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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心行远路(古代架空)——绯雀大人

时间:2020-12-29 09:11:13  作者:绯雀大人
  盖上盖子,顾之遥把鼻子中的棉花拿出,一呼一吸间觉得心里发凉。
  盒盖上神女笑得美艳而又端庄,此时在二人眼中却比阿鼻地狱中来的修罗鬼还要令人胆寒几分。
  影二一早便接了易容换装过后的柯太医来,太医年纪不算大,只是以影二的品味,这位太医每次来的易容虽都不是同一张脸,却又都丑得很一致。
  秦庸把那盒东西拿了出来,柯太医打开观察半晌后才缓缓开口:“主子,这盒中之物并不是金石药。”
  他犹豫片刻,似是在思忖着如何开口,想了一会儿才复又说道:“金石药又名五石散,方子为东汉名医张仲景所创。本是用来治疗伤寒病人的烈性药,寻常人服用便是那虎狼之毒。虽说金石药早被禁了,具体的方子早已不可考,可这里面石钟乳,石硫黄,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脂这几味药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少的。主子手中这一盒,不是金石药,是……”他欲言又止,似是觉得不可思议,“是藕粉。”
  “藕粉?”顾之遥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看了秦庸一眼,五味杂陈,“竟是叫你给猜着了。”
  秦庸冷笑一声,“那位若是这便信准了,也不会只在宫中三年便站稳了脚。当日可能是骗过了她,但到底她的人没有给你摸过脉,事后总会觉得有异样之处。”
  顾之遥点点头,别说安如梦,就是他做事,也总要前前后后将前因后果都理清楚才会觉得安心。
  看来,二人少不得又要去前院折腾一回,好叫安如梦放了心。
  ……
  甘泉宫正殿的公主房内,安如梦正躺在贵妃榻上摆弄绣活。她今年已经十二岁了,明年约摸着就不用再在芮妃膝下,要到公主专门的宫殿里去居住。再过两年,她大了,安子慕便要为她寻一门亲事。好点呢,招个状元做驸马,坏一点呢,如有万一,去和亲也是有可能的。
  虽然大周现在看来兵强马壮,八方朝拜,可谁知道到时候是个什么样儿呢?北边的鞑靼和瓦刺土地贫瘠,但他们对大周的地方能不垂涎吗?
  旁人看着,觉得她是安子慕最宠爱的公主,可到时候呢?万一鞑靼和瓦刺来犯,她这个“最受宠”的公主便身不由己了。
  她可不信别人口中那一套,天家向来是情分最淡薄的地方。
  安如梦这边脑中纷乱,手中的针一个不留神便刺破了她的手指,鲜红色的血珠渗了出来。
  旁边的小宫女并不是常伴公主身边的贴身奴才,见公主刺破了手,忙神色惊惶地跪倒在地。
  “你跪什么?”安如梦瞥了小宫女一眼,淡淡道:“这针又不是你扎到本宫手上的,就是算账也算不到你头上。”
  虽然安如梦这话说的和婉,小宫女却不敢抬头,只战战兢兢地磕头。
  “行了,这副样子给谁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多苛待下人。”安如梦嗤笑一声,将手指头上的血珠抿到手中的绣活上,“脏了呢。”
  她把缂丝缎子从绣棚上拆下来,然后拿起笸箩里的剪刀,漫不经心地将自己刚刚已经绣了大半的绣活一剪为二,“本宫眼中揉不得沙子,这脏了的东西,就要不得了。你说,那日秦府的那位夫人,当真用了本宫的香粉么?”
  小宫女几乎被安如梦这番举动吓个半死,嘴也不听使唤,一句话磕磕绊绊说了半天才说完:“奴、奴、奴婢实在不知,当、当日、当日姑姑让奴婢、让奴婢们都在屏风外面候着。”
  “你们当然要在外面候着,”安如梦几剪刀将那缎子细细剪碎,“怎么说也是位当太太的人,是你们随便什么人都伺候得了的么?”
