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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心动(近代现代)——盒家欢乐

时间:2021-01-13 10:48:33  作者:盒家欢乐
  电梯上行迅速,没一会儿就到了十七楼,简暮匆匆出去,急切地想要回自己房间,抱着花束却跟一道上来从另一个电梯出来的栗秒等人撞上。
  “简哥?”栗秒被这架势震慑,主动打了个招呼。
  “嗯。”简暮闻言停步。
  栗秒扫了眼大捧的玫瑰花,笑道:“粉丝送的花?”
  简暮停顿,“算是吧。”
  一大捧玫瑰花没有安放的地方,房间的花瓶最多能装五只,简暮没来得及管这个,把花束小心翼翼地放在床脚,简暮打开手上的小卡细看。
  除了封面的名字,内里也是谢北望写的,字数不多,也就寥寥四个。
  ——回个电话?
  简暮幻想中的土味情话通通没有,可这四个字却比什么情话来的动人多了,简暮趴在床上盯着大字来回看了好几遍,终于鼓足勇气掏出手机。
  他却没按谢北望所说的回个电话,而是选择给人发消息。
  简暮:花收到了,很好看。
 
 
第23章 
  没过多久谢北望回了个电话,简暮一震,从床上跃起,跪坐在被子上。
  他手忙脚乱接了,手机贴着耳朵趴着把脸埋进被子里。
  “喂?”简暮瓮声瓮气。
  “回酒店了?”谢北望那边有点杂音,估计是在外面。
  “嗯,刚回来。”简暮捏着被角,踌躇开口:“花我收到了。”
  “知道,看见你发的消息了。”谢北望大概寻了个僻静的地方,那头的杂音弱下去,简暮听见打火机盖被翻开的响动,谢北望应该是开了免提在抽烟。
  简暮独自想象谢北望那边的场景,问:“怎么突然想到送花了?”
  “问了下何宇,”谢北望停顿一秒,接着道:“他说女朋友生气送点礼物就行。”
  简暮跪趴的动作改为蹲坐,膝盖陷进软乎乎的被子,简暮只觉得自己也快整个陷进去了。
  他哑着声音有点颤抖,“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提前彩排一下,”谢北望道:“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做我的男朋友。”
  简暮傻了,嗓子像是被棉花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谢北望还在兀自说:“挂了吧,我打视频给你。”
  “别……”简暮急急出声,左手捂着烫热的脸,不用照镜子简暮都能想象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模样,简暮不想像一个怀春的少男一样被看到脸红心热的表情,他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不想看见我?”谢北望问。
  “不是。”简暮正纠结万分,谢北望就已经挂了电话,下一秒视频通话打了进来,简暮咬咬牙接了。
  谢北望果然把手机放在一边开了免提,看高度应该是被架在窗框的位置,摄像头能清楚的照见谢北望的上半身,他右手夹着烟,上身穿了件白衬衫,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精壮的小臂。可能刚开过会,谢北望脸上还架着副金丝眼镜。
  “考虑一下?”谢北望偏头抽了一口,简暮仔细辨认他指缝夹着的烟,是谢北望惯抽的万宝路。
  察觉到简暮的心不在焉,谢北望道:“在看什么?”
  他跟着简暮视线的落点看向手上的香烟,就听简暮说:“陈医生不是不让你抽烟吗?”
  谢北望笑笑,唇角勾起一点,“少抽一点解瘾。”
  但是他却顺手把香烟掐灭拿在手里,冲镜头摇了下,“现在满意了?”
  谢北望压低声音轻笑的时候就像是在哄孩子,又宠溺又缠绵,简暮抵不住这攻势差点又红了脸,凭着自己的好演技才蒙混过去,好歹没让表情崩坏。
  “陈医生看见你这样做估计会很开心。”简暮顾左右而言他。
  谢北望看出他的言辞闪烁,继续道:“喜欢玫瑰花吗?”
  “啊?”简暮凝滞般缓慢地点头。
  “还有什么喜欢的花?”谢北望把手机拿起,让自己离镜头更近了些,看着他贴近的脸,简暮兀得呼吸急促。
  “没研究过。”简暮对此没什么心得。
  他虽然养花但却懂得不多,家里的绿植还多半是别人送来他不得不照养的。
  “好,那我研究一下。”谢北望好商好量,笑意从眼睛里渗出来。
  谢北望没把话说透,意思朦朦胧胧的,简暮还没彻底弄清楚他的想法就莫名进入了一种……类似于谢北望在追求他的情景。
  这倒不是简暮臆想,实在是谢北望做的太明显。为此林东每天都能收到一捧花,各种花类,不过后来谢北望有所收敛,大概也并不想让简暮的房间变成花房,所以连着送了三天后又改成单支的玫瑰,一束玫瑰上贴一句手写纸条。简暮拿花拿到手软,连李周都看出他最近状态不对,明明已经进入剧情后半段悲凉的基调,简暮在片场闲暇时却总是红光满面,觉察过后李周忍不住特意敲打简暮:“恋爱了?”
