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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雪(近代现代)——流亡贝壳

时间:2021-01-02 10:16:18  作者:流亡贝壳
  “这是在画谁?能送我吗?”
  丰雪不假思索地摇头,没心情跟他讨论风花雪月,抽出另一张纸,准备继续写。
  然而纸又被压住,笔也被抽了。
  “给我画张画,丰雪。”不容商榷的语气。
  丰雪恼了,推了他一把,这杜少审简直得寸进尺,他凭什么命令他?
  杜少审把笔还给他,语气缓了缓,有点委屈似的解释:“你都给丫鬟画了,我也要一张都不行?”
  丰雪把画纸团了,扔得远远的,杜少审不听他说话,那他也不给杜少审画画。少爷脾气上来了,把审时度势丢到了爪哇国。
  杜少审因着怜爱尚存几分耐性,走过去捡起了纸团慢慢展开,重新摆到了丰雪面前。
  圈住丰雪的椅背,像把人整个压进怀里。
  “画。”他对丰雪重复道。
  丰雪提起笔,在杜少审期待的目光中,落在纸上一把大叉。
  画毁了。
  杜少审双目赤红。
  紧接着丰雪伸出手,干脆利落地两下,把纸也撕了。
  意思很明白,“撕了也不给你”。
  杜少审一掌拍在桌子上,揪着丰雪的领子把他提上桌面,压住了那一团碎纸。
  玲儿端着药进来正撞见这个场面,吓得跌了药碗,转身跑出去。
  丰雪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伸手朝门边抓了抓。
  手腕被按住。
  “没人救你,丰雪,你只有我。”
  杜少审发疯了似的亲他,一边亲他,一边拉下他长裤。由着他的腿乱撞,一边是桌子,一边是杜少审的身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雪白的两条细腿磕得青青紫紫。
  下身被握住的时候,久违的恐惧笼罩了丰雪的神经。
  “不要!”声嘶力竭地吼出来了,满口都是血腥。
  脸绷得惨白,浑身爬满了汗。
  杜少审把他整个地含了下去,手指按在他的大腿内侧,发现他被桌子硌出的红印,缀在皮肤上,像开了花。
  丰雪的后脑磕在桌沿上,表情有点空落落的呆滞。
  “哥哥…我怕…”杜少审像丰因一样,要把他的魂都吸走了。背心和胸口都很冷,浑身都冷。
 
 
第8章 第三张:谁教岁岁红莲夜(上)
  愣了一下,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骤变。
  “不怕啊,丰雪,会很舒服的…”杜少审只当丰雪是在喊他,自作多情得很,画的气立刻就消了,很爱惜地搂着丰雪的两条腿,感叹道:“多少年没这么喊过了…从前你最多叫我‘少审哥哥’,反而叫傅柳姜叫得亲…”
  提到傅柳姜,立刻把话头止住。他现在和姓傅的闹翻了,更不想提他。
  凑到丰雪脸边上去,又啄又吻,然而不敢亲他的嘴。
  叫哥哥归叫哥哥,亲密是够亲密的,可这世上又没有叫哥哥就能亲嘴的道理。难道丰因也能和丰雪接吻不成?
  黏糊着,又压着丰雪亲了亲他的耳朵。见人还是怕得哆嗦,在香炉里扔了一丸催情香,想了想,又甩进去一丸。
  闻了一会,连自己也觉得迷糊。
  丰雪倒是缓过神了,扶着桌面起身,脸红得要命,眸子里一湾水,亮晶晶的,又甜又腻,两腿之间倒是渐入佳境。
  “在烧、烧什么东西?”气声发问,软手软脚地爬下桌子,裤子早被扯得丢在一边,光着两条腿,走得杜少审两眼都要冒出火来。
  把人按回桌边操进去,看见丰雪前面也起了兴,嘴上也接着哄,“讨你喜欢的东西,包你快活。”
  “快活?”丰雪腿上没力气,说话的声音也小,被按在桌上弄了一下就更没声儿,软绵绵地向下滑,给杜少审把他的腰掐着。
  “对,就是快活!”说话间又捅进去一截,迷香弄得他也有点眩晕,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得偿了多少年的夙愿,快感倒比喜悦先来。先是头皮被箍得发麻,继而意识到自己这是终于把丰雪吃进了嘴。
  回过味来,齿颊留香,贪得无厌。沉甸甸的实木桌,居然也被撞得“砰砰”响。
  “不、不、不!我不…我不快活…我不是快活!哥、哥!”
  “怎么不快活?不快活前头翘得老高?”杜少审不仅嘴贱,手也贱,说着就去捏丰雪。香加得多,效用猛,丰雪根本经不起几下撩拨,很快便腰间酸胀,耳鸣眼花。
  “哈…”轻轻吐着舌头,吸气与呼气都使不上力,勾着谁给他一个吻似的。
  杜少审再不客气,连舌头也压住他的。亲也亲了,嘴上不饶人,“和你亲嘴儿的哥哥,只我一个吧,嗯?”
