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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门前(古代架空)——佴一

时间:2020-12-23 10:20:06  作者:佴一
  撒娇道:“你给我念念嘛,我都看不懂。”
  娄怀玉本来就和时季昌坐的近,说话的时候身体扭来扭去,手肘和指关节和时季昌的碰在一起。
  时季昌转头看他,恰好与娄怀玉的眼光对上。
  可能是娄怀玉看起来真的太想听,对视几秒以后,时季昌真的念了几句报纸上的鬼话。
  他内心不赞同,念的毫无感情。
  念到第五句人们在日本天皇统治下安居乐业的时候,娄怀玉抓了抓他。
  “安居乐业是什么意思?”娄怀玉说。
  时季昌想了想,尽量浅显道:“就是大家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并且赚得到钱过好的生活。”
  娄怀玉不再看他了,手也放开,眼睛垂下去,过了一会儿,眉头皱起来,很困惑一样。
  “真的吗?”娄怀玉问。
  时季昌回答的很快:“假的。”
  娄怀玉不再问了,时季昌便将报纸一张张分开,放入了燃着的炭盆内。
  纸张接触到热源燃起来,飘出一些油墨的臭味,很快,薄薄的纸蜷缩起来,什么“安居乐业”和“通缉令”就都没有了。
  这天,天一直很阴,气温低,风也比平日里大。
  杜鹃早上来的时候臭着脸嚷嚷着冷,说怕不是要下雪了,不让他们这些没钱买衣物的下人活。
  娄怀玉屋里有了人之后就懒得和他们对骂了,因此也没多在意。
  没想到用过午饭,天上还真的洋洋洒洒地落下雪来。
  北方的雪和南方的不一样,轻飘飘的,总是落地很大,很快便积到脚面高。
  他看了一会儿,念着屋里还有个要躲着的人,也觉得冷,便想关上门。
  没想到退一小步,后背就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娄怀玉没想到时季昌会直接走出来门口这么大胆,立刻左顾右盼了一阵,回头急道:“你怎么出来了?”
  娄怀玉头顶只到时季昌的嘴唇,离得这么近,看人便很吃力。
  只能看到对方青色的胡茬,凌厉的下颚线,明显的唇峰,这些东西随着时季昌的话语一起动。
  时季昌简单地说:“看看雪。”
  所幸这个时间点也不大会有人来,娄怀玉就警惕地盯着院门的方向,替时季昌争取看雪的时间。
  雪越下越大,白色的雪像棉絮,源源不断,如同在眼前布了一道厚重的棉布,连院子里的树木都要看不清。
  院外则偶尔传来几声丫头的叫唤,伙夫对新手的斥责,连声音也像被雪打断了,轻地很有距离感,因而便让这一方院落显示出一些平日没有的寂寥来。
  娄怀玉想起上一次他站在这里看雪,身后的人是山口。
  他的胸膛没有这么硬,也没有这么热,对娄怀玉说,这雪让他想起家乡。
  娄怀玉对日本的雪是怎么样是没有兴趣的,不过他对时季昌家乡的雪还挺有兴趣,问他:“你家乡也下雪吗?”
  娄怀玉小时候在南方,那里是不大下雪的。
  身后的人身形忽然顿了顿。紧接着,娄怀玉感觉到左边脸颊被东西迅速划过,一边的视野也一下暗了。
  时季昌的手臂穿过他,接了一片雪花。
  “我没有家乡了。”时季昌说。
  娄怀玉愣了愣,不过很快,他就笑起来,告诉时季昌:“没事的,我也没有。”
 
 
第07章 
  平城的雪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已经有半人高。
  娄怀玉院里没专人伺候,连铲雪都是最后一个。
  他也不介意,倒是用过早饭,就让小东通知过去,让铲雪的别管他了。
  小东想着娄怀玉最近差他做的古怪行径和其中的大笔油水,盯着娄怀玉亮晶晶的眼睛看一眼,也就不再多问。
  只是路上走的时候,不免再次想起那个仰头看麻雀的娄怀玉,总感觉和今天的有些不同。
  他不知道自己前脚刚走,娄怀玉后脚就关了院门,认真地架上门闩,然后跑回去喊时季昌:“我们来堆雪人啊!”
  而或许是两个人呆在这样一小间屋子里真的太无聊了,时季昌看起来这么严肃正经地仿佛永远与玩字不搭边的人,居然说好。
  娄怀玉的院子不大。
  两个人没用工具,只是用手搬着把雪推过去堆在一起,也没有用太长的时间。
  其中娄怀玉从门口那头开始推,推的要小堆些,而时季昌堆的则更大。两个白皑皑地雪堆在树下靠在一起。
  “好像可以做两个雪人。”娄怀玉拍了拍手道。
  娄怀玉不耐寒,指关节因为方才的心动而泛粉,鼻头也眼角也都被冻得泛红。只有身体因为运动而发热,随着说话从嫣红的嘴唇里哈出阵阵白雾。
  娄怀玉看起来好像很开心,一边喘气一边笑,眼睛亮亮的,诉说自己如何做两个雪人的计划。
  时季昌隔着白雾看他。
  觉得今天的娄怀玉看起来终于与外表的天真无邪相符。
  娄怀玉的计划并不复杂,很快说完了,开心地问时季昌:“你觉得怎么样?”
