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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和他的冤家殿下(古代架空)——归远少爷

时间:2020-12-24 09:15:51  作者:归远少爷
  段玉锦眸光复杂,如今大楚的山河稳固全是靠着西平王的威慑,一旦西平王没了,大楚的安稳怕是也没了。
  可是瞧见那无悲无喜的楚皇,段玉锦抿了抿唇,抱着孩子转身出去。
  怎样强大的人,才能在痛彻心扉之际让自己不露半分狼狈呢?
  直至殿内空无一人,楚策先是拆开了战报瞧,是陆执北的字迹,写下了西平王战死的经过。
  中毒而亡。
  白纸黑字,如万剑攻心。
  楚策倾身伏在案上,握住了那支冰凉的乌木簪,将它抵在左心口的位置,脸埋进袖袍内死死咬着唇,压抑着近乎控制不住的呜咽。
  泪沾湿了玄墨色的帝袍,高高在上的帝王紧闭门扉,握着一支乌木簪无声恸哭到浑身发抖。
  “待天下平定,我回来娶你。”
  他说,我回来娶你。
  楚策死死捂着嘴,甚至一口咬在腕上来阻止泣音。
  他低下头,泪眼模糊地瞧着掌中乌木簪,心想,还不到一年,怎么就失信了呢?
  整整半日,楚策不曾踏出御书房半步。
  日薄西山,彤日欲坠,赤色霞光淬了熔熔的金,映照残雪,光影细碎。
  御书房的门自内而外被推开,神情冷静自持的年轻帝王缓步而出,广袖下的手紧攥乌木簪,淡声道:“吩咐下去,西平王于社稷有功,允其厚葬,迁入皇陵,以天子丧仪操办。”
  当夜,虞易闻讯便匆匆入宫,昳丽面容阴沉的能滴出墨来。
  楚策正批着折子,单薄得摇摇欲坠。
  “陛下。”虞易满面阴云,斟酌着问道:“梅庚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楚策顿住,抬了眼,平静道:“真的。”
  “可你……”虞易似不甘心,却被楚策打断,“没了梅庚,西夏与北夷必定无所顾忌,虞大人,朝政为重。”
  虞易怔了怔,眼眸沉冷地笑了笑:“陛下勤政,百姓之福。”
  言罢拂袖而去。
  楚策稍敛下眸,自袖间取出那支乌木簪,指腹来来回回地摩挲着簪柄,低低唤了一声:“梅庚……”
  片刻,又红了眼眶,委屈到无以复加地狠狠骂了句:“混账东西。”
  西平王之死,当今圣上大操大办,是以不过一日,整个永安都知道战神被奸人毒杀在北地。
  没了西平王护持的楚皇,便成了藩王眼中的软柿子。
  西北部族叛乱再起,夏人将境内的大楚官员杀尽,悬头颅于城墙之上,西北再次陷入战乱。
  大楚将士们心中的战神并非战死沙场,而是被毒杀至死,暴怒的将士如被激怒的狼群,无论是西北还是北地,楚军以搏命之势去打,逼得北夷皇族耶律氏挂旗投降,然而楚军仍不罢休,穷追猛打之际,永安却出了大事。
  封地偏南的豫王楚倡起兵直逼永安,太和殿上人心惶惶,因西北与北地之故,大多武将皆被派遣出征,太尉风承玉率军守城,满朝文官如热锅上的蚂蚁,仓皇不已。
  楚策高坐龙椅,藏在袖袍内的手摩挲着染了体温的乌木簪柄。
  簪柄之上,纂刻着两个细小字迹,当初楚策将它赠出时,还没有的。
  ——勿念。
 
 
第一百二十六章 生不畏死
  绥和一年的除夕,满城百姓闭门不出,城外大军攻城已有三日,风承玉率禁军守城,城外血流成河。
  金碧辉煌的皇宫似是囚笼,神情淡然的帝王高坐龙案前,乌木簪不曾离手,门外有人来报,说锦太妃求见。
  楚策抬了眼,清清冷冷的眸子内映着烛光,“传。”
  段玉锦生产时险些丧命,直至如今气色仍旧极差,她匆匆入殿,面色不大好,开门见山道:“陛下可想到对策了?”
  指的便是城外厮杀。
  楚策低眸瞧了眼腰封处,原本时时佩着的红梅玉佩不知所踪,他不答话,只是放下了乌木簪,将面前的锦盒打开。
  是当日段玉锦交予他的墨玉玉玺。
  锦盒旁是一道圣旨,楚策起身一手端着玉玺,另手拿着圣旨,一同递了过去。
  “我已下令封钰儿为太子,宫中有条通往城外的暗道,你与钰儿带上圣旨玉玺先行离宫,自有人接应,待万事平定,便去寻永定侯虞易,他自会带你们回宫,可明白了?”
