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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将军有点撩(古代架空)——一风荷

时间:2021-01-05 14:50:11  作者:一风荷
  嗯。
  陆温瑜说服了自己,下马进了萧府。
  府内很安静,几乎没什么贵重的装饰,草木也十分零落,连个丫鬟小厮都没有,只有几盏灯笼亮着,稀稀疏疏的,看起来甚是荒凉。
  陆温瑜环顾一遍,说:“你这院子要是不点灯,怕是孤魂野鬼都不肯来吧?”
  萧煜:“你不就来了吗?”
  陆温瑜翻了个白眼,说:“是,我比孤魂野鬼还不如,我说你住这儿不整饬整饬吗?连个可使唤的都没有。”
  萧煜笑了笑:“只是个落脚之地,又不是家,整饬作甚?”
  这……竟无法反驳,算了。
  萧煜倒了杯茶递给他,说:“我独居惯了,下房倒有两个粗使杂役,我让他们歇下了。”
  陆温瑜诧异:“厨子也没有?”
  萧煜:“我吃不惯别人做的饭,自己做不是更好?阿瑜想尝尝我的手艺吗?”
  陆温瑜想象不出高大的萧煜拿着锅碗瓢盆现在灶台边的样子,抖索了下,说:“呵呵,改日吧。”
  萧煜叹了口气,靠近他:“可惜了,我还很想让阿瑜试试呢,我手艺很好的,保证你吃上瘾。”
  陆温瑜推开他,脸微热,说:“你……好好说话。”
  吃上瘾……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萧煜一脸无辜:“我有好好说话啊,是你想歪了吧。”
  陆温瑜,让你脚欠!看这一副油嘴滑舌浪荡样儿,什么身体不适,果真都是托辞!关心他作甚,好心当成驴肝肺,还是走了吧。
  他站起身,告辞:“时间不早了,我走了。”
  萧煜正想托辞留下他,没想到陆温瑜又折返回来,于是笑道:“怎么,舍不得我?”
  陆温瑜也不看他,别别扭扭:“那什么......你离敕胡二皇子远点,平日收敛点,别......”摆出那副浪兮兮的样子。
  谁知萧煜脸色一变,急声道:“他找过你?”
  陆温瑜愣了下,道.:“只打过照面,他向飞白哥打听你了。”
  “嗯。”萧煜心中惊疑不定,面上还是淡定地点点头。
  陆温瑜问:“你俩以前认识?”
  萧煜果断答道:“不认识。”
  “哦......”陆温瑜见他如此说,便不再问了,转身往门口走。
  萧煜拉住他,指着外面说:“等等,你听。”
  陆温瑜侧耳一听,外面雷声大作,轰隆隆,似要把天砸个窟窿。不消片刻,豆大的雨就哗啦啦下了起来。
  “……”
  陆温瑜无法,只得一屁|股坐了回去。
  萧煜暗喜,老天爷待人不公,但这次还算做了件好事。
  “……我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要不你就在这儿歇下吧,反正明日休沐。”
  陆温瑜坚持:“不,它一停我就走。”
  直到亥时三刻,雨也没消停,不仅如此,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打在屋檐上噼里啪啦的。陆温瑜等得实在困极,手撑着半边脸,靠在桌边睡着了。
  萧煜温柔地看着他,心想这样都能睡着,真是一点没变,可他已变得面目全非,再也回不去了。
  他躬身抱起陆温瑜,将他放在床上,而后低下头,珍而重之地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
  他回不去也没关系,只要能这样看着他,逗着他,陪着他,就很知足了。
  至于……知不知道他是谁,又有何关系。
  陆温瑜是被痛醒的。
  睡意朦胧间,左手臂传来一阵痛感,他皱眉醒来,发现萧煜的手紧紧抓着他手臂,指甲都扣进肉里了,而萧煜像是被梦魇住了,额头上尽是冷汗,头发湿嗒嗒的粘在脸上,眉头皱得紧紧的,嘴唇被他咬出了血丝,似乎在极力忍受痛苦,白日那副潇洒模样消失殆尽,此时的他无端有些脆弱。
  陆温瑜想掰开他的手,手刚刚碰到,萧煜就蓦地睁开眼,大口喘着气,眼中惊恐的余悸未消,他怔了片刻,才平静下来。
  “你……做噩梦了?”
  萧煜刚醒,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之气,他立即吞了下去,顿了片刻,才声音微哑的说:“没……老毛病了,你怎么醒了?”
  陆温瑜指着他的左手臂说:“你自己看。”
  萧煜才发觉他抓着陆温瑜的手臂,忙松开手,撸起他的袖子,一看,手臂已经红了大片,五个指甲印深深地印在肉里,已经有血丝了。
  萧煜有些心疼:“对不住……疼吗?”
