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北方门前(古代架空)——佴一

时间:2020-12-23 10:20:06  作者:佴一
  小东还记得自己刚刚第一次送饭那天,他干的不习惯,怕做不好掉脑袋,紧张得很。
  提着东西推门进去的时候手心都是汗。
  打扮地精细的少女搬了个椅子坐在院落里,扭头过来看他。
  小东赶紧道:“太太好,我小东,以后专门给您送送饭打打杂的。”
  少女似乎愣了一下。
  接着小东就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听见那个美丽的女孩子用男生清冽的声音说:“还是不要叫我太太吧。”
  说罢,便把头又转回去了。
  娄怀玉的侧面也好看,脖颈纤细,额头饱满,侧脸线条流畅温柔。
  小东一时被惊到,没有动,看娄怀玉长长的睫毛随着他的动作抬起来一些,便也下意识跟着去看。
  是从院子里树上飞出去的两只麻雀。
  也许是因为这样好看的人的确少见,娄怀玉那天的表情,小东到今天还记得。
  他觉得老姚方才的话不大对,因为娄怀玉的命,似乎也没有太好。
  小东开了门进去。
  娄怀玉从里屋走出来,冲他点点头:“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娄怀玉看着和平时不大一样,从早上小东就发现了,至少以前自己往外摆饭菜的时候,娄怀玉不会乖乖在边上站着。
  而且站着站着,还往前踏了一步。
  娄怀玉一身的脂粉气瞬间袭上来,小东这辈子都没和女的离得这么近过,虽说知道对方并不是“女的”,还是有点紧张,磕巴道:“您,您坐着等就好。”
  娄怀玉既没说话,也没退。
  小东不敢看他,把第二层的饭菜端出来。
  要去拿第三层的隔板时,一双细嫩的手忽然按到了小东的手背上。
  娄怀玉呆在室内,手心的温度要比他高得多,也软的多,小东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小东。”娄怀玉轻声喊,“我想拜托你点事情,可以吗?”
  走的时候,小东手里的饭盒还是好好盖着,里面少了饭菜,却多了点其他东西。
  是娄怀玉差他去外面变卖的首饰。
  娄怀玉重新把房门关好,堵上两个凳子,时季昌已经走出来,还挺不客气地在饭桌前坐下了。
  晚饭丰盛,只是碗筷只有一副。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娄怀玉说:“要不…我先喂你喝药吧?”
  他说着自顾自地就端起了药碗来,里面的汤药乌黑浓稠,闻着气味便觉得苦。
  这是午饭后,胡大夫开的药。
  娄怀玉的床外围并不是完全的实木,时季昌当时在床后躲着,透过细密的雕花间隙,可以看见老先生看到伤口后露出的一副不大受用的表情。
  而后又抬起头来仔细的看了娄怀玉一眼,叫他伸出舌头来望闻问切了一番。
  “还有别的地方难受吗?”胡大夫问。
  娄怀玉说:“没有了,就手疼,特别疼,像被子弹打穿了那样疼。”
  胡大夫:“……”
  时季昌看见他在转身拿纸笔时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仿佛在埋怨眼前的人不懂世态炎凉,娇生惯养,小题大做。
  娄怀玉也的确在小题大做,见胡大夫开始写方子了就坐不住了,人也从床上坐起来,按在他拿着笔的手背上。
  “大夫大夫,真的,真的像子弹打穿了那样。”娄怀玉急切地说,又道,“还会流颜色不一样的,黑黑的那种血。”
  胡大夫看他一眼:“是吗?”
  他准备伸手过去再看看,娄怀玉却又躲了,自己的手还按着人家呢,就说:“授受不亲!”
  娄怀玉与胡大夫无语的眼神对视一下,又笑起来。
  他的手太白太细了,落在胡大夫粗粝的手背上,对比明显地几乎有些扎眼。
  时季昌看这只手轻柔地按住了对方的,轻轻揉搡起来。
  “真的。”娄怀玉用很明显是撒娇的语气说话,“可疼了,大夫你给我开那种伤的最重的伤,要吃的药好不好?”