  宫中生变虽在意料之中,可段玉锦与他那幼弟身子实在薄弱,楚钰出生时便险些夭折,还是暂避锋芒的好。
  看似完美的局,也说不准是否会有纰漏。
  如何资质超绝的棋手,也不见得每局棋都赢得漂亮。
  楚策曾在梅庚身上犯过错,如今便不得不留条后路。
  前些日子永定侯刚在宫中愤然离去,段玉锦怔怔地瞧着年轻天子手中的物件,并不曾接,而是咬牙道:“我可修书一封,请南云相助。”
  那年轻的天子蓦地笑了,春风化雨般的融融暖意,轻轻摇了摇头,“来不及,我与梅庚注定无子,太妃愿为南云委曲求全,并非无德之人,想必也能教导好钰儿如何治理天下,须知天下非楚,而是万民,已民为先,太妃且去吧。”
  段玉锦犹豫之际,又好似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苦笑一声:“我本是南云蛊师,以身饲蛊,故此产子凶险万分,连累了钰儿体弱多病,如今元气大伤,本是将死之人,陛下若当真另有手段,不如带钰儿离去,保全自身。”
  楚策却轻轻地笑出了声,庄雅而又高不可攀地稍抬下颌,从从容容却掷地有声地道:“朕乃天子。”
  他硬是将东西塞进了段玉锦手中,转身便回去拿那支乌木簪,口中语气却是满不在乎,“将死之人也不该一心求死,毕竟已死之人说不准都能活过来呢,去吧,去吧。”
  他连声道了两句去吧,心底却重复念了一句“已死之人”。
  已死之人,说不准也能活着呢。
  段玉锦终是拿着东西回去了,楚策孤身对着烛火,直至五味端了碗乌黑汤汁回来,劝道:“陛下,国事繁重,莫伤了身子。”
  楚策微微偏过头,眼底是浓重的郁色,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瞧不出悲喜来。
  五味在心里暗暗叹息,又止不住地心疼。
  他自然知道那乌木簪的来历。
  自西平王死讯传回后,战事吃紧,尸身难以送还,便抬了具空棺入皇陵,是双人棺。
  陛下再不曾提及,却时时攥着那木簪,大抵是在睹物思人。
  五味甚至担心陛下是否会忧思过度,寻了短见。
  ——
  又是一日晨光,城外的雪被鲜血浸染,城墙之上,面色冷峻的风承玉面露疲态,遥遥望着驻扎的敌军营地,眼里是决然到焚尽一切的疯狂。
  “将军,二少他闹着要见你。”身侧的副将赫然便是当初胆小怕事的方韧都校。
  方韧已然变了模样,眼底晕着淡淡乌青,但眼里噙着的却是狼一般的狠戾。
  风承玉一怔,忽而笑出声:“自小我便以为他不学无术,却未料今时今日,竟是靠着他那些家底撑到现在。”
  方韧也跟着笑了笑,“风二少当真富可敌国。”
  片刻,敌军敲响战鼓,风承玉敛了笑意,吩咐了句:“不必理会他,永定侯自会看好,准备迎战。”
  “是。”方韧仿佛刹那变成一把锋利无比的剑,他轻轻问道:“将军,我们能守住吗?”
  风承玉回眸望了眼曾春光盎然繁华无比的永安城,城中有他效忠的君主,有他未婚的妻子,有他顽劣的幼弟,有无数自阵前归来的英魂。
  他忽而想到当年的西北之战,十七岁的西平王奔赴战场,最后同手无寸铁的将士以血肉之躯相搏。
  ——而今轮到他来,又有何不可?
  “我大楚儿郎,生不畏死,愿以身殉国。”
  肃肃朗声,响彻城墙。
  永安久攻不下,各地援军不日赶至,楚倡自然焦急,一改前两日围城意图,而是集中兵力猛攻一点,大有今日破城之势。
  他义正言辞高喝道:“昏君无道!已有天罚!尔等如此逆天行事,日后必遭天谴!还不速速归降打开城门?”
  风承玉伫立城墙冷声嗤讽回去:“水患已歇,王爷便莫强词夺理,我等拥护明主,天谴一说,王爷不若担心担心自己吧。”
  楚倡却咬了咬牙,忽而道:“昏君今日必死!尔等何必负隅顽抗?!”
  风承玉敏锐察觉出什么来,当即眯了眯眸,侧身吩咐道:“快,派人去宫中瞧瞧陛下。”
  城外厮杀不休,拼死之战,有人已带人潜入守卫空虚的皇宫。
  身着玄色帝袍的天子站在太和殿前的白玉台阶上,遥遥望着下方拼杀,倒是瞧见了个熟人。
  那人杀人也显得游刃有余,甚至抽出空来予了楚策一个如沐春风般的笑,眼里却极其矛盾地闪烁着毒蛇般森冷的光。
  向来处事平静的天子微微眯起眼眸。
  ——林书俞这个阴魂不散的混账。
  对视之间,林书俞已然抽身上前,笑了笑道:“小殿下,又见面了。”
  小殿下。
  梅庚的好友都这样唤他。
  从林书俞口中说出,却只叫人觉着恶心。
  楚策静静凝望他片刻,忽而粲然一笑,并不答话,而是从腰间摸出个竹筒,一拽引线,火球窜出直入苍穹,在万里晴空上炸开一朵绚烂瑰丽的火焰。
  与此同时,宫中各处皆放出这般信号,整个皇宫的上空绽放妍丽焰火。
  城外战局当即掺入一抹黑云。
  身着黑甲的私兵铺天盖地地涌来,将攻城兵马围了个水泄不通,领头之人并不曾身着甲胄,而是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持剑高声:“杀!”
