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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养犬,奈何养攻(穿越重生)——东迎妙

时间:2021-01-02 10:22:05  作者:东迎妙
  肉身强度比以前强了不止一星半点,所以他只是略微惋惜了一瞬,便直接放弃抵抗任临遇安出气。
  不过临遇安掐的都是些表面威势凶猛实际上不会造成什么伤害的法诀,而且还有心手下留情,所以顶多就是把燮风好不容易长到耳朵的卷发又烧短了些许,其他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口。
  任临遇安出了一会气,燮风垂着泪眼凑近些许,捏住对方垂到床边的衣角,轻声道:“师父,燮风知错了……”
  “错哪了。”
  冷眼看着燮风即使长大也依旧魅惑可人的脸庞,临遇安一再提醒自己不可被对方外貌所欺骗。
  “燮风错在对主人情难自已,”舔一下嘴唇燮风双目微微放光,“这些事情应该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再做。”
  于是,临遇安捏碎了身下的床板,并准备把整张床扔到燮风头上,来教训这个不知尊师重道的孽徒。
  一边被临遇安羞怒的模样甜得心中泛蜜,燮风一边又双目含泪一再认错,好不容易才把人哄了下来。
  平复自己的心跳后,临遇安阴沉着一张脸回归正题:“你与宗主到底说了什么。”
  知道不能再插科打诨,燮风便就半跪在床边,仰头说道:“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关于我身份的事情。”
  不需要开口,临遇安一个眼神便让燮风自然说了下去:“之前在囹圄鬼市我被魇魔入梦的时候,我就隐约想起了一些事情。我并非出生死池,也和怀川氏那些怪物不一样。我是先于死池诞生的。宴戟知道这一点,所以一直监视我,甚至在我体内下了封印,只要离开死池就会变为普通人……”
  说到这,燮风想起自己与临遇安相识时,矢口否认“宴戟”、“怀川氏”之类的字眼一再欺骗对方,便忍不住心虚地瞟向床上的人。
  微微点头,临遇安凌空御物为自己倒杯茶后轻抿一口,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不咸不淡瞥了他一眼。
  汗毛战栗了一瞬,燮风原本挺直的腰板软了下去,卷曲的红发也恹恹的,好像被主人抓到把柄的大型犬,知错垂耳祈求原谅。
  “接着说。”
  知道燮风还有话没讲完,临遇安准备把“欺骗自己”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推后再说。
  露出讨好的笑容,燮风没有犹豫,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想起来的零碎记忆都说了出来。
  他本是与临遇安同一代的十二神之朱雀,却因为某个原因被天乙贵人镇压入怀川界一处地下河流中,被锁魂链禁锢万年。随后一家族进驻,自命名怀川氏,并将虚弱的他奉为雀祖。
  然而在十五年前,他莫名化为鸟蛋重新孵化,并且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被宴戟训练为与死池人造物无异的怪物。
  “你觉得是宗主让你失去记忆?”
  临遇安这句话是神识传音,并没有直接开口。
  燮风心领神会也同样神识回答:“嗯,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很熟悉的气味,和我十五年前初醒时,在蛋壳上闻到的一样。而且……”
  微微垂下头,燮风捏紧了床沿,骨节泛着阴狠的苍白:“而且他初见我时,就想杀了我。”
  临遇安闻言沉默。
  那一日的事情他清楚记得,也一直记在心上,想要探究香昙尽对燮风杀意的来源,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不过听燮风这样一说,香昙尽似乎真的隐藏了不少秘密。
  一门宗主,还是个超脱人境的真正大能,有秘密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这个秘密如果设计了十二神,涉及了他身边重要的人,就有必要追查下去。
  于是临遇安深深看一眼墙壁,似乎要穿透土木看见香昙尽的心脏一样,眸光变幻莫测。
  不过他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头居高临下看着燮风道:“你欺骗我。”
  完了,还是来了……
  哆哆嗦嗦地抬起脸,燮风疯狂散发魅力祈求原谅。
  然而临遇安冷漠的声音还是砸了下来。
  “你想怎么受罚?”
  作者有话要说:  咳,燮燮初见面时摸了遇安一次,现在就让遇安摸回来!虽然好像还是遇安吃亏的样子hhhhhh
  燮:只要师父愿意,我哪里都可以让你摸!
  遇:滚!
  [因为蠢作者下午晚上事情比较多,所以更新时间挪到早上九点了哦!]
