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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玉(古代架空)——吾七哉

时间:2021-01-06 09:57:43  作者:吾七哉
  陶陶倚在床边,丢了魂似的看着老郎中给孟言昭止血,眼泪不住的流,似乎现在的他只会流泪了。
  刘瑾从门外走来,看着窝在地上的陶陶,心里一软。自己的弟弟若是还在,也不过就是这个年龄了。
  慢慢上前蹲在陶陶身边,缓缓地搭住了陶陶的肩膀,怕再刺激到他。在刘瑾的印象里,这个少年一直跟在孟言昭的身边,应是最亲近的人。
  刘瑾手臂微微用力,将陶陶带入自己的怀里,想给他安慰。突然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陶陶又开始大哭起来。
  “主子,人到了!”一名侍卫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气喘吁吁,提着箱子的太医。还未顾得行礼,就被按到了孟言昭的床边。
  陶陶强打起精神,看着这两个人,诊脉看伤口。这两名太医也不说话,只是神情严肃,看了片刻,朝刘瑾说了句:“殿……啊,三爷,七成把握。”
  “烦请尽力。”刘瑾觉得不能让陶陶再待在这里的,怕他什么时候又不受控制,说道:“你也受伤了,先去处理伤口,这里交给我。”
  陶陶摇头:“不,我要陪着公子,我要……”话还没说完,刘瑾就已经将他打晕,对旁边的人说:“把他送回房间。”
  一旁的人六神无主,也不知此人是谁,但也没个能拿主意的,只得扶着陶陶回了房间。
  刘瑾守在一旁,淡淡的说了句:“本王要他活着。”
  这一句话,吓坏了这两个太医,赶紧连连点头答是。
  这个下午,孟府十分忙乱,却又十分寂静,连平日里欢闹的鸟儿此刻也不叫了。太医从孟言昭床边起身时,天色已经黑了。两人小心翼翼的走向刘瑾:“三爷,能做的在下都做了,实在是伤重,能不能醒,要看这人的造化了。”
  刘瑾望了望床上的人:“你尽管开方子,名贵药材都从我府上出。”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答是,出了房间。
  其实,刘瑾救孟言昭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没有打听到那块玉牌的下落,这是唯一的线索,不过之后,他会庆幸自己现在救了孟言昭的。
 