  娄怀玉一手端着碗底,一手拿着汤匙搅了搅,学着以前看过的下人的动作想吹一吹再喂。
  时季昌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只细白的手上。
  他看了一会儿,在娄怀玉终于要递到自己面前时出声了:“我自己喝吧。”
  娄怀玉看向他:“你的手…”
  时季昌道:“碗还是拿的住的。”
  说罢也没有用汤勺,接过碗来,便就着浓烈的药味一饮而尽。
 
 
第05章 
  在逃出地牢的第二天,时季昌失眠了。
  不管是馨香的脂粉气还是过于柔软的床榻,都叫睡惯了木板床,吃惯了苦的时季昌感到不适,反而全身都不对劲起来,僵直地躺了半天,还是从床上坐起来了。
  他的身边睡着一位来历不明,目的不明,身份和打扮都显得怪异的男姨太。
  名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说叫娄怀玉。
  娄怀玉很奇怪,是时季昌没有接触过的那种人。
  他看起来天真无邪地仿佛不知道天高地厚,却很会凭借外貌和不同的男人撒娇谄媚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好像娇生惯养势利拜金,但又想要逃出这精致舒适的温柔乡,甚至不惜会将自己故意摔伤。
  娄怀玉救他,保护他,替他掩饰,想喂他喝药,非要拉他一起睡在床上。
  可娄怀玉也拿捏他的命门,只要他想,时季昌分分钟就能被重新抓走。
  时季昌偏头看了看,可惜今晚不是月夜,室内几乎没有光,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见对方不同于无眠的他的绵长规律的呼吸。
  时季昌很少像现在心中这样没有计量,他习惯依靠自己,很少像这样全盘计划都要依托在别人身上,况且还是一个不能确定安全性的人,因此总有些不安。
  但不安也没有用,因为时季昌已经没有第二条路了。
  平城的风总是很大,从早到晚地吹,无序地拍打着窗户与木门,偶尔也发出一些尖锐的气流摩擦的声响。
  时季昌盯着虚空中的黑暗发呆,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人忽然动了动,发出小孩子一般小声的呓语。
  时季昌看他似乎想要转身,没多想,身体便快与脑子躺下去了。
  娄怀玉哼唧完几声,果然转了身,朝时季昌扑过来。
  时季昌坐了一阵,上身比被窝里的温度低,娄怀玉半边身子搭到他,从喉咙里发出很不满的那种哼声,嘴里轻声念:“冷。”
  说完了不知道为什么却不退开,反而往上挤了挤,甚至用手臂圈住了时季昌的胸膛。
  时季昌有些僵住。
  娄怀玉身上软的不像样子,头发也细,扎到时季昌的腮边,很痒。
  这个时间这个姿势,如果把人叫醒就太尴尬了。
  时季昌只好挺了一会,才很慢很慢地抬起可以自由活动的那只手,去把脸上的头发拿掉。
  其中不知道哪根牵一发动全身,又引得娄怀玉不满地哼,人也更加往时季昌身上蹭,脸颊靠上来,抵在时季昌的肩头。
  时季昌有一瞬间很不合时宜地想,娄怀玉的脸看起来那么小,不知道哪里来的软肉。
  他不敢再乱动,僵直地躺着目视黑暗,居然反而睡过去。
  后半夜,时季昌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先是梦到很小的的时候在私塾里跟许多大哥哥一起学习,大哥哥教他说“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他便跟着读:“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
  一字不落。
  哥哥们夸他聪明,把他抱起来玩抛高,抛了几次,最后一次却没有人接住他了。
  时季昌摔到地上,还未来得及呼痛,忽然听见震耳欲聋的大炮声。他站起来,已然是身处火场当中,枪炮声与惊呼声不断,好似人间炼狱。
  忽然,有人用力拽住了他,将他护在身下,然后就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将时季昌温暖的围住,好像回到母亲的子宫,无知而安心。
  炮火声停了,火也停了,尖叫声也没有了。
  时季昌被人当头浇了冷水。
  肥头大耳的人用不标准的中国话问他:“你说不说?”
  时季昌脸上露出虚弱的笑,说道:“你说什么,狗说的话我听不懂。”
  那人气的面目狰狞,对时季昌一顿拳打脚踢后,气呼呼朝一边走去。
  或许是在梦里,时季昌并不觉得疼。
  等他回来,手里依旧拿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你不怕,不知道他怕不怕?”
