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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鸣啾啾(玄幻灵异)——酒痕

时间:2020-12-22 10:01:47  作者:酒痕
  “你惯会得了便宜还卖乖”白象喷出鼻息,长鼻扬起在礼嘉脸上点了点,“走吧,别误了入轮回的时辰。”
  ——
  六界之中,只有神域和鬼域略微繁忙些。这两界一个掌人界兴衰百事,一个掌着六道轮回。相比而言其他四界便要清闲得多,其中除去人界不论,妖魔两界闲时也会打打闹闹搅些风波,只有大乘梵境隐于莲花结界中闭门参佛,可谓闲之又闲。
  闻不凡每日黄昏都会在茫海的金砂滩上走一走,听一听来自深海的佛音。有戏水的生灵见着他,便会偷眼靠近瞧一瞧他。闻不凡略微探头一望,它们便一哄而散。
  他像是到了另一座闻远山,在瀑布下搭了个与从前一样的草屋,在紫竹林养了一窝兔子和小鹿。如同在人界一样过起了凡人日子。
  梵境生灵和佛者平日多少都要动用法术,即使海边的游鱼也知用法术给自己编个竹篓,方便躺在里头看远山和日落。 但闻不凡不,别人招风御云瞬息来去,他却只用双腿走路。哪怕从草屋走到金殿需要花费不少时候。
  如此清清闲闲过了不知多少时日。迎来闻不凡执掌梵境后的第一桩大事。
  闻不凡的须弥座原本已经自动挪到了原先礼嘉的位置。他觉得这样不妥,又移了回来。他端坐在莲花台上,听右侧佛尊缓慢道:“妙心佛会自燃灯佛尊传承至今,是我梵境五百年一次的盛事。届时莲花结界大开,各界来客从无妄天梯上来黄金台。我等将在黄金台开坛,与众生说法论法。”
  妙心佛会定在燃灯佛尊诞生日八月二十二,距今还有月余。闻不凡从无妄梯缓步走下来,却没回草屋。沿着山玉兰铺就的小路,转到了藏经殿。
  佛法他不甚精通,常常自己琢磨得一知半解,偶尔在殿上信口一言常常引得其余尊者哑口无言。所以适才殿上各位佛尊再三强调妙心佛会是个顶重要的场合,明里暗里都让他多加领会。他其实不太爱读佛经,相比之下他更愿意去茫海边听听佛音或者去紫竹林静坐礼佛。只是他如今装点着梵境的门面,佛经还是要用心读一读的。
  他到了藏经殿,挑了本浅显的经书,临窗而立低头看了起来。书上的字句他读得顺畅,好似已经念诵了千百遍。时间一久难免昏昏。
  他将经书放回原处,沿着书架往里走,在角落里看到一册册。书面色彩瑰丽,在一众素雅的佛经中很是惹眼。闻不凡伸手取下,只见一幅画占了书封大半篇幅,绘有形态怪异的兽,也有半兽的人,还有身形难辨的鸟,皆用鲜艳的色彩画就。左下角有一竖排小字,歪歪扭扭地写着:“上古神魔注经考”。
  原是本介绍上古神魔的册子。闻不凡翻看了几页,无外乎是介绍上古天地混沌,六界如何衍生,天道如何运行。在尘世这五百年,他也常常游历六界,这些事多少都知晓。
  他随意翻至中间一页,却不见有字,整张纸上排列着异常漂亮的颜色,乍一看却能看出是只鸟的形状。只是边缘的线条若有似无,鸟身由鲜丽的色块构成,时间久远有些斑驳了。旁边小字注解:“凤凰,上古神禽,经涅槃而重生。”
  实在是聊胜于无的注解。
  闻不凡翻过一页,只见上面记道:“神历一十八万年,神族苍羽凤凰身殒。凤凰一族血脉无继。”
  算算时日,凤凰血脉断绝竟有七万来年了。
  书上又道:“凤凰生,神域立。巍巍九天,化羽始成。”这说的应该是神族初兴时的事。上古时候凤凰一族还十分兴旺,而后却不知为何相继殒身。随着最后一只苍羽凤凰的消逝更是彻底断了传承。
