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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心行远路(古代架空)——绯雀大人

时间:2020-12-29 09:11:13  作者:绯雀大人
  前院这是受了无妄之灾了,当日秦贤本在书房中看书消磨时间,就听见外面拉拉杂杂的吵嚷声,还没有来得及出去一看究竟,就见后院那两位主子冲进书房里来。
  顾之遥发髻歪了,额前的小碎发都支棱起来,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进了书房便把多宝阁上的花瓶摔了一个。
  秦贤眼皮子跳了一下,那个花瓶是前朝的贡品,金贵的很,秦正齐很是喜欢。这两位祖宗一进来就把花瓶给砸了,秦贤觉得肉痛心也痛。
  他还来不及斥责那二人乱来,就被顾之遥通红的眼睛唬了一跳。那眼睛原本乌青分明,此时眼白里布满血丝,盯着自己宛若豹子盯住了什么食物一般。
  顾之遥眼睛干涩得紧,为了作出这副样子,他特地与秦庸看了很多古籍,去考究服用金石药后犯了病瘾的人是什么样的情态。
  两人出屋子之前,秦庸点了足足有五六支香,顾之遥就坐在香炉面前瞪眼睛,被香薰了满身香味儿,眼睛也呛得通红。
  他还特地用湿帕子擦了擦脸,又拉松发髻,做出一副癫狂的样子,才同秦庸来这书房中折腾。
  那日顾之遥假作醉酒,歪在自己怀里,安如梦看二人的眼神秦庸印象颇深。一个十二三岁尚未出阁的姑娘家,如何会知道这种断袖分桃之事?
  安如梦多半是认识什么人,或是听说了什么事,才知道这等皇宫中的教养嬷嬷绝对不会让公主知道的事。
  而这秦府中,定然是有安如梦的眼线在的,秦庸一直不敢让顾之遥随意穿着男装就是怕走漏了风声,顾之遥的身世瞒不住。
  这眼线可能是谁呢?
  秦府里秦正齐与秦贤的事对外面瞒得密不透风,如何能传到公主大人的耳中?怕是这眼线,就藏在前院里。
  ——即便不是秦正齐与秦贤亲自传音,也是他们身边的下人。
  再加上前些日子秦贤那些暧昧不明的话,秦庸禁不住怀疑秦贤是不是已然知道了顾之遥是男儿身。
  是以,今日这一场大闹,其实就是故意闹给安如梦看的,让她以为顾之遥是真的吸了那金石药。
  秦贤见了顾之遥的眼神,本想上前制止后院这一对活祖宗,如今却怎么都迈不动脚了。
  当日在地窖中,他便或多或少地发现,顾之遥的身手绝不是一个寻常人能有的,褚家历代都是会出将军的,家里的孩子学了武功本就不奇怪。
  可他秦贤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能打得过顾之遥与秦庸这一对蛮人?更别说这两人都让他吃过大亏,他现在看见顾之遥就觉得自己的额头一跳一跳得痛。
  顾之遥身上衣裳凌乱,不住地喘着粗气,双唇一开一合似在嘀咕着“没有,没有”,又四下乱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他眼神散乱,失魂落魄的样子倒与那长期吸食金石药的人病瘾犯了的样子别无二致。
  秦庸心中感叹,顾之遥这装什么像什么的本事,当真着实厉害,若是他今后与别人一起骗自己,自己怕是难以看得出来。
  看到顾之遥这副样子,秦贤合上书,试探地问了句:“嫂子这是怎么了?”
