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的手指插入,我大惊失色,差点骂了脏话。
你们都知道我不情不愿地被人按着操了十天,但你们不知道我的穴/口其实已经被操弄得合不上了。
他没花什么时间很轻易地开拓出四指,太心机了!我完全没有力气!
希洛里吻了吻我殷红的眼角,抱怨似地轻叹:“哥真是太美味了。”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我沉下脸色:“放开我。”希洛里置若罔闻,在我的怀里对我的身体做些大逆不道的勾当。这太奇怪了!他还像从前一样躺在我的怀里!怎么现在他倒变成了大忙人,我就变成了案板上的鱼崽了!
他弄够了便把我翻过身,缓慢地没身,稳住身形后竟然把我抱起来又面向中央大陆方向坐了下来,体位的转换使他的东西入得更深,我当即转头咬住了他的肩膀,省的溢出奇怪的声音。
希洛里混蛋!都和我一起骂他!
“哥再怎么咬也吸不了血的哦,不然我把你变成吸血鬼吧。”希洛里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眸中的血色蔓延,我几乎以为要闻到血腥味。
“周纥。”我浑身一震,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地看向希洛里,看到他眼中一晃而过狡黠的笑意。
希洛里的能力是预知未来和空间传送,我早该知道的。
“不介绍一下这是哪位吗?”希洛里将我抱得更紧,身后连接处的液体迸溅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转回头向下望,僵硬地看着满面冰霜的卢卡斯微笑:“殿下日安。”
我看见卢卡斯拔出了剑。
9
拔剑的意思很简单。
在中央大陆,只要对战有一方的人拔剑,另一方不能使用魔法,必须同样以剑应战,否则会被光明神殿当场诛杀。除非双方有一方战死,否则对战不会停止。
卢卡斯一言不发地拿绢布擦拭他的银剑,淡金色的发色在他身后人群黑漆漆的学院袍烘托下有惊异的美感,尤其在人们都戴着黑兜帽低头缄默时,金属色便是最打眼的色系。
我见状把希洛里推进血族禁域,自己也跟着坠下去,整饬了不整的衣冠,暗暗感激殿下善解人意。
他本来可以直接攻击希洛里,但是为了给我一个台阶下,也真的是很拼了。当然也不排除他想手刃情敌的可能。
“哥,这一仗我可以打。”希洛里幻化出一把长剑,利落地割断自己拖在地面上的衣服下摆,撒娇般勉强的笑笑,给我一种落魄潦倒的宫廷王子的即视感。
负罪感油然而生。
“可是你的记忆告诉我,不止他一个。”
我默不作声,吸血鬼吸走一个人血的同时也读取了他拥有的所有记忆。看来在他这里,我再怎么装腔作势也没有用了。被读取地明明白白。
城门被剑意一刀分成两半,坍塌在我眼前,卢卡斯手持银剑淡淡地注视着我们。
希洛里弯着眉眼对他笑:“这位弟弟,我爱人的记忆告诉我,你和他只是十日的出轨情,你怎么敢找到我们家来。”
我震惊了,希洛里竟然不按剧本来!我以为他会直接向卢卡斯扒我的皮然后敌人见面分外眼红打个你死我活!怎么突然开始飙戏!
我秒懂他在帮我斩断和卢卡斯的孽缘,企图通过现在的我不是以前的我走一个万全捷径。
这个聪明鬼!
“闭上你的嘴,只应该缩在棺材里的肮脏尸体。”卢卡斯说肮脏尸体的时候横了我一眼,似乎在鄙视我的审美标准。
希洛里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你还不如一具肮脏尸体,靠囚禁才能留住一个人,而只要我邀请,相信哥哥会很愿意与我留在你鄙视的棺材里。”
我不愿意!我在心里大声叫,虽然你的棺材很豪华双人床但我还是不愿意!
希洛里说完还添油加醋地问我:“是吧哥哥”
我立马狗腿地回他:“是的。”为了和卢卡斯撇清关系我愿意付出我的节操!让卢卡斯那只该死的好看的土拨鼠赶紧放弃我吧!或者让他变得愚蠢一点!成为愚蠢的土拨鼠我就可以把他耍的团团转了!
卢卡斯伪装冷静的面具逐渐粉碎,我看见他丢掉了他的剑冷笑了一声,对他身后的团队发号施令:“一起上,把那个吸血鬼的头扭掉。”
殿下!你的名誉还要吗!你不怕光明神殿找你麻烦吗!