  好在神禽族血脉相通,其余神鸟也有机会育出凤凰来,只是格外艰辛些罢了。据他所知,如今神族有只刚满五百岁的小凤凰,便是原身为毕方鸟的神域女帝所育。
  闻不凡再翻一页。左页依然是画,仍然是只身姿模糊的鸟,色泽比前页斑驳得更厉害些。鸟身形略小,闻不凡细细看了一会,莫名觉得画上鸟儿的尾羽有些眼熟。右页有几行注字:“凤凰五百岁脱羽换形,此后三月仙灵沉睡,法力暂失,状如凡鸟。”
  他将薄薄一册翻阅完,月亮已跃出茫海,聆聆佛音踏浪而来。
 
 
第9章 你鼻子坏掉了
  人界闻远山。
  青雾迷蒙的山林里钻出一个白衫少女。她微微弯着腰,一手拂开头顶的乱枝,一手扶上膝盖,脸颊带着喘气的红晕。边走边朝着前方嘟囔着什么。
  离她不远处是只黑猫,听见她说话只转头看了她一眼,又默不作声地跑远了。
  “嘿。”桑宿微喘着抬步追上去,“你这猫气性也忒大了。”
  黑宝不理会她,只顾自己往前走。走至岔路便停一停等等她,待桑宿指了方向后便又自顾往前走。多余一句话也没有,桑宿着实寂寞。
  数月来他们一人一猫已经将闻远山每一寸都摸了个遍,烙阗的灵魄还是毫无音讯。桑宿说是来帮忙,在黑宝看来也不甚尽心。
  他记仇得很,将连月来自己受的苦楚和烙阗的凄苦处境尽数归咎于桑宿。倘一发现桑宿怠懒,便冷嘲热讽。
  “您不是司掌生灵魂魄来去吗。怎么区区一条灵魄都追不到。”
  “又错了,您的威名其实是唬人的吧。”
  “你不要用我主人的宝贝匕首刮鞋上的泥!”
  “扒蛇皮也不许!”
  桑宿为难道:“那怎么办呢,我不爱吃蛇皮,太腥。”
  黑宝自认是只脾气温和的灵宠,却几次三番忍不住在桑宿面前炸毛。
  桑宿已经习惯这猫一生气腮帮子便气鼓鼓,里头仿佛藏了只风箱。往远处背身一坐,半天都不会跟她说话。她将匕首上的血迹抹干净,拎着僵死的蛇递到黑宝跟前,“我不用你主人的宝贝匕首,那你帮我把皮扒一下。”
  须知,从桑宿嘴里说出“你主人的匕首”已太不容易,黑宝又是一只很好哄的灵宠。他看了一眼笑吟吟的桑宿,伸爪把死蛇勾过来,三下五除二剥了皮。
  桑宿喜滋滋地接过去架在火堆上烤。
  “快点吃,吃完继续找。”黑宝俨然一副债主模样。
  桑宿这顿稍微吃得时间长了些,那黑猫又生气了。
  顺着路一直走,竟然走到了山底下,再往下走便是人界村庄了。黑宝蹲在路口,垂着脑袋颓然道:“这就找到头了,还是没有。”
  桑宿唔了一声,也有些疑惑:“可这山上确实有他灵魄的味道。”
  黑宝仰头白了她一眼,它眸子绿幽幽地,白眼倒翻得传神,“你鼻子八成坏掉了。”
  桑宿蹲下|身,“小猫,凡界灵力稀薄我处处受制,要往更大的范围去寻只能先回我的渊云潭去。”她望向不远处的凡人村庄,指着前面说:“这条路是灵魄经过的路,它下山去了。”
  ——
  片刻后,桑宿揣着黑宝回了九天神域。
  黑宝嫌渊云潭到处湿哒哒,它打盹的地方都没有。桑宿便只能把它送去梧桐林。
  正酣睡的水月闻见味儿,忙从树枝上跃下来,围着桑宿直转。黑宝看见这只偷匕首的“虎斑猫”,探着脑袋直龇牙。水月听见警告的低吼声,默默跳回去盘身卧着。
  尧白从巢里探出个头来,看见桑宿怀里的毛团眼睛一亮,“漂亮黑宝,快来抱抱。”
  水月嗷呜一声把头埋进屁|股|里,眼不见心不烦。
  桑宿把黑宝放到树枝上,交代尧白道:“这几日我分不开身,它就暂且住你这。”
  尧白一把将黑宝搂进怀里,“好的。”
  桑宿回去专心寻魄。几日后黑宝说要回鬼域看看。尧白问道:“烙阗还是不肯出来吗?”
