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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风过野(古代架空)——云端夜火

时间:2020-12-27 09:28:23  作者:云端夜火
  听他应是,琅泠便放轻了力道给他揉着,只是揉着揉着,他的掌心便被不轻不重地蹭了下。
  琅泠停了手,垂下眸去,竟有几分温柔的神色:“不疼了?”
  他一开始是真的着急,后来回过神来,哪能不知道苍耳的小心思。若论阴谋诡计,揣度人心,十个苍耳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可他是真心想疼这人的,因此看破不说破,一切也都依着苍耳。
  苍耳还只以为自己那点小小的心思别人无从知晓,因此也没太在意地“嗯”了一声。琅泠扶他坐起来,把衣服一件件给他套了,温声说:“早餐有什么想吃的么 ?”
  苍耳乖巧地像个任人摆弄的精致娃娃,听到这话,他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吃饱就行。”
  “要求这么低的么?”琅泠低低笑起来,“真好养活。”
  他把苍耳打理整齐了,这才牵着他往下走。下人早摆上了丰盛的早餐,琅泠引着苍耳落了座,不动声色地给他夹了好多补营养的东西。
  看着苍耳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琅泠心中就有种成就感。他又夹了一筷子青菜给苍耳,状似随意地说:“既然留下来了,一会儿陪我去看看我娘罢。”
  苍耳一僵,手中的筷子都险些被捏断。
  他断断续续地道:“为、为何……?”
  “我娘生前一直很操心我的婚事,如今觅得良缘,应该跟她报备一番的。”琅泠笑道,“况且,昨日是我娘的忌日,我刚跟她做了保证,要带你去见她呢。”
  苍耳紧张道:“可是……我、我……”
  “没事的,只是去看一眼。我娘会喜欢你的。”琅泠安慰道,眼中有些复杂的神色,“除了那些肮脏阴暗的家伙,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的。”
  苍耳没听出这话中深意,他只是想起自己摆的那只大雁好像还扔在那里,若是被琅泠看见了……
  他便有点惊慌失措。
  他甚至一度想找个时机偷偷溜出去把那雁处理了,奈何好容易有机会调理一下他那具不怎么健康的身体,琅泠看他看得十分紧,吃完了早饭,又硬摁着人去泡了药浴。
  等他好容易从药浴里出来,琅泠已经备好了一切东西,就等着他了,摆明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
  他有些过于的坐立不安,琅泠为了防止他临阵逃脱,上山的路上一路都紧紧地扣着他的十指,丝毫不肯放开手。
  苍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琅泠向他母亲的坟墓走去。
  好在等他们到的时候,矮桌几上的大雁已经不知道被什么猛兽叼了去了,只留下一滩血迹、碎了一地的盘子和滚在地下没剩几个的果子。
  琅泠皱起了眉头。
  “什么东西在这里捕猎?”他有些恼火,又有些困惑,“我放的那些祭品不至于招惹到大型猛兽啊。”
  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苍耳心虚地低下了头。
  不过这毕竟是荒郊野岭,去年也有差不多的情况,今年再看见,琅泠已经平静了很多,上手收拾去了:“幸好今日来看了一眼,还带了新的祭品。”
  等收拾完了,他转头招呼苍耳:“来,过来见见娘。”
  娘。
  苍耳如同被冻在那里一样,迟迟迈不开步子。他在心里将这个字反反复复地念叨了好几遍。
  琅泠似乎看出他的迟疑。他跪在那墓前,向着苍耳伸出了手:“过来啊。”
  苍耳迟疑着过去了,琅泠一拉,他就顺势跪在了琅泠旁边,膝盖砸地,跪出声响的那种。
  琅泠给他吓了一跳,忙又想把他拉起来:“你干什么?膝盖还好吗?”
  但是苍耳不起来。他跪在那里,深深地叩首下去,轻轻叫了一声:“娘。”
  琅泠看出他的郑重,也放弃了拉他起来的想法,重新转向墓碑跪着,介绍到:“娘,我昨天跟您说过的,人我今天带来了。”
  阳光透过竹叶打下斑驳的光影,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里似有碎金浮动。
  “这是苍耳。要跟您儿子过一辈子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苍苍的撒娇险些翻车hhhh
 
  ☆、第五十四章 终暖(四)
 
  这句话听得苍耳微微一颤。他失神地“看”着那面墓碑。
  一辈子。
  可能么?
  虽然明知道这不过是奢望,但这种时刻,他的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一点期望。
  也许,真的可能呢?
