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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时雨(近代现代)——长路远歌

时间:2021-01-13 10:42:00  作者:长路远歌
  刺耳的电铃声打响,远处一帮男生收了球打算回教室。时隐慢慢嚼了一下他这句“人在四中”,慢腾腾地从台阶上起身:“你平时不是一直装乖吗,刚才怎么不装了?”
  “你不是在这儿吗?”沈浔随着他一起往教室走,特意揉了揉自己的右手,“你看别人打我,你能在那安稳坐着?”
  时隐瞥一眼,蹙眉骂道:“再揉我给你剁了,做作。”
  沈浔拆了纱布,白净的手掌内有一道结痂,黑红色尤为刺眼,划过时隐心底,他又问:“手好透了吗,你就打球?”
  “好了。本来也不是很严重。”沈浔也不继续碍眼,笑说,“其实我就是搞明白了,四中这种地方,息事宁人是没用的。别人和你刚,你得比他更刚,要不破事就会接二连三地来。”
  时隐轻轻点了一下头,这学霸可算清醒了。
 
 
第19章 
  两人前脚刚进教室,就听有人“啪啪”地敲响了讲桌:“刚才谁最后一个出教室的,怎么没锁门啊?有人丢东西了,大家也检查一下自己的财物啊。”
  沈浔一扬眉,与时隐对视一眼,目光迅速落到那五厘米天书上。
  红包虽然不厚,但五厘米厚的书里面撑着个五毫米厚的红包,书缝还是会十分明显的。然而此刻,这本书严丝合缝地合在了一起。
  沈浔看着时隐笑了一下,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就当观影费。”
  他脸上笑着,眼神却寒凉得透彻,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手机,兀自划拉几下后又塞了回去。匿名邮件顺着网络悄悄溜进了老李的电脑。
  时隐:“你干什么了?”
  沈浔嘴角挂一点神秘,避而不答:“你猜猜,现在教室里的摄像头是开着还是没开?”
  时隐目光移向墙壁上吊着一个球形摄像机,像黑色的大灯泡一般。金属外壁呈现出米黄色,与墙壁交接处积着灰,甚至还有只小蜘蛛在张着腿织网。
  时隐:“开着吗?”
  “那肯定啊,没停电它就是开着的,所以不管你做什么坏事,其实都看得到。”沈浔顿了顿,“即便是这几天,学校说是翻新设备,其实也是唬人的。学校太不干净了,得清洗清洗。”
  正要坐下,就见李旭捏着一瓶冰雪碧走进教室,蹭着脸降温。一进门就见站在教室后排的两人,他当即“啧”了一声:“我怎么发现你俩最近老凑在一块啊?”
  “你整天盯着我干什么?”时隐一把冰刀刺回去。
  “不是,”李旭把雪碧往桌上一砸,刚要摆出一副恶狠狠地表情,又瞬间决定卖个惨,“我就是气,你们昨儿个出校门都不带我。你知道昨天我在食堂里吃出什么吗?”
  时隐自顾自坐回凳子,一脸我知道,你不用说出来的表情。
  沈浔稍微配合了一下:“蛋白质加餐。”
  “我吃到一只死苍蝇,吃完了才发现泡在面汤里。”李旭说着就想呕一下。
  “……”沈浔觉得他就不该配合。
  时隐突然意识到这话里的蹊跷,他眯眯眼:“你怎么知道我昨天中午出校门了?”
  “哦,传闻说昨天风纪委带一个小姑娘混出校门了。”李旭笑得有点贼,“我一看校园墙上那图片,别人看不出来,我可熟悉的很。”
  他坐回座位,和时隐平视:“你说是不是啊,哥。”
  时隐望着李旭嘴角的弧度,目光沉沉地琢磨着他这话里的意思。
  不等他本人开口,就听沈浔代他说:“是啊。败坏风纪委名声,我单方面宣布,你完了。”
  “……”时隐蹙眉睨他,也不知道这种骚操作是谁想出来的。
  “你以后会成为我的重中之重。”沈浔笑,指尖敲过桌上那本厚厚的违纪登记簿。
  时隐“啧”一声,转而抄起一本书就往李旭脸上砸过去:“关你屁事啊?”
  “卧槽?你这就打我?”李旭立刻泪汪汪起来,总觉得他哥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
  德育处,许拾低垂着头,掌心捏出湿漉漉的汗水。
  老李和孙莉一左一右坐着办公室的皮椅上,神情紧绷地面对着这个犯错的学生。
  孙莉腿上还带着石膏板,人就已经坐不住了,硬要来学校走一趟,却没想刚回来就得知了这种事。
  老李严肃道:“你说说,为什么扒窃同学?”
  许拾不爽地答:“没扒窃。”
  “要是没看到你扒窃我会叫你?”
