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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泪(GL百合)——书自清

时间:2021-01-03 09:06:03  作者:书自清
  穗儿仔细想了一下,她如果要和白玉吟商谈,首先就不能在白宅之中,因为白宅本身并非当真是白玉吟的私宅,那里其实不若说是潞王囚禁她的牢笼,白宅里的下人们看上去对白玉吟服服帖帖,实际上都是潞王的人,今日午间她与白玉吟吃饭时就察觉到了,那些下人们每时每刻都围在她身侧,当真是让人透不过气来。若是她在白宅内找白玉吟,这个消息决计捂不住,很快就会走漏出去。
  而白玉吟出了白宅,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添香馆,添香馆相对来说人流更复杂,监视难度更高,她可以找到机会。
  她入了这添香馆主楼后,察觉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必须上三楼寻找机会。白玉吟唱戏的后场她是不能去的,那里人多眼杂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而白玉吟除了后场,最有可能来的地方就是这第三层,她是必然要来这里待客的。穗儿只要在这里守着,就能寻到机会找到白玉吟。
  但是眼下这三楼走廊中空无一人,她一人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过明显,她必须得先找个地方藏身才行。
  她在三楼逡巡了半晌,最后发现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躲藏,那就是孟旷所在的房间的隔壁。唯独这间屋内没有人,而这间屋子位置相对隐蔽,连入口的门都是单扇的门,瞧上去像是个杂物间,门上还落了锁。她仔细检查了一下这把锁,发现这个锁头并不复杂,她可以想办法撬开。她早年间被囚禁囚怕了,在宫中专门自学了开锁,大多数种类的锁头她都能打开,工具只需两根她总是随身携带的绣花针。
  她从自己的荷包中取出了一个小针线包,从中抽出两根细针,对着锁眼细细挪动了两下,只听“咔”的一声微弱声响,锁开了。穗儿开了门,返身带上门,并把锁假意挂上,使得外人乍一看并不能发现这扇门开了。
  她入了这间屋子,一时间有些惊奇,这屋子里几乎空无一物,除了两张椅子一张方桌,桌上摆了一油灯,一烛台,一把壶,两个倒扣着的茶盏落了一层薄灰。
  这屋内还有更奇怪的物什。首先,与隔壁孟旷所在屋子的隔墙之上,有一个铜扣封着的眼,其上有个旋转把手,将那把手一转,便会出现一个监视探孔,可以观看到隔壁屋内的景象。她悄然打开了那探孔,往里探看,就见孟旷正面对着她坐着,她不知何时将面具摘了下来,视线望着窗外,似乎在出神地思索着什么。
  穗儿静静地看着孟旷,心底不禁觉得眼下这个场景显得虚幻又诡异,她竟会在无意中监视起了自己的爱人……
  念头转到此处,她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郭大友乃是添香馆的常客,且将此处当做重要的情报收集场所。他应当知晓这间屋子的用途。而他把孟旷带到隔壁那被监视的房间里,是为了什么?似乎答案已经不言而明了。
  孟旷似乎是与她心有灵犀,此时她的目光突然从窗外移了回来,恰好就落在了穗儿所在的监视孔的位置,穗儿不禁惊了一跳,孟旷的目光似乎牢牢捕捉到了她,一瞬不瞬。但穗儿明白隔壁屋内应当是有隐蔽监视探孔的伪装的,她应当并非是发现自己了。但心虚之下,她还是莫名地关闭了监视孔。
  就在此时,穗儿隐约听到了甚么声响,她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声音是从一根奇怪的铜管内传来的。这铜管从天花板上垂下,铜管的另一头消失在了天花板上方,不知通向了何处。这主楼莫非并不仅有三层?可她也并没有找到通往第四层的楼梯。许是在某处房间内部有隐藏的楼梯吧。
  她移步到了那铜管处,侧耳倾听,就听有两名男子在说话:
  “都运出去了吗?”
  “运了,最后一批了。等会儿就全部清空,还有大约两箱,还得耗点功夫。”
  “好,总算赶在彻底封城前运出去了。那小门封上了吗?”
  “还没。”
  “你们动作快点,那小门到底还是显眼,要尽早封上!”
  “是,我明白。”
  ……
  穗儿蹙眉,察觉到对话的两名男子似乎意指她方才钻进来的那扇小门。她还想再仔细听听,但那两个人却不再说话了。此时,隔壁屋内传来了动静,她听到了白玉吟的声音。穗儿一惊,回去再次打开监视探孔,就见白玉吟来到了孟旷的屋内。
  她内心暗呼糟糕,自己错失了良机,只能再等。她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她得尽快离去,再觅机会。只是,她对目下白玉吟寻找孟旷的情景却好奇得紧。一时之间,脚步已然挪不动了,那监视探孔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着她。她全神贯注地盯着隔壁屋内的景象,看到白玉吟一进屋中就抱住了孟旷,竟口呼“孟郎”,孟旷明显是被惊到了,一时间僵在了原地没给出任何反应,任由白玉吟抱着她。
  穗儿心口泛起翻江倒海般的酸涩,不禁咬唇,暗骂那呆子发个甚么呆,为何不赶紧将人推开?