希洛里眨了眨眼:“如果你们找得到我的话。”
说罢他便牵着我的手向禁域深处跑去,而身后的探索队踏入血族禁域后空间扭曲吞噬。
“进我家做客还那么不客气,那就让他们在迷宫里和自己玩捉迷藏吧。”希洛里调笑了一句,又很伤脑筋地皱了皱眉头:“啊那个自大怪没被传走呢,哥你帮我个忙,去下一个域界等等我,别让他找到你。”
我神秘莫测地看着他:“你会放心让我去?你不是看过我的记忆了?”
希洛里“啊”了一声笑着颤声:“为什么不啊,那个精灵看起来就很性冷淡的样子,要不是你强行凑上去人家不会看你一眼的吧。”
靠。一点面子不给我留。他笑得都肚子痛了。还在那里捂肚子。
我赞同地点点头。准备去精灵小美人那里过一段时间的清净养老生活。
他把我传走了,走之前我语重心长:“当心别把脑袋玩掉了。”
希洛里噗嗤一笑:“当心我脑袋保住了回头就找你算账。”
其实我那么多情人里面希洛里是最好沟通的,我也很欣赏他,因为我们某种意义上秉性相通,都有玩世不恭的特点。
我摆摆手不说话了。
10
兴许希洛里看我的记忆走马观花,在我的记忆里与我的艾德里安相关的大部分的确都是我围着艾德里安绕,我们的相处也纯洁无瑕,估计希洛里看这段记忆时候颇感无聊,指不定还快进或者跳过了。
可我对这段记忆却是如数家珍。
我和艾德里安的相遇是在春天的樱花树下,花瓣像飞雨般飘落,他拢着双手接风赠予他的樱花瓣,尖尖的耳朵听到我的跫音后轻微地抖动,他抬起了眼眸。
湖绿色。
澄澈透明,水波无痕。
艾德里安是大自然的杰作。天生的艺术品。
我上前搭讪,发现两个人语言不通,我于是为他努力学习精灵语,那时我每天都去找他,而他每次都坐在树下安静等我。
精灵生性淡漠,艾德里安也并非光明属性的精灵那般热络,但他为我做了很多我不敢想的事情。
我是为他学了精灵语,可他为我学了更为繁复的世界语。
我为他做的事情不过尔尔,艾德里安却为我放低了精灵的高傲姿态。
他在春日为我制作了我跟他说因为他喜欢的樱花味酒酿,在樱花树下埋藏。
他在夏日的傍晚双手合十拜托小精灵们帮忙召集萤火虫,在星群放牧时邀请我欣赏满树的荧光,为我吟唱我最喜欢的歌曲。
他在秋日邀请我参加他孤独的巡礼。我不能。冬天不到我就要离开。
他没有像别人一样要求我陪他永恒,他带我到生命树下签订契约。从此我的耳后便有了一枚会发光的樱花瓣。
他要陪我同死。
开玩笑,我不相信,精灵是长生物种,而且生命树不死,艾德里安便不死。
艾德里安告诉我,除了生命树,他们每个精灵都有独属的一棵小树,挖掉小树他们就会死亡,但小树的根部只要不被属于他的精灵徒手一次性连根拔起,就能无限再生。
我没当回事,当笑话听了听。换了个话题夸他歌唱好听。
冬天没到,我准备启程离开,我其实挺难过的,难过得要流泪。
我流泪并不说明我情根深种,只是每当我想让一个人爱上我时,我总会假装爱上他们,当我把自己骗过去的时候,才能把他们骗过来。
我后悔了。我后悔爱上艾德里安。
精灵永远不能离开他们所在的地域,生命树给予他们保护,也限制他们的活动。
我难过地掐自己的手心,被艾德里安制止。
艾德里安求我不要哭,他可以替我哭。我摇摇头,把泪意憋回去。
艾德里安承诺我会在生命树下为我日日祈福,在破晓为我歌唱,午后在樱花树下等我。
我可以通过契约花瓣听他唱歌。
我不敢听。
我身陨之时,魂魄第一眼就是看花瓣是否还亮着光。
花瓣黯淡失去色泽。
我不敢想。
我不敢想一个明明可以与天齐寿的精灵怎么能在一朝死亡。我不敢想他是否真的忍受剧痛一次次尝试将自己的树连根拔起。
传说第一个人类的心上帝是用晶莹剔透的玻璃做成的,爱情尖锐的刺和锋利的刃最终使人类的心破碎。
一个人的心只够碎一次。
倘若我的心是玻璃做的,也该为艾德里安碎得彻彻底底。
11 午后。精灵国度。
天空与风的华尔兹经年累月依旧在这个美丽的大陆上空上演着。浓重的雾霭亮晶晶地弥漫,神明的调色盘不小心被打翻,橙黄氤氲涂抹,让这个国度的每一寸土地都美的不可思议。
我站在域界平复了半个小时的情绪。
樱花雨如故。
我缓慢地走向那棵樱花树。
樱花树下人如故。
月色织成他的衣袍,晨光选取最耀眼透明的一隅,成为他的鞋履,接着蜿蜒逶迤向上交叉系带轻轻在小腿打了个小小的结。