  许拾心里猛地一跳,咬着后槽牙,不敢看老李的表情。但是他能感觉脸上似乎要被老李和孙莉的视线戳出个窟窿,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如何的坚信不疑。
  只是他纳闷,最近学校不是说翻新监控设备吗?那天他还听到沈浔说,最近监控没开,抓人都不顺畅吗?
  许拾想着想着,猛然清醒,其实压根就没有这回事!沈浔这个杀千刀的就是故意说给他听!
  他越想越气,心里骂骂咧咧,把沈浔从上到下剐了一遍又一遍。刚才1班的去上体育课,最后一个走的还忘了关门,他贼心顿起,偷偷摸摸进去搜刮了一把。
  最后一排不知道是哪个傻逼,书里夹着个大红包,他乐意收下了,之后又搜走一些值钱物什,当然,还没忘了去他的女神洛婷婷那里看一看。
  许拾思路一顿,脑子一下转过弯来。哪他妈有这么巧的事!什么傻逼,他自己才他妈是那个最大的傻逼!不管是监控,没锁的门,还是那书里的红包,都他妈的是圈套!
  沈浔就像个大胆的住户,敞开了大门引狼入室。结果许拾到现在才发现,这个住户一路阴恻恻盯着他为非作歹,不疾不徐,甚至还带着点笑意,等罪状齐全就掏出手铐直接铐他!
  他想着呼吸就加重起来,却听老李的电脑突然叮咚一声,收到一封匿名邮件。
  老李纳着闷点开,豁然见许拾在停车场的所作所为。
  “是你!”孙莉看到了,一双大眼睛直瞪着屏幕,立刻涌上一层水雾来。
  孙莉目光转向许拾,胸口剧烈起伏,嘴唇嗫嚅一阵,最后切齿道:“老师哪里得罪你了?”
  许拾低着头不说话,兀自蹙了眉。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恶魔驱使,总想做一些超乎寻常的事。
  老李教龄大,这类似的事不是第一次见,可就是因为总有这种良心泯灭的学生,他心里拔凉,火气直接漫过眼尾,抓起手边的东西就要扔过去。
  孙莉眼前发黑,却也眼疾手快拦了一把,险些从凳子上跌下。该怎么教训都行,可作为老师,动了手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你啊,怎么想的?你和孙老师有什么过不去的?”老李的声音里透着无力,他抓着椅子扶手跌坐下来,抬手砰砰地敲着木桌子。
  许拾一言不发,老李啪地按下空格键,把刚才收到的令人心惊肉跳的视频暂停:“人家对你,就算不是含辛茹苦,怎么也算尽职尽责吧?人家欠你吗?”
  “你倒是说话啊!校内扒窃同学,蓄意伤害老师,你到底想做什么啊!”老李再也忍不住,又直直站起来,一指颤抖着指向许拾。
  许拾终于开口:“我没想到会……”
  “什么叫没想到?你自己看,你摸着良心说,你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车都被你拆了,你还没想到!”
  办公室里充斥着老李的一阵狂风暴雨,门口被叫来盘问的谭元浩愣着吞了吞口水。
  他拉门的手在抖,许拾这是……招了?
  “谁在外面?进来!”老李看着门缝里的影子说。
  谭元浩见逃不掉,深吸一口气,哆嗦着开门,却又一眼看到办公桌旁坐着的孙俪!那一身红裙子,加上苍白过度的脸色,谭元浩视觉神经受到冲击,像被个女鬼用尖利指甲抵住了动脉。
  “孙…孙老师!”谭元浩认定许拾是什么都招了,要不怎么连孙莉都来学校了?
  他一口气猛力吸进肺里,眼睛红红地瞪着孙莉,一下子把腰弯折九十度鞠躬:“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要偷拍!都是许拾干的!”
  此话一处,老李和孙莉双双愣住。许拾回头一嗓子带着哭腔吼出来:“姓谭的!你他妈都在说些什么啊!”
  “什么叫偷拍?”老李立刻道。
  谭元浩这才惊觉,差点一巴掌把自己甩晕,原来不是这件事吗!他这是自己把自己送上断头台!
  孙莉嚼着“偷拍”这两个字,心里一阵恶寒,眼前的景象翻江倒海,眼看就要晕过去。
  盗窃,拆车都还不够,竟然还有偷拍吗!
  *
  德育处的风暴无人知晓,上课时间的教学楼依旧是一片宁静。过道上传来高跟鞋突兀又急促的响声,打扮时髦的女人匆匆走过,面色泛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
  他身后跟着个满脸杀气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却一脸暴躁,无甚涵养:“老子这是生的什么垃圾儿子?”
  女人转过去用细鞋跟踢了他的小腿骨:“还说!还不是你自己的儿子!”
  “让你给惯的!”