  简暮摇摇头,“没。”
  “不要因为戏外的事影响自己的情绪。”李周把话撂了,简暮自然不会不听,心下还反省自己是不是过于激动。
  谢北望的手写纸一天一张准时送达,简暮对花没多少珍视,倒是专门买了个相册塞纸条,一天往里塞一张还不忘自己写一句回应放在一起。
  就这样不明不白维持着没戳破的状态,简暮半个月后终于杀青了,夏季彻底过去,来时准备的短袖全都用不上。
  当晚李周组了个杀青宴,所有参演的主演和工作人员全围进一个大包厢里,席上栗秒难得再次对简暮表示亲近,主动坐到了简暮旁边,还替他挡了一杯酒。
  简暮自然不可能让小孩儿帮忙,何况他本身不是不能喝,作为导演和主演,李周、简暮是被敬得最多的,喝到后面李周导演脸和脖子一个色,上下一般红。简暮喝酒不上脸,看着还行,但也有点晕,他中途尿遁出去透气,没一会儿栗秒跟着他出来站到了他旁边。
  看见来人,简暮稍停,冷风把脑子吹清醒了才开口:“不吃了?”
  “喝饱了,”栗秒笑笑,“好快啊。”
  他感慨一声,“我还没进过这么长时间的组。”
  说话时栗秒摇头晃脑,好像也喝醉了,他像个小孩儿一样说话都带着拖音,“谢谢简老师一直的照顾啦。”
  “我哪有照顾过你?”简暮没承这个情,“是你自己用功。”
  因着栗秒开机第一场戏迟到的事,李周对他挺不看好的,前两场戏还特意为难过人,准备下一下他的锐气。后来才发现栗秒哪有什么锐气,片场永远鞠躬九十度,对不起抱歉打扰了挂在嘴边就没停过。简暮其实能从他身上看到很多过去的影子,如果他没被谢北望带走,他可能会栽进泥里伏低做小,可能会谨小慎微胆颤心惊,只是因为有谢北望的帮助才帮他跳脱出来,能够顺遂地走,能在这个圈子里做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简暮从来就没讨厌过栗秒,哪怕林东觉得对方团队故意艹热度拉着人跟他炒cp简暮也从不反感,他是没林东那么灵清,但也从不觉得自己看人走眼。
  “其实我特别羡慕你,简老师。”栗秒嘟嘟囔囔,手撑着栏杆半低下头。
  “我也想活成你这样儿,什么也不顾忌。”栗秒歪头看着简暮,“可我做不到。”
  栗秒心情不愉,简暮自然听得出来,可还没等简暮回应栗秒就突然话锋一转,“还是要恭喜简老师杀青。”
  他虚空假装手里拿了酒杯,遥遥和简暮一碰,“杀青快乐。”
  “你也是,”简暮学他握着酒杯,说了祝语,“前程似锦。”
  栗秒笑出梨涡,倾身附到简暮身前,简暮闻到他近在咫尺的酒气皱了皱眉,好在栗秒还懂得分寸没继续向前,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音量道:“简老师,上次不小心听到了你打电话,但我保证守口如瓶。”他把手掌拍在自己嘴唇上紧紧地贴着。
  简暮不知道他具体说的是那次,看栗秒这样儿又觉得他醉过了,叹了口气道:“回包厢吧,你醉了。”
  栗秒盯着他,随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栗秒步子迈得慢,好在稳健,看着并不像会原地摔跤的模样,简暮把心放回肚子里,从裤兜里摸出烟盒。
  还没等他吸上两口,身后突然传来皮鞋踩地的声音,简暮以为栗秒去而复返回头看去,却发现了大步走来的谢北望,在他身后小十米的地方还站着同样西装革履的何宇。
  谢北望依旧丰神俊朗、气宇轩昂,他手里拿了一束玫瑰,一抹红闪进简暮眼里,登时他就觉得自己心跳过速,酒气上头快要撅倒。
 
 
第24章 
  他就像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到访,简暮自惭形秽,无端得显露出羞赧。
  畏缩的情绪还没来得及舒展,谢北望就把花枝递到简暮手中,道:“最后一朵玫瑰。”
  简暮捏着坚韧的茎心跳如雷,咽到胃里的酒精像是重新翻了上来。
  “怎么来了?”半天简暮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笔直的站着,一板一眼。
  “不先看看纸条?”谢北望跻身到他旁边,身上淡薄的香水味窜进简暮鼻腔,简暮忍不住闻了一下,朝谢北望道:“当着你面看吗?”
