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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泽醒来的时候,包正刚把梦飞送来的鸡丝粥放进恒温箱里保温——把恒温箱设置到60℃保持食物在恰好入口的温度,包正说,这是合理利用资源。
“换房间了?”公孙泽转转头,观察整个房间,他现在的视野比之前缩小了,余光范围内的东西都看不清楚。
“之前那是吴天的实验室,他要准备别的实验了。”包正把床头调整到公孙泽靠着舒服的高度,拿了一条小毯子搭在他的肩头。
“这毯子干净吗,我可是看到你把它垫在椅子上当坐垫。”
“我那是把它放在椅子上,没有坐在上面。”包正用额头抵着公孙泽的额头,对方有些羞涩地眨了眨眼睛,“你睡着的时候,我把这房间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绝对干净。”
“绝对干净?”
“嗯!”
“看来孔雀王是真的把我当做实验用过的小白鼠处理了。”公孙泽明白,包正的意思是这个房间没有安装任何的监视设备。
公孙泽皱了皱眉头,触及到那个区域的回忆,还是让他很不舒服,那像是跟“艾可”在做交涉,一点点从她给出的信息中拼凑出事件的全貌。
包正打断了公孙泽的思绪,把恒温箱里的粥拿出来,架上小桌板:“先吃饭再想。”
“又是粥。”公孙泽撇撇嘴。
“这回可是按着你的要求,有肉的。”包正拉起公孙泽没受伤的左手,把勺子塞进他手里,“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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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颈上的伤口没有影响到白玉堂omega腺体的功能,随着热度退下去,炎症渐渐消除,展超明显地闻到了一股比之前强烈得多的奶香味信息素。
白玉堂成长在第二性别可以通过检测提前得知的德城,而且第一次情潮期到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度过的,医生事先为他注射了抑制剂,整个情潮期除了低热和四肢乏力,白玉堂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性欲的增强。之后他的情潮期一直很规律,又有测量激素水平的试剂盒,每次都可以事先做好充分的准备,所以情潮期对白玉堂来说大概跟一次感冒差不多。
不过最近两天非常不对劲,先是自己的信息素变得很不好收敛,再是小腹那里似乎总有一股热热的感觉,晚上睡下了也感到燥热不安,半夜醒来时发现自己出了一头的冷汗。
展超日常生活中所见的,除了包正是个alpha,其他人几乎全是beta,而omega在西区被当做贵重的商品交易。包正也曾经帮助一些omega找到能够庇护他们的alpha,却也不和他们长时间接触,展超能够见到omega的机会也就更少了,他上一次见到的omega是公孙泽,第一个密切接触的omega当然是白玉堂。
这天吃过晚饭,白玉堂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展超刷碗,油烟火炭气味渐渐散去的厨房里,一股好闻的青草香气随着水声浓郁起来,白玉堂本来有点放空,在嗅到展超的信息素时感到背后一紧,腺体也发热发胀。
“我们今晚分开屋子睡吧。”白玉堂用微凉的手掌轻按在腺体上。
“啊?为、为什么?”
“我的情潮期好像快到了。”白玉堂说着脸上染上一丝绯红,“我去住到老师之前的房间。”
“可是那样的话就得点两个壁炉取暖,要费不少木柴。”展超面露难色。
“我们的木柴不够用吗?”
“是有点紧张。往年10月份的时候还没这么冷,不用每天晚上都取暖。”展超刷完碗,把手在毛巾上擦了擦,“要不你睡床上,我把沙发拉到房间另一头?”
“你脸怎么红红的?”展超用手碰了碰白玉堂的脸颊,白玉堂被他激得一哆嗦。
白玉堂甩开展超的手往卧室走,被用做厨房的房间和展超的房间是斜对门,穿过走廊的时候一阵细小的吱吱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只没见过的机器鼠蹲在地板上,背上还背了个小包袱。
白玉堂弯下腰,让机器鼠跳上他的手心,展超追过来看到机器鼠:“钻天鼠。”
钻天鼠被放到展超乱糟糟的桌子上,跟旁边的锦毛鼠一比大了一圈。
“这是包大哥制作的第一只机器鼠,虽然没有后面几个灵巧,不过能负担一定的重物。”
白玉堂把钻天鼠身上的小包袱解下来,打开来里面放着一个金属的小盒子,他抠开盒盖,里面是三板药片和压在底下的一张小纸条。
“白玉堂:西区的抑制剂研发很落后,这是十多年前的配方,副作用很强,慎用。又及,展超要照顾好白玉堂,不要忘了我教你的,alpha的风度^^。包正。”
展超看看字条:“这确实是包大哥的字。”他搓了搓手,“呃,我刚才就是想试试你的体温,不是要……轻薄你。”
“就你?轻薄?”白玉堂冷笑了一声,“你要是真有那个意思,我早打得你满地找牙了。”白玉堂收好药,不再理展超,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去了。
***
公孙泽吃了几口粥就不想吃了,按着额角低着头不说话,包正看他脸色煞白眉头越拧越紧,赶紧上前问:“怎么了,头疼?”