  丰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语无伦次地拒绝着。
  “不亲、不和哥哥亲…唔…”
  杜少审向来不是个听劝的人,立即又亲了上去,还嫌两人挨得不够近,抒发不了他胸中的汩汩热浪,将丰雪抬起来,悬空了抱着,把丰雪的唇亲得水红。体型差距大,抱着丰雪像抱着个小玩意儿,爱怜与施虐欲一同涌上来,听着丰雪一边拒绝,一边把东西洒进他的身体里。
  哭得更厉害了,看着表情像是完全不能接受。
  杜少审蛮横地去舔他的眼睛,“睁开,丰雪,看着我。”
  丰雪怯怯地、茫然地看向他。
  “我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虽是气声,这句话杜少审却是一字不落地听见了,听得心底一凉,和他设想的情况完全是两样。
  “那你喜欢谁?!”
  “睡都睡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你知不知道?!”声音吼得大,然而色厉内荏。
  玲儿瑟缩着、胆战心惊地站在门外头,听见里面又在摔桌子砸碗,只杜少审一个人,就能闹个没完。
  大概后头又是雪少爷在哭,香没燃完,怎么哭的,外头就不能知道了。
 
 
第9章 第三张:谁教岁岁红莲夜(中)
  歇了几天,丰雪的嗓子好了,还是要回家。杜少审与他在宁淮城中心的风浪亭里站着,抱着膀子,又想扯开话题:“住处倒不打紧,棉纱厂却该去瞧瞧了。”
  “棉纱厂?”丰雪说话时咬字既轻又慢,特别是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困惑起来,有时连发问也不肯,鸵鸟似的躲避一切令他不安的东西。那天的事情因为香的缘故记不清楚,也回避去记,不想仿佛就等于没有,只是要偶尔忍受杜少审的腻歪。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具体的事,都由我去替你做,但你头次得陪我一起走,以防那几个经理不肯变通。这和从前我替你哥哥做事是一样的,我虽出来自立了门户,但并不会同你生分…这次以后,再不会拿俗事叫你心烦,啊?”
  说着又靠过来,仿着西洋的礼节,托起他的手来吻。
  丰雪很不情愿地由他挨到了手背,青色的血管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凸出。
  亲也亲过了,杜少审还捏着他的手不放,摸了摸他指腹的薄茧,十分自豪地笑起来:“这可是我们雪少爷画画的手,舍不得叫你做别的。”
  偷了丰雪一句“哥哥”,真拿出如兄如父的腔调来。
  可说到“别的”便立刻令丰雪不自在,忍无可忍地把手抽回去,端起茶来抿了一口。
  绘画之外,他已做过了许多不堪的事情。房内的桌面上,深深浅浅的,尽有无数不该有的痕迹。
  他的手掌过了笔,捏过了纸,撑过深红色的木漆,自然也握住过其他的东西。
  茶水入口回甘,可也禁不住他一口接一口不歇气地喝,喝多了就泛着苦。杜少审见他歇够了,牵起他的手,把人牵回车里。
  车门一关,就去亲丰雪,亲不着脸就亲下巴,舔来舔去,让丰雪想起杨文远在欧罗巴养的一只大狗,仿佛是叫拉布拉多的一个品种。
  那么眼前这个,大概就是杜布拉多了。丰雪眯着眼睛躲他,给杜少审偷偷安了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别称。
  “别这样…”被亲得眼睛有点红,仰头朝车外看,外面闹哄哄的依然有学生游行。车速不快,丰雪怕自己被看见,慢慢地朝座椅下躲,有点撒娇似的抱怨:“他们怎么每天都游行啊,不上课吗?”
  杜少审担心自己再亲下去要出洋相,帽子揭下来放在腿上,擦了擦嘴角,不屑地笑了一声:“吃饱了撑的!”并不与丰雪讨论前几日他们红纱帐暖时,警察厅前的暴力镇压。
  傅柳姜出庭为东琉银行方做了证,导致学生运动的骨干被羁押。往日里他们管杜少审这样的人叫做流氓或者黑心资本家,而傅柳姜如今的骂名却远胜于他。
  汉奸、走狗、卖国贼。
  自然也有人拿他的生理缺陷与童年创伤大做文章。
  说他是“瘸佬”、“丧门星”,姜、柳、傅、丰,凡是收留过他的人家,无一不丧,家破人亡。他将姓氏叠做名,每个字,都是带着腥臭的黑色的不幸。
  “天也不收他,呸!任他去做东琉人的狗!”
  “狗也不会卖主求荣!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死了要下无间地狱!”