  “我不介意。”谢北望和缓道。
  话都说到这地步,简暮只能拆开绑在玫瑰花上的纸条,也不知道在忐忑什么劲儿,从听到谢北望说这是最后一朵玫瑰以后简暮就莫名开始紧张,也更为期待最后一朵玫瑰的内容。
  纸条缓缓拆开,简暮凝神细看,两排字一扫而过,谢北望来不及听他反应就见他腾的一下把纸条收紧,脸色涨红。
  “我……”简暮低着头,“我能先不答复你吗?”
  谢北望闻言,“当然。”
  “但你得给个准话,”谢北望捏住简暮白皙的耳垂,“还要我等多久?”
  简暮抬眼迅速扫视周围,发现四下无人只有一个背身而战的何宇后伸手捏住谢北望的手掌又迅速放开,“马上。”
  “你先等等我……我去跟他们说一声就走。”
  “好。”
  简暮把玫瑰花还给谢北望,纸条匆匆塞进自己兜里就大步离开回了包厢,包厢里喝的人仰马翻,简暮本意想知会一声就走,李周一看人来了,正愁没人帮他救场,说什么也要拉着简暮赔两杯。
  简暮笑嘻嘻地帮李周挡了三杯,好说歹说才谢绝其他人,耽搁了十五分钟后简暮终于从包厢出来,他怕谢北望等着急,白酒都是生灌的,一点没敢浪费时间,出包厢疾步走过长廊后不久简暮就看见谢北望还在原地等他,手上燃着火星子,一根烟抽了小半。
  听见脚步声,谢北望把烟碾进一旁的垃圾桶里,简暮看着他的动作后知后觉的有点晕。
  见简暮望着自己,谢北望道:“就抽了半根。”
  “嗯。”简暮呼了一口气挨到他身边,“走吧。”
  “去哪?”
  “回酒店。”简暮揉揉眼睛,“给你答复。”
  何宇开车,两人坐在后边,窗户开了一半敞风,夜色下的疾驰让每一束灯火都连接成一片,在简暮的眼中不停涌动。
  耳畔谢北望的呼吸声轻微,简暮关上车窗,旁人的呼吸又被车载音乐盖住。
  熟悉的前奏一响简暮就听出来了,是谢北望发给他,他听歌识曲存在喜欢里听了无数遍的歌。
  简暮查过这首歌的歌名,是一位法国作曲家给他爱人写的,原翻出来的解释是《最后一个晴天》。
  自从查了这首歌背后的故事,简暮就无数次的想过谢北望是不是还在这首歌里藏了深意,如今再次听到这首歌,简暮没忍住,道:“这首歌的歌名是什么?”
  谢北望凑到简暮耳边,说了一句法语。
  简暮本意是想借着中文歌名试探谢北望,结果谢北望整这一出断绝了他的想法,他根本就没听懂谢北望说的。
  简暮偏向另一侧隔开与谢北望之间的距离,不自然地将手挡在腰腹下方。
  他不知道谢北望说的法语正不正宗,简暮只知道听起来该死的性感,耳朵连着身体,那一句激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酒意的躁动跟火燎一样,刺得他快要自燃。
  后头一路上简暮都以一个极其拧巴的姿势坐着,脸始终朝外边看,半点眼神没留给谢北望。
  谢北望在他僵硬的坐姿里看出点门道,但是没出声,只是笑笑,靠着坐垫假寐。
  吃饭的地方是林东泄露给何宇的,当事人早早回了酒店,简暮几人到的时候林东正领着阿树在他房间清点东西。
  “着急收拾干嘛?”简暮扫了一眼房间里的大小行李箱,再看空空如也的床头柜,眉头轻微的皱了一下。
  “这不是……明天走得急,晚上怕你不方便收拾吗?”林东话里话外也不知道在内涵什么劲儿。
  他洞察力敏锐,人都到场了他当然该溜就得溜,于是拍了拍阿树的肩膀冲简暮说:“大概都弄完了,你那些还用得上的东西都没收,明天一早再整也来得及。”
  “咱就先走了,我们东西还没收拾。”
  “等会,”简暮喊住他们,“我床头柜那相册呢?”
  “相册?”林东和阿树对视一眼,都是满脸疑惑,“没见你相册啊?”
  “算了,”简暮捏了捏鼻根,“你们先走吧,我自己找找。”
  “怎么?你着急用啊?”林东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电灯泡亮不亮的问题,以为耽误了简暮的要紧事。
  “没事,一会儿就翻出来了,走吧。”
  林东混着何宇三人出了房门把门带上,谢北望倒了杯水把拿了一路的玫瑰插进透明杯子里,简暮没察觉他的动作,把三个放的整整齐齐的行李箱全部撂倒放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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