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本来用手为自己抚慰,不过第一次的标记对他实在太刺激,直到此时竟还没有出精,展超用手指划过还硬着的柱体顶端,白色的液体便泻在了他手里。
虽然精液没有射进内腔,展超还是立刻帮白玉堂清洗干净了身体。
泡在浴缸里的白玉堂享受着热水的惬意,现在他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暖了起来。展超揉搓着头上的泡泡问:“为什么要亲一下才知道?”
“以前我大嫂跟我说过,如果对方的吻能让你心动,omega的信息素就会接纳那个人。”
第14章 Brain in a vat
包正最初以为是公孙泽出现了幻觉,因为病室里很安静,并没有什么歌声,他搂着公孙泽的肩膀,轻声安抚:“放松点,阿泽。你听我的声音,这里只有我的声音。”
“不,不是,”公孙泽圆润的杏眼蒙着一层淡淡的水雾,“是‘她’在唱歌,她打开了门,就站在门边。”公孙泽的手向前方伸出,在空中抓着什么。
“包正,这些年来公孙泽一直对在‘森之村’发生的事感到愧疚,你难道不想知道这其中最深的原因吗?”公孙泽的句子突然变得连贯而语气平和,包正才握住公孙泽的手,竟有种莫名的恐惧让他下意识地就差点放开。
“阿泽?公孙泽?”包正拍拍公孙泽的脸颊,只见公孙泽双目无神,眼角涌出的是涟涟的泪水。
“我现在暂时把公孙泽关到那扇门里面去了。”公孙泽的嘴角挑了挑,露出一个包正从未见过的冰冷笑容。
“你是‘艾可’?”
“是的。”对方似乎为包正开始与自己交谈而感到一丝愉悦。
“我并不想通过你了解公孙泽的想法,如果你有什么要求或者什么条件就尽快说出来,然后从我伴侣的身体里滚出去。”包正冷冷地说道。
“好。你放心我并没有操控公孙泽的能力,在过去的十来年里我一直无法打开这扇沟通我们之间的门,门一直被公孙泽紧紧地锁着——虽然他为了锁住这扇门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快说重点。公孙泽现在的身体和精神都很脆弱。”包正用力握住公孙泽的手,好像这样他的体温就能传递过去。
“孔雀王想要取代我,他希望能将自己的意识也转化为有形的实体,像我们一族一样世代寄生在动物的大脑里,优选是高等哺乳动物的脑。不过他要的比我们要多得多,他不仅要繁衍生息的权利,还要控制宿主的思想和身体,这样就可以成为所谓的世界之主。”艾可话中的嘲讽显而易见。
“你的意思是从我们这一方考虑,也必须要阻止孔雀王的这个计划?”
“是的。”
“但如果我们能找到不被寄生的方法呢?听起来你们也有操控宿主思想和身体的可能,只是暂时没有那么做,可这总是个隐患。或许,我们不插手阻止,孔雀王在取代你的过程中失败了,你和他两败俱伤也大有可能。”
“我们做不到操控宿主的思想,更不要说身体了,我们一族一直以来与森之村的村民都是共生的,我们能够消除一些人类非常痛苦又希望遗忘的记忆,森之村的村民发现了接纳我们以后的好处,世代将我们奉为神灵。”公孙泽的眼睛眨了眨,“其实这已经是我们能力的最大限度了,在长久的进化中,我们没能进化成脑力非凡的一族,也没能进化出强健的躯体,脆弱的族人只能通过这种寄生关系生存下去。我可以说是我们一族智慧的集合,却还没有你的智慧。”
公孙泽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亮光,艾可似乎笑了一下:“你看,我们连一个人都控制不了,如何去控制更多的人?”
“那你们怎么知道孔雀王能做到?”
“因为他掌握着一种病毒。”公孙泽的眼神变得清明起来,缓缓地说出这句话,“通过这种病毒感染人的神经系统。”
包正抱住身体瘫软下去失去了意识的公孙泽,把他慢慢地放平到床上,又帮他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和汗水。
艾可方才的那些话让他生出了一个不安的猜测,现在,他觉得他必须要去找展超确认一件事。
***
“主人,要不要派人跟踪包正?”梦飞看到出口处的摄像头拍到的包正的身影。
“不必,再说就凭你们,他想甩掉就能随时甩掉。”孔雀王摩挲着手杖上的孔雀眼,眯了眯眼睛,很好,如果不出预料包正此行肯定会大有收获,也许他一直等待的最适人选很快就会出现。
“包正的那个omega情况怎么样?”