  时季昌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靠着一个娄怀玉,他的手和手臂皮肤细白的仿佛没有绒毛,软软地搭在他身上。
  而那块烙铁靠近了他,娄怀玉的睡脸是恬静的,无知无觉,睫毛随着呼吸轻轻地颤。
  时季昌想叫醒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在烙铁接触到娄怀玉的前一秒,时季昌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重重地喘了几口气,看见床顶部的精细雕花。
  光线昏暗,因为床帏被娄怀玉放下来了,粉色的飘纱在轻轻地荡。
  时季昌掀开被子坐起来,怕外面有别人,轻轻挑了床帏往外看。
  今天的娄怀玉可以正常洗漱了,他坐在梳妆台前,散落的黑发挽上去,用梳篦固定了一个松散的发髻。娄怀玉脸小眼睛大皮肤白,镜子里反射出一张不辨男女的脸。
  他好像从镜子里看见时季昌的动作,转身过来笑了:“你醒啦。”
  “我看你很累,想让你多睡一点,就没叫你,”娄怀玉又露出那种邀功的表情,“床帏放下来还挺好用的,他们都没发现里面还有人,反正我平时被子都是自己叠的。”
  时季昌彻底掀开帘子准备下床。
  娄怀玉诶了一声,让他等等。
  过了一会儿,娄怀玉拿着一个不小的包袱回来了。
  “昨天让小东去买的。”他把东西递过来,包袱扎的不紧,时季昌拿到手便散了,里面是一整套男人冬日里穿的衣物。
  娄怀玉又说:“不过小东能出去的机会也不多,你想要东西他可能得过段时间才能拿来。”
  时季昌本来是想要一份报纸和纸笔。
  娄怀玉观察着他的表情,解释:“我想着,大冬天衣服还是重要些,你也还要养伤…”
  时季昌打断他:“知道了,没事。”
  顿了顿,又道:“谢谢。”
  娄怀玉便开心了,喊他去换。
  包裹里有一套里衣,夹棉的裤子,大马褂,还有件夹袄。
  时季昌体热,穿上几乎要出汗了。
  不过衣服很合身,时季昌生的高大,穿起来器宇轩昂,看着与前天的他完全不同,很体面。
  娄怀玉在床外面等着看他,夸地很夸张:“哇你穿着太好看了吧,走在街上别人都要去裁缝店做一套一样的。”
  他跑去挂帘子,时季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轻轻笑了下。
 
 
第06章 
  时季昌要的报纸,小东一周之后才终于买到。
  他不识字,在现在的平城,要找个书摊也不容易,小东找的辛苦,便把好几天的报纸都给买了,还附带了几本杂书,随着早饭一并交给娄怀玉。
  娄怀玉也不认识字,只有时季昌看的认真,嘴里的馒头也不吃了,皱着眉头。
  娄怀玉与他面对面坐着,等了一会儿,不免有些好奇,靠过去也想看看。
  时季昌用空着的那只手抓着报纸的边缘。
  他的手比娄怀玉的要大整整一圈,手指很长,关节突出,给人一种若是被这样的手牵着,会很可靠的感觉。
  而不知是时季昌身体好还是因为胡大夫医术高明,他好的很快,尽管是在冬天,一周下来,手上的小伤口已经愈合地七七八八。
  娄怀玉看他皱着眉快速地浏览了当前的一页,将馒头放在一边,翻开了另一页。
  随着报纸上图案的出现,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顿了顿。
  娄怀玉总算有看得懂的东西,是一张时季昌的照片。照片上面是大大加粗的三个字,下面是一般般大加粗的三个字,在满篇密密麻麻的小字里显得很突出。
  “是什么意思呀?”娄怀玉开口问。
  时季昌转头看了他一眼。
  娄怀玉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便笑了笑:“我不认识字的。”
  时季昌没说什么,用手指着给娄怀玉念:“通缉令。”
  “抓你吗?”娄怀玉说,他更贴近了些,指了指下面,“那这三个字,是你的名字咯?”
  时季昌承认:“是。”
  娄怀玉看起来挺感兴趣,用手沿着字体轻轻地描:“原来是这样写。”
  “那天你说你的名字老长一串,感觉是个很厉害的名字。”他说。
  时季昌说没有:“不厉害。”
  想了想,他又道:“厉害也没用。”
  父亲说,时季昌的名字在四兄弟里寓意最好,可以翻译成时代的每一个季节都繁荣昌盛。
  只可惜一个时代并不因为时季昌一个名字就真的繁荣昌盛了。
  两人在这一页停留了一会儿,时季昌重新翻过去。
  接下来的几页,报纸上没再有图片了,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娄怀玉看地无聊,看时季昌翻地这样快,便没话找话地说:“你看的这么快啊。”
  时季昌手顿了顿:“没有什么好看的。”
  娄怀玉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
  他也过去抓报纸,手指比时季昌的细了一圈,问他:“说的都是什么呀?”
  报纸是平城日本军出的,无非是些什么构建大东亚共荣圈的鬼话,时季昌并不想看这些,他更想看关于何处被占领,何处又失守了的报道。虽然主被动方被调换了,但大体还能确认现在的战况。
  只不过这么多天的报纸里都没有相关报道。
  娄怀玉和时季昌共处一室的呆了几天,熟悉起来,便没那么乖顺也不怎么怕他了,见时季昌不说话,就又问了一遍。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