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之前白潇的回答,他关心的两类人里,他“觉得需要关心的人”和“觉得重要的人”,自己是前者。
自己对他而言,只是一种“责任”。
于昕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了。”
白潇抿了抿唇,挣扎了一瞬,还是轻声道:“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从一开始就是我在逼你,”于昕抬起头,勉强扯出一个微笑,道:“我们还是朋友吧?”
这一次白潇点了点头,道:“嗯。”
于昕握着拳的手紧了紧,道:“最后,能抱一下吗?”
白潇还是点了点头,主动张开双手。
于昕扑了过去,抱得紧紧的,脸埋在他胸口,闷着声音道:“希望你找到你真正喜欢的人。”
白潇嗓子有点哑,应道:“好。”停顿了一下,又补了句:“你也是。”
于昕:“嗯。”
于昕松开手,结束了这个拥抱,道了句“再见”,就转身跑了。
白潇脱力地呼出一口气,重重靠在背后的树干上,内心对于昕的愧疚感和身体上的不适一涌而上,用了点力让自己别直接跌坐下去。
终究还是结束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来,我自己说
白·中央空调·潇是渣男,天然渣那种。
☆、家境突变3
常尘最近策划着试着自己写一首歌,热衷于音乐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创作的梦想。今天他恰巧来到这片树林,见没人正好可以在这静静心找找灵感,却不想看见了完整版的分手剧情。
一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他就下意识躲避了,毕竟没有哪对情侣希望约会被人围观,没想到来人竟是白潇和于昕。
他躲在不远处偷听了整场,一直到听到于昕离开了,才偷偷探出头来看看情况,结果就看到了脱力靠在树干上的白潇,在瞥到他发红的眼眶时,心里猛然一紧。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目睹他们分手,他本该高兴,但看到白潇红着眼眶脱力的样子,他又觉心疼,还有点烦躁。
为白潇因别人红了眼眶而觉得烦躁。
既然在意,为什么又要答应分手。
就在他内心纠结万分时,白潇还是没撑住,跌坐在地上。
他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上前扶住了白潇,再一手把他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一手搂着他的腰支撑住他的身体,然后问道:“你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白潇疑惑地抬起头看了常尘一眼,也没怎么在意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晕眩感袭来,他便诚实道:“头晕……”
常尘这才反应过来,探了探他的额头,惊道:“你发烧了?”
白潇蹙眉,没有回答,没想到恶化得那么快,都怪这个地方风太大太凉了……
常尘忙蹲下把白潇背在身上,道:“我送你去医务室。”
听到这,已经在常尘背上的白潇忙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有气无力道:“不用……回宿舍。”
常尘停下脚步纠结了一瞬,还是照白潇的意思背着他往407宿舍快步走去。
……
如果开门见到的只是白潇,萧天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会惊讶。
然而,这次他一开门,看到的是白潇……和自家队长,重点白潇还在队长的背上。
见萧天愣在门口,隋峰好奇走过去看,这一看不得了,他都忘了去纠结为什么白潇会被人背着回来,开口的第一句就结了巴:“队队队……队长?”
常尘尴尬地笑了笑,道:“能先让我进来吗?”
萧天反应过来,错开身子让路,然后推开房门道:“这里。”
躺在床上玩手机的骆业一见来人立马坐了起来,看到白潇后又惊又疑道:“发生什么了这是?”
萧天把自己的床位空出来,道:“先放这儿吧,他床位在上面不方便。”
常尘把白潇放上床,含糊道:“就……路过看到他一个人靠在树旁快晕过去的感觉,就把他背回来了。”
隋峰把两间房都翻了个遍都没找到退烧药,前天晚上的止咳药还是他自己从家里带来的,他便凑过去问白潇了:“退烧药在哪了?”