  秦庸搂住顾之遥,不让他的手再去乱抓自己的头发,抬头瞪秦贤:“不该你问的别多嘴。”
  秦贤被秦庸两句抢白噎得再无话讲,二人从未起过争执,如今这样讳莫如深的样子倒像是真的有什么不能讲的事要瞒着他。
  秦贤没见过用过金石药的人,在病瘾发作时是什么样的情态,但顾之遥的样子确实唬人的很。就算他习武,力气比旁人大些,可毕竟年岁尚小,才十二呢,秦庸竟是几乎要压不住他。
  顾之遥用力挣开秦庸的胳膊,哗啦啦地把多宝阁上的花瓶一个个往地上砸,好像翻找什么东西一般。
  秦贤心惊肉跳,多宝阁上面摆的都是古董,好些是秦正齐心爱之物,都砸了那位指不定多心疼。
  东西碎了不要紧,只是那位心情不好,遭罪的是自己。
  除却头一个花瓶秦贤没有反应过来,叫顾之遥给砸碎了一地的碎瓷片子,剩下的,顾之遥扔一个他接一个,好端端一个如玉君子,竟像个卖杂耍的猴子一般接人家扔的抛物。
  顾之遥扔的肆无忌惮,秦贤接的小心翼翼,接一个放一个到桌上,只一小会儿功夫额头上就起了一层薄汗。
  所幸顾之遥没摔几个便又被秦庸强行搂着禁锢住不让他再乱动,才算暂时消停下来。再看屋里这三位主子,秦庸与顾之遥如此折腾不如何,秦贤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是累的呼哧带喘,汗水涟涟。
  “没有,没有……”顾之遥不再挣扎,似乎是脱了力。他就像被热油烫过的鱼泡一般,声势浩大地来,突然就泄了气。他软倒在秦庸的怀里,眼泪和冷汗扑簌簌地往下掉,口中还在喃喃着。
  “嫂子找什么?”秦贤顶着秦庸的视线撞着胆子试探地问顾之遥。
  顾之遥听见秦贤的声音恍惚了一会,而后才回过神一样地看向他,小声说:“你有么?你也没有……”
  他这声音几乎都是气声了,平时多张扬的一个人啊,现在这个样子叫人忍不住要可怜他。但秦贤是没有这些多余的柔软心肠的,他只是勾了勾嘴唇,便不再问了。
  秦庸自然是没放过秦贤嘴角那抹稍纵即逝的冷笑的,看来这场戏二人演的不错,该被安如梦知道的事,她很快便会知道了。
  秦庸不再去理会秦贤,低头柔声劝解顾之遥,像往常那样抚他的背,然后半是搀扶半是拖着把顾之遥往外面带。
  地上很多碎瓷片,纵使知道顾之遥并不是真的失了神智,也怕这人会不会为了效果逼真而故意踩上一脚。秦庸眉头轻皱,干脆把顾之遥打横抱了起来。
  顾之遥可不是个轻飘飘的小姑娘,再怎么年纪小身材瘦削,也是个男孩儿。也亏着秦庸自小练武,身子强健力气大,不然一时还抱不起这人来。
  顾之遥本来演得过瘾,心中忍不住笑秦贤蠢,突然身子一轻,竟是被秦庸抱到怀里来。还好他马上便反应过来,将那一声轻叫憋到嗓子眼里没有呼出,只下意识地抓紧了秦庸的袖子。
  然后他便柔弱无力地将头靠到秦庸的怀里。
  秦庸抱着顾之遥向外走,快要迈出门时停住了脚步,回头对秦贤开口:“今日砸碎两个花瓶,合该多少银子,你差人到我账上去取。”
  秦贤总算送走两个瘟神,心中略略出了口气,听见秦庸开口一颗心又吊到了嗓子眼儿。待听清秦庸说了些什么后,他虽然仍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却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第58章 尚书横抱童养媳,言说天热摸颈忙
  去前院演了一出戏,折腾了半天,两人才回了后院。后院中都是秦庸自己的人,又有皇上送过来的侍卫乔装成小厮守着,安如梦的人手再怎么厉害也进不来这后院。
  因着怕褚琅担心,二人在宫中所遇之事,并未告知她。褚琅在顾之遥与秦庸撕撕扯扯地奔着前院去的时候就听到了动静,想要追过去,但秦庸在临出门时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这么多年,对自己的儿子再了解不过,褚琅只得在后院中提着一颗心等着这两人。
  秦庸与顾之遥回来时,两人的样子让褚琅着实吓了一跳。平时是多活泼招眼的一个人呢,今儿这是怎么了,出去的时候还好端端的,回来时竟是需要让人给抱着了。
  褚琅快走几步到二人近前去,一双黛眉紧紧蹙起,她抬手摸摸顾之遥的额头,忧心地开口:“这是怎么了呢?”
