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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近代现代)——冬祺

时间:2021-01-08 10:26:30  作者:冬祺
  至于别的是什么,姚岸还没想好。
  反正和姚见颀待在一起,不用特意去想,总有新鲜的事情,什么都能成为玩物,他是个没耐性的人,姚见颀恰恰相反,拉着他不论干什么,似乎都是默认许可的。
  “对了。”姚岸翻开书袋,把书和吃不完的零食一齐倒出来,从里头翻出了小灵通,摇了摇,“你是不是也有一个,玩过俄罗斯方块吗?”
  没等姚见颀回答,姚岸已经揽着他坐到床上,示范起来:“你看啊,要把这些落下来的块头堆成一条线,按这个键就改变它们的模样,瞧,这不消了。”
  姚岸偏着头,认真看着不过两指头宽的屏幕。
  “然后啊,你就一节节堆下去,总之别封顶了就行。”姚岸边讲边玩,“对,就是……哎,咋回事,放这不太行啊,哎、太快了吧……”
  不多时,橘黄的屏幕出现了一个封顶的比萨斜塔,脚下是一片废墟。
  姚岸面不改色:“没错,我刚刚故意示范了一个反例,你待会千万不能这样。”
  “……”
  “看懂规则了吗?”姚岸用手肘戳戳姚见颀。
  姚见颀不多说,拿过他的手机,开始了一盘新游戏。
  三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姚岸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他一般都是在做第二节 眼保健操的时候悄悄玩,左手按揉睛明穴,右手点击手机键,一节做完差不多就挂了。
  他面色复杂地盯着屏幕上那怎么也垒不上去的方块,又瞅了瞅面色从容地姚见颀,说:“差不多得了,对眼睛不好。”
  姚见颀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连着按了几下键,一鼓作气地将落下来的方块堆成了一个竖条,光荣退赛。
  屏幕上跳出来一个拙劣的庆祝条幅:恭喜您,新的历史记录,439分。
  这个记录在姚岸手机上保存了很久很久。
  床边多了一个不锈钢盘子,盛着数块白盈盈的鸭梨,还插着几根牙签。
  姚奶奶的呵斥从隔壁房传来:“死老头,多管闲事,我特意给他们一人一个的,梨怎么能分!”
  “哎呀。”姚爷爷心不在焉地敷衍道,“你这是搞迷信,真那么有用我跟你也分个梨好咯。”
  “你以为我不想!切,你现在就切!”
  姚岸迷迷糊糊中被熟悉的对骂声吵醒,打了个呵欠,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身上还多了条毯子。
  姚岸朝后仰起头,姚见颀仍照方才的姿势坐着,手里多了本长长的画册,就着四周透漏出来的天光翻看。
  他轻轻揭开一页,姚岸伸着懒腰,沿床滚了一圈,正好到他身边,闻到一股印制品的味道,十分簇新。
  姚岸托着腮,无名指轻轻敲打着脸颊,看了一会儿后问道:“你喜欢这些吗?”
  姚见颀的目光流连在平滑的双铜纸上,一幅幅过分鲜妍又抽象的画作,他点了点头。
  “见颀。”
  姚岸忽然喊了声。
  姚见颀迟了一拍才转过头,不知道对方要说什么。
  “咦,好肉麻啊。”姚岸下巴抽了抽。
  姚见颀默然无语,索性撇开脸去,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到画册上,唇间却一凉。
  “快吃,不然要招蚊子了。”姚岸正举着牙签,把一块梨贴在他的嘴上。
  姚见颀的牙关又被撬开了一点。
  最后,他在就着姚岸的手吃下去和接过那根细小的牙签之间,选择了后者。
  姚岸自己戳了一块,翻身晾着肚子,左脚蹬在墙上翘起了二郎腿。
  “新学校还习惯吗?”姚岸问。
  半晌没有动静,他抬起头,拍了拍姚见颀:“嗯?”
  姚见颀也是同样的表情看着他。
  姚岸顿时清楚了,姚见颀八成又是点了点头或摇了摇头,根本没做声。
  姚岸咬了一口梨,手指一转,将牙签对准他:“你要多说话,不然会哑巴的。”
  “……”姚见颀没再搭理他。
  “哎你别不当回事儿啊。”姚岸噌地蹦起来,裹着毛毯,像只球一样朝他蹭了蹭,“听到没有。”
  姚见颀挑起画册,又翻了一页。
  “好啊。”姚岸连连点头,“你不听的话,我就像刚刚那样喊你。”
  说罢,他清了清嗓子,换了副肉麻至极的腔调:“见——颀——”
  画册在姚见颀的手里折了个醒目的角,他仿佛遭受什么冲击一般,僵硬地扭过头看向姚岸。
  “哈哈哈哈哈哈哈……”姚岸笑得直踹,“还开不开口说话,啊?”
