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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蛮爱情理论(近代现代)——情热枯叶

时间:2021-01-13 10:50:32  作者:情热枯叶
  苏敏敏脸红了,有些局促,“我、我看看。”伸手想接过杨鸥手中的咖啡,邢望海比她行动快了一步。
  “那跟我的换吧,”邢望海语气认真,“我这杯是纯美式。”
  “热的?”杨鸥掌心里泛开温度,他在咖啡的香气里看邢望海。
  “喝点热的,对身体好。”
  邢望海边说边吸了口从杨鸥手里换来的冰咖啡,顺着同一根吸管,一点儿也没嫌弃这是被用过的。
  杨鸥眼底噙着笑,视线落在邢望海的唇瓣,再顺着滚动的喉结向下。邢望海也看着他笑,用手背抹了下湿润的嘴角,空气里似乎有微弱的电流乱窜。
  苏敏敏看着心里一惊,模样更局促了,她小心地环顾一圈,生怕有人注意到刚刚一幕。
  她更担心的是,这会儿如果蹦出了花絮组的摄像,那杨鸥和邢望海的情况还真是瞒也瞒不住。
  “待会儿拍完了你等我一下。”杨鸥说。
  邢望海并不吃惊,“行,你还得拍几场?”
  “13、14场吧,”杨鸥看向苏敏敏确认,“敏敏,我今天就剩两场了吧?”
  苏敏敏回过神,连忙说:“对对。”
  “啊,那你今天不用等我,先回吧,我跟邢老师一块儿走。”
  杨鸥二话不说就给苏敏敏安排了下班。
  苏敏敏:……
  随着方导在对讲机的一声“Cut!”,邵青今天杀青了。
  他捧着鲜花,搂住导演站在中央,杨鸥和邢望海站他后面,没敢抢镜。快门咔嚓咔嚓几声,把时间留在了当下。
  现场的气氛也没丝毫哀愁,大伙儿都默认这不是结束,还有繁重的宣传期等待着他们。
  邵青和每一位工作人员鞠躬道别,走到杨鸥面前时,拍拍他肩膀,开玩笑道:“杨老师,以后有机会聚餐啊,你光和邢老师腻一块儿可不行。”
  邢望海站在杨鸥身侧,听见这话,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几下。邵青目光落到他身上,礼貌地伸手,“邢老师以后打游戏排位,记得叫上我。”
  邢望海大方地回握住邵青,微笑,“一定。”
  几个场务过来,打断他们的交谈,把邵青团团围住,争相要留签名合影。
  杨鸥朝邢望海使了个眼色,俩人默契地退到一边。
  “你是明天杀青吧?”杨鸥确认。
  “对,晚点儿还要赶个通告飞外地,”邢望海瞟了杨鸥一眼,“……但杀青宴还是能赶回来的。”
  都不用问,就报备得事无巨细,这怎能不产生些多余的想法啊。
  拍完床/戏的第二天,杨鸥以为尴尬会有余温持续,没想到邢望海主动过来打招呼,甚至毫不避讳肢体接触。这样一来,杨鸥的担心倒是显得可笑起来。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杨鸥压低声音,朝邢望海勾手,邢望海犹疑地凑上来。“这里不方便说,下戏后找个方便的位置吧。”
  邢望海点点头,“那你要来我家吗?”
  杨鸥哽了一下,然而还是回了个好。
  邢望海住得比杨鸥想象中朴素,他以为当红小生至少要住在滨江华府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结果,他们一路上三环开到了城郊的盘龙苑。
  待车停稳,杨鸥才发现这是处一楼小院,推开白色的木门,院里铺满了白色的碎石子,纯白的石头花坛里有几株肥厚的热带植物。镂空室外木地板围了一处小小的露台,上面散放着几把暗绿色的室外椅。整个空间因为鲜少的纯色竟衬出了几分禅意。
  品味高雅。
  杨鸥在心里吹了声口哨。
  邢望海按了指纹,透明玻璃门应声而开。杨鸥跟在他身后,发现室内装潢得更加简洁,还透着冰冷的科技感。
  “喝点什么?”邢望海边说边走向厨房岛台,从隐形冰柜里拿了瓶纯净水,“要吗?”
  杨鸥点一点头。
  邢望海顺手从消毒柜里抽出一条温热的毛巾,和水一起递到杨鸥手中。
  杨鸥一边擦手一边好奇地打量,指着客厅正中央的一副蓝色装饰画问:“《罗马的房间》?”
  邢望海眼里蹦出一道精光,喜形于色:“你知道?”