  秦庸摇了摇头,抿紧双唇一语不发,倒是顾之遥,原本是将脸埋在秦庸的怀中的,他在听见褚琅的脚步声时就将头转了过来。等褚琅试过他额头的温度,他才悄悄地对褚琅眨了一下眼。
  褚琅凑得近,自然看到了小儿子的神情,也明白过来二人这是在演戏。
  她哭笑不得,两人的表情实在过于真实,她还以为顾之遥真的是病倒了,没力气走路了,不得不叫人抱着才能回这后院。
  秦庸原本还想再装一会儿,见顾之遥已经对褚琅交了底也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顾之遥忍不住笑出来,他本就爱笑,这会儿眼睛更是眯起来,像一朵春天里的桃花,哪怕现在已然入秋,也让人觉得清爽不已。
  褚琅嗔怪地看两个孩子一眼,觉得不解气,干脆一人赏了一个爆栗子。
  秦庸笑笑,挨了褚琅一下也并不如何。若是他同褚清风自己在这后院中,褚琅面对两个不爱说话的孩子定然是开不出这样的玩笑,自从顾之遥进了秦府,褚琅明显比之前开朗多了。
  所以,这小孩儿还真是自己的福星。
  顾之遥挨了褚琅一下,明明是他同秦庸开太太的玩笑,却偏要拿乔卖乖。他哎哟哎哟地向后躲,脸擦到秦庸的胸膛上,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害臊了起来。
  这小孩儿害臊了又怕叫大人看出来,只得把脑袋微微地靠在秦庸的胸膛上,捂着脑门儿小声叫唤。
  秦庸还没有把顾之遥放下来,顾之遥稍微侧侧头就能听见这人的心跳声,“通通”、“通通”地,又平稳又有力,叫人没有来地感到安心。
  母子三人闹了半晌,秦庸才将顾之遥放在地上。顾之遥毕竟不轻,她再如何有力气抱着这人半晌手也觉得累了。秦庸甩甩膀子,坐到石凳上,茶水晾得刚刚好,上好的铁观音带着丝丝甜味儿,从舌尖一路润到喉咙里。
  褚清风自打进了内阁,倒是实打实地忙起来了。大学士当得比秦庸这个工部尚书还要忙,白日里根本见不到人。倒是秦庸,近年来大周的国界内风调雨顺,一无旱涝洪灾,二无地动山火,皇上又不喜大兴土木,反倒是叫这人清闲了这些日子。
  顾之遥叫秦庸抱了半天,身子燥得很,这个年纪的男孩儿有几个是不怕热的呢?他忙着叫下人们送些冰湃的果子来,降降噪去去火气,秦庸却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疹子刚好又要生事,冰坏了肚子的不是你?”
  “不吃果子,喝半杯凉茶总成吧?”顾之遥吐吐舌头,又回头去求褚琅,“太太也帮我说说情,只怕哥哥连半杯凉茶都舍不得给我吃。”
  褚琅素来是个没脾气的,连连摆手:“你们二人的事我可不好插嘴,自己商量着来吧。”
  说罢,褚琅坐在软垫上,一手托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兄弟二人。
  顾之遥孤立无援,只得悻悻地泄了气。他趴到小石桌上,嘟嘟囔囔地开始耍无赖:“要热死了要热死了,太太如今就会看我的笑话,也不帮我求情。哥哥又是个玉面阎王,啊我要热死了。”
  知道这人在故意犯傻给褚琅寻开心,秦庸眼也不抬,吹走了一片茶杯中的茶叶渣。
  可是你不理人,人家却不见得放过你。
  顾之遥在桌上唉声叹气了半晌,那母子却不为所动,毕竟秋天再如何燥热,也是说不准几时寒气便要起来了,这时节吃坏了肚子不是玩的。顾之遥当然也知道这个理,无非就是借着撒泼打滚让自己的那张红脸到桌子上去冰一冰,降降温罢了。
  二人都不搭理他,着实有些下不来台。可顾之遥岂是会因为下不来台便能消停的人,这小孩儿在桌上趴了一会,突然一跃而起,把自己热烘烘的小手往秦庸的脖子里贴,口中嚷嚷着:“不给我吃凉茶,我热你也别想凉快!”