白潇咳了两声,哑声道:“书桌抽屉……”
于是隋峰又去一个个抽屉拉了,白潇又道:“最下层……”
然而声音太小,只有常尘听到了,常尘便传达道:“他说在最下层。”
隋峰找到药拿了过来,正好萧天递了一杯温水给他,他就扶起白潇喂他吃药了。
萧天道:“骆业去拿他的衣服下来。”
白潇吃了药就昏睡过去了,但身上的衣服早就汗湿了,必须换掉避免着凉。
骆业哼了声道:“不要。”
萧天假笑道:“不然我去拿,你给他换。”
骆业撇了撇嘴,爬上去白潇的床头把他平时在宿舍穿的衣服拿了下来。作为一个非直男,骆业一直都在避免与同性有过亲密的接触,于是换衣服这种工作就交给萧天和隋峰了。
萧天接过衣服,道:“去拿毛巾弄湿了拧干拿来,隋峰过来。”
骆业又哼了声拿毛巾去了,隋峰则过去帮萧天脱白潇的衣服。
两人把白潇的外套脱了常尘都还没反应过来他们要干啥,直到白潇的长袖衫被拉了起来露出腰间大片白皙的皮肤,常尘才猛地回神,不自然地移开视线,道:“那我……就回去了。”
见他站了起来,萧天对他点了点头,道:“谢谢队长,再见。”
隋峰也挥了挥手,道:“拜拜~”
常尘笑了笑,道了声“再见”就走出了门口,回自己宿舍去了。
骆业拿着毛巾进来见少了个人,疑惑道:“哎?队长走了?”
萧天淡定道:“嗯,跟你一样,非直男自动回避。”
骆业翻了个白眼道:“不好意思我对白潇没什么兴趣。”
隋峰道:“可我总觉得队长对我们潇儿有兴趣。”
萧天和骆业齐齐无语看着他,骆业道:“你知道什么叫做看破不说破吗?”
隋峰懵了一下,随即了然,做了个在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
另一边,脚步有点匆忙的常尘全然不知自己的小心思已经被白潇的三个同房舍友看穿,他在楼梯口停下,靠着墙平复一下自己有点躁动的心情,深呼吸几口恢复冷静。
没想到把人背回宿舍还直接看到了换衣现场……脑中自动浮现刚刚看到的一切,白潇染上一层绯红的脸颊、微蹙着眉的睡颜、还有……衣服下白皙的皮肤和一点赘肉都没有的腰腹。
说真的,发着烧的白潇比平时更好看了点。
常尘拍了自己的脑袋一巴掌,摇了摇头甩掉这些画面,继续往自己宿舍走去。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豁然开朗。
等等……也就是说,白潇红着眼眶不是因为分手而伤心,而是因为头痛发热的生理现象?
想通这一点的常尘心情突然特别好,嘴角微微上扬,一路匆忙的脚步都变得轻松了不少。
晚上睡觉前,他还问了白潇的情况,得知他病情没有恶化后,便安心睡了。
结果,也不知是不是下午在白潇宿舍看到的画面太有冲击感,常尘在梦里看到自己把一个看不清样貌的人压在身下,肆意亲吻、抚摸、甚至占有,身下的人乖巧得不知反抗,被动地承受着。
在他一手摸上那人的腰腹时,那人的样貌突然就清晰了,看清那人是谁后,常尘就被惊醒了。
他猛地坐起来,喘了几口气,呼吸顺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全身被汗浸湿了,早上的生理反应也比平时激烈。
他拍了自己一巴掌,忙起身去冲冷水澡降火。
……
当晚,白潇没有上线参与固定活动,一整天都吃了睡睡了吃,每四个小时被舍友叫起吃药,隔天早上总算是退烧了。
早上还是照常去上课,几个舍友都忘了问他昨天和于昕去了哪,白潇也不主动说。直到隋峰在去课室的路上刷学校论坛,才震惊得手机都差点掉了。
“卧槽!这……不是,我没眼花吧?”隋峰盯着手机屏幕,看了看依旧一脸淡定的白潇,再看了看手机,如此循环。
萧天挑了挑眉,道:“咋了?”
隋峰直接把手机递给他们,只见学校论坛传媒系那栏一大早就炸了,一张朋友圈状态截屏高高挂在最顶部,赞数和评论数持续上升。
楼主:【震惊!传媒系模范情侣宣布分手!】
那张截屏里是于昕昨天晚上的一条朋友圈状态,发了三张和白潇的合照,附文“结束了。”
众人看了,无语一阵,齐齐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白潇,当事人反倒像个旁观者,对上众人的眼神,只是“嗯”了一声肯定他们所见所闻。
李诗:“所以说……昨天于昕找你就是为这件事?”