  杨鸥走过去,认真端详起画作,过了半晌才说:“我也是第一次见油画版的,本来以为是直接从电影里截得剧照呢。”
  这幅画取得是一个向下俯瞰的角度。
  黑发女人拖着行李箱向左,穿着红色连衣裙的金发女人向右,她们背朝对方,伸出一只手交握,?做最后的道别。凹凸不平的地砖路面像蓝色马赛克,把她们包裹在深蓝的潮水里。
  杨鸥:“一夜的爱情很美,她们在罗马遇见爱情,就更美了。”
  杨鸥盯着画,邢望海盯着着杨鸥,无意识地用左手握紧右手。
  他听见自己心脏的嘈杂。他希望能把这嘈杂掩住。
  “这部电影很老了,”杨鸥转向邢望海,“我当初看这片子是因为大学老师布置的作业,拉片子时随便选到了这部。印象挺深的,里面有好多的对话和文艺复兴隐喻。”
  “嗯。”邢望海低下头,看灰色的拖鞋尖,“是易导推荐我看的,之前演《周围》时,他说我台词不行,让我多看看话唠片。”
  杨鸥捂着嘴,笑声还是泄露了出来,“易一群吗?他还真是一针见血。”
  邢望海不说话,咕咚灌了一口冰水,冷意顺着喉咙进到胃部,让他稍微平静了些。
  “对了,”杨鸥终于想到正题,“我想确认一下,韩炜的爱人是唐一曲吗?”
  邢望海老实地点了点头。
  “你查到了韩炜捐助纪念坛,那你没再深挖一下,其实唐一曲也在郦景镇做了不少公益吗?”
  邢望海蹙眉,“没有……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杨鸥摇了摇头,“我暂时也没找到关联之处……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怪?”邢望海脑袋里嗡地一声,针扎似地疼痛在左耳弥漫,他猛地哆嗦,想要转身,脚下却被针织的地毯绊住,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和地面亲密接触
  —杨鸥反应很快,单手拽住他,没想到还是没克服重力,自己也被殃及。两人一起跌坐在地板上,杨鸥的手垫住了他的腰。
  邢望海咬紧牙关,听见杨鸥倒抽冷气的声音,虽然很小,耳中还有嗡鸣,但还是被他听见了。
  “没事吧?”邢望海好不容易挤出声。
  杨鸥怀疑自己被扭到了手腕,刺痛和温度都从握着邢望海腰的那只手传来。
  没等对方反应,邢望海跌跌撞撞站起来,从岛台的抽屉里掏出一个橙色的塑料瓶,他拧开,倒出几粒白色的药丸服下,稍霁的脸色才开始转晴。
  杨鸥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警铃大作。
  邢望海不对劲,这绝不是正常的模样,和上回在片场昏倒如出一辙。
  他缓缓起身,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走到邢望海身边,沉声问:“你吃得什么药?”
  邢望海转头看他,像一个慢动作。
  杨鸥看见他毫无血色的嘴唇,心下一空,抓住他肩膀,焦急问:“你生病了吗?到底是什么病?”
  邢望海眼神闪躲,咬了咬唇,“就……止疼药。”
  “什么止疼药?”杨鸥将小橙瓶夺过来检查,“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邢望海没回答,目光扫到了杨鸥微微红肿的手腕,默默从橱柜里拿出急救箱。
  “手,”邢望海面对杨鸥,掌心向上,“给我。”
  杨鸥这才意识到从手腕传来的疼痛。迟来的疼痛。
  邢望海低着头,认真给杨鸥上药。微凉的药,更衬出身体里突兀的热度。
  太近了,近到可以听见呼吸声,近到可以感知到对方的温度。
  邢望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按揉在红肿处,碰到凸起的青色血管,清晰的脉络连成性感的线条。
  杨鸥的手让邢望海的触觉复苏,有什么细微的东西让他变得焦躁难耐。
  无形无色的情绪在安静中膨胀,太暧昧了。
  “够了,”杨鸥微微抬起胳膊,“不用再按了。”
  邢望海恋恋不舍地收回手,他抬头看杨鸥。
  杨鸥也在看他,瞳孔里有细微的抽丝,似乎在酝酿一场风暴。
  紧接着,杨鸥用完好的那只手贴上他的脸颊,被杨鸥触碰到的地方,都在霹雳吧啦地落电,麻痹着皮肤和心跳。
  “你这是怎么了,弟弟。”杨鸥问他。
  邢望海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小小的滚动了下喉结。
  杨鸥咽了咽喉咙。
  熟悉的气息,性感的筋脉,湿润的触感,隐秘的快乐,最后都化成了一个吻。
  杨鸥吻了过来,用手指打开他的口腔,用牙齿咬住他的舌头,用津液交换他的津液。
  “我可以亲你吗?”杨鸥在换气的间隙问。
  明明就是先斩后奏,还问什么呢。
  这个男人真是坏。
  可太坏了。
 
 
第25章 
  37.