  黑宝怨念十足地说:“这个时节鬼域遍地都是花,他舍得出来才怪。”
  ——
  再过三日,桑宿从渊云潭出来了。
  “很是奇怪。”桑宿道:“我追着烙阗的精魄到极西之地,就再追不到了。”尧白大吃一惊,要知道魂魄但凡存在就会有踪迹,追不到了那就很可能散了。
  那烙阗岂不是要永远做一只蝴蝶精。
  桑宿却摇头道:“不是散了,我还感知得到。便只有一种可能,灵魄跟着什么东西进了莲花结界。我的灵力越不过莲花结界去,踪迹便在结界外断了。”
  正巧这时黑宝回来,听到此事心情很是沉重。尧白和桑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凝重。
  总不能贸然闯进梵境去寻,佛家圣地不好唐突。
  正愁眉莫展时,林中飘然落下一只仙鹤。那鹤嘴中衔着一只金光凝成的竹简,正徐徐散着粼粼佛光。桑宿取来一看,顿时眉开眼笑,“梵境妙心佛会,邀你去呢。”
  不大一会,桑宿家的仙鹤也送来同样的竹简。她一把搂住黑宝开心道:“小猫,这回便可以光明正大进去了。”
  黑宝鼻腔哼了一声,算是满意。突然又想起一件要紧事来:妙心佛会的邀帖各界都会送,鬼王必然也在受邀之列。
  桑宿道:“这不正好么,省得我找回灵魄还要跑趟鬼域。”
  黑宝点了点头,却仍皱着眉头一副心有惴惴的模样。
  既然灵魄很大可能在梵境,那这段时日也做不了什么,黑猫便告辞回鬼域。尧白有些舍不得,揉着黑宝发亮的皮毛挽留道:“你不如就留在这里,到时和我们一起走,烙阗应该记得去梵境的路吧?”
  黑宝可能是个操心的命,摇头道:“我还是要跟着他才放心些。”
  尧白只能恋恋不舍得送他出神域。
  ——
  尧白是头一次参加梵境的妙心法会,听桑宿讲了一通场面如何如何盛大,所论佛法如何如何广博,不禁心生向往。
  当然令他心驰神往的还是桑宿最后一句话:“到那时,莲花结界大开,茫海上开满一望无际的优昙婆罗。六界之中再也没有这样好看的景致了。”
  尧白:“有趣。”
  桑宿又说,“但是他们论法的时候你不要接话,尤其是梵境那几位佛尊。他们表面看着温柔谦良,驳起人来可凶残着呢。”
  尧白突然想起人界的那个和尚,他的脾气也温柔得紧,不知同人论法是什么模样。闻不凡的脸只在脑中一瞬闪过,尧白翘腿躺回树枝上,轻声道:“晓得了,左右我对佛阿法阿也没什么兴趣。”
  梵境邀帖一下,神域的神君们便日日三五成群地聚集漫谈佛法,为到时一展身手蓄着力。
  此次佛会同以往不同。首先是梵境那边,历来主持佛会的礼嘉佛尊却不在梵境,换了一个尊号都没有的年轻佛尊。其次,此次送来神域的邀帖数跟往年差不离,但去的人却远不如从前多。女帝和青灵天帝闭修未出,神子中除了尧白桑宿,黄黎青岫,其余竟都无缘赴会。
  此次神族的梵境之行便略显冷清了。
  一天尧白领着水月去天亘河洗澡,回来的路上恰好遇见刚从人界回来的青岫。他脚步拖沓,双眼无神,活像丢魂少魄。尧白记起他前几日才风尘仆仆从人界回来,今日怎么又从人界回来。
  “四哥。”尧白招呼道。