  时季昌根本就没认真听,闻言愣了一愣,不过想着堆雪人怎么都差不多,因此沉默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分开动作起来。
  娄怀玉熟练地分出一堆雪来用力捏紧做雪人的脑袋。
  而时季昌其实是没做过雪人的,他依靠自己的想象和对儿时雪人的记忆,蹲下去将雪摞高捏紧了,做成高高的圆锥状。
  等娄怀玉差不多完工,将圆圆地脑袋安到了雪人身上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时季昌正费力地蹲下去,企图从圆锥顶部为他的雪人掏出一个脖子来。
  娄怀玉噗嗤一声笑了:“你在干什么呀?”
  时季昌回头看了娄怀玉的雪人一眼,两厢对比严重,迫使他有些尴尬地停了手里的动作。
  娄怀玉一边给自己的雪人精细加工一边笑,好心告诉时季昌:“头要另外捏圆了安上去的。
  又质问他:“你刚刚是不是没听?”
  时季昌不说话了,他听话地蹲下去取了圆锥顶上的雪。但为了不破坏身体,能取的雪量有限,最后只能捏出一颗不大的圆球,按在高高瘦瘦的身体上。作为雪人来说,显得十分怪异。
  娄怀玉已经把自己圆圆胖胖的雪人弄好,抱着肚子嘲笑时季昌的作品,然后违心地夸:“你堆的挺好的,一看就是很高大的雪人,和你自己很像。”
  时季昌大概也并不觉得这是个夸奖,听完眉头都皱起来了。
  娄怀玉哈哈大笑。
  热气从他的身上脸上冒出来,隐约地漫过他精巧的鼻尖,卷翘的睫毛,乌黑的发,然后飘飘荡荡地消失在上空。
  就好像两个人短暂的快乐一样,停留在这时这刻的小小院落。
  时季昌很无语地看看他。
  娄怀玉笑了一会儿,终于拿了根树枝过去,也在时季昌的雪人面前蹲下。
  时季昌以为他是想妙手回春一下,因此还往边上让了让。
  娄怀玉拿着树枝划拉雪人的肚子,从上往下的画着什么。
  看了少时,快结束时,时季昌才看出,娄怀玉是在写他的名字,但娄怀玉只写出了具体轮廓,而笔画都是乱的。
  “我记地对吗?”娄怀玉扭头开心地问,“早上看见的,是你的名字吧?”
  时季昌没有指出娄怀玉的错误。
  他点点头,也过去在娄怀玉的雪人前蹲下来。
  两个雪人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不远不近地立在树下,看起来还真像是他们两个。
  娄怀玉看出了他想做什么,递树枝过去:“你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写吗?”
  时季昌说不知道,也没要娄怀玉的树枝。
  他解开马褂的第一颗扣子,不知从哪里掏了一块长长厚厚的小铁条出来,而后又不知道按了哪里,从那铁条的中央弹出一截闪着银光的刀尖。
  刀弹出来的时候,娄怀玉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想到,这大概就是那天他用来抵着自己脖子的东西了。
  “这是什么?”娄怀玉问他。
  时季昌将东西拿在手里把玩,很少有的,娄怀玉看见他笑了笑,说:“一个礼物。”
  小刀自然是要比树枝好用很多的,时季昌很轻松地在雪上画下一道,征求娄怀玉的同意:“我给你安三个字,好吗?”
  娄怀玉是并不懂的,前半生也没什么机会看自己的名字以文字的形式出现,因此娄怀玉说好,听时季昌边划边写道:“离娄之明,被褐怀玉。”
  娄怀玉懵懵懂懂地暗暗心里跟着念了一遍,问他:“是什么意思呢?”