“唔——”公孙泽的呼吸粗重起来,他的手指插进头发里紧紧攥着一把头发,包正看他抬起了右手,忙握着他的右手臂不让他乱动。“呃——”鼻尖上已经冒出汗珠,公孙泽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像是要把什么从脑子里拔出去一样。
“松松手,别这样。”包正心里焦急却帮不上忙,公孙泽对以前用在他身上的神经类药物已经出现了戒断反应,这时候再用任何麻醉镇静类药物都有增加成瘾性的风险,包正只能用一些物理的按摩方法。
好不容易让公孙泽放开了自己的头发,把他的头轻放在枕头上,包正用拇指压着他的太阳穴轻轻揉。
过了好一会儿,公孙泽的眉头才慢慢舒展开,似梦似醒地说:“歌声……”
“什么?”
“有人……在唱歌……”
第13章 First Touch
白玉堂心烦意乱地翻了几页书——从包正的书房拿的小说。展超说书房里除了包大哥的写字台不能动,其他地方的书籍画册都可以随便看。因为德城的教育里没有文学这部分,白玉堂不知道小说类型里什么题材适合自己,就让展超给自己推荐。
“其实我也说不出来。”展超瞪着满满的把书架都压弯的大部头小册子,呆立了好几秒,突然眼前一亮从头顶上那一层抽出一本书页卷黄的线装书,“这个吧,我小时候常看,包大哥也可喜欢看这个了。”展超把那本书塞到白玉堂手上。
“三侠五义。”白玉堂看着那本书皮早不知道去哪的、在扉页用钢笔歪歪斜斜地补了个书名的书。
这本书确实很好看,江湖义气、快意恩仇,还有各种奇案,先前白玉堂很快就看了十几章,他对繁体字不熟悉,常常要靠上下文推断是哪个字。可现在他却怎么也静不下心看书,试过体温计体温正常,脸颊却还是火烧火燎的。
“我先睡了。”
“嗯,早点休息吧。”展超看了看壁炉,那会儿加进去的大块木柴还能烧好一会儿。
白玉堂走到床边,床头柜上装着抑制剂的金属小盒子在灯光下泛着冷色调的光泽,他打开抠了两片抑制剂出来,犹豫了一下,用水送服了。
下身私处的黏腻感让白玉堂感到尴尬,睡裤摩擦大腿根部时总感到有一股热流蹿上小腹,钻进被窝后变得更明显,白玉堂用力地攥了攥拳头,想赶走这种奇怪的感觉,却被腿间处的一阵胀痛分走了注意力。
抑制剂起效后,白玉堂感到一种比以往这个时候更强烈的无力感,指甲划过手心的时候不是清晰的刮擦感,是钝钝的,随之麻木缠上下肢,感觉身上盖的被子越来越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浑浑噩噩之间似乎过了很久,不过再回过神来,看到床头旁俯着身表情焦急的展超,白玉堂才意识到自己只是失神了一小会儿。
“你出了好多汗。”展超干燥温暖的手掌抚上白玉堂的额头,带着让他鼻子发痒的单子叶牧草花粉的味道,闻到之后眉心间那种酸胀像是有一个打不出的喷嚏。深呼吸一下带入更多的alpha信息素,理智上白玉堂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远离展超,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想亲近。
他抓住展超的手用脸颊摩擦对方的掌心,并不细腻的掌心皮肤带来的触感仿佛能穿透体表,像细细的砂砾划过心尖,有轻微的刺痛,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这样还不够,白玉堂拉着展超的手放到嘴边,挑起他的食指,张开嘴咬住了展超的指尖。
被白玉堂尖尖的虎牙碾着食指尖,展超像是被电到了一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脑海里如烟花般绽放,他凑近白玉堂的领口,吻住了从中伸出的纤细脖颈。
因为服用了抑制剂,白玉堂的信息素味道变得极淡,但靠近脖颈后部的腺体还是有若隐若现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体表,不同于平时偶尔流露的婴儿香,此时的味道浓烈芳香到腻味,以展超匮乏的词语描述,就好像公孙泽烤的custard tart刚出炉时一样。
展超跨上床,从背后拥住白玉堂亲吻他腺体表面柔软的皮肤,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咬破这里就可以尽享到甘甜馥郁。白玉堂低低的呻吟也像是鼓励一般动听。这时展超的上唇碰到一处凹凸不平的纹路,一下清醒了过半,那是白玉堂后颈上才拆线不久的伤疤。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展超慌忙放开了环着白玉堂的手臂,往床的另一边退了一大截。
白玉堂的背后失了体温的熨帖,一阵阵发冷,早期抑制剂倚靠麻痹omega的感官来降低他们的欲望,可刚刚来自alpha的信息素让抑制剂的作用几乎消耗殆尽。白玉堂拼着最后一丝清醒抓过床头柜上的小药盒把第一板剩下的药片全抠出来,掬成一把要往下吞。
“不能吃这么多!”展超记得纸条上写的“慎用”,一把抓住了白玉堂的手。
“那……你说……怎么办?”白玉堂的声音里带着抱怨的情绪,此时听来更像是种委屈。展超心头一晃,鬼使神差般地说出了:“我可以临时标记你。”
白玉堂笑了笑,是有些讥讽的笑容:“不用。”接着费力地去挣开他的手。
“不要误会……你你……”展超觉得白玉堂一定是会错意了,可他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只好死死地拉着白玉堂,“我、我没打算趁人之危。”
“我知道……”白玉堂喘着粗气,“你……是要救人于水火!”
