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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风过野(古代架空)——云端夜火

时间:2020-12-27 09:28:23  作者:云端夜火
  只是这话却不能对苍耳说了,因此琅泠只是笑了笑:“无非是乾玉门的一些人而已,不成气候,也就只能耍耍这些不入流的手段了。你不必出手,以后留出空闲来,我亲自收拾他们就行。”
  苍耳心里怎么想的没人知道,至少他面上是乖乖应了。等把伤口包扎好了,隔了一会儿,他又轻轻地给琅泠按起太阳穴来。
  “你怎么知道我总是头疼的?”琅泠诧异。
  “不知道。”苍耳垂下眸来,“但你总在揉这儿。”
  虽然他最初观察这些细节,只是为了找到更高效的暗杀方法而已。
  “还是很频繁?我以为在你面前,我已经很收敛了。”琅泠闭着眼睛道,“看来是习惯问题。”
  苍耳淡淡地“嗯”了一声。
  许是每一次相见都隔了很久的缘故,琅泠总跟苍耳有说不完的话,这次也不例外。他唠唠叨叨地说了很多,有时候一个话题聊死了,他也能在停顿一下之后再找到一个新的。
  他在试图更多地了解那个人一点。
  而苍耳只安静地听着,偶尔地回应一两声,让人知道他还在。
  或许是因为受伤消耗了不少的体力,也或许是因为那双握惯了刀剑的手揉在太阳穴上的力道让人太过舒适,琅泠说着说着,声音含糊起来,竟渐渐地睡着了。
  苍耳手上的动作停下来,翻手一道飞镖削灭了灯。他就那么坐在黑暗里,低着头,看了琅泠很久很久。
  第二天琅泠醒的时候,苍耳已经不在了,窗台上多了两株晾干了的,怪模怪样的药草。
  这一觉睡得太好,以至于琅泠醒来的时候还有点懵,盯着那药草良久,才在赤随推门进来的时候回过神来。
  赤随进门后扫视了一圈,挑挑眉:“哟,那小蝙蝠走了?”
  琅泠揉了揉太阳穴,慢吞吞地“嗯”了一声。他随手指向窗台:“那是苍耳带来的,我不认得药草,你帮我看看都是些什么。”
  赤随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目光凝住了,大步走过去,将那两株药草拿在手上细细看了看,啧啧称奇:“你可真没白疼他,这两株都是长雾谷里产的药材,虽然有些毒性,但都是止血消炎的好东西。这药草产量可不高,那小蝙蝠怕不是把他半年的伤药都贡献给你了。”
  “我又不缺那点伤药。”琅泠皱了皱眉,“他明明更用得上这些。”
  “收着吧,人家一片心意。”赤随摇摇头,“再说了,想还回去,你找得到人吗?”
  琅泠语塞。过了片刻,他又想起什么,忧心忡忡道:“这药草是有毒的么?那他经常用,会不会……”
  “所以说,化魇在蛊术一道上真是鬼才。”赤随随意道,撇了一眼琅泠的表情,笑起来,“你该不会以为他养的命蛊,就真的只是命蛊而已吧?”
  “那蛊啊,种的时候可以解毒,种完了之后也能让人对毒有一定抗性,作用大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苍耳攻略进度60%
我好想发刀子……
一看大纲,怎么还离得这么远啊(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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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终暖(一)
 
  苍耳是从这一次之后,才真正意识到琅泠在他心里的特殊地位。
  伤药与武器,在杀手这里是与命同等的两样东西,因为大部分时候,它们可以救命。
  但他竟然愿意放下武器,把自己的伤药分给琅泠。
  做出这个决定之后他茫然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逃避一般躲着琅泠,却在每一个空闲的时间不自觉地想着那人。他无数次地向着听风阁的方向走去,又在接近的时候出于某种莫名的畏惧踌躇不前。
  这种状态折磨了他很久,连化魇都看出来他的不对。当时那个男人坐在上面,神色莫名地看了他很久,久到他以为自己暴露了什么。
  所幸最终化魇只是让他多注意休息,近期就不要出任务了。
  苍耳应下了,只是不出任务,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能往何处去,还能干什么。
  他就那么浑浑噩噩地游荡在每座城市的角落,觉得累了困了,就蜷在不知谁家的屋檐下睡一晚上。
  如果琅泠能知道他的踪迹,肯定会“捡”他回来的。可惜琅泠现在忙得昏天黑地,彻底分不出人手来关注“鬼蝠”的踪迹,再加上苍耳日常搞失踪,他便也只以为苍耳又去哪里潜伏着完成任务去了。