  第8章
 
  
  “公子!”陶陶猛地闯入,身后四五人拦他都没拦住,见着刘瑾还在,陶陶又看了看孟言昭,期待得到一个好结果。
  刘瑾安慰他:“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过后续调养很重要。”他深知太医的套路,能治十分说七分,能治七分说五分。刚才太医一番话,孟言昭的命基本保住了。
  陶陶提在嗓子眼的一口气瞬间松了,一把撑住旁边的桌子,跌跌撞撞走向孟言昭的床边,瘫坐在床边,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人。
  刘瑾看着太医给开了方子,又让人取了药材,待一切打点妥当,陶陶还在孟言昭的床边,就这么看着。
  “陶陶?”刘瑾试着喊了一声,他听孟言昭这么喊过他。
  陶陶转身,眼里噙着泪:“陶之扬。”一直都是孟言昭叫他陶陶,他不习惯别人这么叫他,也不想。
  刘瑾点点头:“好,之扬。今天天晚了,我得回去了。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去欢味楼找我就好。”
  “欢味楼?”陶陶有些懵,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刘瑾离开孟府时,留了些人手在府外。他白天看过蒙面人的尸体,就断定,这是宫里的人。外行看不出门道,他这个在宫里摸爬滚打的皇子,可是一看看穿。
  既然是宫里的人盯上了孟言昭,那就不会轻易放过,于是就在孟府外留了些身手好的暗哨。
  一夜,孟府里灯火通明,陶陶坐在孟言昭的床边,小心的将药喂进他的口中,又掖了掖被角。从小他就没少让人费心,这样照顾一个人,还是第一次。
  喂了药,除了坐在一旁,也就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做了。烛火下,陶陶从怀里拿出了那一对木雕大雁,细细得看着,自言自语,也说给孟言昭听:“公子,你快些醒来吧。我还有好多想跟你说的话呢。等你醒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陪你吃一辈子的好吃的。”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陶陶擦了擦眼泪,笑着将其中一只大雁放到了孟言昭:“那个老伯说,大雁成双,能相守一辈子。这只先给你,等你醒了我就拿回来,就放这么一会儿。”他何尝不想放一辈子,可有些事终究是他不敢想的。
  当夜,贵妃得到了消息,行动失败了,是刘瑾救了孟言昭。她一怒之下摔了好多东西,打定了是刘瑾与皇后联手,顿时觉得自己位置不保。
  而刘瑾回了宫后,已经料到了今日加害孟言昭的八成是贵妃,至于原因,应是和那枚块玉佩有关,要为当年的事情杀人灭口。
  两人一来二去,都走了岔路,只剩下自胡思乱想了。
  天色蒙蒙亮,陶陶依旧靠在床边,毫无睡意。看着孟言昭呼吸平稳,脸色也终于有了点血色,心里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他现在一闭眼,就是孟言昭替自己当下那一刀的场景,满目血色。
  当当当,想起了敲门声,陶陶起身去开门,见着是府丁身后带着一人,正是昨天来过的御医。府丁开口:“小陶哥,这位先生说是来替公子诊治的。”
  御医行礼:“昨日看过之后,三爷不放心,特意命在下今日复诊。”
  陶陶愣了下,点点头,将人让进屋里,心里一直在琢磨“三爷”这个称呼,想不到这陈公子倒真是个大人物。
  御医把了脉,又看了伤口,起身道:“伤情稳定,伤口并无恶化。应是无性命之忧了。”
  陶陶舒出一口气:“多谢先生,不过,我家公子何时能转醒?”
  “少则一两日,多则三五日。这伤了元气,身体虚弱。”御医回答。
  只要能醒,多些时日也是不怕的,陶陶将御医送出府,内心不免生出疑惑,这陈公子到底是什么人物。千钧一发救了自己和公子,又请来了良医。最重要的是,他说过可以去欢味楼找他,难不成是欢味楼的老板?
  天色大亮,阴沉沉的,又开始下雨。陶陶正将最后一口药喂给了孟言昭,有人自门外进来,手里捧了账本:“小陶哥,这江浙商号送来的账本,你看……”
  陶陶平日里是最烦看那些账本的,都是孟言昭在打理。他看了看床上还没有转醒迹象的孟言昭,轻声说了句:“放在桌上吧,下午来取。”
  昨日匆忙慌乱,今日定下心来,陶陶更想知道究竟是谁要害他们性命。孟家家大业广,若是不留神抢了谁的生意,也有可能。不过光天化日□□,实在不像是商人的手笔。
  本想着报官,可是转念一想,既然敢如此嚣张行事,想必有权有势,当地官府又能奈何。不过权贵里,陶陶也实在想不到与谁有过节。
  一夜没睡,又这样无头绪的思考了半天,觉得头疼的很。忽然他想到了“陈公子”,当时见他带着人马,不像出游偶遇,倒像是专门来救自己的,陶陶盘算着要不要再去找一下这位陈公子。
  可是这件事关系重大,还是应当等孟言昭醒了后拿主意,他不敢擅作主张。
  刚才送来的账本还在桌上,陶陶见着孟言昭安睡着,便坐到桌前翻开了账本。是江浙茶商号和丝绸商号的账本。公子未醒,可是商号的事情耽搁不得。
  陶陶披了件厚一点的披风,学着孟言昭平日里的样子研磨提笔,将出纳盈亏一一看过,有问题的地方标注。
  屋里很安静,窗棱上滴滴答答的滴着水珠,炭火时不时轻微的噼啪响两声。这张略带稚嫩的脸庞上,一下子多了许多稳重。
  这一坐便坐了近两个时辰,平日里孟言昭总打趣说这椅子上怕不是有刺,陶陶多坐片刻便要跳起来。
  平日里外人看着陶陶,都会觉得这孩子调皮闹腾,是个爬树□□的小祖宗。可跟在孟言昭身边这么多年,稳妥持事早在骨子里了,只是孟言昭许他孩子气,不用他成熟稳重而已。陶陶只是在孟言昭身边才是陶陶,独当一面时都是陶之扬。
  下午来人取走了账本,陶陶顿时觉得心里又开始空落落的,坐到孟言昭床边,犹豫了片刻轻轻拉起了孟言昭的手。
  “公子,你知道我那天在佛像前许了什么愿吗,我想你一生平安顺遂。其实……还有一个的,不过……不可能罢了。”陶陶说着笑了笑,带着一些心酸:“我其实想,能一辈子和公子在一起,公子也陪着我。”说着陶陶拿出了那只木雕大雁:“就像这大雁一样。”
  不过才说了两句,他的眼眶就又红了。以前他只要一哭,孟言昭就会给他好吃的,桂花糖、小酥饼,吃到嘴里甜甜的,甜到忘记流泪。
  到了冬天,天色黑的早,陶陶掌起了灯,孟言昭还是没有醒,不过相比昨天夜里,面色已经好了很多。
  陶陶这两日可谓是衣不解带,看着人疲惫不少。他坐在床边,照旧看着床上的人,出神了片刻之间。
  “陶陶!”孟言昭竟然呓语一句,惊的陶陶立刻俯身看过去:“公子!公子?”可是任凭怎么呼唤,也不见人睁开眼睛。
  “陶陶别走!”孟言昭声音低沉的嘟囔了一句,就再没有下文。
  陶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又嘭地落下,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握住了孟言昭的手,明知道他没有醒,却还是回答:“不走,我不走。”
  也许是太累了,陶陶只记得听到了窗外的一阵风声,又听到烛花轻爆了两声,剩下的便什么也不知,倚在床边睡过去了。
  孟言昭本以为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可是他又一次感受到了眼前的光亮。白茫茫一片,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东西,只知道十分刺眼。
  他想触摸周围的环境,手臂刚刚吃力,就抻到了后背的伤口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口干舌燥,嗓子眼里疼得很。
  半边身子还被什么压着,暖呼呼的。适应了刺眼的光芒,他慢慢睁眼,看到了熟悉的房顶,熟悉的环境,认出了是自己的房子。
  孟言昭偏头,见陶陶正趴在床边,压着自己半个身子睡着,身上的斗篷盖下来,把他团在了自己的怀里。
  虽然不记得自己受伤后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猜自己大概应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到了人间。
  昨夜下过雨,今日天晴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的陶陶整个人都暖暖的。他睡的也很可爱,头枕在了孟言昭的肩边,脸挤出了肉嘟嘟的感觉,睫毛微微抖动着,应该是梦到了什么。
  孟言昭似是忘记了自己的伤口,眼神在陶陶的眉目间看了良久,竟泛起一丝笑意。抬起尚可移动的小臂,将陶陶往自己怀里圈了圈,像是搂住了一只贪睡的小猫儿。
  陶陶感受到了触碰,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抬头看去,正好对上了孟言昭近在咫尺的目光,霎时,他屏住了呼吸,却又在片刻后猛的坐起。
  “公子!?你醒了!?”陶陶激动的想要去拉孟言昭,却又因为顾及他的伤口,手无处安放,只得在空中比划,像极了手舞足蹈。
  孟言昭看着他,无奈一笑,带出两声咳嗽。陶陶赶紧上前查看:“公子!没事吧。!”也顾不得应答,他便把头埋进了孟言昭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公子,可吓坏我了,你终于醒了,我这两天担心死了。”
  “你的伤,怎么样?”这是孟言昭醒来的第一句话。
  陶陶摇了摇头说没事,正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他突然擦了眼泪:“公子你等等,我去给你找郎中,公子你可别动啊!等我。”话音还在屋子里,人已经在门外了。
  孟言昭没来得及叫住他,只得抬起手扶了扶胸口,想坐起来,却觉得浑身上下哪都疼,只得作罢。
  一转头,看见自己枕边放着一只木雕大雁,是那天他在陶陶房间看到的木雕,可是找遍周围,也只有这一只。孟言昭拿起大雁,端详着,忽的一笑,看穿了陶陶的小心思。于是悄悄的把大雁藏进了床的里侧。
 