  秦庸本来只是吃茶,却不想天降此等艳福。
  顾之遥早就不是那种软软的小手了,这孩子手脚细长,又因着习武,手心里或多或少有些薄茧。此时顾之遥的手正结结实实地与秦庸的脖子贴了个严丝合缝,叫他一口茶显些喷出来。
  秦庸脸色发紫,艰难地眼下这口茶,回头斜睨顾之遥开口道:“胆子大了?”
  顾之遥在把手贴再人家脖子上的一瞬间便有些悔了,这举动实在过于孟浪,若是自己不经意露出什么马脚叫人家发现了,这心理的那点小心思还不大拉拉赤裸裸地叫人家全看个底儿掉?
  刚好秦庸回头说了这句话,他忙把手拿开,在石凳上乖乖坐得端正笔直,诚恳地回一句:“我错了。”
  他态度过于良好,倒叫秦庸没什么话去接下去了。一肚子要整治这小孩儿的主意被憋到腹中,秦庸第二次显些把一口茶喷出来。
  褚琅在边上看了半天热闹,此时困意上来,用帕子掩住口打了个呵欠,叫秦庸同顾之遥玩自己的,她要去小憩了。
  只可惜褚明月,在褚琅房里睡得好似一头猪,错过了兄弟二人演的一出好戏。
 
 
第59章 藕粉彩瓷代桃僵,蔻丹金剪断缂丝
  在秦庸与顾之遥装作病瘾发作到前院大闹一通后的当天下午,皇宫里面就有人送了东西来。
  是一个彩瓷的小盒,盒盖上画着敦煌风格的神女飞天图。神女们梳着飞仙髻,穿着不同于中原女子的彩色服饰,皆是大红大绿。盒子是上好的彩瓷,盖子与盒子本体都滚了一圈鎏金掐丝,被装在铺了雪丝锻的梨花雕木匣子里送过来。
  送这小盒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宋如月,她带了上次在甘泉宫见过的那小宫女一同来。
  宋如月是甘泉宫的大宫女,太监们对她都很尊重,在宋如月进屋的时候,小宫女和太监们谦卑地跪在宋如月身后。
  “公主殿下拖奴婢给大人带话,”宋如月恭恭敬敬地送上匣子,神情有些紧张,她看了眼顾之遥,又很快收回目光,“上次的香粉秦夫人用着漂亮得紧,公主殿下想念秦夫人,只是深宫不易出,夫人也没办法常去,便将这香粉赠与夫人,聊表情谊。”
  “殿下还托奴婢赠诗二句:寄语山中人,为占一峰绿。”
  诗句其实没什么问题,问题是这二句诗出自宋代李弥逊之手,诗名叫做《五石·群玉峰》。
  难为她安如梦还要找一首诗名中含有五石二字的诗,以此来告诉秦庸与顾之遥,盒子里装的是金石药,是五石散,你们二位可收好了。
  顾之遥还装作精神不济的样子,只淡淡看了宋如月一眼,开口道:“多谢这位姐姐了。”
  安如月看向顾之遥,欲言又止,终是什么也没敢说,什么表情也不敢露,带着宫女太监们离开了秦府。
  待安如月走后,二人用棉花塞了鼻子,打开那瓷盒看里面的物什。
  说是香粉,却与上次顾之遥在甘泉宫中见到的香粉很不相同。
  上次在宫中所见之物是白中透出一点点红粉之色的香粉,而这次瓷盒中装的东西换了个样,变成了有些发灰有些发黄的粉末。
  秦庸与顾之遥对视一眼,这到底是何物还要柯太医来验视一下才行。若安如梦起了疑心,这盒中之物便不见得是真的金石药,顾之遥做出吸了它便精力旺盛的模样反倒会加深安如梦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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