“听说视力基本上保住了,脑神经也没什么损伤——”
“我是问他omega的功能恢复了吗?”孔雀王冷冷地出言打断了梦飞的话。
“主人难道是要……?”
“他既然是包正认定的omega,以包正的个性他的后代一定要是这个omega为他生育的,如果有可能我也很希望我的基因可以遗传下去。”
“可是……恕属下直言,公孙泽看起来可不是一个健康有活力的omega,再挑选一个omega为他人工授精不是更好吗?”
“你懂什么,公孙泽的大脑结构异于常人,他的身体无法种下寄生蜂的卵,如果是他和包正的后代,多半可以遗传到这种性状,这就是抵抗脑神经被侵蚀的最后底牌。”
梦飞用惊恐的目光看着孔雀王,或许他是真的已经把自己当做了神,要像造物主一样规划着未来世界的格局——甚至,他还为自己制造出了天敌。
***
白玉堂在厨房里卖力地把剩米饭和水煮肉块拌成一大盆狗狗们今天的晚餐,展超说,自从他来了以后连狗的胃都被他惯坏了,以前明明人工狗粮就能搞定它们,现在它们已经拒绝再吃那个了。
“小白,我出去一下,你注意安全。”展超扒着厨房的门框对白玉堂说,顺手递给白玉堂他的气手枪。
“什么事啊?天马上就要黑了。”
“是包大哥,他传信给我说要见我。”
“包大哥?!”白玉堂接过枪装好,“那老师呢?”
“他没说,我会问他的,走了啊。”
“你也小心。”
白玉堂隐隐地感到一丝不安,但他的情潮期刚刚结束,身体还没有恢复,这时候就算跟在展超身边也起不到保护他的作用,留下来是理智的选择。
展超的心中也有些忐忑,包大哥这次约他见面的地方的地标他以前从未去过,地图上,那里似乎是一片……大火烧焦过的林地。
***
月色初升的时候展超赶到了约定之地,远远地他就闻到了包正alpha信息素的味道,包正在向他发出信号,告诉他自己的方位。
展超很快就找到了包正:“包大哥。”
“展超。”包正笑了一下,却不见丝毫的轻松,“你对这个地方有一点点印象吗?”
“啊?”展超一愣,随即摇摇头,“没有。”
“你看那边那根石柱。”包正手中的探照灯打亮了左侧的区域,“它顶端的那个雕刻的造型,是不是跟你一直戴着的项坠一样?”
展超看了看那个石柱顶端的伞形雕刻,又把脖子上的项坠掏出来仔细地对照,脸上布满了惊讶。
“我想这里就是你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你八岁以前的记忆应该都是跟这个地方相关的。”
“这里是……?”
“我不知道这里原来的居民怎么称呼他们的家园,我只知道我们当时管这个地方叫‘森之村’。”
“森之村——”展超木讷地盯着石柱,“为什么我完全不记得这个地方?”
“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你的脑子里寄生着一个会帮宿主清除痛苦记忆的‘艾可’族人,当年在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太过惨烈,它为了让身为宿主的你精神不崩溃,清除了你与此有关的大量记忆。”
“什么‘艾可’?包大哥你说有什么在我的脑子里?它凭什么篡改我的记忆?”不可知的恐惧,不可追的愤怒,展超提高了声音,声音中的颤抖更加暴露无遗。
包正扶住了他的两肩:“‘艾可’是一种可以在精神和实体间转换的生物,它们世世代代寄生在‘森之村’居民的脑中,为他们消除难以承受的负面记忆,从而获得自己本族生存和繁衍的空间。”
“可是……可是……它凭什么拿走我的记忆?就算是痛苦的,难以承受的,那也是……那也是……”展超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感,一个人可以失去的太多,财富、亲人、健康……,唯独记忆,那不该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东西吗,是自己存在过的证明。
突然脑中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展超抱着头跪在地上,发出了让人揪心的叫声。
包正蹲下身密切地注视着展超的双目,一手扶着他的身体,一手摸到了他脖子后面,果然,在皮肤下有什么正在跳动。包正撕开一个像创可贴一样的东西,把中间含有芯片的部分贴在了展超的脖子后边。
“展超,你现在要让情绪平静下来,我已经知道怎么帮你把它取出来了。”
第15章 Connection
包正把展超带到了西区的发电中心,展超以前也来过这里几次,却不知道这里地下还有如此宽敞的好几间实验室。脖子后面的贴片逐渐平息了剧烈的头痛,只是太阳穴附近的血管还突突地跳着。
“喝点水吧。”包正递给展超一杯正好喝的温开水。
展超一口气把水喝光,瞪着包正没有说话。包正咧开嘴笑了:这小子,才没几天倒是成长了,学会以静制动了。
“抱歉。”包正搓了搓手,表情看上去十分真诚。
“啊?”展超愣了愣,赶紧摇摇头,“包大哥你也是为了尽快找到——”
“不是这件事,我要道歉的是没有提前告诉你,孔雀王的人会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带走白玉堂。”
“什么?!”展超蓦地站起来,双目圆睁,“孔雀王为什么要带走白玉堂?”他抿了一下嘴唇,用力吞了口口水,“带走探长哥的也是他吗?”
