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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像几度春(玄幻灵异)——长河任舟行

时间:2020-12-27 09:41:56  作者:长河任舟行
  世人只知他光鲜,不知他为了维持表面压抑得何等难挨。
  可溯回不同,溯回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属于他宁清,他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他会杵着拐在门外候他归来,在宁清十足倦怠时,是溯回抚他眉眼,唤一声:“折澜。”
  
 
  ☆、第 53 章
 
  宁清的温柔是润物无声,纵是颜淮凉薄,也拒绝不了一个沉默付出的人,他久违地蒙了眼,静听风声,拢紧的院门无人轻叩,颜淮开了口:“我不记得你,你也不要打扰我。”
  被拒之门外的人良久无言,直到颜淮都以为他走了。
  “无妨的,你不记得我也没事。”他说。
  “颜淮,我找了十二年,再用十年让你记得我也无妨的。”
  “我可以等你十年、百年、千年、万万年……”门外人说着顿了顿,“只要你来,我就等。”
  “若我不来。”
  “我便去寻你。”
  分明一门之隔的两人,何以山遥海阔。
  颜淮看不见,但能感觉到,今天应该是个天气很好的晴日,他握着手中笛坠,不觉间缓缓握紧了手,这十分情深,他答上来,索性不答。
  门外宁清静望远山,不觉眯了眯眼,在更早的玄天宗的时候,也有这么好的晴日,那时他说:“今儿天气真好,溯回。”
  如今竟也不自觉说出了口。
  颜淮看不见,但能感受到这晴日的温度,他握着坠子转了身,没再理会院外人。
  失明归失明,要做的事一件少不了,面具人无声息落下单膝跪地时颜淮正在窗边,他淡淡开口道:“锁灵阵布置如何。”
  “有蛟珠为阵眼,大阵已借观落渊结下,君上请放心。”那面具人一拜。
  颜淮叩了叩桌面示意知晓,复道:“遮掩好自己的身份,无事莫要惊动旁人。”
  “是。”
  有时候人这一失明,本沉寂的世界都跟着嘈杂起来了,颜淮算着时辰,莫约丑时罢,有人抛了支笛给他,那人声调低缓:“颜卿何至于狼狈如此。”
  颜淮朝着声源处拜了拜,应道:“属下只是不想让生人发觉寒潭秘辛。”
  颜淮这一解释,连他自己心里都没底,不让人发现寒潭秘辛的法子很多,他又何必以身犯险跳下去;何况,以他的性子,又怎么会解释。
  宴止了解他,但不戳破,只声调低了几分:“但愿如此。”
  “锁灵阵已布下,只待主上贲临。”是颜淮先转了话题,这大阵是为宴止渡劫布下的,耗时和心力财力耗费颇多,只为宴止一举功成化神。
  “你身体撑得住吗?”宴止若有所思,“没你护法我可不放心。”
  “属下必当竭尽全力助主上渡劫。”颜淮没正面答他。
  “好吧。”正事说完了,宴止语气一松,他往颜淮手里塞了块饼,说着:“我依着古籍所记做的补灵之物,没放糖,味道可能有些古怪,但效果应该不错。”
  奈何颜淮吃得面不改色,半点面子不给他。
  宴止看了眼颜淮,无奈地移了视线,这人,十多年了,从来不改吃苦了也不吭声的性子,他不觉得自己弄那玩意可以下咽,偏颜淮真就面不改色吃下去了。
  还真就是万般无谓的性子了?
  宴止这想法不尽然,颜淮也不是万般皆无谓的,比如,他不喜欢跟宴止讲话。
  宴止身为魔君,性子反复无常些实属寻常,这身居高位无人言之也是寻常,他是魔修眼中的至高魔君,寡言程度堪比颜淮,为君又狠辣果决,简直是万千魔修的心之所往。
  可这,也只是针对其他魔修。
  颜淮不喜欢跟宴止说话不是因为宴止高高在上,也不是因为宴止过分狠绝,而是——他真的话好多。
  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只要离了正事讲话就停不下来,动不动抒发一下心境,你还不能下手禁言的主君,怕了吗?
  别人有没有这种体会颜淮不知道,但他确实,被宴止烦的不行。
  好在,今儿宴止可能是考虑到他受了内伤又失明了,话也不是特别多,又或者,大无畏的主君终于有了心事,这些都不在颜淮考虑和调解范围。
  两人单顾无言良久,是宴止低低叹了口气:“你不该有心软这种情绪的。”
  “学学玄镜,再狠些。”
  这是宴止今夜给颜淮留的最后一句话,他说:待他人再狠些,不是对自己狠。
  玄镜是掌裁决之殿主,若论千鹫宫杀伐果断之人,宴止排第一,他就是第二,他们目标清晰明确,不像颜淮,不分善恶,主上之命即遵之。
  而颜淮,对自己狠过头了。