  第9章
 
  
  他昏迷的时候,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见陶陶说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这个梦那么真实,不过他更想现实中听陶陶说一次。
  那郎中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风风火火拽来孟家了,这次面不改色。替孟言昭把了脉,看了伤口,说了恢复很好,已无大碍,陶陶这才放下心来。
  送走了郎中,又赶紧去厨房让人准备吃的,宛若足下生风。这是自孟言昭受伤以来,他第一次这么有精神头。
  陶陶端了一碗热粥,孟言昭想坐起来接,却马上被陶陶按住:“别动,伤口还没好!”只是找了一个高一点的软枕垫起孟言昭的头,然后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过去。
  孟言昭着实不太习惯被人这样喂东西吃,想要自己来。可是陶陶就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很是执拗,他无奈只得妥协。
  一口暖暖的热粥下肚,这才空荡荡的胃舒服了些。孟言昭问:“我们……怎么逃过这一劫?”
  陶陶一边送过去一勺热粥,一边说:“是陈公子救了我们。”
  “陈公子?”孟言昭不由得疑惑:“这么巧吗?”之前刘瑾多次找他,让他觉得这个陈公子绝对不简单,这次偏偏又是他施以援手。
  陶陶摇头:“我觉得不是巧遇,他带着人马来的,还有弓箭手,应该是特意来救咱们的。”
  这样一说,更引起了孟言昭的疑心。这次半路劫杀他自己尚摸不着头脑,看不出端倪。怎么陈公子就未卜先知,赶去相救。
  多次问玉牌的下落无果,那陈公子莫不是想演一出戏,来个贼喊捉贼,好以回报为条件换取消息。想到这,孟言昭也觉得自己心里狡诈了些,不过陈公子这一番相救,真的是令人怀疑。
  陶陶见他半晌不做声,继续说:“陈公子把公子送回府里,看公子伤重,派人去找了更好的郎中,这才救了公子,之后又在府里守到天黑才回去。他还说,如果有事情,让我起欢味楼找他。”
  孟言昭疑惑:“欢味楼?”这欢味楼是三年前京城里起来的酒楼,到如今也是有口皆碑。仔细一想,京城名商中,他还真不知道这欢味楼背后的东家是谁。
  “公子再喝几口吧。”陶陶说。
  孟言昭心里有太多疑惑,也吃不下去,说道:“去请陈公子到府里来。”
  “好。”陶陶点点头,出门去。
  往常陶陶到欢味楼来都是满足自己的肚子,如今这么摸不着头脑的进门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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