  城墙上的风承玉也愣了片刻,摸不准来的是敌是友,瞧见对方冲入攻城军中杀了个天昏地暗时,眼眸骤然一亮,高声下令:“开城门!迎战!”
  局面当即翻天覆地的变了个彻底。
  ——
  宫中,楚策冷目瞧着面色极差的林书俞,讥笑道:“你当真以为朕毫无准备?”
  西平王府这些年钱财半点没存下,皆在城外偷偷养了私兵用。
  那枚红玉梅花佩,不仅是西北军的兵符,更是调遣私兵之物,他早已将兵符交予柳长诀,私兵在城外埋伏足有半月,任由楚倡攻城而不动声色,等的便是今日林书俞这条大鱼。
  林大鱼沉默片刻,哪能不知自己竟中了一招请君入瓮,他回眸瞧了眼已有败势的宫中侍卫,笑意淡去:“有准备又如何,你死以后,永安还不是我囊中之物?”
  他步步上前,手中剑滴着血,落在白玉阶上。
  楚策不避不闪,颇为愉悦地弯起眼眸,“待城外鸣金收兵,便是你丧命之时,永安自有摄政王与太子看顾。”
  林书俞一愣,太子怕是那出生不久的小崽子,摄政王又是哪来的?
  他面色泛冷,一字一顿:“传国玉玺在何处?”
  楚策笑而不答。
  林书俞便阴测测地笑了一声:“陛下若不肯说,便断一指,手指没了便挖眼割舌,如何?”
  五味当即咬牙挡在了楚策身前。
  此情此景,颇为熟悉,当年五味也是这般挡在他身前,死在梅庚手中。
  “好大的本事。”
  一声朗笑自身后传来,黑衣劲装的男人闪身而出,背影挺拔,腕上的银质护腕熠熠生辉,他挡在前头,手中寒芒冷剑挽出个繁琐剑花,瞧着面色剧变的林书俞,笑得极为恳切:“想动内子,可问过本王了?”
  宫中暗道的位置梅庚清楚得很,他得知林书俞要回永安便猜着这孙子不怀好意,故此借假死之名快马加鞭地赶回永安,谁料想刚赶过来,便听见林书俞大放厥词要断小媳妇的手指。
  很气。
  非常气。
  梅庚是个心狠手辣的大魔王,他现在只想把刚才林书俞对小策说过的话,在他身边试验一遍。
  “西平王?”结结实实愣了半晌的五味忽而一声惊呼。
  同样难以置信的还有林书俞,他出招迅速,又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还没死?”
  梅庚:“……”
  这不巧了,他也想问这句话。
  梅庚抬剑挡了,冷冷道:“劳你挂心,等着给你送终呢。”
  真正的生死之斗,两人都是真正下了死手,招招搏命。
  两辈子,梅庚也是头回知道林书俞有多深藏不露,而林书俞明知败局已定,打起来便更是无所顾忌,他终是舍弃了体面,如野兽般狠声嘶吼:“凭什么,凭什么!”
  是森冷入骨的怨毒,却不知究竟是在质问谁。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夜静山空,浮生偷闲
  林书俞比谁都知道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
  他并非是在质问,而是不甘。
  对权势的渴望,多年苦心孤诣的谋算,一朝化为泡影。
  怎能甘心?!
  梅庚诧异于林书俞的顽强与执迷不悟,招招皆是欲焚尽一切的决然,但他并不与之硬拼,而是逗弄般地试探,再闪躲,长剑耍得漂亮,虚虚实实分不清哪一招是真。
  “梅庚!”林书俞气急败坏,“你不是战神吗?为何躲躲闪闪?”
  梅庚言简意赅,并且送去一招虚晃:“本王乐意。”
  林书俞招招杀手,却总是被梅庚鬼魅般的身法躲去,两人缠斗半晌,竟是谁也没伤着谁。
  城外息兵罢战,风承玉擒住楚倡回宫复命,携兵围剿叛军的柳长诀也跟着入了宫,当即掺入战局,助梅庚生擒林书俞。
  太和殿前,白玉阶染血,尸身横陈,林书俞被风太尉押在殿前,披头散发,衣衫染血,却哑声冷笑:“你们赢了我又如何,总有一日,你们必然败给人心。”
  梅庚站在高阶之上,俯视着满眸不甘的男人,轻声嗤笑:“本王从未想赢过人心,又何来败?”
  人心又哪里是可以任意谋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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