  “你为何不说话,还装作不认识我。”
  “你……是不是见我又落入风尘,所以失望了?”
  白玉吟连续问了两个问题,孟旷并未开口回答,也没有打手势,但穗儿总算看到那呆子挣扎着想要推开白玉吟了。就在此时,她身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穗儿惊得浑身汗毛倒竖,差一点失声惊叫出来,却被人一下以掌封住了口。随即,郭大友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李惠儿,你可真是聪明,竟让你寻到了这个地方。”
  穗儿浑身颤抖,后背已然被冷汗浸湿。她竟然不曾察觉郭大友进来了,她不该逗留的,失策了!
  “既然你来了,就让你看看罢。你心爱的男人,是个甚么德行。”一边说着,郭大友捂着穗儿的嘴,强行把她按到了监视探孔前,他的头也凑了过来,与穗儿一道往探孔内部看去。
  他们看过去的那一个瞬间,白玉吟似乎刚说了什么,却被孟旷挡住了。孟旷背对着监视探孔,随即摘下了面具,白玉吟亲昵地触摸了一下孟旷的面庞。之后二人头靠得极近,几乎面贴面,抵额相谈。从郭大友和穗儿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孟旷将白玉吟整个裹在了怀中一般。
  他们能听到十分细微的交谈声,判断白玉吟似乎在说着什么,但具体说什么实在是听不清。孟旷即没有打手势回应,也没有取出笔墨书写,只是一直牢牢挡在她身前。郭大友突然嗤笑道:
  “这小子还挺聪明,他应当是在用气音和白玉吟说话。唉哟,这亲热劲,真是年轻啊。”
  穗儿面色白了白,然后就看到孟旷主动拉住了白玉吟的手。穗儿可以一直保持镇定,因为此前都是白玉吟在主动,孟旷只是被动承受,这不能代表孟旷变了心。可看到孟旷主动拉白玉吟的手,她却如遭重创。她心底就像是被人捣了一拳,又酸又涩,泪意上涌,竟不受控地泛起了凄凉思绪。难道说孟旷当真对白玉吟有意吗?难道她对自己说的结为夫妻,厮守终生的话,只是骗她的甜言蜜语吗?难道她就这般不堪诱惑,一有美色靠近,就如此亲昵吗?
  诱惑……穗儿忽然垂首自嘲一笑,她也曾试着诱惑过孟旷,她亦没能扛住。她本以为那是因为孟旷对她有情,故而难以抵抗。可如今看来,难道她只是单纯的好色之徒?
  不……她都想了些什么?为什么不多相信一些孟旷,那是她的晴姐姐啊!难道她的晴姐姐是个见到任何女人都会起心思的好色之徒?她在向自己表白心意之前,因为她们都是女子这个事实而经历了多少的挣扎,这一点自己才是最清楚的。她不是那样的人,她不可能这般轻易地就对另外一个女子如此亲热,升起情爱。
  穗儿生性聪慧,虽然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情绪影响,但她很快就用理智说服了自己,并迅速冷静了下来。
  “如何,男人就是如此,你还有何话好说?”
  “我听不清她们在谈什么,这不作数。”
  “还能谈什么?手也拉了,抱也抱了,脸也摸了……我是好心,不愿让你再看下去了。”
  “郭千户,你不必这般挑拨离间。我来寻你,是有其他要事。你是愿听,还是不愿?”
  “愿闻其详。”
 
 
第68章 皇英(三)
  “二嫂,你现在听我说,就在我的身后,那面墙上应当有一个窥视用的孔,眼下咱们恐怕正遭到监视。我有个事儿要向你确认一下,是不是郭大友指定要这间房?”
  白玉吟有些吃惊,下意识地透过孟旷的肩膀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孟旷的身后墙上挂着一幅怪石图,仔细辨别,那石眼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她急忙收回视线,垂眸轻声道:
  “郭千户每回来添香馆,都是要的这间房。他经常会让我们将一些客人安排到这间房里,原来这屋里竟然有监视孔吗?”
  “郭大友让你魅惑于我,乃是为了分化我和穗儿。”
  “嗯,我明白的。郭大友怕不是误会了罢,你和那位姑娘都是女子,并不是他想得那种关系。”白玉吟道。
  “二嫂,我和穗儿乃是海誓山盟的伴侣,郭大友没有误会,但他确实并不知晓我是女子。”孟旷突然说道。
  白玉吟又吃了一惊,不禁瞪大眸子望着孟旷,一时失言。
  孟旷没有管白玉吟的反应,迅速解释道:“你帮我个忙,我与穗儿眼下受到郭大友的严密监控,很多事身不由己。郭大友在这潞王的添香馆内居然能设置用以监视的暗屋,我如今怀疑他有可能和潞王之间存在某种关联。目下有个办法,或许能试探他一下。他要施美人计,咱们就将计就计。我假装移情于你,演一场戏给他看。我想知道他利用你作为试探的底线在哪里,如若我们亲热,他来阻止,那说明他只是想利用你分化我和穗儿,并不打算让我与你假戏真做。如果他不来阻止,理应猜测他和潞王之间存在关联,是潞王授意他将你许给我以拉拢我。”
  白玉吟努力消化孟旷的话,思索了片刻,她问道:
  “那位姑娘……穗儿为何会遭到郭大友的监控?”