  东境围观打包行李的舒华宴也在说这事,他看着千机新赶制的面具和夙媚放进去的一堆笛子,以及,他塞的一些补灵之物,懒散地叹了口气,感慨着:“宴止真不是个人啊,只要死不了就往死里用是吧?”
  “这毕竟是少宫主和府君的事。”夙媚拍了拍舒华宴肩。
  “颜淮破这妖域入口结界就去半条命了吧?还得替宴止挨雷劈。”舒华宴只觉愤愤不平,说着又往包裹里塞了两根千年人参。
  颜淮,简直他们千鹫宫劳模,全年无休,啥事都干,平常在做事,受伤了也做,内伤几次也没见他休息过,真是,标准的,豁出性命在替宴止做事。
  这么一想,舒华宴又忍不住惆怅了,明明最开始的时候,他跟宴止一起救的颜淮啊,怎么颜淮这人对他俩差别这么大。
  还记得他们捡到颜淮那天,天色阴沉,宴止提着剑走在毒虫野兽众多的东境密林里,舒华宴知道宴止多厉害,这试炼他也就死皮赖脸跟宴止凑一队来了。
  宴止其实没有答应他,但舒华宴一向坚定,不拒绝就是同意。
  他们一路上都没什么妖兽侵扰,有也被宴止一剑劈了,那会儿宴止也才十七吧?真是一点十七的样子都没有。舒华宴内心默默吐槽,步子却是诚实地跟紧了宴止。
  直到,天色愈发阴沉,舒华宴看见,不远处,有个黑漆漆的人影在向他们的方向爬,害怕软体动物也怕鬼的舒华宴当即捏着宴止手臂叫成了一只土拨鼠:“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宴止冷漠,把舒华宴拉住他的手挑开,他正要提着剑上前勘探,霎时暴雨就来了,洗去那人脸上大部分污泥,那张脸也就清晰了起来。
  该怎样形容他的样貌,哪怕是闭着眼,也无损分毫,初见时舒华宴形容不出来,后来偶然看了一首诗,他才找到了适合颜淮的形容: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
  “救……救我……”这般虚弱无力的调子,那人伸了手,向着宴止的方向。
  宴止提着剑站定不动,半是审视地打量着那落魄之人,又在那人手彻底垂下去前握住了他的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问:“我救你,你能给我什么?”
  “愿为……效命……”话音未落,人已经彻底昏了过去。
  宴止还没表态,身后仍在土拨鼠尖叫的舒华宴就开了口,仍是土拨鼠尖叫的调子,只是改了词:“救他!!!”
  舒华宴这性子,还真是不管什么情景下,都能爱美如狂。
  宴止放了剑,没叫舒华宴帮忙,独自一人背起这昏过去的年轻人,他们年龄看起来相差不大,但他背上这人必然受尽折磨,不然怎么可能连站都站不起来。
  宴止一手拿着剑,一手扶着背后那人,任舒华宴一人叽叽喳喳半天也不做理会,这雨势未退,他们也没带伞,一路走得有些艰难,都快出密林了,舒华宴还在嚎,至于嚎的内容:他也太好看了吧???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漂亮哥哥?
  宴止被他念得不耐,呵止道:“闭嘴,宴华。”
  舒华宴果断噤声,跟宴止相处这些年,他太懂得啥时候该闭嘴该装不存在和赶紧跑路了。
  以及,宴止虽然嘴上不提,但他都亲自上手背人了,就说明,他确实打算救这人了。
  舒华宴看了那人俊秀眉眼良久,心下暗叹他算是有救了,就宴止这性子,他决定要救的人必然会救,哪怕是把药王谷谷主或者云游的鬼医千秋抓过来都是有可能的。
  这种事,舒华宴本也只是想想,没想到,宴止还真叫人把千秋‘请’过来了。
  被好几个人压着的千秋脸色不大好看,发现主使的宴止见了他也没什么情绪波动,千秋脸色更差了几分,他好歹是个鬼医老油条,这位爷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千秋也没药王谷那些人的傲骨,什么你把我抓过来的我死也不给看病的毛病,他通通没有,只谄媚笑道:“各位有什么事吗?”
  千秋后来想想,也很感谢当时他给说看病的时候,他没给宴止甩脸色这事,要不按宴止作风吧,他八成当场就没了。
  越是给昏迷那人查探,千秋脸色就越难看了起来,转身面对宴止时还得强行憋出个笑来,说着:“他这灵根被废,经脉紊乱百毒横行,又有陈年眼疾,救下来可不值当啊……”
  千秋略去了小伤小病没说,更没说,他是真的不想救,把这人救回来不是不可能,但是他多年积蓄可就要大出血了!
  见宴止无动于衷,千秋不禁又补了句:“恕我直言,找十个单灵根过来养都比救他一个……”
  后面的话千秋没敢再说,因为宴止已然抽了剑,那面上仍旧没什么情绪波动,只听他说:“本座要救便救,需要你来教?”
  那是千秋第一次领略宴止的恶魔本性,也是舒华宴第一次感受到,何为领袖气质,宴止这人,生来便该是一方霸主。
  于是舒华宴定了个小目标,抱紧宴止大腿,那他就可以当个混吃混喝的快乐纨绔了!
  现在一看,他也确实完成自己的梦想了。
  