  “夸你又好看又有才华。”时季昌没看他,娴熟有力地刻出三个字,嘴里这样说。
  娄怀玉人愣了愣,时季昌已经写完,将他的小刀递到眼前来:“看清了吗?写写看。”
  娄怀玉犹豫地接过来,刀柄还有些余热。
  他蹲过去一些,学着时季昌的样子依样画葫芦地画。但很快,他的手背便被时季昌握住了。
  时季昌终于指出:“写字不单单要写得像,还要注意笔画顺序。”
  娄怀玉露出疑惑懵懂的表情。
  他觉得今天的时季昌很不一样,好像变得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轻松,会和他堆雪人,会露出窘迫的表情,会忽然教他写名字,居然说他这样的人有才华,也会笑,终于像娄怀玉认识的所有正常人类。
  就好像现在,他和娄怀玉对视一阵便露出一点不明显的笑意,耐心解释:“笔画顺序就是先写一点还是先写一横,先画这里,还是先画那里。”
  一边说着,时季昌已经握着娄怀玉的手重新靠上去,将娄字摹了一遍。
  “会了吗?”时季昌问。
  时季昌的肤色要比娄怀玉地深,手心很烫,有薄茧粗糙的触感。
  娄怀玉没能集中精力,因此顿了一下,老实道:“…不会。”
  好在时季昌没有埋怨他笨,也没有松开他的手。
  他带着娄怀玉写了一遍又一遍。
  娄怀玉的手背写的渐渐暖了,接着好像五脏六腑和四肢百骸也都暖起来。
  他用余光偷偷地看,时季昌眼窝很深,鼻梁高挺,认认真真地垂着头,好像教娄怀玉学会名字怎么写是件多么重要严肃的事。
  忽然,这张脸转过来,被雪反射的白光映进那双深邃的眼睛里。
  “学会了吗?”时季昌又问。
  娄怀玉有一瞬间的失语,时季昌便用鼻腔嗯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满,数落他:“你刚刚是不是没听?”
  时季昌说完便笑起来,是露出牙齿的那种笑。
  娄怀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语气不是时季昌平日里会用的,是在学他。
  娄怀玉也跟着笑了,并挽回:“我学会了的。”
  时季昌让他写写看,娄怀玉便认认真真地写了一遍。
  点撇横,竖捺勾。
  离娄之明,被褐怀玉。
  他得意地想邀功,仰着脸看时季昌,但话未出口,院门忽然被敲响了。
  “小玉。”是山口的声音,他拍完门还尝试着往里推,让娄怀玉心跳都停了一瞬,“怎么大白天的还关门?”
 
 
第08章 
  娄怀玉的呼吸和心跳都有一瞬间地停顿,紧接着又变得急促。
  时季昌的反应速度要比他快的多,他眼疾手快地夺过娄怀玉手里的小刀,用气音说了句“回答”,然后快速而轻巧地走进屋内。
  娄怀玉平复着呼吸,用尽量自然冷静的声音回答:“来了来了。”
  然后假意小跑过去,开了门。
  山口先生穿着很中国式的冬装站在门口。
  眼神透过厚厚的镜片往里望了望,再次问娄怀玉:“怎么大白天的还关门。”
  娄怀玉心跳地很快,从方才就思考地千万条理由中寻了最合理的一条,告诉山口:“刚刚在堆雪人,开着门风很大。”
  不过刚说出口,娄怀玉便后悔了,因为这让本来径直往房内走的山口停了下来,看到了院子里堆的两个风格迥异的雪人。
  山口变换路径,朝雪人走过去,在他没看到的娄怀玉慌乱紧张的眼神中,在距离几步的地方停下。
  时季昌堆的那只雪人身体上还写着时季昌三个字,但由于是刻的,在雪白的地面上很不明显。
  娄怀玉几乎是屏住呼吸的。
  在山口凝视着雪人的几秒钟里已经想了十几种狡辩的话术,以及狡辩后无法而痛苦死去的方式。
  他想起时季昌来的第一天身上的伤,就感觉双腿都有些发软。
  好在,山口很快转过来,从脸上的表情看,并没有看出什么,也接受了他关门的理由。
  “我来晚了。”山口可惜地说,他垂着眼睛,看见了娄怀玉暴露在空气中的手,便伸过去将它牵了起来,“早点过来还能和你一起堆。”
  娄怀玉被时季昌握暖的手因为变故已经飞快变得冰凉,甚至手心还出了些冷汗。
  还好山口以为这是雪水,还搓了搓:“一个人干什么堆两个雪人,别把手冻坏了。”
  娄怀玉心虚道:“一开始也只想堆一个的,雪太多了。”
  山口便笑了笑,不再纠结于两个雪人,带着娄怀玉进了屋。
  带上房间的门之前,娄怀玉远远地看了两个雪人一眼,而后隐匿在关门声中间深呼吸了一口气。他从直面死亡的惊恐里走出来,终于来到熟悉的地带,也找回了熟悉的状态。
  山口在凳子上坐下,他便走过去直接坐在了对方的腿上,伸手去搂他的脖颈。
  “原来山口先生还会堆雪人?”娄怀玉阴阳怪气地娇嗔,“也没和我堆过,怕是和什么兰儿绿儿的堆了吧?”
  山口先生闻言果然笑了,手圈在娄怀玉的腰上很珍惜似的搂住了他。
  山口笑着调侃了几句娄怀玉最近像个小醋坛子,明确表示还是最喜欢他,回来了第一个见他。
  又好像真的把娄怀玉当成什么妻子,询问他伤口的情况,与他详细地解释了这几天都去哪里哪里开了什么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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