  “这……说来话长了,眼下仓促,我再寻机会与你解释。”孟旷道。
  白玉吟忖度片刻,道:“好,你要我如何帮忙?”
  孟旷道:“假装与我亲热,我们转移到监视死角去。我与你……发出一些声音,让他误会,就看他会不会来。”孟旷说这话时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这是使诈,但和自己未来的二嫂联合使这种计策,实在是有些羞耻。
  “好。”白玉吟点头,她倒是神色如常。
  ……
  另一头,穗儿还没来得及开口,郭大友忽然听到了隔壁脚步移动的声音,他从椅子上起身,再次来到了监视孔边,打开了监视孔。就看到孟旷和白玉吟相拥纠缠,彼此似乎已然吻在了一起,孟旷几乎将白玉吟整个身子都提抱而起,引着她一点一点挪动,逐渐消失在了监视的视线范围内。但是屋内能听到白玉吟不可名状的声音,二人似乎是难耐到已然在隔壁发生了什么。
  郭大友心道孟旷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当真想要了潞王的女人?不行不行,这得打住啊。这要是试探成了真,潞王若是追究起来还真不大好交代。眼下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总之孟旷这小子既然已经移情,那一切就都好办了。于是他立刻起身道:
  “李惠儿,你若不想被孟十三发现,就老实在这屋中等着,我一会儿会回来找你。别想着跑,城门封锁你哪儿也去不了,待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有什么话,咱们以后再谈。”
  说罢,他立刻出了这间屋子,往孟旷和白玉吟所在的隔壁赶去。一路快步走到门口,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和情绪,随即推门而入,笑着喊道:
  “十三啊……”
  一步跨进屋内,郭大友就神色突变,显出十足的惊讶。而孟旷此时正将白玉吟压在屋子的一角的墙壁之上,一见郭大友进来了,孟旷连忙弹开身子,迅速将挂在腰间的面具戴起,扭过身去,并不正面面对郭大友。白玉吟赤红了面庞,捂着脸绕开郭大友,跑了出去,郭大友也没拦着她。
  “呃……十三,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还年轻,来日方长嘛,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对吧。”郭大友笑道。
  孟旷挠了挠后脑勺,显出尴尬又恼羞成怒的模样。郭大友走过来勾住她肩膀,道:
  “你害臊个什么劲儿啊,都是男人嘛,我还不懂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白玉吟比李惠儿那小丫头片子要好?”
  孟旷不愿承认,梗着脖子。
  “嗨,你小子还跟我较劲儿呢。你就说吧,是不是当真想要白玉吟了?人家可是艳冠全京的花魁,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呢。”
  孟旷踌躇了片刻,点了点头。
  “嗳!这就对了,这才是真男人,想要什么都不要遮掩,尽管堂堂正正说出来。”
  孟旷打着手势道:我只是……觉得对不起李惠儿。
  “没关系,没关系老弟。你把李惠儿交给我,我会安排好她的。”郭大友立马表态。
  孟旷又问:你要把她送去哪儿?送进宫中吗?
  “不,十三啊。这事儿再容我考虑考虑,李惠儿毕竟关系重大,现在送回宫中很多线索就断了。”
  孟旷却显出坚决的模样:你若不能安排好她,我实在良心难安。
  郭大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孟旷好不容易移情,这会儿孟旷若是因为同情李惠儿而不肯斩断情丝,那可就前功尽弃了。他立刻道:
  “这样,十三,我们将她送去川渝夔州,你看如何?”
  孟旷蹙眉,不明白为何要送去夔州。就听郭大友低声解释道:
  “你可能不大清楚,罗洵罗千户乃是夔州人,自幼丧父丧母被收养。他的养父于他恩重如山,最后还资助他进京武举高中,后来一路升迁,才有今日。他的养父名唤马斗斛,乃是夔州石柱县的世袭土司,封石柱宣抚使。我与罗千户乃是结拜兄弟,三年前在川渝出任务时受过马斗斛照顾,相交甚笃。这件事他不会不帮。”
  孟旷闻言一时没有说话,她总算等到郭大友露出狐狸尾巴了。夔州石柱县土司……这可真是如何也想不到啊,谁能想到他锦衣卫郭八,皇帝最忠心耿耿的鹰犬,居然会和西南的土司有关系?看来对于郭大友来说,忠心于皇室,远不比效义于自己的结拜大哥来的重要。不过郭大友眼下到底是不是拿罗洵做了个暂时的挡箭牌,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孟旷突然在空中比划了两个字,郭大友念叨出了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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