  陆温瑜气道:“你说呢,我掐你试试?”
  萧煜笑了一下,低下头,将唇贴在伤口处,伸出舌头舔了舔。湿润温热的触感传来,陆温瑜被他吓得心一顿,猛地推开他,跟弹簧似的跳下床。
  陆温瑜隔老远指着他:“你你你……做什么?”
  萧煜微偏着头,饶有兴味地说:“唾液能止疼,我给你涂点罢了。”
  陆温瑜:“就不能用手涂吗,非得……”
  萧煜挑挑眉:“不嫌弃吗?”
  陆温瑜想想他把口水吐手上,再涂……好像是挺嫌弃的,可是……舌头也没好到哪里去啊,感觉怪怪的。
  “我、我回去了。”陆温瑜说着就要出门。
  “等等。”萧煜叫住他。
  陆温瑜气呼呼地回头:“又干嘛?”
  萧煜一本正经道:“咳,你衣服没穿。”
  !!!
  陆温瑜崩溃:“你为什么脱我衣服!”
  萧煜眨眨眼,似是不解:“不脱衣服怎么睡觉?”
  “......”
  陆温瑜一把扯过外衫,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煜看他走远,终于忍不住靠在床头咳嗽起来,之前压下去的血液顺着鼻子流了出来,他漠然地拿起手帕擦干净,而后起身将帕子烧了,才披上衣服出门去了。
  外面天光大亮,陆温瑜骑着马被风一吹,忽然想起昨夜他是靠在桌边睡的,怎么在床上醒来?
  萧煜把他弄上|床的?
  怎么弄的?拖还是……抱?
  拖的话动静大,他不可能不醒,那就是抱了!
  陆温瑜顶着一脑门官司,气呼呼地回了陆府。
 
 
第一卷 旧人成了新(17) 
  一场大雨之后,天气逐渐升温,敕胡使者将驻金一个月,敕胡三皇子纥骨尔木也被放了出来,衣食起居都时时有羽林军看管,自由是不自由,好歹小命保住了。
  纥骨尔木人如其名,身形壮的像万年大树,蠢得又像根棒槌,但无奈人家有个势力庞大的娘,因此很受纥骨可汗看重,想立他为太子。
  但名不正言不顺,只好让他带兵驻守前线,攒点军功,堵住悠悠之口。
  结果没想到衡州一战,沦为了阶下囚,这下太子之位没了,还得做十年质子,心中苦闷无处发泄,只好整日喝酒买醉,浑浑度日。
  “那个蠢货如何了?”
  纥骨月离摸着大齐天子赏赐的丝绸,绸缎如水般柔滑,比敕胡的短褐好太多了。
  下属回道:“回主人,三皇子近日总去醉花阁,李家二公子也在。”
  “哦?”纥骨月离挑起半边眉,笑了,“两蠢货聚在一起,还真是人以群分啊,有趣。”
  下属默不作声,只恭敬地站在一旁。
  他摸了会儿丝绸,又慢条斯理地说:“我让你调查的人如何了?”
  “回主人,那人很谨慎,属下一靠近他就会消失不见,但他鼻尖确实有一颗红痣,只是样貌与您的画像并不相同。”
  “几年了,长开了也说不定,况且……”还有人暗中帮他。
  下属见他不出声了,微微抬起头,只见他突然用力一捏,光滑的丝绸顷刻化为齑粉,脸上仍然挂着笑,仿佛在欣赏美景一般。
  下属立即低下头,静候命令。
  纥骨月离:“他可有跟谁接触过?”
  “回主人,属下跟踪这几日,他始终独来独往,也未去过什么地方。”
  纥骨月离轻笑一声,说:“继续跟踪,如若被发现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陆温瑜继那日被“止痛”后,远远看见萧煜都要绕路走,仿佛一靠近就浑身不自在。
  这日,刚出宫,陆温瑜就躲进了马车,孔飞白见状,撩起轿帘,问道:“你在躲谁呢?天天火烧屁|股似的走得飞快,我几次想找你喝酒都没影儿。”
  陆温瑜心急,生怕耽搁这一会儿,就碰见萧煜了,忙说:“没躲谁,飞白哥,你快让开。”
  孔飞白明显不让,把马一横,将马车堵了个严实,说:“瞧这心急火燎,眼睛四处看的样儿,还说没躲谁。让我猜猜啊,你最近见萧煜就跟耗子见了猫,生怕被吃了似的,在躲他吧?”
  陆温瑜心道,错,那可不是只平常猫,而是只浪野猫啊。
  陆温瑜嘴硬:“我躲他?飞白大哥别说笑了,我堂堂金都美男子怎会……”
  话还没说完,没想到孔飞白忽然说:“阿煜,你怎么在这儿?”