  他于是又认认真真地拜了一拜,听着琅泠跟他母亲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安静地等在一边。
  昨日暴雨倾盆,今日倒是阳光正好。那些碎金色的光斑洒下来,将这里照得不似阴森坟墓,反而像是人间仙境。琅泠家长里短地说完,忽然有一道光透过竹叶打在墓碑上,温柔得仿佛谁唇角的笑意。
  琅泠讶然一瞬,然后笑起来,把苍耳拉到跟前,握着他的手放到墓碑上。
  居然是暖的。
  “娘在天有灵,看来是很喜欢你的。”琅泠笑道。
  真的吗?
  苍耳微微蜷起了手指。
  琅泠抬头从竹叶缝隙里看了看天色,觉得时候不早了,便与那墓碑说道:“娘,他身体不好,耽误不得吃饭,我们就先回去了,下回再来看您。”
  那光微微闪动了下,似在应答。
  琅泠便拉起苍耳,慢慢地走下山去。
  路上他看着苍耳魂不守舍的模样,笑着摸了一下他的头:“想什么呢?午饭想要吃什么?
  苍耳“啊”了一声,沉默了一下,不答反问:“你……喜欢吃什么?”
  看出他是很认真地在问,琅泠也很认真地想了想:“我倒是没有什么偏好……不过,这里的厨师白斩鸡做得不错。我叫他们做些糕点,但也不能只吃这个,你还有什么想吃的么?”
  苍耳也认真想了想,最终却是摇了摇头。
  他哪里有什么喜欢吃的,所有食物在他这儿只分能吃和不能吃的,只要吃不死,虫子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咽下去。
  琅泠见状主动提议道:“这山里野物甚多,你我小试一把,打到的猎物便带回去做午餐,怎样?”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苍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就半个时辰为限。”琅泠说,“半个时辰后,无论猎到了什么,都要回院子。”
  苍耳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不过他这次本来就没有那个打算,因此自然无不可地应了。
  琅泠便暂时与他分别,走之前还特别嘱咐了一句:“一切小心。”
  苍耳轻声应了,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琅泠在山中游荡了一会儿,想起苍耳总是低于常人的体温,特地寻了鹿群的踪迹,猎了一头母鹿。
  他自然是不用像寻常猎户那样辛辛苦苦地把猎物背出去的,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只把那鹿往暗卫手里一丢,就心情愉悦地回院子去了。
  然而时间渐渐推移,苍耳却还没有回来。琅泠的心情稍显沉凝,他在院里踱来踱去,好容易才忍下了出去找人的冲动。
  幸好在琅泠的忍耐到极限之前,苍耳终于回来了。他提着一只分量很足的野鸡,翻进围墙,大概是跑了很远的路,有些微微地喘,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
  琅泠忙上前将那只野鸡接过来,顺手交给等在一边的下人,让他们带下去处理,自己拿了帕子给苍耳擦汗。
  “你是跑了多远?”琅泠知道苍耳轻功不差,能累成这样,一定是短时间内跑了很远的路,“我明明记得这附近不远就有山鸡活动的。”
  苍耳乖乖地仰着脸任帕子拂过他额头:“这种好吃一点。”
  琅泠闻言又扫了一眼还没退下的下人手里的野鸡,果然跟他平常见到的有些不同。
  他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曾在更高一点的山地上见过这种配色的野鸡。
  好罢,原来是爬山去了,怨不得出这一头汗。不过……
  “我刚跟你说了白斩鸡好吃,你就打了一只野鸡来,莫不是嘴馋?”他笑道。
  苍耳“唔”了一声,神情充满疑惑,含糊道:“不是你想吃么?”
  “给我的么?”琅泠的笑意更深了点。他放在苍耳额头的手顺势下滑,捏了捏他的脸,“都这么瘦了,怎么不懂得给自己整点好东西补补身子?”
  苍耳猝不及防被琅泠捏了下脸,懵了一瞬,没有很生气,只是不太舒服地哼哼道:“放……开。”
  琅泠不放手,反而把另一只手也伸上来,向两边扯了扯。
  苍耳灵机一动,含糊不清地说道:“有点疼。”
  他这么说,琅泠果然就松开了,挑了挑眉:“我可没用力,是你太瘦了。一会儿多吃点肉。”
  苍耳讷讷地应了一声。
  “不过,”琅泠把手放在他头上揉了一揉,笑道,“你终于知道跟我说你的感受了,挺好的。”
  苍耳愣了一会儿,低声说:“以、以前没有么?”
  这话他问出口了,但他自己知道,必定是没有的。
  他早已关上了一扇门,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外面,独留他一个人站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沉默,渐渐地失去所有的感知,唯有在鲜血飞溅过眼前的时候,才看得见一抹明艳的色彩。
  现在有人推开了那扇门。光从那里透出一丝来,就像利刃划开了昏暗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阴云,让他这溺水的人重新得到呼吸。
  就像是新生。
  他的声音太小,琅泠已经走出很远去,没有听见,只是发现他没有跟上来,便站在那里,冲他招手:“走了,里面坐着等。”
  苍耳应了一声,快走了几步追上他。
  可是这回他往前走着,琅泠却愣在了原地。他迟疑地把人拽住,手掌不知不觉地抚上苍耳的脸颊:“苍耳?你……是在笑吗?”