  “怎么怪我!你关心过自己儿子吗……”
  尖锐的对骂声逐渐远去,各个班伸头出来偷看的学生嫌热,又无聊地把窗子一关,低头吹着空调。
  时隐正例行闭目养神,被吵得心烦,不耐烦地调整了姿势。沈浔看了一眼他蹙紧的眉头,抬手示意了一下门边的同学:关门。
  门关上,冷气更足,教室里清净多了,时隐心里的毛躁被轻轻抚了下去。
  可没过多久,走廊上就传来了更大的动静。
  谭元浩“砰”一声被打倒在地上,中年男人面目狰狞:“你他妈干的什么事!谁教你的?你妈?”
  谭母急得一踩高跟鞋:“你别瞎说!平时不管不顾,出了事就怪我?他这一定是让人给带坏的!”她冷眼瞪着许拾,“是你是吧?”
  许拾不说话,单在心底冷笑,要不是姓谭的这几天不搭理他,他至于跑去偷那么多东西来讨好他?姓谭的不领情,今天这被打倒的样子……许拾咋舌,真挺活该的。
  谭母见他不反应,又看着另一个不吭不哈的男人骂:“呸!谁知道你那心里有多脏,离我们元浩远点!你们家长怎么教的?”
  那沉默的男人霎时蹙眉撇嘴,一脸嫌恶:“好好说话,谁是他家长?我可生不出这种变态。”
  那是许拾的舅舅,在许拾家长亡故之后,被迫收养了他。平时许拾在他眼里就是个额外劳动力,那种吃的多,干活还少的猪猡。
  “你就作吧,我告诉你,你们李老师这个开除开的好啊!免得我还要出钱供你上学,回家老实修车吧!”男人嘲讽许拾,嘴角有一点按捺不住的雀跃。
  许拾面上死气沉沉:“求你了舅舅,你让我上学吧!不上高中,职业学院也行啊!我得上学……”
  “上个屁!老子没钱!你那猪脑子能学什么?”
  许拾张大嘴吸了一口气,吼道:“我要上学!我要出人头地!你们都不在意我,我要让你们高攀不起!”
  “好啊!你出人头地一个我看看!”
  “我会的!你凭什么看不起!你们都看不起我!”许拾阴狠地瞪像谭元浩,“我特么,就为了你能高看我一眼,什么破事都做!你他妈不领情!凭什么凭什么!”
  那边谭父继续收拾着谭元浩,他躺着地上捂着肚子嗷嗷叫:“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啥也没做啊!我都是被许拾骗的!”
  谭父欲要再动手,看着教室那边偷偷看热闹的一帮人,又看看地上的儿子,觉得丢人:“臭小子不成器!回家再收拾你!”
  教室那边已经没办法继续上课,一个个学生伸头看着,老师怎么劝都劝不回去。
  “我特么的就是想,这事你们谁都不敢做,就我敢!结果你们这群怂包居然还是瞧不起我,瞧不起我!”许拾近乎崩溃地吼着。
  “你这种破事都干,我可真是瞧得起你!太瞧得起你了!”许拾舅舅说,“老子真怕你改明儿就提刀把我全家都砍了!你也别跟我回去了,祖宗!你自个儿在外面出人头地吧!”
  他甩甩衣角,头也不回地走,步伐还有些轻快。许拾茫然,霎时收了声,许久也没有跟上。
  回不去了,他彻底地成了被遗弃的垃圾。
  谭元浩在一旁鬼哭狼嚎,被爹收拾过,又被妈拎着耳朵走了,开始享受他的无限期休学。
  沈浔在教室里,看着被吵得头发都挠乱了的时隐,悠闲地伸手给他顺一把:“唉,这点破事,不值得烦心。”
  时隐挥手把他拍开:“你手贱不贱?”
  沈浔笑笑,从包里摸出一张纸:“这事算是完了。明儿开始我也是凡人,别跟我那么大愁。”
  时隐看着那张纸,上面写着“卸任状”三个大字。
  “我终于不他妈是风纪委了。”沈浔把那纸一抛,同时抛掉身上无形的枷锁,吁一口气。
  时隐:“我管你是不是……”
 
 
第20章 
  一场闹剧过去,老秦把门外那群看热闹的学生哄回班里,提着他不知从哪弄到的小竹条“哒哒”敲着讲桌:“行了,都回到课堂上来。”
  可那群熊孩子哪个听他的,外边这动静远比老学究的苦脸有吸引力多了,一个二个讨论不停。
  “卧槽精彩啊,你说他俩犯了啥事儿?”
  “管他,反正这俩不在最好了。这段时间我都不敢往2班那边去。”
  “哎呦,你怕个啥。你看咱班不是有风纪委吗?收拾隔壁校霸分分钟的事。”
  “也是……唉,其实我一直觉得风纪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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