他纤细的身体可以轻盈地跳动在藤蔓森林间,白/皙的皮肤在光下甚至泛着浅光,灰雾色的发缕被身后樱花树的树枝温温柔柔地梳理。
他在一个人荡着秋千。
风频时大时小,为了让他能够荡得更舒服。
他像我们初遇般抬头,茫然失措地看着从未见过的陌生物种。
秋千停住。
我蹲在他面前和他平视,笑着用精灵语问候:“午安,艾德里安。”
我极其认真地用目光镌刻过他精致面容的每一处,像是要补回我们失散的时光。
艾德里安被我如炬的目光望得羞红了耳尖,红得像火烧云,直烧到耳根处。
我爱极了他这副模样。
12
我们再次相爱了。
准确地说是我和我的第二个艾德里安相爱了。
再确切一点来说是我和艾德里安以彼此初识的身份相爱了。
13
日出。日落。
斗转。星移。
从前我只能参与前面的一半。这次我愿意陪他度过后半部分。
精灵是安静的物种。
我便噙着笑陪着他静静坐在樱花树下,给他灰雾色的发编辫子,发顶总会合时宜地扑落下些许花瓣雨。
我便在这雨的遮掩下轻柔地吻他总是看着我的眼眸。
他的眼眸不下雨,可是属于他的樱花树总是在下雨。
14
今天艾德里安召唤独角兽带我们去秘境花海。
我给艾德里安串了一串花环戴在他的头上。
他回赠我一个带有樱花味吻。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我不知道我和他比谁更小气一点,我吝啬我的爱意,而他的一个吻对我来说都是奢侈。
但我知道艾德里安是我见过最慷慨的人。
15
午夜梦回。
睁眼一片漆黑,血族禁域结界不稳,血月替代蓝月,但这并不是我什么都看不清的缘由。
我被人蒙住了眼。
我也并非在床上,四肢被绳子一般的细长物捆绑,那东西还怕我痛似的虚扶着我的肢体。
和他的主人一样温柔。
他像对待易碎品一样虔诚地亲吻我,我意外地尝出了苦涩诀别的味道。
这次我没有计较体位。
我们唇齿相接,抵死缠绵,至死方休。
中途我的脸颊被接连打下来的液体湿润,我几乎要以为天上下雨了。
冰凉。炽热。
他在哭泣。
精灵的啜泣声听了让人心碎,不是歇斯底里却感觉在讲述他一生的故事。
冗长。绝望。
望不到底。有了希望。
希望破灭。
生无指望。
他的每一个落在我身上动作的力度都尽可能用力又尽可能不用力。
我的艾德里安从来都是我的艾德里安。再没有第二个艾德里安会这样为了不给我心理负担而隐瞒自己重生的事实。
他要自己扛着一切。
所以他连一个吻都吝啬,所以他连欢爱都要蒙上我的眼睛,就是为了这次我走时让我毫无负罪感。
我很早看过这样一段话:人的心只容得下一定程度的绝望,就像海绵吸够了水,即使大海从它的上面流过,也不能使它再增添一滴。
那艾德里安的眼泪之所以流出来是因为他的悲伤已经饱和,心脏容纳不下,才会不顾一切地向外洒落吧。
他得有多绝望。
人的心只容得下一定程度的绝望,就像海绵吸够了水,即使大海从它的上面流过,也不能使它再增添一滴。
——雨果《巴黎圣母院》
14
无量龙渊。
罪罚台。
火红的地狱烈焰焚烧,地底岩浆聚集,搭成巨大的刑台。
被绑在刑台上的人一头苍青色的发烧焦为炭色,身无寸缕,裸露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血流不止,结痂处还被人恶意揭开,奇怪的是脸部一半完好称得上是俊美无俦,另一半则白骨嶙峋丑陋不堪。他的面前还特意放置了一面镜子,似乎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仔细看会发现这人的伤痕源自被一片片揭掉的龙鳞。另外被抽去龙筋龙骨,只剩下苟延残喘的皮囊一具。
源自地狱的罡风从谷穴/口直冲向他模糊的血肉之躯,按理来说这人理应痛得呼喊不止,他却张不开口。
他已经被折磨成了哑巴。
“不高兴吗?”头被迫提起摁在地上,来者用脚狠狠地碾着他完好的半边脸在地上摩擦。
“不高兴的是我。你和周纥背着我上床心里一定觉得很刺激。”墨色长发的男子眼中全是厌恶,和说不清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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