠嶂的山岭,须臾便有山火从林间窜出来,大火蔓延整片山林,画卷也变得焦黑。
  再看时,旷野上有无数凡人,他们正拿着刀枪厮杀。
  大水林火,山崩地裂,海浪翻腾,战争杀伐。
  天璇神君叹道:“人界已然如此。”
  南斗神君掌着人界生灵命盘,命卷上早有所示。只是知道和亲眼见到还是略有不同。他独自沉默了一会,往前踱几步,回首问道:“九殿下此次也去梵境?”
  天璇点头:“怎么?”
  “九殿下已五百岁,不日就要脱羽换形。只是他的命盘...唉。”南斗长长叹了口气,不愿再说。
  两人沉默须臾,天璇却说起另一件事:“礼嘉佛尊去往轮回,你猜将梵境交到了谁手里?”
  南斗略一思忖,道:“莫非是那个没有佛心的佛尊?”
  天璇点头:“他取了一个俗世名叫闻不凡,倒也贴切。”
  南斗最初看到闻不凡的命盘时恰好天璇在,两人很是惊讶了一番。毕竟没有佛心的佛者都难寻,何况没有佛心的佛尊。
  “梵境出了个没有佛心的佛尊,神域出了个没有命盘的凤凰。”南斗忍不住长叹一声:“这天道究竟意欲何为。”
  他叹完,却见天璇愣住了,接着便听他自语:“竟有这样巧的事。”
  南斗不明就里,“何事巧?”
  “你可记得。”天璇道:“九殿下将世当日,闻不凡恰巧也诞于茫海。怎就那么巧一个没有佛心一个没有命盘。你再想想,他们莫非有什么渊源?”
  “你把他俩的命卷再拿出来瞧瞧。”
  两位神君盘腿坐在草地上,借着星光将两份命卷翻来覆去瞧。天璇神君读不懂密语,便只能问南斗,“瞧出什么来没有?”
  南斗道:“闻不凡的命运与梵境紧紧相连,界域衍化关乎天道运行,轻易不可窥见。九殿下七百岁之后的命卷更是白纸一张,看不出什么来。”南斗将命卷收起,接着道:“你说得不无道理,事出反常必有理循,或许破法就在闻不远身上。”
 
 
第11章 鬼王是只妖蛾子
  蓝紫色的花开满小路,一朵朵缀在爬地的藤蔓间。天际辽远,澄澈得像一汪碧潭,束束天光自云间洒下。三个人影缓慢穿过花路。
  尧白捧着花束在鼻尖狠狠一嗅,愉悦地眯起了眼:“很好闻也很好看,可以带一些回梧桐林。”
  黄黎头也不回地道:“这是蕙堇梅,佛家吉祥花,只开在佛门圣地。”
  桑宿走在最前面,鬓边插了朵娇滴滴的半开花苞。她朝花海另一端远望,“开得这样好,想必已经到莲花结界了。”
  顺着小路一直走,脚边的花越来越盛,颜色愈发浓郁,甚至都看不清藏在底下的小路。转过山口,面前是条小河,一座木拱桥横在水面上。
  三人踏上木桥,景致却瞬间变了。脚下古朴的木桥变成了朵朵流光四溢的莲花。小溪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海,青烟缭绕。那些莲花开在天上,也开在水里,飘飘荡荡到处都是。
  尧白惊奇地望向四周,这里像是精心布置的幻境,美得太不真实。他伸手去接莲花飘下的花瓣,淡粉的虚影穿过他的手心,落在水里漾出一圈细波。
  尧白矮身下去捡,那花瓣却化在水里,“怎么碰不到?”
  黄黎看了看前方,“别瞎碰,快走。”
  莲花像在为他们引路,飘在半空闪着淡粉的光,犹如一条璀璨的灯带。朝着莲花指引的方向走,穿过一层青烟,再出来时又换了天地。
  日光大盛,人声鼎沸。乍一看颇像人间集市。
  尧白四下望了一圈,只看到各色的人。有衣着露骨妆容艳丽的,有满身黑雾缭绕的,还有面色僵直飘着走路的。间或有两三个衣着端雅双手合在胸前的俊俏少年混在人群中,似乎在为客人引路。
  “竟然这么热闹。”尧白率先走上前去。
  桑宿紧随其后,边走边往人群中扫,“鬼族来了不少呢。”烙阗这样的一界之主自然不会混在这里,想来早已被安排好了。
  人群歪歪扭扭排了三列长队,邀完邀帖由佛者领着进去。
  站在尧白身边的是个长相颇佳的男子,尧白侧头看了几眼,顿生好感。
  男人觉察到他窥视的目光,侧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他长得本就属于清冷挂,眼神再一冷便更有神韵了。
  尧白弯眼朝他笑:“这位....仙僚,”尧白看不出他是来自哪界,便只能试探着搭话。他眼睛细细扫过男人的侧脸,注意到男人耳垂下有一朵鲜红的莓果。常人都喜欢将漂亮的花草或者长相独特的兽鸟印在身上,这人却将吃的莓果纹在脸上,别出心裁得紧。
  鲜红的莓果在黑发间若隐若现,让男人周身气质介于清冷与妖冶之间,竟说不出来是哪一种味道。
  尧白凑近一些正要开口夸,那鲜红的莓果忽地一闪,亮眼红光猛地从男人鬓边窜出来。尧白吓了一跳,惊叫着大退几步。那莓果竟然变成一只拇指粗的鲜红长蛇,边窜边吐着长信在尧白鼻尖一卷。它直着身子盯着尧白片刻,头顶圆溜溜的眼睛转了几圈,眨眼又缩回去变成男人耳际一只莓果。
  尧白惊魂未定地看着男人,鼻尖湿哒哒的触感还在,他看到男人微微侧过头,嘴角向上扯出一个戏谑的笑。
  男人验了邀帖,看也不看他便往前走了。
  尧白有些郁闷,并不是因为男人不够友好,而是在这个时候他竟然想起闻不凡来。
  还是和尚好,不仅长得好看,脾气还好得不得了。他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一点也不会生气。
  三人陆续验过邀帖,便有佛者引他们到住处。三人一块来的,住处也分在一起。引路佛者带着他们沿竹林的小路走,片刻便看到林中零散的竹屋小院。
  在他们前面有一行人正在挑选屋子。几人身上黑雾漫天,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团黑雾在飘。他们似乎对住的地方有些不满意,挑挑拣拣了半天也没决定住哪个院子。
  引路的佛者朝他们抱歉道:“请三位稍作等候。”
  三人便站在一旁等着他们挑好。不大一会,林间又来了个人,身穿黑底红纹的长袍,连衣的兜帽扣在头上。男人走得不疾不徐,仿佛十分惬意地在看风景。走近时看到蹲在路边的尧白便垂眼看了他一眼。他看人的时候头颅一动不动,只把双眸往下瞥,傲气得不得了。
  正是方才放蛇吓他的男人。
  尧白仰头朝他咧嘴一笑,“这位大哥,我们可真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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