  杨鸥扶着邢望海的腰,把他放倒在沙发上,邢望海胸膛剧烈起伏着,感到缺氧。
  “还好吗?”杨鸥放开他的唇,有些心疼地问。
  邢望海视线失焦,嘴唇泛着光泽,轻推了杨鸥一把,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明知故问。”
  杨鸥轻笑,捧住邢望海的脑袋,用鼻尖温柔地刮他的鼻尖。
  “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邢望海倏地耳根发热,心脏又开始麻痹。
  “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想以万火以外的身份吻你。”
  杨鸥说起骚话来倒是驾轻就熟。
  “别这样说。”邢望海别过脸去,不知该作什么表情。
  这是表白吗?那他又该如何回应呢?他们在戏里那么纠缠,这份情绪延续到戏外也不稀奇。
  “你看着我的眼睛。”杨鸥扳正他的脸。
  邢望海无处可逃,直直看着眼前这个温柔强势的男人。
  “你不喜欢刚刚那样吗?”
  “我、我不知道。”
  邢望海撒谎了。他现在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心?。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把这份爱早已歌唱出来,眼神都被浓重的爱意浸染。
  他只是不敢轻易承认罢了。
  他害怕自己不够了解杨鸥,他害怕自己了解的杨鸥只能这么多。他的爱慕没那么轻贱,可以大声言说,随意吆喝。
  “那你愿意给我个机会吗?”
  邢望海抬起头,模样有些诧异。
  “给我个追求你的机会。”
  邢望海听见杨鸥说。
  杨鸥是个精明的绅士,他知道怎么放风筝,把线紧攥在自己手中便行。
  “弟弟,给我个机会,”杨鸥捉住邢望海的手,把他放在自己的左胸,“你感受到了吗?因为你,我的心脏才可以跳这么快。”
  就算隔着层层布料,邢望海也能感受到那里的鼓动。
  “……给我点儿时间。”邢望海声如蚊呐。
  杨鸥没再说话,只是垂下眼帘,抓住邢望海的手指,放到自己嘴边,珍重地吻了几下。
  “好,我等你。”
  他的声音低沉,像邢望海第一次听见的那样,有着天鹅绒般的质感。
  邢望海晕晕乎乎的,他不太记得自己是怎样送走杨鸥的,他们在玄关拥抱告别,杨鸥搂着他,轻抚他的背,在他耳边低喃明天见。
  明天见?怎么见?
  杨鸥戳破了那层纸,让他感到震惊、茫然以及喜悦。
  他没有准备好,可他又需要准备些什么呢?
  他第一次喜欢上人,恰好那人也喜欢他,他只需要全盘接受就好。可他又在犹豫,他不知这是否为移情,因为还浸在李钧承的壳子里,所以他会爱上他。
  邢望海把自己埋在沙发里,觉得杨鸥的气味还在这里徘徊。
  他感到安心而满足,可不知为何,他又依旧害怕,害怕睡一觉后,一切不过是场荒谬的美梦。
  他的理智告诉他应该再慎重,可他的情感已经向杨鸥投降。
  杨鸥开车回家时,放了一首歌曲—《loving strange》。
  邢望海客厅里的那副画让他忽然想到了这首歌。
  爱上一个陌生人,只用一夜缠绵。
  他不知该欣喜还是意外,邢望海也会喜欢这样带有赤/裸情/欲的故事。
  那么在他的设想中邢望海应该喜欢什么呢?
  正统的故事片?还是浪漫的爱情轻喜剧?亦或者小众的邪典电影?
  杨鸥自嘲地勾起嘴角,他本就不该把人作出提前判断,邢望海是一座宝藏山,亟待着他去耐心发掘。
  车子驶过滨江大桥,黄色的街灯把城市照亮,杨鸥此刻的心像在云里起飞。
  他跟着音乐哼起来,唱到“I konw it’s notimagination”时情不自禁地想到邢望海冷淡的双眸,温热的双唇,紧致的腰线,既纯又欲。
  他想拥有他。
  这个决定让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但他一向不擅长自欺欺人,所以才会莽撞地撬开邢望海的嘴巴,让自己覆上去,刻下烙印。
  他并不是独占欲强的人,他只想独占邢望海。
  因为这个想法的突然冒出,杨鸥遗忘了去邢望海家的真实目的。
  杨鸥从电梯出来时,一双长腿拦住他的去路,他抬头,看见一张笑意盈盈的熟脸?。这张脸还是那么迷惑人。
  杨鸥冷漠地看着对方,说了句劳驾让让。
  须旭并不愠怒,他知道自己不合时宜,自顾自地跟在杨鸥身后。
  杨鸥按了密码,须旭在一旁问:“还是原来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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