  她将那缎子扔在地上,“行了,退下去吧,把这东西收了,看着碎碎遭遭,没得闹眼睛。”
  小宫女又急急磕了几个头,忙用手将地上的缎子针线都捡起来。针滚落在地上很不好捡,小宫女不敢磨蹭太久,狠狠心用力去抓那针,却不得其法,刺了手好几回也没捡起来。
  安如梦这会儿倒是乐了,嗤笑一声:“笨东西。”
 
 
第60章 哑仆隔墙一双耳,深巷天降一闷棍
  这厢两人一个捡,一个看,小宫女被扎得龇牙咧嘴,总算把那根针捡起来。安如梦看烦了,一手撑住额头,靠着桌子闭目养神,另一只手潦草挥挥,让小宫女退出去了。
  刚消停没一会,宋如月便带着宫女太监回来了。宋如月带着的那小宫女一进到殿中,便去跪到地上给安如梦捶腿,安如梦拍拍小宫女的手,“还是桃蕊有眼力价,刚才想容那丫头笨得能出花儿来。”
  桃蕊闻言低头笑而不答,仔细看这小宫女的模样,一对桃花眼顾盼生姿,笑起来的时候眼角还会飞上一抹桃红色,当真是不愧对她桃蕊这名字。
  宋如月看向桃蕊,僵了僵,先是给安如梦跪下磕头行了礼。
  安如梦抬抬手:“都是管事的大宫女了,还这么礼数周全做什么?况且你我二人是姐妹,这些虚礼并不必要。”
  宋如月规规矩矩地磕了头,才站起身,语气平缓:“奴婢不敢,这些要命的话殿下也少讲罢,给别人听见了总归不好。”
  “不值当这么多规矩,”安如梦笑着摇头,“公主同大宫女感情深厚情同姐妹也没得什么。多少公主和亲出嫁,都带着贴身的大宫女走,根本舍不得分开呢。”
  宋如月心中咯噔一下,从进来开始,安如梦便同桃蕊一起在暗示警告自己,磕头是礼数周全,但不磕就是对皇室大大不敬了;至于和亲,八字连个开头都没有的事,安如梦却也想到了,若她今后真的会被送走和亲,自己也是会被她捆在身边的,一辈子。
  “怎么样?秦夫人收下香粉了没有?”安如梦拎起桌边的八角宫扇,懒洋洋地摇几下,似乎又觉得天气还不需要扇扇子,便又把宫扇放回到桌面上:“他用了没有?”
  宋如月摇摇头,“奴婢没有留那么久,怕引起他们的疑心,东西送到便回来了。”
  安如梦斜睨宋如月一眼,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宋如月心中有些惊惶,却还是强自镇定了。她知道这人起了疑心,但当日顾之遥演得实在是像,又有着那沾过香粉的帕子放在桌上,她自问没有留下什么破绽了。
  可这世上所有的奸雄,都有的一个毛病便是疑心病重。安如梦即便不是什么奸雄,她在宫中既然能站到现在这个地位,就不可能是什么纯良之辈。
  她并不蠢笨,不会被一时的得手而将喜悦冲上头脑,事后自然要起疑心。
  而这破绽有没有,便不那么重要了。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安如梦又拿了一块新的缂丝帕子,绷到绣棚上,“如此,便可暂时让那秦夫人舒坦些了。如月,你手艺好,来帮本宫画个样子,就绣上二三的石蒜花罢。”
  石蒜花,便是曼陀罗了,从前在下邳见过,京城并没有。
  花不见叶,叶不见花,老人们都说这是长在三途川旁边的送魂花,安如梦却要绣这物什,她是在暗示什么吗?