  陆温瑜视线被轿子挡住了,没看见萧煜,只当孔飞白捉弄他,不满道:“飞白哥,你再捉弄我我就……”
  萧煜走到马车前面,笑道:“就如何?”
  陆温瑜顿觉左手臂被掐的地方痒痒的,烫烫的,忙转过视线说:“不如何。”
  此时酉时刚过,孔飞白提议道:“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好久没闲谈了,喝酒去?”
  陆温瑜看了眼萧煜,有点犹豫。
  萧煜挑了挑眉,说:“光喝酒怎么有趣,不如去找点乐子消遣,只是有些人别人一靠近就躲得几里远,怕是不敢去吧?”
  陆温瑜顿时语塞,那叫靠得近吗?那叫亲密!他气冲冲地回了一句:“谁不去谁是孙子!”
  说完他就跳下马车,冲马夫说:“冯伯,你回去告诉我爹我先不回了。”
  马夫应下,驱马离开了。
  孔飞白震惊陆温瑜变脸之快,暗道,这俩果然是冤家,一个克一个。
  他心里叹服,拍拍马屁|股,说:“坐我的马?”
  “坐我……”萧煜欲言又止,算了,那天的触碰让他躲了这么久,这下再逼得紧,怕真会急了。
  陆温瑜上了孔飞白的马,三人到了醉花阁。
  夜晚是纵乐享乐的开端。
  此时正值醉花阁生意最好之际,老|鸨斜依在门口挥着香气扑鼻的绣花手绢,满脸谄笑,招呼宾客迎来送往,好不忙碌。她好容易掐了个空坐一边,就见三个气质不凡的年青人进来了。
  老|鸨向来会看人,一眼看出这三人必定非富即贵,赶忙上前招呼:“三位贵人,里面请,各位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醉花阁别的不说,就姑娘最好,燕环肥瘦,清媚冷傲,各色各样。”
  孔飞白摆摆手,说:“姑娘不用,要僻静的隔间,再来几壶好酒和下酒菜。”
  老|鸨脸色微变,没想到这几人居然不点姑娘光喝酒,那还来这儿做什么?难道不喜姑娘?
  老|鸨头脑转得飞快,邀宠似的说:“各位公子,我醉花阁还有男倌,不知各位爷愿不愿意捧个场。”
  孔飞白顿时脸色一僵,连连摆手,吼道:“男女都不要!”
  陆温瑜想平时总被萧煜欺负,不如乘此机会气气他,于是脑子一抽,指着萧煜说:“比他如何?”
  萧煜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陆温瑜小人得志,自以为报了“仇”,看好戏似的回看他。
  哼,你不是浪吗,能浪的过男倌?
  老|鸨仔细打量萧煜片刻,心虚道:“这……公子说笑了,我阁里的男倌虽比不上这位公子,但也……各有千秋……”
  陆温瑜无语,翻了个白眼,说:“那还来献丑做甚?下去吧。”
  老|鸨讪笑,说:“是,那各位公子有事摇铃,奴家先退了。”
 
 
第一卷 旧人成了新(18) 
  陆温瑜郁闷地上了楼,走到隔间最里面坐下了,萧煜跟随其后,坐在他旁边,孔飞白坐在了他们对面。
  菜上来后,萧煜将辣味的菜往陆温瑜面前推了推,陆温瑜有些惊讶,道:“你怎知我爱食辣?”
  萧煜笑眯眯道:“因为……我俩心有灵犀嘛。”
  陆温瑜明显不信,道:“呵,我信你个鬼,没听过一句话吗,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萧煜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手指了指陆温瑜被碰过的手臂,道:“我可不是跟谁都心有灵犀的,当然,我的嘴也不骗你。”
  陆温瑜顿时明了他说的什么,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了,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孔飞白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地瞧着他俩。不过他也坦然了,反正这两人只要在一起,他就是个捎带的。
  三人无声地喝了几杯酒后,陆温瑜打破沉默,开口问道:“孔将军快要去北疆了吧?”
  孔飞白叹了口气,说:“是啊,明日启程,这一去,又不知何年何月能见到了,想我少时还总怪我爹太无情,一走就是好几年,回来后也待不了多少时日,还总训我,训不听就罚我去校场练枪,练不好就亲自揍我,你小子也跟我挨了我爹不少揍。”
  陆温瑜哈哈一笑,感叹道:“棍棒底下出孝子,古人诚不欺我。不狠点,能一门双将吗?”
  孔飞白说:“是啊,各有使命要奔赴,如今,我惟愿北疆安宁,亲人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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