  姚见颀似乎轻哼了一声,依旧没张嘴。
  “啧,看来还不够恶心。”姚岸咬着下唇,可劲琢磨起来。
  姚见颀背过身去,不想再和傻子玩耍了。
  就在他以为姚岸的每时兴起已经过去,这茬儿翻篇了的时候,绒绒的毛毯忽然蹭上他的后颈,一个带着恶作剧和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见见。”
  两个字的尾调长得有些发腻,像节拍一样踢踏在姚见颀的脉搏上。
  “够了吧,”始作俑者仍不收敛,“更肉麻的我可再想不出来了。”
  姚见颀终于翻了他一眼。
  “还挺好听的啊,见见,见见见见……”姚岸仿佛噙出了味,没完没了地喊了起来。
  “那我以后就这么喊了啊。”姚岸半开玩笑道。
  姚见颀许是被他恶心坏了,连白眼也不给他了,只留一个看不出情绪的微弓背影,还有一句在姚岸听来是有脾气的:“随你。”
 
 
第21章 男人之间的决战
  两人一直到吃完午饭后还在闹,主要是姚岸单方面的,只是他总觉得忘了什么,但也没多想。
  姚见颀才来一天不到,又被咬了好几个蚊子包,虽然穿了长衣长裤,四肢幸免于难,但是手指、脖子乃至脸颊都成了重灾区。
  “这方圆几里的蚊子都靠你养活吧。”姚岸一边打趣一边剜了块清凉膏,姚见颀正循着痒意往脖子后乱抹,姚岸把他的手拨开,把药涂到了蚊子包上。
  姚见颀不甘心地伸手去挡,反被姚岸抓住了腕子,任他揉了个遍,最后问:“再没了吧?”
  没见人不吭声,姚岸便扔了团纸巾给姚见颀:“擦擦手,别摸眼睛。”
  姚见颀将手指一根根分外仔细地擦着,他没告诉姚岸,其实屁股上也被咬了。
  才不要告诉他。
  “你伤都好了么?”姚岸把纸往地上一扔,捞起姚见颀的手臂,把他的袖子抡了上去。
  藕似的胳膊上光溜一片,完全看不出受过伤。
  姚岸十分庆幸,喃喃道:“小孩子就是好啊,疤都没留。”
  姚见颀兀自把袖子扯了下来。
  姚岸又弯下腰,要去察看他腿上的伤口。
  姚见颀忙往后躲了两步。
  “怎么了,就帮你看看。”
  姚见颀死抓着裤子,蹙眉道:“都好了。”
  姚岸瞅着他那别扭的样子,扑哧一笑,放过他:“早说不就好了么。”
  他摇着头往外走,见到搁在大厅墙角的自行车时,终于终于想起来他忘了什么。
  “操,老子还要决斗呢!”
  撂下这句话后,姚岸把自行车蹬出了风火轮的架势,直冲到了学校。
  一阵秋风刮过,萧萧瑟瑟,空空荡荡。
  哪里有什么战鼓擂,东风吹,人山人海就更甭说了,屁都没闻到一个。
  “唉!”姚岸慨叹一声,还是来晚了。
  罢了。
  说实话,他早不像几天前那么在乎这个匿名挑战了。
  倒不是他怵,他姚岸怕过什么?只是心里那种没劲透了的感觉消失了,因而他也不再需要其他莫须有的生活强心剂。
  回家吧,就这么决定了。
  姚岸哼着歌调转车头,一块石子忽然横空飞出来,砸在了他的小腿上。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附近的灌木丛里冒出了一个男生,留着平头,眉宇一处不显见的浅疤,样貌周正,气势不小,插腰瞪视着姚岸。
  姚岸拍拍裤腿,对来人没什么印象:“就你?”
  “我怎么了?!”那人语气咄咄。
  “报上名来。”
  “余沿追!”
  姚岸点点头:“哦,圆锥。”
  “是余沿追!!”
  “你不是说,届时邀请全校同学观战吗?”姚岸吹了声口哨,“人呢?”
  余沿追忿忿的面孔微微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原状:“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要不要跟我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决战!”
  “……”姚岸心想,这要比的是谁二,那他输了。
  他的兴趣已经减了大半,于是不慌不忙地弯下腰,捡起了石头,一下一下地抛上去,接住。
  “你说话啊!是不是男人!”