  宋如月心中没底,越想越惶然,登时有些站立难安。
  两人弄了一会子绣活,又听有人来报:“殿下,那边的人来消息了。”
  安如梦抬抬手,让送信的宫人进来,是一位不起眼的家丁,穿着最下等的家丁服。
  那仆人先给安如梦磕了头,却并不开口,只比划起手语来,是个哑巴。
  安如梦看得心烦,让桃蕊递了纸笔给那哑仆,哑仆竟是个识字的,飞快地写了张纸条给安如梦。
  安如梦看了纸条半天,又琢磨了片刻,方才抬头问哑仆:“纸条上所说可是真的?那秦夫人真的又闹了一通?”
  哑仆点点头,复又磕了个头。
  安如梦笑笑:“那她有什么异样没有?后院你们进不去,我也不问你们她用过药没有了,单看眼神,是装的还是真的发作?”
  哑仆又磕个头,拿纸笔写到:没有异样,身上有些芙蕖的香气。
  安如梦这才真心笑了起来,她用手掩住口,眼角都沁出半颗泪珠儿来,“竟是真的把那藕粉当成了金石药不成?聪明一世,糊涂这一时。”
  宋如月这才惊觉安如梦叫自己送过去的居然是藕粉,她偷眼看看安如梦,心中的惊惶才略略放下,幸而秦庸与顾之遥谨慎,不然非但功亏一篑,自己怕不是也要折在这甘泉宫中的。
  安如梦又拿了一方同样的木匣,这回里面没有放彩瓷盒,而是放了一包黄纸包着的粉末,宋如月不敢拆开偷看,只低头不语。
  安如梦将金石药放好,又在上面再铺了一层软垫,将自己手上的芙蓉石镯子放进去,“秦夫人钟意粉红色,成色这样好的芙蓉石镯子再找不出第二个了,干脆将镯子赠与她,愿她时时刻刻念着还有本宫这么个至交蜜友。”
  宋如月这才接过匣子,又见安如梦微微笑了一下,冲她一抬下巴,“去吧,让桃蕊陪着你。也就只有她秦夫人同本宫关系能要好至此了,最得力的大宫女和贴身小宫女都去给她送好东西,这个面子做的可是大了。”
  宋如月点头,“殿下自是最慈和的。”
  这句话仿佛把安如梦逗笑了一般,她又笑了半晌才挥手:“偏会咬舌,快去罢,别让那边等急了,去晚了怕是整个秦府都不够那位小夫人砸的。”
  宋如月这才跪安,带了桃蕊与众太监奔着秦府去了。
  ……
  哑仆先宋如月一步出宫,他揣着公主赐予的赏银,脚步都轻快了些。
  虽然他是个哑巴,可早早地傍上了公主这条大腿,漂亮媳妇也娶到了,还生了个大胖小子。如今他有子万事足,虽说不时要去宫中送消息,是个有些风险的差,可谁叫富贵险中求呢?
  再过几年,后院的两位主子被公主斗下去了,自己也便不用再去踩这趟浑水,带着婆娘跟孩子到远一些的乡下去隐居躲避起来。届时弄上一个小院儿,养几只鸡,几只鹅,再盘下几亩良田,可美死他了。
  哑仆越想越觉得日子真的是美得不行,只要自己小心一点,没人会怀疑他这个哑巴,情不自禁地喜上眉梢。
  他虽不会说话,喉咙却还是能发出些含混不清的声音的。哑仆喜滋滋地快步往回走,喉咙里细细地哼着旁人听不懂的小曲儿。
  从秦府到皇宫,若想不被人发现,便要穿过京城中这些冗长而狭窄的小胡同儿,他左拐右拐,突然觉得有些怪异,仿佛身后有人跟着一般。
  常年替公主办差的人本就警觉,哑仆小曲儿也不哼了,脚步也放轻了很多,拐过一个墙角时便飞快地躲在墙后面,向自己走过的路偷眼张望。
  胡同儿里空荡荡,并没有人。
  哑仆自嘲地嗤笑自己,当真是做了亏心事,白日也怕鬼跟随。自己心虚什么呢?不过是递递消息,又未曾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他放下心,回过头来,打算继续往回走。
  而一根木棒,悄无声息地从他背后伸出来,力道不重不轻地敲在自己的后脑勺上,哑仆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即使来得及,他也发不出什么声音,毕竟一个哑巴,喉咙里除了“嗬嗬”两声,还能叫出什么呢?而这样的深胡同儿,又有谁会听见一个哑巴的呼救呢?