白潇点点头,骆业斜了他一眼道:“你很淡定啊。”
白潇现在喉咙还痛着,说话都有点哑,就比以往更惜字如金了,只道:“你们也知道,我本不喜欢她。”
萧天不屑道:“中央空调。”
何夕配合:“渣。”
白潇置若罔闻,继续往前走。
被众人集体嫌弃了三秒,然后又为宿舍里唯一一个非单身人士终于回归他们的单身狗队列,又上前跟他勾肩搭背有说有笑了。
八人一如既往吵吵闹闹着走进课室,除了白潇喉咙痛不说话,其余七人都是闹到讲师进课室才停下,原本很正常的现象就因白潇的反常沉默引起底下一片细细的讨论声。
特别是进课室时撞见第一排的于昕,白潇还微微颔首打了招呼,不明就里的其余人更是摸不着脑袋。
一切风平浪静,两个当事人没什么明显的表示,大家也不好哪壶不开提哪壶,都默默压下疑问算是揭过了。
唯一的变故是,课上到一半时,辅导员难得来了趟课室,与讲师说了几句后,环视课室一周,然后往白潇他们那个方向招了招手,道:“白潇,过来一下。”
白潇懵了一下,脑子自动过滤一遍确认自己没犯什么错事,疑惑之余还是乖乖出来走到辅导员面前,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辅导员拉着他出了课室,定定看了白潇许久,欲言又止。
白潇也不急,压下内心的疑惑,静静等辅导员开口。
良久,辅导员深呼吸一口,道:“白潇你冷静听我说完……刚刚你的邻居黄女士过来说要带你回家,说是……你爸在家昏倒,送进了医院。”
“不久前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了,是肝癌晚期,黄女士给你爸办了住院手续,现在他在市医院。”
“现在就等你回去……决定是否接受治疗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稍微虐个几章,就几章,嗯。
(可能也没有很虐orz)
☆、崩溃之际
听完辅导员说的话,白潇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即下意识地想往校门口跑去。
“等等!”辅导员忙拉住他的手,道:“你冷静一下,黄嫂已经叫了车在门口等着,你带上手机再去,有什么随时联络我,好吗?”
白潇只好点了点头,回到课室匆匆拿了手机,向教授鞠了个躬便向校门口奔去,留下课室内一头雾水的众人。
隋峰看着匆忙离去的白潇,一脸懵逼,问几个舍友:“怎么了这是?”
其余几人也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大约了解了情况的教授叹了口气,敲了敲桌子,道:“继续上课。”
课室内重新安静了下来,继续上课。
另一边,白潇跑到门口,见黄嫂正跟他挥手示意,过去点头喊了一声“黄嫂”,两人就匆匆上车赶往医院了。
车上,白潇的手机提示音响了几次,都是舍友群里艾特他询问的消息,他暂时想不到该怎么和他们解释,也没有心情回复,只死死捏住手机,脸色发白。
黄嫂见他这样,轻拍了几下他的背,安慰道:“潇儿不怕,没事的。”
实际上,黄嫂也知道这一关绝对不简单。
白潇只轻轻点了下头,表示听见。
……
医院内。
“肝癌晚期,不是不能治,但需要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普通的化疗只能延长病人的寿命,且化疗的过程痛苦,对病人没有好处。”
“病人的病拖了太久,癌细胞扩散得很快,如果选择不治疗,最多只能活一个月。”
“若坚持接受治疗,这将会是一笔庞大的医疗费用。”
白潇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着仍昏睡中的白爸爸,脑中不断回响医生对自己说的话,全身冰凉,如坠冰窟。
电话铃声响起,白潇机械化地接通。
“潇儿,怎么样了?我买了机票,明天就回到了。”是白潇那比他大了八年的姐姐,白湘。
“姐……”听见熟悉的声音,白潇瞬间红了眼眶。
白湘听着手机那头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心头一跳,随即冷静下来,道:“你先别慌,慢慢说,我听着。”
白潇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把医生的话转述给姐姐。
听完后,白湘也沉默了,不久,她说了句“让我想想”,便挂了电话。
白潇握着刚刚挂断的手机,重新陷入沉默。
其实,就白潇家里的经济情况而言,该做哪一种选择,答案已经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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