  “……你能正常点说话吗?”姚岸诚心道。
  “别废话,就说玩不玩!” 余沿追语气洪亮。
  “玩——了有什么奖励吗?”
  “你输了就在周一升旗仪式上喊我三声老大,然后把安定小学的校霸位置让给我。”
  “切,谁问你啊。”姚岸继续抛石子,“要我赢了呢?”
  “你说你想怎样吧。” 余沿追也不啰嗦。
  “我要是赢了……”姚岸沉吟半晌,眼神忽而一亮,把半空中的石头抓住了,“你给我缝沙包吧!”
  余沿追惊讶道:“什、什么?”
  “五个怎么样。”姚岸说。
  余沿追怒火中烧,以为起码也是跟自己提出的要求所匹敌的条件,然而姚岸却要他缝沙包,明显没当回事儿。
  “你在玩我吗?” 余沿追咬牙。
  姚岸啧了一声:“我说认真的呢,不信算了,拜拜吧。”
  说罢,他一脚蹬上单车。
  “等等!”余沿追急喊,怕他真走了。
  姚岸动动指头摁下刹车:“怎么?”
  余沿追豁出去了,沙包就沙包吧,他可不想当个草包:“我答应你,行了吧!”
  姚岸嘴角悄悄一勾,回过头:“成、交。”
 
 
第22章 不容忽视的擦伤
  姚见颀背靠窗,捧着一页硕大的画册。
  于绾带他去书店的时候,导购员热心肠地给他挑了很多少儿绘本,里面是各种拟人的动物,拥有美好的人格。
  他一本都没要。
  他只是凭着直觉抽走了很多“不符合年龄”的画集,在于绾的一息轻叹中捧回了阁楼。
  面前的这张画作是一个抱着头跪趴在地上的赤裸躯体,靛蓝色,骨骼崎岖。
  姚见颀注视了许久,直到眼前变化成一片虚焦的白。
  他突然有些烦躁地阖上了画册,走到床边。
  那躺着一个小灵通,和他的一模一样。
  姚见颀在床畔立了一会儿,画册放在一旁,准备伸向手机。
  “嘭!”
  门被重物撞开,碰到柜角上,又瞬间弹回,最后被一只手牢牢把在掌心。
  姚见颀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似要将那猝然的汗毛抚平,然后才轻而淡之地转过身。
  只是他愣了愣。
  姚岸扶着门框,脸色如常地和笑着,颊边却有一抹不容忽视的擦伤,像红漆潦草地粉刷上去的。
  他的肩膀有些摇晃,因为是单腿立着。
  姚见颀的目光停在那里。
  然后便见姚岸那只脚尖试探性地着地,脚踝不住地战兢,一步一歇,来到姚见颀面前时,终于不堪负似的躺倒了。
  姚见颀往前两步。
  “嘘。”姚岸半撑在床上,将食指比在嘴前,“小事。”
  好奇怪,姚见颀想。
  他怎么知道他差点惊呼出来。
  姚岸拎起左腿,置在床头,把磨破的裤腿一点点掀起来,慢得像揭一道帷幕。
  脚踝是预料的微肿,还好。
  小腿只擦破了皮,还好。
  膝盖流血了,很糟。
  姚岸审视完自己这一腿的伤痕,只轻轻摇了摇头,暗道一声麻烦,抽了几张卫生纸就往上擦。
  “药。”
  “嗯?”姚岸停下动作。
  “涂药。”姚见颀说。
  姚岸哧了一下,刚要说这不算什么,他当校霸扫平一方的时候打过群架,执意爬山的时候摔过右手骨折,他甚至被蛇咬过,没有吸血疗毒照旧活蹦乱跳。
  但姚见颀看着自己的伤口,好像单是看着就能愈合。
  姚岸忽然觉得很新鲜。
  草草地上完药之后,姚岸试着组织了一下台词,最终选择了放弃。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姚岸不觉得说自己去决斗了有什么丢脸,但,跟一个傻|逼决斗,简直丢脸到家了。
  他和余沿追一起冲下去时原本是速度一致的,下坡时差不多齐肩,但在第一个急拐弯处便有些分晓了。
  余沿追按了刹车,虽然只有一下。
  但姚岸没有。
  他并不是多想赢,他只是很讨厌输。
  更何况,他还要那五个沙......
  “卧槽!”姚岸的车头猛地一偏。
  余沿追眼看着自己越来越落后,居然骑车撞向了姚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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