 
 
第61章 宋如月二进秦府,秦尚书地窖问供
  秦庸与顾之遥又演了一场戏,两人都有些汗湿。一天作了两回,哪怕武功再如何高强,人也是会疲累的。
  顾之遥坐在桌案旁边,为自己同秦庸都倒了一杯茶水,两人吹开茶叶便把茶水都一饮而尽了。而一边的柯太医,还在指导二人等下宫里若是来了人,顾之遥这汗水是不够多的,得再出点汗才行。
  几人正忙着,果然听见有下人通报,宫中又来了人。
  这次还是宋如月同之前的几个宫人来,仍旧是梨花木的匣子,里面却只有一个镯子。秦庸只消一个眼神便发现了盒中的软垫下面还有东西,不作声色地把东西收下了。
  这回来顾之遥比之前看起来精神更不好了,虽然衣衫还是穿戴整齐的,却满脸都是虚汗,脸色也苍白中带着不自然的鸵红色。他被秦庸揽在怀中,双唇微微张开,不住地气喘着,胸膛起起伏伏,好似拉风箱。
  要不是宋如月知道当日那香粉并没有真正沾到这人脸上,几乎也要信了。
  可她又有些犹疑,莫不是那帕子招了灾惹了祸,里面的香粉掉出来被这人吸到鼻子里去了?
  可顾之遥不是那般不谨慎的人,宋如月心里也清楚。
  这二人真真是,一千个心眼也是他的,一万个心眼子也是他的,两个人又偏偏站在一处,论起心计来,怕是十个安如梦也望尘莫及了。
  待宫人离去后,秦庸才将那软垫取出,露出里面用黄纸包着的东西。柯太医拿过纸包,再三确认,才开口说,这就是真正的金石药。
  秦庸冷笑:“安如梦好算计。”
  顾之遥也点点头:“皇宫里到底是磨砺人,说来也是,那里可是吃人的地方呢,不多长几个心眼还不被旁人给撕了?”
  对于顾之遥这句话,秦庸没有再回些什么。倘若安如梦不生这些事端,上面那位或许会护着她,让她今生都衣食无忧,也不用担心和亲远嫁。
  但既然安如梦已经把手伸到了顾之遥这里,那可就说不准了。
  柯太医今日的任务已经完成,就要被影二送回太医院了。他是秦庸培养出来的人手,自然是效命于秦庸的。而这位太医在太医院中就不这么显眼了,他深知如何明哲保身,藏好自家身份,只装作一个庸才不叫别人注意到他。
  待柯太医走后,秦庸将那包金石药藏好,二人才略略将心放下。明日便不用再装癫卖傻,目的已然达到了。
  顾之遥拖着两腮坐在桌边,蹙眉深思。秦庸见他好端端又皱起眉头,伸出手指将他眉头展开,“怎么又皱眉?”
  顾之遥悠悠叹了口气,“想我那二姐。她在安如梦身边并不容易,也不是真心害我,我在想能不能把她救出来。”
  闻言秦庸也沉吟,先不说顾之遥对宋如月多少还有些亲情在,就是褚清风那边,他也要想想该如何做。
  宋如月不是真心呆在安如梦身边的,且安如梦已然起了疑心,即使这次躲过去了,今后总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而且……
  今日来了两次,一直陪着宋如月的那个小宫女,他觉得有些面善。顾之遥说上次在宫中宋如月似乎是惧怕这小宫女,看来这小宫女的身份并不简单,自己明日应当叫人去查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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