  直到有一天,苍耳宿在一户殷实人家的柴房。天蒙蒙亮的时候,他被各种嘈杂的声音吵醒。他翻身躲上房梁,分外不解地摸到主院,看见了满眼喜庆的红色。
  原是这家的姑娘,要出嫁了。
  常年游走于夜色与血色之间,苍耳从没见过这等喜庆的盛事。眼见着敲锣打鼓、一片欢腾中,那送女的妇人掩面哭泣,嫁妹的兄长一路沉默,将新娘子送上了花轿,他心里微微一动,跟了上去。
  送亲的队伍分外庞大,一路撒着喜钱,吹着铜号,欢欢喜喜地沿着街道走去。新郎官骑在马上,走在最前,意气风发,笑得见牙不见眼,一路受着众人艳羡的注目礼。
  苍耳一路跟着,走在房梁上进了新人拜堂成亲的地方。他看着那新郎官引着新娘子跨了火盆,献了香,拜了天地与高堂,又相对着鞠了一躬,礼官就笑眯眯地高唱了一声“送入洞房”,让一对新人到下榻的洞房去。随即一群人热热闹闹地说笑着跟进去了,说是要“闹洞房”。
  宴席摆了很长,席间喧闹极了。寻常人家一辈子不见得吃上一回的大鱼大肉拿大盘子摆着,不是木头做的,并且所有的人都尽可以夹一筷子。
  这是一个女人一生最大的排场,并且照常理来说,是她一辈子最体面,最万人仰慕的时刻。虽然难免也有不那么尽善尽美的,但对于大部分女人来说,一辈子就只有那么一回的大事,也只有这婚礼了。
  苍耳默默地看了全程,在新郎与新娘喝完了合卺酒之后便悄然离开了。
  这一番折腾,又是从天明到夜深。在晚风的吹拂下,苍耳向着远方眺望了很久很久,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向着锡阳城走去。
  夜色渐深,他的背影融在黑暗里,像一只孤绝地向着认定的远方而去的兽。
  锡阳城,听风阁。
  自从上回苍耳来这里找过他之后,琅泠就有意识地在这个分部停留得频繁了一些,以期那人能再度到这里来找他。
  毕竟对那个人来说,这个他曾经住了一个多月的地方,比别的地方要熟悉很多,也会放松很多罢。
  不过今日他来到这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
  听风阁阁主的身世在江湖上向来成谜,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小时候就是在锡阳城长大的。
  那是在多年前的一个雨夜,一位母亲抱着她刚满一月的孩子逃脱了重重追杀,最终选择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城定居下来。她含辛茹苦地将那孩子一点点养大成人,直到那个孩子慢慢成长为一名能肩负得起责任的合格领导者,才终于舍得含笑九泉,留那孩子一人在世,独自尝遍人间百味。
  那个孩子叫琅泠。
  而今日,是那位母亲溘然长逝的第二年。
  她的墓修在锡阳城的听风阁后面的山上,按照她的遗嘱,只刻了“一位执迷不悟的女子之墓”十一个字。
  琅泠亲自备了祭品,带了一瓶清酒,独自一人走上了那条熟悉又陌生的山间小路。
  上一次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他只觉得满身灰暗,沉重得似乎迈不开脚步,连林间的阴暗里都似乎藏满了择人而噬的妖物。可这一次,那些消极的、黑暗的情绪都不见了,他走在这条路上,满心都是喜悦,似乎他还是那个孺慕母亲的孩童,迫不及待地想把心事分享给母亲听。
  他那么欢喜鼓舞的,想把那个他喜欢的人介绍给母亲听。
  那墓修在一片高大的竹林里,离着人世间很远,又很近,因为从这片山坡上向下看去,正好能将一城的繁华尽收眼底。
  本质上琅泠的母亲“罗浮女”黛远是个喜静的人,因此自己给自己选的这片墓地也是格外地清净。但同时她又是刚强的,离不得这红尘俗世太远,是以死后也要这般远远望着,正应了她墓碑上那句“执迷不悟”。
  琅泠对他母亲的印象,最深刻的永远是她永不弯折的脊梁。虽然日后被病痛摧垮了打折了,但那个人坐在那儿,你就能知道,她曾是怎样的端庄威严。
  不过现在这个印象也在淡去了。或许很久之后,他能想起来的,只有眼前这块灰白色的墓碑。
  琅泠把祭品一一摆上,划了火,把纸扎的金元宝一类放进盆里点着。他带了杯子,径自倒了两杯酒,跪下来,一杯撒在地上,另一杯自己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之后,他静静地看着那墓碑,许久之后,低哑着声音说:“娘,我又来看您了。”
  纷飞的纸屑间,墓碑上的字似乎鲜活起来,恍惚间似乎有谁从那灼热得微微扭曲的空气中注视着他。
  琅泠抬手拂去墓碑上的尘土,微微地笑起来:“娘,你那时拉着我的手说,若是遇到了可心的,就别管什么守孝不守孝的,先把人定下来,这话还算数么?”