  他见了太多这人面无表情的样子,即使是在床幔之间,这人的表情也是隐忍居多,以至于现在看见苍耳微微翘起的唇角,他甚至都不敢确认了,总要摸一摸才好把虚无感落到实处。
  苍耳被问得茫然,下意识地歪了歪头。
  谁在笑?他么?
  琅泠眼看着那好不容易勾起了一点的唇角因为他这一个问题又压下去,抿起来,绷成一条笔直的线,顿时后悔了,努力地逗他:“别这样,一直绷着脸,多不好看的,你笑一笑。”
  笑一笑?
  琅泠难得对他提出请求,苍耳自是想要满足的。
  可是他已经不会笑了。僵硬了太久,面部的肌肉似乎都不太受他控制,他努力地想将唇角往上提,可是他能从琅泠放在他唇角的手指察觉到,没有丝毫变化。
  他有点着急。
  可是越急他越笑不出来,忍不住哀哀地向琅泠投去求助的目光。
  “没事的,没事的。”琅泠的心疼起来,“别急,别难过。”
  他反反复复念叨了几遍,见毫无效果,干脆把另一只手也放上来,捧着苍耳的脸用力地吻了下去。
  果然那人一下就安静下来,手臂自动地环上他的脖颈,闭着眼睛承受这个吻。
  还是这样有效果。
  琅泠心里松了一口气。
  一吻结束,他故作轻浮地挑起苍耳的下巴,邪气道:“美人儿,笑一个?”
  苍耳呆了一下,终于地,唇角勾起来一点,连眼睛也稍稍弯下去,露出一个笑来。
  这个笑容也没有很大,是很安静的那种笑,但是谁一眼看去,都能知道他很开心。
  琅泠不自觉地也跟着笑起来。
  “对嘛,就该这样。”他揽过苍耳的腰,带着他往里走去,“我娘说了,爱笑的人都有福气。”
  他们一起吃了这顿有白斩鸡、鹿肉丸子汤的午饭,期间琅泠给苍耳盛了两碗汤,就不允许他再吃鹿肉了,生怕一下补过了又闹出什么毛病来。
  这还真不是他小心。自从他的功法自发地带动他们双修,他的内力与苍耳的内力愈加交融,到现在亲近得宛如一部功法练出来的。每到那种时刻,他的内力总是不自觉地往苍耳身体里游走一圈,在治愈一部分伤痛的同时,又发现更多的沉疴暗疾。
  再加上赤随偶尔会在,把脉一模,再张嘴简直就要往苍耳身上盖个“易碎品”的戳子,这叫他怎么能不小心。
  苍耳倒是更乖了一点,叫他不吃,他便不往那边伸筷子,看得琅泠心里软得不行。
  他忍不住摸了摸苍耳的长发:“这段时间在我这儿,好好地养一养身体,养好了,以后想吃什么吃什么,就不必有这么多忌口了。”
  苍耳很乖地应了一声。
  吃完饭后,琅泠本想带着苍耳四处逛逛,无奈暗枭一封急报递过来,他又不得不去处理公文了。
  苍耳主动跟着他进了书房,跟很久之前一样,坐在他怀里陪他一起看那些厚重的卷宗。
  不过若说他上次是个摆设般的精致人偶,这次就是只不安分的猫,东摸摸西蹭蹭,一盏茶功夫能在琅泠怀里拱几个来回。
  逼得琅泠不得不腾出手来,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别闹,你这样,我还怎么有心情看卷宗?”
  苍耳不动了,在他颈窝蹭蹭:“热。”
  可能是那鹿肉丸子汤的效果,他这么一说,琅泠不禁也觉得有点热了,忍不住松了松领口。
  苍耳说着热,可是他的脸贴上来,还是冰冰凉凉的:“这里可以的。”
  可以?可以什么?
  琅泠的思绪混乱了一瞬,果断地拒绝了:“不行,昨天折腾太过,今天再来,你的身子受不住。”
  “哦。”苍耳失望了一瞬,也没再纠缠,重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蜷在他怀里不动了。
  琅泠忙把注意力集中回卷宗上。怕苍耳无聊,他还拣着些趣事同他说:“天华谷跟景恒派打起来了,据说是因为景恒派的人拐走了天华谷少谷主的猫……杨家的小姐比武招亲,结果一个使毒的放倒了所有人,那小姐说什么也不肯嫁了,说怕被毒死……南边山里出了一只狼妖,结果一查,是有人披了狼皮假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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