  汽车驶过一片群情激愤的咒骂之声,“傅柳姜”三个字现在人人喊打。相应的,做为最先屈膝的那批人,他也享受着最为丰厚的庇佑。他从未在人间讨到过的庇佑。
  杜少审扭过头,攥紧丰雪的手。
  处理完纱厂的事,路过梨园,丰雪忽然要去听戏。是宁淮最有名的园子,没提前预约,司机一问,已经没了包房。
  “去,跟钱老板报我的名字,又不要多大的一间,挑间小的,临时起兴,随便听着玩玩的。”
  司机去了许久才返回来,丰雪支着肘,安安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的月亮,而杜少审却已经等得不耐烦,若是要不到包房,在丰雪面前就跌了个大面,以后真有威风的地方,也不好意思摆阔了。
  “怎么磨磨蹭蹭的那么久!”
  “今天实在热闹,人太多了!”司机擦着脑门的汗,看起来的确是像刚从人堆儿里挤出来,看着杜少审脸色要坏,连忙加快了语速,“但、但还是找着一个!钱老板也不好办,预订的包房人都上满了。还好凑巧,玉子巷的林老板也在!他听说是您来,央我请您到他那里去!林老板坐的位置正对着戏台,又宽敞,说您要是肯去,也算是赏光了,希望您千万不要推辞!”
  一番话说得杜少审面上带光,生意人就是客气得很,只要有利可图,一分亲近也可以说成十分,给足了杜少审面子,哄得他高高兴兴地下了车,把丰雪一起带到这位林老板的包房里去。
 
 
第10章 第三张:谁教岁岁红莲夜(下)
  “哟,这位是?”林杜两个人寒暄过了,把目光落到丰雪身上来。丰雪常年学画,身上带着一股柔弱的文气,站在粗手粗脚的杜少审身边,更显得亭亭玉立。也更显得不是一路人。也不是说杜少审就长得丑,浓眉大眼的又能丑到哪去?只是气质不入流。
  “这是丰雪,丰二少,丰伯伯在的时候,林老板和他哥哥也打过交道的,可还熟悉?”
  杜少审给丰雪拉开凳子坐下,丰雪从小厌恶生意场上的交际,进了戏园子,一副心神早醉在台上袅袅娜娜的影子里,对于旁人别有用心的一来一去,完全充耳不闻。眼里耳里只有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哎呦,丰!丰家人,怎么会不熟悉?杜老板真是折煞我也!”见他还有滔滔不绝的客套话要说,杜少审怕他吵到人,做了个手势,把他拉到边上。
  “小少爷,早年留洋,学欧罗巴的规矩,同你我可不一样。”拇指朝后指了指,林余顺着他的指头去看丰雪,依然是白衬衫小马甲的打扮,腰箍得只有一握,一只手支在桌上,身子微微一侧,仰成一个陶然美人卧的弧度,倒比台上的小旦还多几分风流。
  干乐了一声,道,“是不一样!这丰小少爷听戏,是听真戏。我呀,俗人一个,不过是捧个漂亮人,听两嗓子,聊解…”
  杜少审撩开一点外套,靠在廊柱上杵着腰,打断林余,“聊解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怀中龌龊,心照不宣。
  “聊解、相思啊!”
  台上的角儿此时撂了个彩,台下一阵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丰雪咬着嘴唇,听到聚精会神处,慢了半拍,打着巴掌,清越的一声“好”越过了众人,鹤立鸡群似的,但听声音,也漂亮得很。台上的男旦挑眼看过来,也引得旁人一齐朝他看。丰雪浑然不觉,托着腮听得正高兴。
  那男旦恰是林余养的,林余和他对了一眼,魂也飞了,喟叹道:“要说这戏子,练就练得勾人,那嗓子婉婉转转,莫说台前,到了幕后也…”说着就咽了口口水。
  杜少审斜着眼睛瞟了旦角一眼,笑,“怎么,林老板喜欢叫得声音大的?”
  林余碍着丰雪在,连忙做着手势请杜少审把嗓门压低。
  “婉婉转转…你也不嫌吵…”
  林余见他只顾笑,自己也臊了,挑眉反问:“这是钱老板手底下最红的角儿,杜老板连他也看不上,还能看上谁?”
  “我?”杜少审提了提自己衬衫的领子,情不自禁地看向丰雪,“我喜欢害羞一点的。不好意思叫,叫也叫不大声儿…”
  说到一半,吊起了别人的胃口,也把自己的脸说红。看他停顿半晌,林余“啧”了一声,急了,“还有这样的妙人呢?接着往下说呀!”
  “说个屁!在我这儿听不要钱的春宫呢!”
  “哎呦,您要肯说,我一定高价去听!说到这个,我这儿还真有批货,情况有点特殊,得请杜老板给我参谋参谋…”
  一句话的功夫,从风月到铜臭,转换得毫无间隔。没一会,聊得宾主尽欢,林余又把话题再岔回来,“如何,杜老板,这桩事成与不成,林某我值不值得讨您一个彩头听听?”
  杜少审“嘁”了一声,抱着胳膊,嘴角却勾起来了,慢悠悠地说,“再有一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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