 
  ☆、第 54 章
 
  盛夏的南疆晴雨交错,下阵小雨后又是满目晴日,莫凌云看着屋外天色,说着:“师父,大祭司鸠说今天带我们去见蛊族秘宝哎,那会是什么东西。”
  “许是……”
  三生石。
  景容这一猜,还真没错,鸠要带他们看的就是上古神石三生石,不同于玄天宗深藏玄天石,蛊族的三生石摆放还真是——随意至极。
  就这么摆在屋子里,生怕没人偷。
  莫凌云绕着这块石头晃了两圈,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这么平平无奇一块石头就是上古神物?
  要不是景容拉了他一把,他还能继续晃。
  “敢问祭司何意。”景容倒也没轻看这石头,身为蛊族大祭司,敢带他们过来,还能骗他们不成?
  “你们疆外人,来这,不就是为了它。”鸠讲得间断,许是不常用疆外通用语的缘故,她说着又指了指那三生石,“手,伸上去,试试吧。”
  “手?伸上去?”莫凌云摊了摊手,不明其意。
  景容倒明白了鸠的意思,三生石的威力,许是要亲手探之才能体会到的,他一手抚袖,一手以身作则缓慢放上三生石粗砺表面。
  莫凌云看了眼景容,亦随着景容的动作缓缓伸出手去,哪怕不明其意。
  见两人的手都放了上去,鸠沉默着闭了眼,自轮回道断了后,三生石已经没什么威力了,可就因为上古一役,她们一族守着的石头名扬天地,也成了她们的罪与责。
  若无上古大阵护着,这三生石,或许早被他人抢夺。
  有时候鸠倒宁愿它被抢了去,也不想南疆的生活如此不安生,前有千万人觊觎它,后有妖族虎视眈眈,如今魔修与剑修接连而至,还都是他们各修中的领袖人物,她蛊族,又护得住这三生石多久。
  可鸠也无法抛下祖训,先祖握着她的手托付祭司一职,喃喃:“若非我族丢失神物,神也不至于……”
  不至于什么?不至于将她一族打入蛮荒之地与兽相争与天地相抗吗?!连先祖都说不出,只含泪摇着头,终了时嘱托:“鸠,护好它。”
  那倘若三生石安危与蛊族安危相对!她身为蛊族族长,一族祭司,又该护好谁?!
  遗失三生石,她们蛊族罪与罚的开端,如今万年转瞬而逝,蛊族性命,竟又与这平平无奇的石头相牵连了起来。
  如今,这天下之人夺三生石之心,又与兽何异?她蛊族之痛,又有何人能解?鸠想着,慢慢又陷入了多年的魇中,她此行带景容他们过来,早是下了决断的。
  在莫凌云和景容手同时触及三生石时,一抹流光闪过瞬息,莫凌云猛地抽了手,满是震惊地看着那块平平无奇的石头,“我怎会……在三生石上有名字……”
  莫凌云转了转手腕,眼神不复平日里清明,反倒带了几分狞意,他呼吸亦缓了几分,视线缓缓扫过在场二人时,只见那祭司目不斜视地发着呆,而景容手仍按在三生石上,失焦双眸无声证明着他被卷入了某种幻境中。
  莫凌云似松了口气般侧望,屋外细雨沥沥,他也不愿再回想手放在三生石上那一瞬,脑海里一闪而逝的那抹红,是十里红妆铺踏,他亦盛装,含了满心欢喜,死死捉住另一人手。
  那人一袭红装,不掩清绝淡漠,只凉薄一眼,就给他判了死刑。
  为什么,这人长得那么像景容,又不是景容。莫凌云哑然失笑。
  而景容似坠入了梦境。
  他听一人说,容榭,我要这世间一切好的都向着你,这六道轮回,天地法则,都得偏着你。
  那人笑里藏了万分的欢喜,又捉住‘他’手,说着:“谁也不准欺负你,我也不许。”
  “要是我欺负你,就让我不得好死。”
  ‘他’淡淡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倒也没抽回去,‘他’只应道:“神本就不死不灭,你说什么胡话。”
  “我……!”那黑衣人一哽,又似不服,“我这是,证明我超喜欢你啊容榭。”
  “嗯。”‘他’不置可否。
  这场景许是重复了千万遍,才能让人记得这般深刻,画面一转,景容只见似无尽头的层叠红纱,是谁红衣灼灼,红纱缭乱落幕成头盖,又是何人掌心温热,紧握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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