“我不用你救。”
展超被白玉堂的话说得一愣,既然白玉堂知道自己没有不好的用意,为什么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帮助呢?
白玉堂趁着这个空当把手腕从展超手里拽了出来:“我……我听你的,先再吃两片。”然后颤抖着捏起了两片抑制剂塞进嘴里,展超赶紧跑到桌子那边倒了水,让白玉堂就着他的手喝水把药片冲下去。
“你……离我远点。”白玉堂有气无力地说,靠在床头上等着抑制剂发挥药效。
麻痹的感觉再一次袭来,白玉堂感觉不到自己的手在哪里、脚在哪里,裹紧了被子还是冷得发抖,他张大了嘴呼吸,胸口的窒闷感也得不到缓解,好像漂流在湍急的河水中,河水冰冷刺骨,努力挣扎也只能吸到半口的空气,四肢沉重地拨动着水流,力气在逐渐消耗殆尽。
天色将明时,展超觉得自己不能再顾忌白玉堂的那句离他远点,他出了太多的汗,如果不及时补充水分可能会脱水。
白玉堂被轻轻摇醒,迷迷糊糊地机械地吞咽着被展超塞到手上的那杯温水,应该是渴得狠了,那杯水喝起来有淡淡的甜味,展超把水递给他以后又远远地躲到了房间的另一头,盯着他喝完了水,问:“还要吗?”
喝完一杯水白玉堂清醒了不少,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看着那里还散落着几粒抑制剂,记起昨晚展超说的话,叹了口气:“谢谢你照顾我一整晚,不过,以后不要再随便说临时标记的事了。”
“哦,我只是觉得用抑制剂那么不舒服,临时标记对我来说又不是什么——”
“你傻吗?”白玉堂无奈地笑笑,“标记是要存在于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之间,即使是临时标记,alpha和omega也会留下一生的记忆。”
“呃,我喜欢你啊!”展超的脸一下红了起来,“不对不对,那个那个……实在对不起,我都没问过你喜不喜欢我就就就……”
“……!”白玉堂抬起头瞪着展超,“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只考虑了自己的想法,没有问你的想法。很抱歉。”
“你过来。”白玉堂朝展超勾勾手。
“哦哦。”展超走到床头边,看着白玉堂闭上了眼睛,微微仰着头,“你干嘛?”
“亲我一下。”
“啊啊啊!”
“我说亲我一下。”
展超深吸一口气,吻住了白玉堂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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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闻到过这么浓郁的信息素的味道,展超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不是浅浅地吻上白玉堂,而是深入地开拓着,他舔过白玉堂的牙齿,找到那颗磨过自己指尖的小虎牙……
吐纳着彼此的气息,白玉堂搂着展超的肩膀,青年人的肩膀似乎还不那么厚实,不过他愿意相信展超的感情,从他青涩却温柔的深吻,到现在解了半天还没解开的睡衣扣子——因为喜欢所以小心翼翼,笨拙看来却是十分的可爱。
但白玉堂等不了了,他已经尝到了心动的滋味,急切地要把此时此刻的心情烙印在身体的深处,下身的衣物褪到腿弯处,他就牵着展超的手插入了两股之间。Omega的身体不必过多地扩张,alpha在进入的瞬间立刻感到了omega的热情。
天生为了此时的欢愉而存在的器官在本能的驱使下将两人的隐秘毫无保留地交付于对方,展超分不清他的满足感是来自于alpha器官在甬道中感受到的炽热包裹,还是来自于身下人从唇齿间流露出的腻味的喘息声。低头在白玉堂的后颈上舔舐,展超有种好似对方的皮肤上涂抹了蜜糖的错觉,他歪过头咬住腺体表面的皮肤,没敢太用力,只留下一个齿印。
谁知道这种如同撩拨一样的动作,让白玉堂觉得有一道电流沿着脊柱直冲尾椎骨,私处痉挛般的收缩,展超被突然的缠紧带起一阵颤栗,微凉的精液喷射入白玉堂体内,alpha器官的结一下子膨大紧紧顶在敏感的位置,连续地刺激着omega……。展超再一次咬上腺体的时候牙齿终于刺破了对方的皮肤,alpha的信息素融入omega的,一种调和的气味萦绕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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