 
 
第72章 银鳞鳌鱼
  清晨,狼藉地面在院落自带的阵法下修复如新,树叶摇曳洒下金线投射在地面,勾勒着青砖缝隙,流淌着盛夏的风情。
  凌虚宗有护宗大阵加持,除了个别地区永远都是四季如春,虽美却少了外界的四季更迭、天气变换。
  小於菟经历昨天的惊吓后一直维持着兽形,湛云欢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才将他哄睡,并且把整个床铺都让给了对方。
  反正到他现在的境界,睡眠不再是必须的东西。若是到达了六品醒神境界,更是可以闭关数十年不吃不喝。
  瞥见窗户缝隙透进来的光线,湛云欢没有多想,推开大门踏了出去。
  然后,隔了一间屋子的草木门扉也被打开,两个人同时踏出门槛。
  香昙尽转头,手中的鞭状物泛着清冷的光,在手中熠熠生辉。
  一番对视后,湛云欢默默后退把门合上,准备和小於菟挤一挤睡个回笼觉。
  从鼻孔哼出一口气,香昙尽走到临遇安房前,正要抬手,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被高大身影遮蔽了阳光,临遇安后退一步对香昙尽恭敬作揖道:“宗主。”
  “哼。”又从鼻孔出气,香昙尽板着一张脸没有动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然而临遇安并没有接受到什么特殊讯号,他见对方堵着门半天不动,便垂下头准备从一旁的缝隙中钻出去。谁知刚有这个念头,香昙尽就拦住那边,同时开口道:“等下。”
  临遇安抬头看他,发现对方眼底闪过一丝别扭,随后一条闪着银冷光辉的宫绦就递到了跟前,根根丝线都如雪域寒铁般冰冷。
  眼中泛起疑惑,临遇安没有接下,而是疑惑道:“您这是……”
  话未说完,香昙尽直接踏进门内弯下腰为他在腰间系上宫绦,一股清淡的香气盈入鼻腔让他不适地后退两步。
  “别动。”
  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只宽大手掌稳稳拖住临遇安的后腰,将他整个人又往前送了送,几乎贴到了香昙尽怀中。
  临遇安皱眉正要开口,香昙尽便动作迅速得系好了结,重新退了出去,淡淡道:“好了,你以后都不要摘下来,就是换衣服都得给我系着他换。”
  不明白对方为何这么说,临遇安低下头将宫绦上坠着的一块乳白玉佩掂在掌心,疑惑出声:“这是宗主您炼制的?”他能够在上面感受到属于香昙尽的灵炁,很淡,但是几乎充斥了每一条丝线。
  “是,绝灵寒玉和荒古蚕丝能够压制你体内连理契的力量,让它不与灵炁发生冲突。”瞥一眼临遇安瘦弱腰肢,香昙尽面色不变:“在找到解除连理契的方法之前,你都不能摘下它。”
  正好解决了燃眉之急,临遇安眉眼微弯,对着香昙尽柔和了神色,轻声道:“多谢宗主。”
  临遇安道谢时的声音要远比平时温柔,像是在喉间辗转万曲后轻轻吐出的一口气,能把人的心都撩拨了起来。
  香昙尽眸色微深,伸出手想要触碰对方的脸庞,一道红色利箭便夹着破空声飞射而来来,几乎在转瞬间就要穿透他的手背!
  然而香昙尽闪电般翻转手腕,捏住箭柄反手扔了回去,瞬息间刺入墙壁之中,断了几缕飘扬的红色卷发。
  “你想死。”
  阴冷开口,香昙尽注视房屋角落中的燮风,宛若在看着一具尸体。
  燮风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咬着牙根一脸愤恨之色。
  不过不知为何,他并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上前制止,只是用眼神宣泄着不满与愤怒。
  临遇安见这气氛像是又要打起来的样子,便率先扯开话题对香昙尽说道:“宗主可有看到货货?”
  “那只吼?”
  皱了皱眉,湛云欢闭目感应了片刻,原本带着薄怒的脸上突然变得怪异:“它回来了,不过还叼着一条鱼。”
  “鱼?”
  临遇安出了门展开神识,果不其然看到一里外的田野上,货货叼了什么东西正在狂奔回来,一双纯黑的眼中满是人性化的狂喜。
  只不过被它叼着的绝不是什么鱼,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姑娘!
  一个裙摆被扯烂,快要哭出来的少女!
  于是临遇安直接从香昙尽身旁挤过,几个跳跃飞出院落,将即将到达的货货拦住,揪着柔软后颈毛把它提了起来。
  敏_感的后颈被触碰,吼下意识就要回头撕咬,却在闻到那熟悉而怀念的气味后垂下了耳朵,放开口中快要撕烂的布料,对着来人疯狂撒娇。
  若是被狼狈逃走的风知意与梦西洲看到吼的这番模样,怕是要惊掉了下巴。
  毕竟自从十五年前它被送到天斗宫后,大部分低品灵兽都死于他口下,甚至还有不少低修弟子被它揍到身受重伤。仅仅花了一月时间,它就成为了天斗兽霸,而且天斗宫宫主还因为是凌虚宗主亲自送来的,不能把他怎么样,只能好吃好喝供着。
  任谁也想不到,一个混世小魔王会对着某一个人疯狂讨好,甚至还放弃到了嘴边的食物。
  冷漠地推开它的脑袋,避免毛发上的灰尘沾到身上,临遇安对着眼中含泪的少女抱以歉意:“对不起,是我管教无方,给姑娘造成困扰。”
  “仅仅是困扰吗!它刚刚差点把我吃了你知不知道!”