  青岫累得掀眼皮都费劲,虚虚看了一眼尧白一屁股歪在石阶上,顺势往后一躺,长长呻吟了一声:“累死我了——”
  水月凑上去闻了闻他,转头去看尧白。
  “你做什么了?”尧白蹲在他脑袋旁,低头看着他道:“灵力耗这么多。”
  “布雨呗。”青岫合眼哀怨道:“也不知今岁是什么了不得的年头,到处都下雨。东边下完下西边,天南地北到处跑。”
  “还是你清闲。”青岫瞅着他无比羡慕,“闲时还出来遛遛猫。”
  水月在他头顶磨牙霍霍。
  正说话间,青岫腰间突然白光一闪,那是记载布雨时间地点的天历薄。他取下单手抖开,上面新鲜冒出几行字。青岫苦着脸欲哭无泪,嚎了声:“妙心佛会我八成是去不成了。”
  尧白不明白他在痛惜什么,平时也不见他对佛法有多感兴趣,便安慰道:“这种佛会一听就很枯燥,还不如去人界好玩呢。”
  青岫兀自痛心,脆青琉璃般的双瞳里露出几多神往,“你懂什么,梵境的女佛者别有一番风情。”
  尧白:“......”
  他拍拍青岫的肩,“我现在觉得你去不成十分好。”
  ——
  日子流水一般,转眼佛会日期临近。尧白想着先去人界转转,再从人界去往梵境。
  便同桑宿黄黎选了个阳光大盛的早晨落在闻远山的某个山丘上。不料脚尚未立稳,便被兜头来的大雨淋得哭爹喊娘。
  神域没有天晴下雨这一说,太阳每日尽职尽责准时出现,永远只有阳光普照的天。他在人界待得又少,几乎少有机会见着这样阵势的大雨。黄黎跟他一样是火系仙灵,突遭雨淋也有些懵。
  尧白双手叠在额前挡住劈头来的雨水,边跑边往云层瞅,果然看到一条青色龙影在云里翻腾。好在这里离闻不凡的草屋不远,可以暂且避避。三人一路从山丘跑下来,路上遇见许多林中的小动物,它们十分惊慌暴躁,纷纷往他们方才下来的山丘顶上逃窜。
  尧白身上罩着避水诀,此刻也不急着要避雨。便放慢脚步留意四周,桑宿和黄黎也跟着慢下来。桑宿四下一望,“它们怎么都在逃?”
  尧白站在山腰往一侧看过去,无奈雨实在太大,像是蒙了一层灰布在眼前,什么也看不清。越来越多的走兽跑出来,大的小的,食草的凶残的,像是兵荒马乱的大逃亡。
  尧白看着前方,莫名地瞳孔微颤,他总觉得雨幕后有什么东西。
  好在还有桑宿,她的灵力属水,刚好派上用场。她伸出两指往前方轻轻一划,虚空中密不透风的“幕布”像是被利刃从中间划开,裂了半臂来宽的缝。
  尧白透过缝隙往山下看,顿时呼吸一窒。
  雨幕后什么都没有,只有滔天洪水。原本遥遥相望的山峰被大水冲塌,飘浮在崩腾的水中,像是一抔渺小的、慢慢消散的沙堆。而原来挂着叠瀑的地方山石已经冲不见了,瀑布变成一个巨大的决堤口,水正汹涌往下漫。
  他往右侧跑了几步,目光沉沉看过去——和尚的草屋和花圃也没有了。山下是更多没有来得及逃的走兽,尸体在水浪里冲刷翻腾,还有些仍在水中绝望哀鸣徒做挣扎。桑宿前些日子还在这里满山乱窜过,见此情景一时也呆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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