“你猜对了,之前带走公孙泽的就是孔雀眼的吴天。我现在必须争取出一些时间在你身上做准备,让他们误以为白玉堂才是他们要找的对象,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展超对孔雀眼的了解不多,只是模糊地知道那是一个在背后平衡着各方势力的存在,在没有法度的西区,孔雀眼就是法度。包正作为一方势力,与孔雀眼一直以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那——”
展超刚要开口,包正就不得不打断了他的话:“展超,现在实在没有时间跟你仔细解释,我能保证白玉堂绝对没有生命危险,当务之急是要帮你把那个寄生体取出来。”
“我知道,是要把我的脖子后边切开,把寄生蜂的蛹取出来吧。”展超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之前我帮小白也取过一次,包大哥你就放心动手吧。”
“你还帮白玉堂取过寄生蜂蛹?”包正带着些赞许的意味,他转身拉开把这间实验室一分为二的隔断墙,“我这个方法没那么疼,不需要把皮肤切开。”
展超的眼中透出惊讶的亮色,包正展示出来的这台仪器,像是一个超大型脑神经连线装置,跟他平时用来操纵小玩命的头盔型应该是相同的作用。
包正一边安排展超坐进仪器中心的座位,一边讲解:“‘艾可’族人是一种很特殊的生物,它们可以在精神体和物质体之间转换,根据我的分析,它们会在宿主生命受到威胁、或是宿主主观意识里极度排斥它们的时候,由精神体转换成物质体,从而离开当前的宿主找寻新的宿主。”
展超点点头,把包正递到他手上的电极一个个贴在头皮上:“包大哥,你是想要在它还没转换前把它取出来?”
“对,因为转换的过程需要吸取宿主几乎全部的生命力,这也就是那些宿主一瞬间变得极度衰老的原因。”
展超倒吸了一口凉气,还好那时候及时地把已经成蛹的寄生蜂从白玉堂的身体里取了出来。
“在没有转换前,‘艾可’族人就是一种寄生在宿主脑中的精神体,可以看成是一种生物电流,我的方法就是在你的意识排斥它的同时引诱它进入我设置好的模拟人脑环境的‘接受脑’中。”
包正开始对仪器输入指令,电力输入仪器,一部分一部分地驱动起来:“展超,集中精神,这次会比你平时操控小玩命的时候辛苦一些。”
“我知道了。”
意识接通的瞬间,展超感到了些微的混乱。包正虚拟出来的“接受脑”竟然是使用了他本人的记忆,一些零星的记忆片段逆流进入展超的脑海,不经意间划过一幅公孙泽的图像——那是十多年前学生时代的公孙泽,他安静地坐在窗边,沐浴在柔和温暖的日光中,虽然只有画面,展超却能感受到来自观察者的温柔思绪。
是的,记忆是如此重要而独一无二,展超更加坚定了要把那个消除自己记忆的东西从脑中拔除的想法。不过这个过程并不轻松,展超要一边用意识排斥‘艾可’,一边小心不要让自己的记忆和“接受脑”的记忆混杂,还好他有熟练操控小玩命的经验,可以清楚地分开小玩命的所见所闻和自己的。
包正一边密切地注视显示器上展超脑部活跃区的变化,另一边数据会告诉他作为“接受脑”的计算机有没有接收到具有自主意识的精神体,这个过程可能需要数十分钟或者更长,包正只能耐心地等待。
***
白玉堂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像散了架一样,额头上一抽一抽地疼,他用手指小心地碰了碰额头上的伤口,血液已经凝固,不过还是疼得他“嘶”了一声。抵抗得有点过头了呢,白玉堂心想。
展超走后,白玉堂随后就收到了包正派来送消息的机器鼠,信上告诉他孔雀眼的人会来抓他,请他务必拖延时间,原因自然是为了展超。
来人的头目是个短发的女alpha,白玉堂对她有种说不出的厌恶感,也许是她身上的信息素让自己不舒服,也许是她盛气凌人的态度很欠扁,总之,白玉堂毫不客气地打完了气手枪的所有弹夹,看着躺在旅社走廊里呻吟的孔雀眼成员,他有一种久违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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