  “不算数也不行的,你儿子我占了人家的身子,要对人家负责的。”他笑着,神色间颇有几分狡黠的少年气,“再说了,不先定下来,回头他跑了,我可没处说理去。”
  他兀自笑了片刻,又平缓下来,似乎真能听见他娘的问话一般,慢慢地说:“不是哪家的闺秀,是个……”
  他想了想,眉目间染上几分温润的笑意:“是个大男孩呢。”
  “什么人家?他没告诉我,只说被父母卖掉的,之前应该过得不算好罢。不过也无所谓了,现在找您过了明路,以后我对他不好,您尽管骂我就是了。反正您当初也说过,有什么纷争,您绝对偏帮管得住我的那个。”
  “是啊,江湖上的人,武功挺高的,名气也很大。我能把人定下来可是运气,想得到他的人多得跟玉河里的沙子一样。虽然他仇家有点多,但听风阁这些年的发展您也看在眼里,不至于护不住他。我是不会……”
  他顿了顿,极轻地说:“我是不会和我爹一样,连自己的家人都护不住的。”
  说完这句话,他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把额头贴在墓碑上,喃喃道:“我知道你又要说我了。罢了,不提他,还是说说你未来的儿媳妇罢。”
  “叫什么?本名叫苍耳,江湖上有个绰号叫‘鬼蝠’,干杀手这一行的,排第一呢。”
  “不好相处吗?一开始会有点,但是处久了就会发现他挺可爱的。我现在带不来人,下次罢,等下次,我就带他来看您。”
  “什么样的人啊……”
  琅泠在这个问题上犹豫了一下。他注视着那墓碑,终于还是轻轻地笑起来。
  “不好说,但是他人挺好的,您会喜欢他的。”他低声说,“真的,您会喜欢他的。”
  他终于说够了苍耳,想了想,又添了点别的:“其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听风阁经历了点小波折,但没什么大事儿,赤随那家伙也还是老样子,总钻在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采药。”
  他把弄乱的祭品摆正了,深深看了那墓碑一眼。
  “在那边过得开心,娘。”他轻声说。
  说完,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站起身来,慢慢地走了。
  有风刮来,纸的余烬在风中飘摇,像是一只只螺旋着冲上天空又翩然滑落的蝴蝶。过了片刻,在沙沙的竹叶摩挲声中,一道人影从上方轻轻地落下来,愣愣地看着那墓碑出神。
  正是苍耳。
  他本是不知道这处的,只是到听风阁的时候遇上赤随,那人随手给他指了路,告诉他琅泠上山去了,他才一路追随着过来,谁知正撞上琅泠祭拜生母。他在上面把琅泠说的话听了个满耳,此时站在这座墓前,就跟真的站在琅泠的母亲面前一样手足无措。
  在山野的空寂中,那墓碑伫立在那儿,就仿佛有某种存在透过这灰白的石头凝视着他。那凝视没有恶意,也许还带着点长辈特有的慈祥,让他乱跳的心渐渐沉静了下来。
  他终于踏前了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也算是见家长了吧,算吧?算吧?
 
  ☆、第五十二章 终暖(二)
 
  苍耳跪下来,跪在那小小的坟包前,是非常一丝不苟的姿势,板板正正的,双手虚握着搭在膝盖上。
  这样的他看起来乖巧极了,很像是那些会讨长辈喜欢、过年的时候能收到比别人多的压岁钱的乖小孩。
  火堆燃尽的余温仍在,苍耳的视线越过那些祭品,盯在那横亘了生与死界限的土堆和石碑上,默然无言。
  琅泠没有跟他说过自己的出身,他原也是默认那家伙小时候过得应当是锦衣玉食、声色犬马的日子,可是如今近距离地接触了真相,他才发现自己是如何错得离谱。
  原来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一样的,被独自抛弃在这个残忍的世道上的人。
  只是琅泠比他幸运,还有一位伟大刚强的母亲护着他走过了最弱小无力的岁月,直到他有能力面对一切的明枪暗箭。
  苍耳能从琅泠的一切反应中看出他对自己母亲的敬仰孺慕,这让他也不由自主地,想在这里寻找一点认同。
  他思考着,忽地想起前一日的所见所闻,心中微微一动。他冲着墓碑同样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随即起身,极快地消失在森林里。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他带着一身的草叶回来了,手中拎着一只不知哪儿打来的雁。他把那些祭品推到一边,将那只还在淌血的雁脖子一弯,端端正正地摆在供祭品的小桌上。
  他不懂得那些繁复的礼节,只是隐约知道走婚礼那些流程的时候,雁是一种很重要的礼物。他也并不知道正规的流程都是要用活雁的,拎回来的时候,那雁已气绝多时了。
  只是他依然将那雁摆正了,很是严肃,甚至有些卑微地带了点企盼拜伏下去,额头抵着泥土地,在心里默默地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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