  属于少女的清亮响起,少女拎起自己破烂的裙摆,含泪控诉。
  少女身材娇小,面容清丽,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却拥有五品的威势;她发间珍珠点点,闪耀着不亚于太阳的夺目光芒。
  特殊的是,少女衣衫在阳光下范着五彩斑斓的色泽,裙身密集的褶皱,如骄阳初升投射在海面的波光粼粼,又如水中游弋的鲤鱼尾鳍,让临遇安忍不住眼露丝丝惊艳。
  如果没有被货货咬烂的话,怕是更加好看。
  知道是自己理亏,临遇安正要开口赔偿对方,香昙尽就无声出现在他身边,挑眉道:“一条鳌鱼不好好在云龄海里待着,来鼓汝州作甚?”
  话音落下少女眼中泪花瞬间转变为警惕,捧着自己的裙摆后退几步:“你是什么人?”
  临遇安刚在脑中搜寻关于“鳌鱼”信息,香昙尽的声音就挤进了脑海。
  “鲤鱼化龙失败,是为鳌鱼。此为银鳞芙蓉尾雌鳌鱼,千年不见一尾。只不过这一尾,走了邪路。”
  没理解邪路是什么意思,少女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没好气道:“问你话呢!干嘛不回答我!你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香昙尽笑着看了她一眼,眸中冰冷的光让少女缩起了肩膀。
  临遇安先拱手道:“在下灵犀天地,不知姑娘名号?”
  “又是个不讲真名的人类……”抽了抽鼻子,少女扬起头骄傲道:“我叫鱼不浴。怎么样,我敢报上真名,比你们有种多了。”
  说着,她又把目光移到了香昙尽脸上,噘了噘嘴:“你呢,不敢说真名吗?”
  淡笑着眯起眼,香昙尽声音冷澈:“你不配。”说罢,转身离开,留临遇安与鱼不浴大眼瞪小眼。
  “哼,臭脾气的家伙。喂,你叫什么?”鱼不浴歪头看向临遇安身后一丈远,一直闭口不言的红发男人道。
  然而对方甚至嘴巴都没张开,就直接抱臂闭上了眼睛,像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
  鱼不浴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待遇,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
  临遇安见她这幅灵动模样,替燮风接过了话:“这是我徒儿,暂时无号。”
  “那就告诉我真名呗。”鱼不浴眼神清澈,像是真的想要知道燮风的名字。
  然而临遇安抿唇不语,避开了这个问题。
  修士之间若是不熟悉不可互通姓名是常识,眼前的鳌鱼应当是知道的。
  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鱼不浴重新打起精神来,指着自己破烂的裙摆道:“你养的吼把我尾巴咬烂了,你要怎么赔我?”
  还道那裙摆为何如此奇特,原是鱼不浴的裙摆所化。临遇安看一眼上面狰狞的咬痕,略微沉思后回答:“一瓶三品疗伤膏如何?”
  鱼不浴的裙摆看上去像是恐怖,但其实没有伤到根本,对于一个五品妖修来说不过是蹭破了皮一样的小伤。所以临遇安开出三品疗伤膏是一个非常合理的价格,甚至还高出些许,算是为自己的看管不当而赔罪。
  不过鱼不浴并没有答应下来,她盯着临遇安无表情的脸看了一会儿道:“我不要药膏,臭死了。要不,你对我笑一下吧?”
  本在临遇安身后充当背景人的燮风听了陡然火大,拔一根头发,灵炁化弓就要射向鱼不浴,让她感受下什么叫火烤鳌鱼。
  连他都没有见师父笑过,这女人凭什么配!
  临遇安本因为这个荒唐的要求而皱眉,身后却突然传来了灼人热度,让他眼中划过一丝薄怒,嗓音低沉道:“三天不够,想要一个月?”
  燮风一听,本来化作短箭的发丝顿时软了下来,飘到地上。而他也满眼委屈,看似要落下泪来,却始终干涩。
  临遇安给他下了三天的禁言术、止泪术还有隔离咒,他三天内不能开口不能流泪,还不能距临遇安近于一丈距离。
  才一个上午他都快要忍受不了了,若是再加到一个月,他必定要崩溃。
  于是他松开灵炁长弓,委屈地低下头。不过偶然抬起的双眼中,还是能闪过丝丝缕缕对鱼不浴的凶光。
  对着偃旗息鼓的燮风吐了吐舌头,鱼不浴叉腰对临遇安道:“怎么样,笑一个我就原谅你。”
  感觉被麻烦的妖修缠上,临遇安额角抽痛,直接掏出三品疗伤膏扔了过去,转身离开:“就此别过。”
  下意识接下玉瓶,鱼不浴正要开口制止对方,再抬头却看不到任何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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